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4：解釋 文 / 咖啡
站在窗口，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江昊有些感慨。
教廷的執法長老，宗教裁判所的所長，和天地玄黃等人齊名的奧古斯都一世，這麼牛斃的人物，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連枯骨都沒有剩下，還葬什麼身，佔什麼地方？
人生充滿了意外，誰都不知道誰什麼時候會死，不管多麼牛哄哄的人物，說死了就死了，有可能一點浪花都激不起來。
柳逸塵點燃了一根煙，遞給了李老歪一根，李老歪掏出火機給他點上：「是不是有些感慨？」
「是有點。」柳逸塵看著光潔如新的地面：「老爺子，你有潔癖？」
李老歪搖頭：「只是覺得他們都太髒了，想到以後還要在這裡過日子，就算是打掃乾淨了，還是有些犯噁心。如果這是你的房子，難道你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我直接就把房子給賣掉了。」柳逸塵失笑：「但是非常明顯的事情，你是不可能把這裡賣掉的，所以我的作法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參照作用。」
李老歪貪婪的看著窗外的一切：「如果，你在一個地方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會產生感情的。就像你和一個女人共同生活了很多年，就算是你不喜歡她，但是對於她的存在，你肯定會有很強烈的依賴心理。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其實這個地方我並不喜歡，但因為住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無法割捨。」
「師父，老爹，喝茶。」李白端了兩杯茶遞給了兩人，他好奇的看了一眼窗外：「這個破院子，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站在這兒看得津津有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看到了美女洗澡呢。」
「放屁。」李老歪瞪了一眼兒子：「要是看到美女洗澡，早就衝上去了，只有傻子才這麼看個沒完，把自己憋夠嗆卻什麼都沒幹。」
李白愕然：「老爹，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好基友！」
「滾你娘個蛋，難道老子玩女人的時候，還要和你打一聲招呼？」李老歪在李白的腦袋上撥拉一下：「行了，你終於可以滾蛋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和你師父走吧，什麼時候我死了，你再回來，到時候這裡就都是你的了。」
李白聞言十分的興奮：「真的嗎，我真的能和我師父一起走了？」
李白隨即又頹然：「可是我走了，誰來照顧你啊，你都不一定能夠活幾天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幾百年都沒死，什麼叫活幾天？連個人話都不會說，看來真是和什麼人學什麼人，你倒是青出藍勝於藍了，我說話不中聽，你說話更加的不中聽。」
李老歪歎了口氣：「柳先生，以後你就要多費心了，這個小子欠調教，他現在都不怕我了，但是我覺得你能夠管好他。他這張臭嘴，一定要給治過來，否則將來肯定會捅婁子！」
李白想要反駁，卻給李老歪瞪了一眼，又把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既然是我的弟子，修理是一定的了。」柳逸塵拍了拍李白的肩膀：「小子，你以後的日子就要好過了，做好思想準備吧，當年我師父可是把我玩的半死，這回輪到你了，我怎麼都要把以前吃過苦，都翻倍加在你的身上。」
「啊？」李白苦著臉：「師父，我是和你去學本事的，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難道你不是想要個徒弟，只是想要個報復的對象嗎？」
「算是吧。」柳逸塵哈哈一笑：「我先把你放在身邊一段時間，然後會讓你去海外歷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你不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到時候你可以滿世界的跑，不過每天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沒準兒什麼時候一不小心，就再也回不來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用繼續教你了，省心了。」柳逸塵用力的吸了口煙，吐了出去：「以後有的玩了，謝謝你老爺子，送了我一個這樣好玩的玩具。」
「不用謝，我還要感謝你呢，你幫我把這個禍害帶走了，我以後就可以過清淨日子了。」李老歪悠哉悠哉的吐了口煙：「從今天開始，我就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了，再也沒有人在我耳朵旁邊嘀嘀咕咕的，真是煩死個人。」
「老傢伙，你說什麼呢，誰在你耳朵旁邊嘀嘀咕咕了？」李白惱火不已：「算了，你還當我願意在這個破地方呆著呢，鬼氣森森的，天天晚上都有女鬼唱歌。要不是老子天生膽子大，早就給嚇死了！」
「這裡天天晚上都有女鬼唱歌嗎？」柳逸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隔壁，那個深埋地下的絕色美女，是她唱的歌嗎？
「李白，你去收拾東西吧，我有些話要和柳先生說。」
李老歪支走了李白，他抽了兩口：「柳先生的眼睛可以透視？」
柳逸塵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只是微笑。
「柳先生，我想知道，您都看到了什麼。」李老歪真誠的看著柳逸塵：「我遇見過很多能人異士，但是能夠讓我安心把自己的一切秘密說出來的，只有你一個。」
柳逸塵知道李老歪說的是真心話，他或許今天看錯了關山月，但他還是願意相信，他沒有看錯李老歪。
「好吧，那我就說了。」柳逸塵慢慢吸了口煙，慢慢的吐出來：「我來到這裡之後，就發現你的廚房裡有兩個傀儡。」
柳逸塵突然想到一個事情，他好奇的看著廚房裡：「那兩個傀儡呢，怎麼不見了？」
「去辦事兒了，他們並不是傀儡，只是曾經中過一種屍毒，其實他們都是我的弟子。」李老歪
十分的惋惜和遺憾：「就因為這樣的屍毒，他們都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跟了我這麼多年，都沒能娶妻生子。身為男人，卻不能做個男人，太痛苦了！」
李老歪眼神懇切：「柳先生，我知道你的醫術冠絕天下，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想辦法把他們救治過來。等我走了以後，他們就跟著你了。他們的本事都很強大，只是受到了這個身體的限制，否則早就揚名立萬。而且，名氣都不會比您的小！」
柳逸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幫忙不幫忙的，無所謂，醫者父母心，我可以出手，但是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打包票。」
「誰都不是神仙，您盡心就已經非常的感激了。」李老歪長出了一口氣：「就算是他們沒有治好，以後我走了，他們也要靠您來照拂了。因為現在的身體緣故，他們的腦子空空的，智商非常低，幾乎就和小動物沒有多大的區別。」
「我可以給他們一個可以活下來的地方，但是照拂這樣的事情，還是讓李白來做比較好，那是他的師兄，也是他應盡的職責和義務。」
柳逸塵的意思，不是他不想承擔責任，而是不想把兩個人變成他的人，要交給李白。
李老歪搖頭；「李白這樣的性情，做不好這樣的事情。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輩子或許會成就大名聲，但他永遠都達不到柳先生的高度，因為他的性格就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所以，照顧我那兩個弟子的事情，只能拜託您了。」
柳逸塵點頭：「好，我會照顧好他們的。這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
「以柳先生現在的實力，不出十年，整個天下間能夠比得上您的，也只有柴可夫家族，梅林家族，教廷，鷹盟，黑暗議會，櫻花流，青城山等有限的幾股勢力能夠和您並肩，餘者，都已經不足為慮了。」
李老歪有些感慨：「如果我當初要是想到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勢力，那麼現在這個世界都差不多是我的了。哎，性格決定命運，這話說的真是太對了！」
柳逸塵相信李老歪不是吹牛，如果李老歪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經營的話，以他的本事，確實能夠做到他說的那樣，而且還不是差不多，是肯定能夠做到掌控了。
性格決定命運，這話簡直就是真理。
「柳先生還看到了什麼？」李老歪笑道：「柳先生看到的，我都會提供解釋，讓你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柳逸塵心中一動，雖然對於這句話是否有很大水分表示質疑，但他還是決定試探一下，如果李老歪真的能夠說出來的話，他就算是偏得了。
「我還看到了那堵高牆的某一塊磚裡，藏著一顆珠子。」柳逸塵指著那顆珠子的位置：「那顆珠子不斷的釋放出來黑色的氣息，那種黑色氣息的擴散性非常強，老爺子你好像是離不開那種氣息。」
李老歪十分的驚訝：「柳先生的眼睛並不是透視這麼簡單啊，你的眼睛分明就是一雙天眼，能夠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沒錯兒，那顆珠子裡面的黑色氣息都是晚上吸收的，然後白天就散發出來。我的身體受過傷害，所以必須要要有這樣的氣息滋養，否則很快就完蛋了。這也是我一直都無法離開這裡的原因之一！」
「老爺子的身體裡有一株九個花苞的血紅色曼殊優曇，黑色氣息其實就是為了滋養這株花。」柳逸塵的話，無意是反駁了李老歪的解釋。
李老歪更加的驚奇，隨即解釋道：「那株血紅色的曼殊優曇，是我用來保命的東西，如果沒有這個，我早就死了。也只有這株曼殊優曇可以吸收消化掉那些黑色氣息，那其實就是邪氣。曼殊優曇就靠邪氣生存，然後把邪氣轉化為對我身體有益的養分，我的生命才能夠得以延續。」
柳逸塵點頭，表示明白。
李老歪的解釋還算靠譜，應該就是事實了。
「柳先生還看到了隔壁地下埋著的人？」李老歪突然轉頭看著柳逸塵：「柳先生，你覺得她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