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里十二章 兒子叛逆 文 / 水笙笙
回到a市後,豆豆覺得自己好像是監獄裡的犯人,終於找到機會出來放風了。
這種機會有點難得,雖然她很想自由自在的恢復自己的日常活動,但是因為身邊跟了凌崢這個挨千刀的,她要做什麼都顯得不太方便。
在得知肖薇去了李陌的家裡後她也算放心了,只是麥一流回家後看到凌崢也在,差點沒嚇個半死,一副討好的樣子叫著女婿,一邊見著他就繞路走。
唉,這個家真是一點溫馨的氛圍都沒有了啊。
豆豆坐在陽台邊曬著太陽,麥一流也開始了退休老幹部的作風,拿著個噴壺就對著房間裡的觀葉植物灑個不停。
接過凌崢送過來的剝皮綠提子,豆豆沒好氣的白乾爹一眼道:「咱還能不能好好養個花了,都快被你澇死了!」
麥一流繼續訕笑,轉而去圍著桌子東摸摸西看看,一邊看一邊說哎呀,這裡有灰啊,我擦擦擦,這裡不太乾淨啊,我擦擦擦。
豆豆再次翻白眼:「還能讓小王好好混下去了嗎?」
「我這不是……」麥一流看看豆豆和凌崢,又閉嘴了。
這邊凌崢終於有點不耐煩起來:「你要是呆不住就出去吧,也沒人攔著你。」
麥一流果然眼睛一亮,顯然是在外面已經佳人有約了。
豆豆卻不高興了,對著乾爹一陣擠眉弄眼,那意思是說,你要是敢拋棄你閨女一個人跑路,你就死定了!
麥一流馬上又哭喪著個臉看著豆豆,顯然有點不知所措。
豆豆衝他挑眉。
只聽凌崢再次說道:「怎麼還不走?難道我誤解了你的意思?」
麥一流馬上舉手投降:「走走走!我這就走!哈哈,那啥,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啦!拜拜!」
說著就飛快的跑了出去,剩豆豆一個人在家,淒淒涼涼。
不對,身邊還有一個凌崢,真是多這個人不如沒這個人啊……有他反而更覺得不舒服。
雖然兩人回來有幾天了,雖然每天晚上都在一張床上睡覺,雖然相處的也還算和諧,但也還沒到和好如初的地步。
尤其是回a市之後聽說了蘇氏食品集團的事情,再加上蘇羽如今流產,淒淒慘慘慼慼,弄的她心裡更加有點不開心。
對於這個男人以愛的名義做的這些事,豆豆覺得是夭壽的。
麥一流出了家門就撥通了陳芳的電話號碼,他一邊足下生風走的飛快:「喂喂喂?你怎麼樣?」
陳芳接通電話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真恨我當初沒有直接弄死蘇羽!」
麥一流也蹙緊眉頭:「話不能這麼說,你先淡定一點,別著急啊……你現在在家?」
「嗯。」陳芳有氣無力起來:「警局的人已經來調查過情況了。」
「你怎麼說?」麥一流有點緊張。
「我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
麥一流拍著大腿道:「哎呀!你怎麼就能實話實說呢!我當初怎麼告訴你的!你要一口咬定說你沒碰蘇羽啊!說她流產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我就要實話實說!我還真就不信了,我稍微推了她一下她還流產了!?」
「那可不好說……」麥一流已經坐進了自己的法拉利裡面:「你等一下啊,我馬上過去找你。」
「你現在不要過來,少川一會回來。」
麥一流欲言又止,怎麼弄的他倆好像背著孩子偷情一樣呢,轉動鑰匙的手停下了:「那他回去了,還走嗎?」
「應該只是來拿點東西的吧……」陳芳說著歎了口氣道:「他現在已經不認我這個媽了,一心只有他的姐姐,就算我現在去坐牢,去殺人償命,他也不管我了。」
「你不能這麼想,兒子畢竟是兒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吶,他現在也許只是一時有點生你的氣,也不會見著你真去坐牢不管不問啊。」
陳芳哽咽道:「說不定蘇羽這個小賤人告訴他我不是他媽媽了……」
「別哭,別哭,我最怕的就是你哭!真是的,跟二十年前一樣,就喜歡哭!多大的人了。」
擦擦眼淚,陳芳又道:「蘇羽一定巴不得少川離開我。」
「你放心,蘇羽也不會說的,一旦說了,她也不是他的姐姐了啊,他不要媽媽了,難道就要姐姐了?」
「唉……豆豆怎麼樣?」
「我看沒什麼問題,女婿對豆豆很好,你就放心吧。」
說起來,本來最不讓人省心的就是豆豆了,但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對比,豆豆反而是最讓人省心的了。唉,其實這都要歸功於女婿的功勞,有凌崢在,他麥一流也能分身幫陳芳忙前忙後的,不然她一個女人家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就是孽緣啊,誰讓他麥一流沒出息,天生癡情又長情呢。
「豆豆好我就放心了,就算是蘇羽把我弄死了我也放心了。」
「別胡思亂想,我過去跟你商量一下啊。」
麥一流掛斷電話之後就發動了車子,直接去了那個破舊的小區。
他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將車子停在了不遠處的停車場,自己一個人在小區的花園裡坐著,點燃了一根煙,撥通電話問陳芳蘇少川回去了沒有。
陳芳的回答是還沒有,在路上了,他索性也就悠哉悠哉的等了起來。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兩輛車停在了樓下,但卻不是出租車,而是兩輛警車。
麥一流警惕的將手上的煙蒂扔掉碾息,繼而快走兩步,發現跟著警察一起下車的居然是蘇羽和蘇少川姐弟倆。
「小兔崽子!居然帶著警車來抓你老娘?!」麥一流暗自罵了起來:「真是翅膀硬了!膽兒肥了啊!」
看著那些警察上樓,他也飛快的跟了上去。
警察前面領路說道:「嫌疑人很不配合,到時候還希望你們能幫忙勸說一下。」
蘇羽看了蘇少川一眼道:「這就要靠少川了,我不管說什麼都只能起到反作用。」
蘇少川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垂下,雙手暗暗握緊。
他也不知自己該站在一個什麼立場上來面對這件事,一個是自己的姐姐,一個是自己的媽媽。
當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讓法律懲罰一下媽媽的時候,沒想到在門口居然還是猶豫了。
雖然警察說只會教育一下,拘留幾天,但對他而言,卻是親手將母親送入看守所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