正文 第549章 黑髮老者 文 / 人生幾渡
「皇甫先生走好！」
三日後，富士山上出現了三道身影，一個中年男子送幾天前來到富士山的皇甫君毅還有京昆來到了山門之外，保持著一抹溫和開口，就轉身關閉山門。
皇甫君毅看著緊閉的山門，這幾天來他都呆在這裡本身是要看楚風是否會隱藏在其中，但隨後傳來的消息表明楚風不在，而且很可能已經離開了東瀛，皇甫君毅也散去了多呆幾日的念頭，在今天準備離去。
無聲的兩人慢慢從山上走下去，這是富士山的規矩，任何人來到這裡都必須步行，而且不能帶著太多的人踏入，所以皇甫君毅最終只是帶著京昆來到這裡。
和老友呆了幾天，喝點酒，切磋一下，聊聊人生，皇甫君毅感慨頗多，在接近半山腰的時候不由感歎一聲：「九夜的境界的確在我之上，起初我還為敗在他的手裡存在著芥蒂，但現在看來，是我執著了。」
「只是每個人的道路不一樣，我無法做到從容的拋棄一切，如九夜一般幾十年不踏出一個地方。」
京昆這幾天來也是感慨頗多，聽到皇甫君毅的話贊同點頭：「九夜無愧東瀛巔峰存在這個稱呼，不管是在武道造詣還是個人的修養之上的確在我們之上，不過也能理解，他拋棄了塵世，一心在武道之上，自然超越我們。」
看向皇甫君毅，京昆盡可能的消去自己和皇甫君毅心中的複雜：「相信老家主你只要去掉那些羈絆，一樣可以屹立天朝武道巔峰，黑榜第一人霸王天，也難以和你對抗。」
「錯！」
皇甫君毅蹦出一個字，回想二十年前，那一道站在王座之上的霸道身影複雜說道：「縱然再活一世，十個我也不一定是霸王天的對手，黑榜第一人，他當之無愧，有些東西不是你，也不是我可以明白的，平靜對待吧！」
二十年前天朝第一下世界三大榜單鑄造，皇甫君毅也參加其中，作為黑榜之上的頂尖存在，他太清楚那個人意味著什麼，自認不如。
「老家主，楚風鬧下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洗清自己身上的黑鍋，但東瀛公敵還是走不掉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去做。」能走到今天，京昆的心智自然也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散去了實力上的糾結問道出聲。
皇甫君毅停滯了腳步，目光平和的看向山下，百年人生可以讓他感覺到很多常人難以感覺得到的東西：「不需要我們怎麼去做，在我們想殺他的時候，楚風相似的會要我們死，我們在明他在暗，等著就是。」
經歷許久人生的老人爆發出強大的自信說道：「憑借你我二人不說力敵千人，但要面對數百人也是手到擒來之事，更不要說這裡是富士山，天皇和首相都要步行參拜需要提前知會才能上去的地方，我們何懼？」
京昆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只是不知道哪裡不對勁，感覺到主子強大的自信，也覺得憑借兩人的實力，的確可以化解很多東西，點頭之後也不再去詢問。
「師父，富士山周圍這兩天來了不少陌生人，每個人都帶著暴戾的殺機，雖然掩飾的很好，還是被巡山的弟子發現，我們需要做點什麼嗎？」
與此同時在山上的某處，開始送皇甫君毅他們出去的中年人此刻站在一個頭髮烏黑明亮的一個老人的身後，保持著絕對的敬畏，發自心底裡的敬畏。
黑髮老者目光緩緩的轉過看向山下，似乎能穿透一切看見什麼：「本來我只準備留皇甫君毅一天，但見到他之後我改變主意，他想呆多久都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中年人搖搖頭回道：「師父明察秋毫，弟子愚鈍！」
「四十年的孤寂，四十年的寂寞，讓我能看到許多的東西。」
黑髮老者無驚無喜的開口，帶著一股祥和的氣息，就猶如潺潺流動的溪流般柔和：「第一眼見到這個老友，我在他眉宇間看見一抹死氣，還有巨大的凶機，本來這些天來我和他聊天切磋想要化解他的凶機，只是他心如磐石，我無能為力。」
黑髮老者看似不著邊際的話語讓中年人一顫：「師父，皇甫君毅和他的跟隨都是天朝黑榜頂尖存在，誰可以同時傷害到他們二人？」
黑髮老者步伐踉蹌好像快跌倒一般的朝著最高處走去，中年人跟上的時候輕聲開口：「這個世界上可以殺死人的方式很多，武力值再強大的人也抵抗不住一枚子彈，那個楚風我沒見過，但能感覺到，皇甫君毅最終會死在他的手裡。」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這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年代。」
一會之後，兩人已經來到了光禿禿的山頂邊緣，富士山是一座死火山，此刻黑髮老者目光朝著下方看去，徐徐開口：「雖然我早已經不問塵世，但終究骨子裡是一個東瀛人，不能做的太多，也就是如此而已，讓他下山去吧！」
中年人眼裡露出精光：「師父，真的要讓他下山，他是最有機會繼承你一切的人，要是把他送出去的話，難免會被那個骯髒的世界激發他快要消散的野心。」
「一切隨緣，要做什麼樣的人，靠他自己。」
黑髮老者毫無波動，蹲下撿起一根枯掉的樹枝，目光平和的看著，在中年人驚訝的眼神中，原本枯掉的櫻花樹枝活了過來，還在慢慢的長出枝葉：「所以去吧，那個日子很快就會來臨，百年來的又一次盛事來臨，我隱隱期待！」
中年人明白眼前老者決定的事情無人可以改變，躬身應道：「等等我就去安排，只是皇甫先生呢，作為師父你的老友，如今他面臨危機，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嗎？」
看著手中換發生機的櫻花枝葉，黑髮老者平淡開口：「花開花落追尋的是一種
天機，人要死無力抗爭，人要活，人無能為力，隨他吧，一百多年，足夠告慰他的人生了！」
一句話之中，手中煥發生機的枝葉飄飛出去，還有黑髮老者帶著祥和氣息的話語：「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下一次誰進入富士山之內做事，殺！」
中年人躬身離去，眼前老者的話哪怕就是天皇和首相來此都不得不聽，他自然也不例外！
「裕仁和山本四野果然是盟友啊！」
富士山邊緣的一棟民宅之上，這裡距離富士山三公里的距離，但對於楚風來說，不是距離：「這也證明我讓敬尚芒回去，找中美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敬尚芒很強，但面對山本四野的陰沉和裕仁的城府，不死也殘！」
起初本身楚風是想幹掉敬尚芒激發出山本四野的野心，但見過山本四野之後，他改變了這個主意，在英雄碑墓地櫻花會的人殺出時，更是確定沒有殺掉敬尚芒是正確的。
楚風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幹掉敬尚芒之後，山本四野和裕仁就會團結在一起，想到那現在還沒有和裕仁同房的太子妃，楚風隱約明白一些東西，這些年來，裕仁和山本四野都在演戲，演一場驚天的大戲。
慕容冰眨眨眼睛：「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認識你的時間也不短，但你總能看見人心深處最黑暗的東西，老公，你有什麼隱瞞我的嗎？」
左眼是楚風最大的秘密，除了死去的師父之外沒有人知道，慕容冰也不例外，所以他也不準備說：「除了沒有和你徹底的結合之外，我沒有任何東西隱瞞你的，相反你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告訴我，不是嗎？」
在慕容冰玩味的神色中，楚風目光轉移到了富士山問道：「九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武道狂人！」
慕容冰知道楚風是在迴避自己的問題，但她也不是尋根問底的女人：「四十年前他去過天朝挑戰各方強者，如今黑榜之上的成名之人大多數都敗在他的手中，唯有黑榜第一人制止了他天朝的挑戰之路。」
「黑榜第一人，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再度聽到這個稱呼，楚風也有些迷茫，黑榜第一人，蘇心語的父親，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可以讓無數人敬畏，還曾經擊敗過東瀛巔峰存在，已然是傳奇的人物。
慕容冰眨眨眼睛回道：「一個和你很有淵源的人。」
楚風本身在思考，聽到慕容冰的話訝然開口：「冰冰，玩笑不是那麼開的，第一人消失將近二十年，那個時候我估計沒出生吧？」
慕容冰吐吐可愛的小舌頭：「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現在的你還差一點意思，我保證你可以活著回去的話，可以讓你知道一些東西。」
「上次家派人殺我，你也是那麼說的。」
楚風翻個白眼，不再和慕容冰糾纏這個話題，左眼閃爍看向遠處的樹林，嘴角勾勒一抹玩味：「裕仁和山本四野，可以因為一個女人合作，只是可惜的是裕仁已經死去，山本四野也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慕容冰微微點頭說道：「不錯，但至少現在看見裕仁的人和山本四野的人聯合在一起出動冒充全部是他的人，就可以想到最後的結果，必定是你和皇甫君毅一起死去。」
「死人已經沒有資格進行這場遊戲了。」楚風呼出一口氣，走到旁邊拿出一個箱子打開，那是付迪娜當初給他的特製阻擊槍，在殺皮立虎和凌如峰的時候用掉了三顆子彈，現在還有七顆，足夠做很多事情。
「只是希望，敬尚芒和我是真心合作，中美是真心臣服！」
湊過去在楚風的臉蛋上親吻一口：「我一直對老公的佈局都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