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懲罰 文 / 水笙笙
豆豆都快要急哭了,很快,李雯雯身子一歪,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一盆涼水潑了過來,喚回她的神智,倒是沒再讓她重新跪在碳上。
「程峰。」剛才說話的人又一次開口道:「在中國發生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但釀成這次禍事的根本原因還是在你。」
「我明白。」
「在中國發生的事情,組織上會去調查……」那個聲音緩緩說道:「如果真的像你所說,是阿光背叛了你,並且把你送進了監獄,那這件事,我們會重新計較,會讓阿光付出應得的代價。」
「是。」
「但真相如果和你交代的不一樣……」那個聲音頓了頓道:「你應該知道規矩,若是和你說的一樣,那麼,中國的地盤也不能再給你來打理了。」
「規矩我懂。」程峰順從的回答。
黑暗中又傳來一個人用馬來語說話的聲音,言辭之中似乎帶著憤怒,程峰並沒有回應。
此時的豆豆已經不像剛才那麼著急了,畢竟他們腿下跪著的煤炭由紅變黑,在慢慢熄滅。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用馬來語嘰嘰咕咕的說完,就有人捧著一個朱漆紅的圓盤子送了過來。
黑暗中的一個男人站了起來,走到程峰和王爽的面前。
走的近了豆豆才看到這個男人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黃皮膚黑眼睛,一開口,赫然就是一個中國人。
「程峰,既然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那麼,就由我來『提點提點』你。」
王爽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哆嗦著嘴唇開口是說道:「華叔……這事不怪峰哥,阿光叛變的時候,峰哥去,去香港談事去了,怪我……」
「怪不怪,我得問問阿峰他自己。」
被成為華叔的男人,從那人托著的托盤中拿出一根四指寬的竹板來,油光珵亮,折射著微弱的燈光。
就在豆豆大睜的雙眸當中,程峰背上的衣服被人掀了起來。
華叔抬起手上的竹板,但聽啪的一聲落了下去,打在了程峰的脊背之上,又是啪的一聲,清脆震耳,好像要將竹板打斷一般。
豆豆驚恐不已,她終於明白,這條竹板之所以油光水滑,就是因為曾經沾染過無數人的血和汗,才變成今天這樣堅韌光亮。
「唔!!」她想去阻止,身子沒往前傾一下,就有手槍再次的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程峰發出一聲悶哼,竹板和他的皮肉相觸,演變成纍纍血痕。
華叔打了幾下已經有點氣喘吁吁了,本以為他要休息一下,沒想到卻又端起托盤裡的一隻碗喝了一口,噗的一聲吐出來,噴在了程峰的背上。
男人終於沒能忍住的哼了一聲,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他汗如雨下,低落在跪著的煤炭上面,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
豆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哆嗦著嘴唇。
空氣中瀰漫著酒精的味道,她知道,血痕纍纍的身上噴酒,不亞於傷口撒鹽之痛。
但聽華叔又一頓竹板落下,大聲質問他道:「忠於誰!」
「忠於老闆!」
「大聲點!忠於誰!」
「忠於老闆!」程峰忍痛大聲回答。
「要錢!還是要兄弟!」
「要兄弟!」
「背叛組織是什麼下場!」
「死無葬身之地!」
『啪!』『啪!』這一頓頓竹板落下來,期間夾雜著酒水,豆豆幾乎不敢去想,若是此時這裡燈光明亮,她看到的將是怎樣血肉模糊的畫面。
終於,華叔氣喘吁吁的結束了這頓鞭笞。
一把將竹板扔給了另外一個人,指著程峰說道:「你要記住,只要你的生死契約還在組織手上,就永遠要對組織效忠!」
「我……記住了……」
此時的程峰已經躬下身去,渾身痛苦的抽搐,好似一隻蝦米。
「唔唔……」豆豆急的塊哭了,但是此時的她也無法自保。
結束了這頓鞭笞,整個會面才算是正式結束,程峰,王爽和李雯雯三個人被人拖了出去。
唯獨將豆豆留了下來,當人都走的差不多後,屋裡的燈光唰的一下亮了起來,就好像電影散場之後。
豆豆被激的瞬間閉上了眼睛,再次小心翼翼的睜開之後,她看到的卻是一間富麗堂皇雕樑畫棟的房子。
這幢建築物有著圓形的穹頂,上面描繪著《古蘭經》中才有的故事,可誰能想像的到,就在剛剛,當著真神阿拉的面,他們進行了一次慘無人道的私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信仰早就和真理背道而馳!不管是這個組織,還是他們這些人的思想覺悟,和邪門歪道又有什麼區別?
但她也隨之發現,剛才指著自己的手槍已經不見了,在這些人都退去之後,整個寬敞的大廳當中就她的嘴巴被膠帶粘著,孤零零的站在這裡。
在她的面前,五把交椅上坐著五個年紀不一的男人,他們當中有的是萊人,有的是中國人,還有一個歐洲的老頭。
在看到豆豆之後,他們交頭接耳起來,似乎對這個小丫頭非常感興趣。
其中一個人用馬來語問了她幾句,豆豆一把撕扯下自己嘴上的膠帶,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佈滿冷汗,撕下膠帶之後,牙齒都在哆嗦。
華叔用中詢問她道:「你是阿峰的女朋友?」
豆豆搖了搖頭,雖然她目光凶狠的瞪著這幾個人,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好像被剛才的場面震驚的有點失聲。
華叔又問她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和阿峰在一起?」
「我……」她再次張了張嘴,鎮定說道:「我叫麥豆豆,小時候和風哥一起住在孤兒院,像兄妹一樣……」
那五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有兩個人站起身來,用馬來語說了什麼,沒好氣的離開了。
另外兩人也對華叔說了什麼,也跟著一起離開了,自始至終看都沒看麥豆豆一眼,似乎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整個大廳當中就剩下華叔一個人坐在這裡了,豆豆注意到,在華叔的背後的台階上本來還有一把椅子的,但在亮燈之前那個人就已經離開了,想必,那人就是他們所說的本基蘭吧。
華叔歎了口氣,臉上神色並不好看:「阿峰是我最器重的人,我一直將他視為接班人,但沒想到這兩年,他的一些作風,讓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