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一章 二婚夫妻事難為 文 / 四月飛紅
高博的父母確實出問題了。
艾國珍回到家的時候心情還挺不錯的,她還在為神不知鬼不覺地算計了葉家那個鄉下婆娘而自鳴得意。
嘿嘿,不僅不用給改口費,反過來還純賺了六千。這樣的無本生意上哪找哦。
洗了澡,艾國珍上了淘寶,經過一番精挑細選,她淘了一套這兩天正在打折的米蘭品牌時裝,價位正好六千。
樂滋滋地下了線,艾國珍毫無睡意,她往樓下打電話,讓小保姆給她送杯熱牛奶來。
「太太……」
小保姆很快將牛奶送來了,速度之快,就好像她在樓下等著似的。
唔。艾國珍接過牛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抬起頭,看見小保姆還在眼前站著。
「你還有啥事體?」
「太太,有件事體我一直不敢跟您講,可不講又覺得對不起您。是您給我發的工資,您才是我的主人,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您呀。」
這話真動聽哪,就好像有只小手在輕輕地搔艾國珍的癢處。
艾國珍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和藹可親地說:「小施啊,這幾天家裡辦喜事,你也蠻辛苦的,有啥事體坐下來講好了。」
施秀芝不坐,仍舊畢恭畢敬地站著:「我站著就好了,在太太面前我哪能好坐的。」
「到底是啥事體?」
「太太,這件事體很重大,要是被高董或是小博哥的老婆曉得了,那就不得了了。」
「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保密的。」
施秀芝咬了咬唇,說:「太太,新房裝修的鈔票是小博哥付的,新娘子陪嫁的傢俱和家電是高董拿鈔票讓小博哥買的,然後送過來的辰光說成是葉家陪送的。」
「啊?介是誰告訴你的?」
「那天高董和小博哥商量的時候,我在窗外不小心聽見了。」
「你沒講造話(杭州話,指假話)?」
施秀芝叫起冤來:「太太,我說這個謊話做啥,對我又沒什麼好處的嘍。」
也是。
「你聽得千真萬確?」
施秀芝重重地點了點頭:「真的不能再真的,他們講話的辰光窗戶是打開著的,我又不聾,當然是聽得真真切切的。當時高董拿卡給小博哥,小博哥還推了幾次不要呢。」
艾國珍沉下臉來,好個高遠發,高見想買套房子,他說沒鈔票;高博結婚,他上趕著替親家那頭出了陪嫁和裝修的鈔票!
這也太不公平了。
艾國珍決定,趁今天家裡新進來了兒媳婦和來吃喜酒的親戚,與高遠發好好的講講道理!她斷定,高遠發肯定不會跟平時一樣朝自己吹鬍子瞪眼睛,說不定能馬到成功。
今晚是很好的機會!
「小施,高董還在樓下陪親戚講閒話?」
「沒有,頭毛(剛才)我上樓的辰光看見高董在打電話,好像是跟新娘子的父母在通話。那些親戚出去了,高見哥和高興哥陪他們洗腳去了。」
「跟那種鄉下佬有啥閒話要講?真是的,」艾國珍命令道:「你去把高董給我叫上來。」
施秀芝站著不動,為難地說:「我去叫高董不好吧?高董會疑心是我跟太太講的。」
艾國珍瞪了她一眼:「你怕他做啥?」
「我不是怕高董,我是擔心一旦高董曉得這事體是我跟太太講的,以後高董就會防賊一樣地防著我,我再要替太太探點啥事體就難了。」
這話有道理。
艾國珍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給他打電話。」
「太太,你一定不能賣師傅哦。要不然,我以後啥也不敢再跟您講了。」
「真囉嗦!我曉得的。」
施秀芝如釋重負,下樓。
艾國珍拿起座機撥出去一組號碼。
「喂,遠發啊,你還在樓下?」
高遠發剛跟親家通完電話,接到妻子用家裡的座機打來的電話,很是吃驚:「你搞啥名堂?有事體?」
「遠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體我要跟你商量,請你來我房間一趟好不啦?」艾國珍的態度好的不能再好,聲音柔的不能再柔。
「啥事體?」
「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親自過來一下嘛。」
妻子的臥室已有十五年沒有踏進去了,高遠發一口回絕:「有事體你下來說,我在一樓客廳。」
艾國珍早就料到高遠發會這樣說,馬上使出殺手鑭:「這件事體很重大,萬一吵起來被新兒媳聽見那就難為情了。」
高遠發是瞭解艾國珍的脾氣的,這女人一旦被惹急了,會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大鬧的。新兒媳剛進門,高遠發丟不起那個臉。
躊躇再三,高遠發慢騰騰地敲開了妻子的房門。
高遠發一進屋,艾國珍就把房門給鎖上了。
「你要做啥?」高遠發陰沉了臉。
艾國珍穿著一襲性感的睡衣裙,露出明晃晃的大眼,白生生的半個腦脯。
將腿一翹,順手抽出一根女士香煙,呶了呶嘴:「坐呀,你老婆的房間,又不是龍潭虎穴。」
一摁打火機,火苗躥了出來。
高遠發一把奪過煙,狠狠地丟在垃圾簍裡!「有話快講,我可沒空陪你玩!」
「遠發啊,你是不是太偏心了?讓你給高見買套房子吧?你推三阻四。高博結婚,你不僅拿鈔票替親家他們來裝修房子,還自掏腰包買了傢俱家電說成是葉家陪送的。遠發,都是高家的兒子,你一碗水得端平啊。」
高遠發先是一愣,心說,這買家電傢俱的事體只有自己與小博曉得,艾國珍是如何曉得的?
「瞎說八道。」
「你要是不承認,那好,我打電話找親家求證。我相信親家是老實人,他不會撒謊。」
說著,艾國珍拿起了話筒。
高遠發一把奪過,咬著牙說:「對,我給小博鈔票了。怎麼,你有意見?小博是我的親生兒子,高見卻不是!所以,我的一碗水全倒在小博的身上你也無權過問!」
艾國珍叫喊了起來:「高遠發,你太過分了,高見雖然不是你親生的,卻也叫了你二十多年的阿爸!」
「我不稀罕!有那樣的兒子是我的恥辱!你別忘了,去年發生的事體!」
艾國珍氣急了:「不管發生啥事體,反正你得給高見買套房子!否則,我會請娘舅他們評評理。」
艾國珍知道,高遠發是最要面子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是高遠發的軟肋。
沒想到激怒了高遠發!
他砰地一拳打在衣櫃門上,低吼了一聲:「你敢找娘舅,我就把你十五年前的那件事體告訴兒女們,讓他們曉得曉得,他們的姆媽到底是個啥樣的女人!」
一提起當年的那件事體,艾國珍的大汗嘩地一下流了下來。
她心虛地哭了起來,邊哭邊說:「你太沒良心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多年幫你帶大了幾個兒女,你卻時不時地拿以前的事體來威脅我……唔唔唔……我介樣做人有啥意思哦……」
「你可以不做人的呀。」高遠發哼了一聲,正眼也不看她一眼。正要開門出去,兒子和兒媳來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