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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打是疼罵是愛 文 / 水笙笙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男人回答的篤定,他也不禁紅了眼眶,咬牙說道:「以後你要是再敢離開,我就把麥一流千刀萬剮,抓住了你,再把你千刀萬剮!聽到了沒有!」

    「嗯……」她哭著點頭,恨不得將心掏出來一般向他承諾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凌崢吸了一下鼻子,抬起頭來,硬生生的克制住了眼底的淚水,輕聲說道:「好了,沒事了,你回到我身邊了,沒事了。」

    他說著又在豆豆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卻聽到她嘶的倒抽一口冷氣,不禁狐疑的掀開她身上的毛毯,這才看到毛毯之下是一片血肉模糊。

    可能是因為遊艇被撞破的原因,她的後背被劃破,衣服也成了破爛,幾道可怖的傷痕正在向外冒血。

    凌崢一見只覺得腦袋頓時大了起來,趕緊冷靜下來,為她剝去毛毯和身上的衣服。

    豆豆有點排斥,本想阻止,但現在的她力氣根本不足以與這個男人抗衡。

    凌崢攔腰將她抱入浴室之內,先用溫水沖洗著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一點點的回暖,這才小心的查看後背的傷勢。

    一片潔淨光滑的肌膚上,傷痕可怖異常,分外扎眼。

    隨著身體的回溫,豆豆也終於覺得這個傷口確切的痛感了,不僅如此,她發現自己的腳脖子也腫成了紫紅色,饅頭一樣。

    剛才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竟然是麻木了,她居然還走了這麼遠的路。

    凌崢也注意到了她的腳踝,不禁自責的皺緊了眉頭。

    「我把你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你居然這麼不愛惜自己,出來一趟把自己搞成這樣!」他說著,慍怒無處發洩,在她光著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豆豆嘴巴一扁又要哭出聲來,男人只好趕緊為她擦乾身體,穿上柔軟的睡袍,叫了醫生過來。

    直到醫生為豆豆包紮完畢,掛上點滴,忙活了一晚上的某人才發現自己的濕衣服還沒換。

    洗了個澡,換上乾爽的睡袍,他出來的時候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不禁稍微鬆了口氣。

    他輕手輕腳的在床邊坐下,看著她祥和的睡容,不禁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臉上的幾點傷痕。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劃傷的,也許是彈片,也許是木片,不過並不要緊,她也應該不覺得疼痛。

    但傷她一分一毫都好像在自己的心口劃下一刀,真正疼的那個人是他凌崢啊。

    歎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輸液袋,他怔然出神。

    忽的想到了什麼,去拿手機,一甩,地毯上都是水,看來是報廢了。

    撥通了床頭電話,對面很快傳來溫迪的聲音:「你過來一下。」

    「好。」

    沒一會,溫迪就敲門走了進來,她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繼而跟著凌崢走向陽台。

    隔著玻璃門,男人一邊看看著麥豆豆,一邊點燃了一根香煙。

    溫迪提醒他道:「您應該少抽,或者盡量戒煙。」

    男人又掃了她一眼,似乎並不打算回應,這是身為男人排解心中不快唯一的發洩方式,他覺得這一點,女人永遠不懂。

    然而溫迪卻又說道:「聽說要是打算要孩子的話,父母提前半年都要戒煙戒酒,這樣才會有最好的卵子和精子生出最優秀的孩子。」

    凌崢又沒好氣的看她一眼,將嘴裡的煙圈吐出來,把煙頭在陽台上捻滅。

    「和第一軍區聯繫了?」他問溫迪。

    後者點頭:「你們一回來我就和首長聯繫過來了,也表達了您不想追究的願望,他說會和萊軍方商量,酌情處理。」

    「嗯,巴西裡莊園那邊有什麼異動?」

    「除了追捕程峰的人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引人注意的行動。」

    凌崢又點了點頭:「豆豆受傷了,可能要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我也先留下,你明天回國吧。」

    溫迪欲言又止,最終點了點頭。

    凌崢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忖度的看向她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一副捨不得我的樣子?」

    溫迪忍俊不禁道:「少奶奶平安歸來,我很高興,也難得凌總有心情開玩笑了。」

    凌崢冷哼一聲道:「要是真捨不得我就直說,要是捨不得別人就算了,明天趕緊回去吧。」

    「好的凌總。」

    這一晚上折騰下來,確實已經疲憊不堪了,其實在溫迪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開始濛濛亮了。

    凌崢打了個呵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還在盯著已經掛到一半的點滴。

    豆豆這小妮子睡的正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雖然疲憊不堪,但也無所事事,乾脆就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在看到他給豆豆剝下的衣服後,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過去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些豆豆隨身帶著的裝備。

    另外還有兩份檔案模樣的件,一份是程峰的,一份是李雯雯的。

    打開程峰的件,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多年前程峰那張少年模樣的面龐,稚嫩,帥氣,藍色的眸子沉靜如海。

    看到這張少年人的臉,他腦海中幼年孩童的面龐和這張照片如此貼近。

    再看到程峰原名凌風之後,他不禁冷笑出聲:「所有人都瞞著我,怎麼也不肯告訴我的真相,以為我就不知道?姓凌就讓你覺得這麼不堪?所以一定要改名換姓?」

    他隨手又翻了幾頁,目光抬起望向窗外整座晨光之中的斯裡巴加灣市,看向很遠很遠,那座巴西裡莊園所在的位置,他自嘲搖頭。

    用吹風機將程峰的件資料吹乾,上面依然鄒巴巴的帶著水漬留下的痕跡。

    在輸液袋裡的點滴打完之後,凌崢小心翼翼的幫豆豆將針頭從手上拔了下來,那只打點滴的手卻是如此冰冷。

    他翻身上床,將她攏入懷中,並將那隻手塞進胳膊低下,用自己身體的溫度為她取暖。

    懷中的人不安的哆嗦了一下,繼而睜開了眼睛,好像夢魘一般,雙目有點失神。

    「不怕,不怕。」他在豆豆的身上輕輕的拍了拍,後者終於有點稍微清醒了。

    「凌崢……」她埋首於他的懷中,再一次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睡吧,我在這裡。」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有人追殺我,我跑啊跑,一腳踩空了,以為掉下懸崖了……」

    「不會,你只會掉在我懷裡。」男人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說著情話。

    後者微微一笑,心底有一種很快樂的感覺,不夠激盪澎湃,但卻恬靜安詳,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和這個人相處的未來之路都能永葆這份悸動和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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