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探望亦凡 文 / 雲墨
白千陌一路翻飛跳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白亦凡所居住的院落，但卻還沒等走近，就聽得嗖的一聲。
羽箭破空之音，在空氣中尤為響亮，白千陌嘴角難得的綻放出了一絲笑容，這樣的速度怕是除了白亦凡不會是別人了。
「哈哈，哥這速度縱使如今放眼江湖，怕是也難在箭術方面找到敵手呀。」白千陌邊拍手，便從院子的入口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看著白亦凡搭弓射箭的模樣，依舊是那般修長挺拔，依舊是那般英氣逼人，唯一不同的怕也只有那空洞的沒有神采的紫瞳了。
院子裡伺候的婢女下人看到白千陌邁步進來，都立刻一副敬畏的模樣，一瞬間整齊劃一的跪到了地上。
「參見門主。」
雖然他們是伺候白亦凡的婢女和下人，但也算是洞外天的人，這些年白千陌狠辣的手段不是沒聽說過也不是沒見過，但是都說白千陌很少露出笑顏，卻也不知他們能夠被分配到這裡是福是禍。
福氣的是白千陌每次來到白亦凡這裡都會是笑容滿面的模樣，在白亦凡院子裡伺候的人能夠看得到白千陌的笑容，這算的上是極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倒霉的是，就是因為白千陌對白亦凡極度重視，所以這裡的一切也都是洞外天最好的。只要有一點兒疏忽或者伺候不周到的地方，白千陌連痛快處死都不會允許，直接活著扔下寒潭餵魚。
白亦凡倒是副溫和脾氣不會說他們的壞話，但是白千陌每次來都是要自己查看一圈兒的，已經有不少人都因為白亦凡瘦了一些被白千陌看出來，就二話不說踢下了寒潭，白亦凡想求請都比不上白千陌的速度快。
「聽這陣勢就知道是千陌你到了。眼睛看不到我的聽覺倒是更加敏感，射箭的速度倒也是提高不少。不過若說到武功，你到真是進步神速，上次來在院子外一米左右，我還能夠聽出來，這次你若不說話，可真是進了院子我都不知道了。」白亦凡聽著聲音轉向白千陌這邊，淡淡一笑，無奈說道。
五年前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帶到了這個地方，等醒了過來才瞭解原來白千陌對於發生的一切早有預見並且做了準備，這五年間雖然白千陌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洞外天的所有人的敬他怕他，但是只有到自己這裡的時候還能收斂收斂性子。
白亦凡知道白千陌的報仇計劃不會因為傅家滅門而停止，但是他雙目失明又幫不了白千陌什麼，他能夠體會到白千陌的疲憊，所以索性倒也扮演好一個哥哥的角色，給白千陌提供一個能夠放鬆的地方。
只不過就是因為白千陌太忙了，來看他的時間也無法固定，有時候一兩個月，有時候十幾天，有的時候甚至小半年都看不到人。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白亦凡倒也算是樂觀向上，活用自己聽覺敏感這個優勢，箭術倒是一天也沒有浪費，這些年下來，箭術倒是比當年還要好上不好，若是碰上一般的角色還真不能傷到他分毫。只不過，白千陌對他的保護太過嚴密，別說是出任務了，就是胖一點兒瘦一點兒都得有人遭殃。
白千陌聞言目光陰了一下子，冷冷的掃過地上跪著的婢女下人，這些人裡面倒也不乏武林高手，主要也是因為白千陌怕洞外天在江湖上的名氣大了，有人真的能夠突破瘴氣森林進來尋仇，而特意選出來保護白亦凡的，但此時看來卻覺得一個個甚是沒用。
「本門主未曾可以隱藏這麼正大光明的走進來，你們都沒有發現，難道日後真有高手進了洞外天，還要主子保護你們嗎？」白千陌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的掃著眾人，陰森森說道。
手緩緩的將折扇合上，似乎在做著什麼準備動作。此時那些婢女下人們可真是各個都人人自危，神經可謂是高度緊張。白千陌經常喜歡在人不經意間動手，在你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飛出去了。合上折扇這個動作，幾乎變向也等於一張催命符。
「唉，千陌，今日我心情不錯，你可不准殺人壞我興致了。在這樣下去，我這好好地院子都快被你弄成閻王殿了，每次不是慘叫就是陰風的。」白亦凡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兒，對著白千陌微微蹙眉，急急說道。
白千陌近幾年的性子愈發殘暴，動不動就在彈指間取人性命。雖然白千陌的本意是好的，但無形中白亦凡卻成為了罪魁禍首。他眼盲也不是這些下人害的，白千陌真是沒必要對著他們撒氣，且不說造不造殺戮，這洞外天中的怎麼說也是自己人，雖然白千陌的形象已經定了，但是白亦凡還是不甘心就讓白千陌這麼人見人怕。
白千陌本來是要動手，但是這次白亦凡倒是求請求的快，白千陌最在意的就是白亦凡了，自然不能不給他面子。將折扇收件袖口裡，甩了甩袖子。
「都退下吧。」白千陌冷冷說道。
雖然是冷漠至極的語氣，但是聽在這些婢女下人們耳朵裡卻恍如天籟，一個個都整齊劃一的行禮，然後按順序退了出去。
白千陌見他們退了出去，才來到白亦凡身邊，伸手接過白亦凡手中的弓箭，挽著白亦凡的手臂進了屋子。
白千陌進到屋子便熟門熟路的將白亦凡的弓箭放好，白亦凡當年的弓箭在那場臨淵大戰中已經找不到了，如今這一副是白千陌特意請了江湖按照兵器譜用盡了奇才製作而成，珍貴程度比得上一座金山。
好在白亦凡用起來倒也順手，所以一直倍加珍惜。白亦凡的屋子裡擺放的弓箭不少，但白千陌送的這一副弓箭，白亦凡卻一直都是掛在床邊伸手就能觸碰到的牆上，珍惜的不得了。
白千陌忙著去放置弓箭，白亦凡自然心中有數，聽著白千陌將弓箭掛在牆上發出的輕微碰撞，也知道是弄好了。
「掛好了就快過來吧，這次可是兩個月沒來了，讓我看看你瘦沒瘦。」白亦凡轉過頭，對著白千陌的方向柔聲說道。
白千陌聽到白亦凡的聲音，倒也是聽話的來到白亦凡身前。
白亦凡看不到，所以只能伸出手去摸索，但觸手便是一條玉帶，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果然還是男子裝扮。自從五年前，白千陌就一直以男子裝扮示人，白亦凡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在白亦凡心裡白千陌有本事歸有本事的，但她就應該每天無憂無慮的生活，不需要操心別的。可是如今白無風一去，他又弄成了這副樣子，所有的擔子就都落到了白千陌身上。
闖蕩江湖本就凶險萬分，女子裝扮自然困難更多，但是想著白千陌如今這樣的男子裝扮，白亦凡心裡不禁每次都會泛起苦水。
白千陌似乎也感受到白亦凡略帶內疚的感情，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隨手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快速蹲下身子，把臉湊到白亦凡面前。
「哥，看胖瘦自然是要摸臉才對嘛，來，快摸摸我是胖了還是瘦了。」白千陌難得語氣輕快的說話，慢慢又往前了一點兒。
白亦凡伸手撫上白千陌的臉頰，這樣的舉動當年在鎮國將軍府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但是如今白亦凡失明，白千陌倒也是由著他，也算是苦中作樂，難得尋了一個失明的好處。
白千陌的皮膚依舊和當年一樣滑嫩細膩，但是下巴卻明顯要比當初消減了不少。
「又瘦了。」白亦凡故作生氣的捏了捏白千陌的臉蛋兒，陳著聲音說道。
白千陌似乎不信一般，伸手自己掐了掐自己的臉蛋兒。
「哥你又糊弄我，前些日子，我下了趟江南，可真是吃了不少好吃的呢，怎麼著也該胖了一些才是。」白千陌嘟著嘴，反駁說道。
白亦凡淡淡一笑，一副瞭然的模樣。
「哦，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不來看我這個哥哥，原來是下江南了呀！」
白千陌有些心虛的湊到白亦凡身邊，握了握白亦凡的手。
「哥，我真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實在是前段時間幫派的事情太忙了。」
白亦凡歎了口氣，他知道白千陌的不容易，又怎麼會真的怪她。只不過是逗逗她罷了，整天在外面繃著一張臉，在自己這裡若是再不放鬆些，白亦凡真怕壓力把白千陌壓壞了。
「誒，你說你自己創立了這個洞外天，整日裡弄得像個小皇帝似的，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我明明是你的哥哥，卻整日的像那些皇帝後妃一樣，眼巴巴的盼著你翻牌子來看看，這算是怎麼個事兒呀。」白亦凡歎了口氣，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看向白千陌的方向故作哀怨道。
白千陌被白亦凡的這個表情逗樂了，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哈哈，還后妃，還翻牌子，哥你越來越有想像力了。不過若我真是皇帝，後宮有你這麼一位可口的嬪妃，還不從此君王不早朝了？」白千陌順著白亦凡的話說下去，倒也有些不著四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