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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六章 這是我新婚的床罩 文 / 四月飛紅

    婚後的生活開始了。

    回家的當天晚上,鋪床的時候,葉晴染髮現怪事了。

    「咦,我記得結婚的那天鋪了一床淡紫色的蠶絲床罩,走的那天我擔心弄髒了,把床罩捲了起來。現在怎麼是一床這樣的呀?我最討厭這種黃不拉及的顏色了。」

    高博走過來一看,笑了笑說:「可能是拿去洗了吧?」

    「誰拿去洗了?是那個叫秀芝的小保姆?」

    「應該不會是她,我們走的時候房門是鎖上的,她沒有鑰匙。」

    「那會是誰,你媽媽?不可能吧,她咋會替咱們洗床罩?再說,那床罩不髒,剛換上兩天。」葉晴染將床罩扯下來細細一看,道:「這床罩是舊的,不是新的。」

    高博凝神看了看:「姆媽喜歡黃色,她總說黃色是帝王之色。」

    葉晴染咬了咬唇,放下床罩就走。

    「染染,你上哪去,不洗澡了?」

    「等會再洗。」

    話音剛落下,葉晴染已跑了出去。

    來到二樓,二樓小客廳的吊燈亮著,明晃晃的,勝過白晝。

    佈置得很奢華的小客廳裡,婆婆正與郝文雅說著話。娘兒倆緊挨著坐在一起,茶几上攤著一本畫報。

    「阿姨,您的身材保持得好好哦,面孔也是好的,穿著打扮又時髦得來。第一次見到您的辰光,我還以為您是高興的大阿姐呢。阿姨您真年輕啊,比畫報裡的介個女神還好看。阿姨,您教教我好伐?您是怎麼保養的。」郝文雅恭維著,細聲細語。

    但凡是個女人,無論年紀大少,她總愛聽別人說她年輕漂亮。

    郝文雅刻意的討好,直接讓艾國珍的臉上突起了無數根魚尾紋。她笑得很暢快,很得意,一下子忘掉了她在這個年紀是不能大笑的。「大家都介麼說,都說我年輕。其實啊,我也沒有做啥刻意的保養,只是有時光的話去做做美容,到氧吧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個,注意飲食保養,多吃點清淡的食物。」

    「是嗎?我姆媽也是介樣做的呀,可她就是沒有阿姨您顯得年輕嬌嫩。」

    站在門口的葉晴染,在心裡忍不住腹誹了一句:嬌嫩?焦嫩還差不多。婆婆已然是滿臉的褶子,再加上咧開嘴笑,那一條條魚尾紋想藏也藏不住了。

    「雅雅啊,以後等你嫁給了小興,成了我的兒媳婦,我一定和你的姆媽交流一下養生的經驗。」

    「阿姨!」

    郝文雅嬌羞地叫了一聲。

    葉晴染覺得晚上吃到胃裡的食物開始逆襲了。

    再聽下去,她可保不住自個還能再維持淑女形象。

    趕緊走進去:「媽媽!」

    艾國珍抬頭一看,臉上的笑容如被夜風刮走似的,一下子變得凌厲冷漠:「你有啥事體?」

    郝文雅朝葉晴染溫柔地笑了笑。

    葉晴染抓緊時間講重點:「媽媽,您是不是把我們的床罩給洗了?」

    艾國珍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而是說:「介高檔的床罩,你也不曉得珍惜。曉得伐?那床床罩花去我一萬多銅鈿呢。」

    簡直胡那個啥八道!

    床上的用品全是娘家媽掏腰包,葉晴染自己跑了幾天的商場才選定的。

    不知道珍惜,啥叫不知道珍惜?葉晴染一頭霧水。但她很快就回到主題:「媽媽,那床床罩的顏色和花樣我很喜歡。」

    「我也喜歡。」

    啥?

    婆婆這是啥意思?

    艾國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床床罩我留下用了。不是給你們換上一床乾淨的嗎?還找什麼?」

    婆婆把新婚床罩據為已用,不僅沒有一丁點的愧色,反而振振有詞,葉晴染既驚愕又有些生氣。

    「那是我媽的陪嫁,」葉晴染耐著心說:「媽媽要是喜歡那種顏色和款式的床罩,明天我買一床送給您。」

    言外之意是,這床床罩你必須還給我。

    艾國珍勃然作色,哼了一聲,耷拉著眼皮掃了一眼葉晴染:「怎麼,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我用一條床罩你也要囉嗦嗎?」

    葉晴染的臉上湧起了兩大團紅暈,羞赧的紅暈,仿若被人迎面打了兩巴掌似的讓人羞窘!她咬了咬牙,道:「媽媽,高博跟我說過,他無論是在家還是不在家,每月都往家裡交伙食費。還有,請您放心,我和高博會向爸爸提出搬到德勝路的那套房子住去。」

    艾國珍並沒有趕走葉晴染的意思。這個冤家對頭若是搬出去住,一是沒有了對手,生活會變得毫無意義。二是,一旦放任他們住出去,就好像游魚歸入大海,她想再掌握他們就難上加難了。

    胡璃還等著她「變法」呢,還等著入主高家當大少奶奶呢。

    「要搬你搬,我可不會讓小博搬出去過苦日子。」

    「媽媽,我們打個賭行不?」葉晴染情知拿不回那條床罩了,失望之餘,心裡有個小人在祟,你讓我這麼難受,我也要往你的心裡添點堵。

    艾國珍一愣,不屑撇了撇嘴:「黃賭毒,那能是我們這種人家的人做的?真沒教養!」

    「媽媽每天下午還去會所打麻將吧?聽說媽媽很大氣,輸贏很大。」

    艾國珍一得意,揚了揚頭:「小麻將只有你媽媽那種檔次的人才玩得不亦樂乎。」

    「我媽不玩麻將,」葉晴染依舊笑瞇瞇的表情:「媽媽玩的那麼大,要是被警察抓走了,肯定被定性為賭博。」

    艾國珍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上了葉晴染的當。

    腦羞成怒。

    一直含笑不語的郝文雅慢啟紅唇,文文靜靜地說:「阿姨這種身份,玩幾把大麻將那根本不算什麼,我才不信警察敢在泰山的頭上動土。」

    「雅雅,還是你懂我,」艾國珍溫情地撫著郝文雅的小手,又抬頭嫌惡地瞪了葉晴染一眼:「沒事體就回房去,別在這裡打擾我和雅雅講閒話!」

    「等打完賭再走唄,」葉晴染不僅不離開,返身還坐了下來,面對著艾國珍:「媽媽,您敢跟我打賭嗎?」

    艾國珍冷哼了一聲:「這天底下沒有我不敢做的事體!」

    「我當然知道媽媽的膽量,媽媽啥都敢做,天不怕地不怕!」葉晴染及時收住譏諷,笑道:「我打賭,假如我搬出去住,小博一定會隨我而去!」

    艾國珍一時啞口。這個賭她當然不能打,有打必輸。別說高博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是親生兒子他也不會聽自己的。

    高博愛這個女孩那真是愛進骨髓裡了,明眼的人都看得拎清。

    「我沒空跟你亂講亂話,你走吧走吧。」艾國珍只能撒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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