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喜歡火鍋了 文 / 水笙笙
「先加水!不!先洗鍋!」
某人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道:「新的,要洗?」
「要!」
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奪下了某人手上的鍋,瞪了他一眼道:「新的也要洗!真是不當家不知持家難!」
豆豆哼了一聲,立馬拎著火鍋竄廚房去了,洗潔精開水齊上陣,把鍋刷了個乾乾淨淨才拎了出來,不忘囑咐道:「放了湯再開火!」
這邊又去指揮乾爹趕緊把菜裝盤端出去,自己則從櫥櫃裡找出杯碗勺筷洗刷刷。
三個人忙了一通,直到四點多才終於坐在了桌邊。
此時外面的天色顯得更暗淡了,但卻因為雪光的關係,看上去有有點耀目。
麥一流眼巴巴的看著翻滾的火鍋,和裡頭煮沸的骨頭,白色的底湯,吧唧吧唧嘴道:「可以開飯了吧?」
凌崢從豆豆手上接過筷子遞給他,給豆豆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自己才在桌邊坐下。
豆豆道:「吃吧,吃吧,我餓壞了。」
說著她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鍋裡,一邊煮一邊看著他倆道:「吃啊,怎麼不動筷子?」
凌崢將面前的碟子往她面前一伸:「來。」
豆豆很是受不了的從鍋裡給他撈了一塊肉,他心滿意足的吃進嘴裡,卻被燙的閉不上嘴,豆豆樂了。
麥一流也眼巴巴道:「我也要,我也要!」
豆豆算是敗給這兩個爭寵的小孩了,只好也給乾爹來了一塊:「行了,自己動手,我不管了啊。」
兩人這才放棄競爭,主動拿起了筷子。
凌崢開了一瓶紅酒為他們倒上三分之一,舉起酒杯道:「來一杯,小飲怡情。」
麥一流指著他笑的不懷好意:「看不出女婿也是箇中高手啊。」
凌崢卻道:「你別壞我名聲,我可不像你嗜酒如命。」
豆豆默默在心裡吐槽,也不知昨晚是誰喝的夜不歸宿,不過吐槽歸吐槽,她要是真說出來了,保不齊就破壞此時的餐桌氣氛。
三人舉杯輕輕碰了一下,各自飲了一口。
麥一流嘖嘖感慨道:「喝什麼紅酒嘛,火鍋是咱老祖宗的東西,在古代可沒什麼紅酒,那都得喝二鍋頭的,那才有勁!」
「豆豆喝紅酒就可以了,你要是想喝自己拿去。」
凌崢一邊說著,一邊又給豆豆夾了一塊肉。
豆豆瞪麥一流道:「你敢去?」
麥一流訕笑:「不敢,不敢,不過豆豆酒量很好的,你別小瞧了她。」
凌崢失笑,看豆豆一眼,與她晶亮的眸子對視,意味深長道:「我早就知道了。」
豆豆白他一眼,默默吃菜。
麥一流今天喝的本來就不少,又喝了點紅酒,就有點迷糊了,攬著凌崢的肩道:「女婿,讓你受苦了,在我們家啊沒有山珍海味可以讓你吃,你別介意啊。」
「我很喜歡吃火鍋。」凌崢回答的坦蕩蕩。
他當然不會介意,光是豆豆都看出他對火鍋的執念了,又是買鍋具,又是買菜,還親自穿著個卡通圍裙下廚,顯然是非常喜歡的。
「真的啊?」麥一流樂了:「真看不出來你這**,居然還這麼貼近平民生活啊?」
這翻滾的火鍋升騰出白色的霧氣,縈繞在這房間的上空,男人一邊涮著筷子上的菜一邊對麥一流道:「冬天,下雪的時候,就該一家人圍在桌邊吃火鍋。」
「怎麼,你們家不吃火鍋?」
男人搖頭。
麥一流又鍥而不捨的問道:「那平時和朋友吃吧?」
「不吃。」
「那自己想吃的時候也可以吃啊!」
「一個人沒什麼好吃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恰到好處的讓自己不至於顯得太過尷尬,袖子平整的挽了一半,拿筷子的動作從容不迫。
麥一流哈哈笑了起來,說著打趣他的話,還說等他想吃火鍋的時候記得叫上岳父之類。
豆豆沒有聽清,腦海中似乎還迴盪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一個人沒什麼好吃的。
他是富三代,也是軍二代,是別人眼中所嚮往的**,更是許多人窮極一生也難以企及的高富帥。
但上帝給了你某種優待,就會收走某些。
比如他連自己最起碼的愛好都不能隨心所欲的控制,不,他也許喜歡的不是火鍋,而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一頓飯,摒棄公式化的問候,和一本正經的餐桌禮儀。
他也許也想想公司所有員工一樣,下班之後一起聚餐,吃著火鍋開著玩笑,而不是和一群合作夥伴,舉起酒杯,面對一桌的山珍海味無從下筷。
「多吃點。」豆豆是個腦袋容易秀逗的人,但神經卻不大條,有的時候反而比任何人都細膩敏感,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她覺得鼻頭略酸,有點心疼這個男人。
凌崢看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把她夾過來的菜給吃了。
麥一流又嚷嚷著乾杯乾杯,還說什麼反正下雪了,又沒什麼事,吃到天亮也沒關係。
這一頓飯要是沒有麥一流還指不定吃的有多鬱悶,有他在這裡隨時活躍氣氛,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終於得以緩解。
吃飽了,和每次一樣,凌崢負責飯前,她負責飯後收拾,不過這一次男人也難得的幫她將碗端進廚房。
看她在認真的洗碗,男人忍不住往從背後環住她的腰身,低聲說道:「今天為什麼關機,不給我一個解釋?」
「我不是說了嗎,沒電了。」
男人又道:「我已經給你打開了,電量還有百分之八十七。」
豆豆手上的動作一頓,用胳膊肘去撐他,想把他趕走,他卻不肯鬆手。
「豆豆?老婆?」男人耍起了無賴,將她抱緊不算,還貼在她耳邊衝她吹了口氣:「你說啊,有些事情不要憋在心裡,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要洗碗呢,一邊去。」豆豆滿手的泡沫要去抓他的臉,這一招果然奏效,對自戀到一定境界的人真是屢試不爽。
凌崢終於把她鬆開了,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有些無奈道:「我去洗澡換衣服了,你考慮一下吧,到底說不說,現在不說,一會床上也得說。」
他說完這話就離開了,顯而易見的,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為什麼關機,為什麼鬱悶,就故作不知,非要讓她承認她在為他難過,她有多在乎他。
說了又能怎樣?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