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雙方開打 文 / 雲墨
淳於揚看著淳於瑾想著白千陌愈發覺得憤憤不平,悶悶的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心裡暗自計較。
淳於瑾見淳於揚半天沒了聲響,也從思緒中抽身出來,抬眸看了看淳於揚的動靜。但入眼卻是淳於揚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無奈歎了口氣。
「本王同千陌之間的事情,你就莫要跟著摻和了,做什麼事情本王自有思量,你也不准讓千陌徒增什麼煩惱。」淳於瑾平靜說道,依舊握著手裡的玉簪一副癡癡的樣子。
但就是這樣輕飄飄的語調,倒是比一般情況下冷著臉說出的命令,更加有威懾力。
淳於揚轉過頭來望向淳於瑾,嘴動了動,終究憤憤的點了點頭。
「既然六哥已經打定了主意,老九也知道多說無益,只是勸六哥一句,您是成大事的人,莫要被這兒女之情牽累至深才是。老九先告辭了。」淳於揚思慮片刻,歎了口氣,起身對著淳於瑾拱手說道。
淳於瑾撫摸玉簪的手微微一頓,臉上驀然升起了一絲苦笑,不知何故的輕輕點了點頭。
淳於揚搖了搖頭,離開石凳欲要離去。什麼事情都是說比做容易,發生了的事情,本就不容易被人所遺忘,更加奈何是感情。
淳於揚流連花叢之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奈何身為弟弟和臣子,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勸淳於瑾回到正途。
為帝者,感情,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淳於揚繞過石桌,正欲出了涼亭,突然聽到身後似乎輕飄飄的傳出一句呢喃,好像是,談何容易四字。淳於揚停住了腳步,卻並未轉過身去。
「千陌一人,縱然遍體鱗傷,六哥仍舊不能放下嗎?」淳於揚看著遠方幽幽說道,眼神卻是難得一見的認真。
涼亭中的淳於瑾淡淡一笑,將那兩節的玉簪對在一起。
「遍體鱗傷又如何?灰飛煙滅又如何?情之一字,動人之欲,牽人之心,這世間又有誰能逃得了!縱然玩弄權術最忌動情,可是一個人若是當真無情,那還算是人嗎?」淳於瑾慘淡一笑,看著那斷裂玉簪的接縫處,輕聲疑惑說道。
淳於揚轉頭看了如今不過是個傷情青年的淳於瑾,歎息一聲,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甩袖離開了錦王府。
夕陽映空,晚霞依舊,淡淡的紫紅色灑在大地上,讓陸地上的一切事物都染上了一絲朦朧。只不過這朦朧旖旎不會持續多久,之後,便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白千陌獨倚窗邊看著漸暗的天色,漸漸發呆,腦海裡空空一片,但卻只是看著遠處發呆。浮影和飛絮看著白千陌這個樣子心中擔憂,但是也不敢貿然上前。
猶豫了許久,才找到了在門口等候著的瀾,本是想著,瀾和白千陌的關係也不一般,再者白千陌對瀾總歸是有幾分尊敬之意,哪怕是打擾了白千陌,頂多也就是碰個釘子,不會有什麼後果。
卻不曾想,浮影和飛絮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瀾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神遊的白千陌,留下一句,該想的總要想明白,就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浮影和飛絮沒有辦法,只能侷促不安,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小心伺候。
白千陌也很奇怪自己心裡的想法,淳於瑾大婚她怒火滔天,可究竟是為了什麼?喜歡淳於瑾嗎?不會的,皇家之間的利害關係白千陌最是明白清楚,不至於平白無故的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送。而且大仇未報,怎麼能夠愛上別的男子呢?白千陌一遍一遍的這樣催眠著自己。
但是如果不是對淳於瑾有情,那又是為什麼呢?對了,是因為淳於瑾違背了承諾,他背棄了承諾!
白千陌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看著遠方的彩霞天色,又會不由自主的擔心,上午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晚膳的時間,白無風派了人來傳白千陌去用膳,白千陌才意識到原來已經到了這個時間,在窗口站的久了,身體多少有些僵硬。
可惜今日經歷的事情太多,糾結的情感也太多,白千陌著實是沒什麼胃口,於是讓浮影去回了白無風,不去吃晚膳。
心裡亂的很,無意之間眼神落到了床上,想到了那床底暗格中的傳世奇書,才猛地記起自己似乎很久沒有正正經經的練練功夫了,正巧今日心思定不下來,練練鞭法倒也不失為一個發洩辦法。
想到就做,白千陌對著飛絮吩咐了幾句,便逕自一人順著小閣樓飛身出去,幾個旋轉便平穩落地。
剛一站穩,白千陌便一個回身,順腰間抽出了那根貼身的銀鞭,複雜華麗的舞了起來,一時之間,偌大的挽雲閣中,想起了久違的辟里啪啦的聲音。
瀾並沒有離得很遠,只不過是躺在院子裡的一棵桃花樹上,靜靜的看著白千陌甩動著銀鞭在樹下翩舞,臉上無悲無喜,但眼中卻總是多了那麼幾分柔情。
白千陌賣力的甩動著鞭子,似乎將沉睡的細胞也都驚醒了,越甩越起勁兒,將早上看那奇書上面寫的劍招,稍加改動,也運用到了鞭子裡。也根據那奇書裡面寫的心法,暗自默念,果然發現似乎身體都輕盈了許多,鞭子的落點依舊準確,力道卻是大了幾分。
白千陌一直以來都對武學很是喜歡,此時發現了這樣的好消息,自然心情也跟著雀躍了不少,淳於瑾的陰影似乎在一點一點的褪去,不曾想正練得起勁兒,突然一陣勁風自左側襲來。
白千陌下意識的閃身,一鞭子甩了出去,翻身向後翻了兩個跟頭。待站定了才發現,剛才攻擊自己的是一柄折扇,而此時那折扇的主人正似笑非笑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是淳於揚又是哪個?
白千陌自問和淳於揚一直以來都算是志同道合,甚是合得來。但是今日早上剛出了淳於瑾的事情,自己實在是不想見到淳於家的任何一人了。
而且此時淳於揚剛見面就動了手,雖然面上在笑著,但白千陌卻能夠看得出來他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此次來的目的,不言而喻,應該是為了淳於瑾來討公道的吧!想到這裡,白千陌就感覺更加的煩躁起來。
「皇宮裡的太傅們就是這麼教導皇子的嗎?一個兩個,不是闖空門就是翻牆,有什麼事兒正大光明的走門不好嗎?」白千陌輕笑一聲,語帶不滿的說道。
淳於揚看著白千陌這般煩躁的樣子,對於白千陌對自己語氣上的不好並不生氣,總算不是難過的只有淳於瑾一人,這麼看淳於瑾的牛角尖也算是沒有白鑽。
「本殿下什麼時候將那些個太傅們放在眼裡過,翻牆是圖個省事,本殿下個性就是這麼不拘世俗,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倒是這闖空門,才是情之所至,卻哪想弄了個滿臉花回去,這施暴的人,卻是還渾然不覺的在這裡自娛自樂的不亦樂乎。」淳於揚打開折扇,遮住半張臉,笑的有些欠揍。
「九殿下是最近太閒了嗎?有這時間竟然不去哪個溫柔鄉里呆著,反倒來我這裡尋不痛快,難不成就不怕也弄個滿臉花回去?您那如花似玉的臉蛋上,若是添了幾筆,想來應該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吧。」果然是來給淳於瑾討公道了,白千陌冷冷一笑,看著淳於揚的臉,輕飄飄的說道。
淳於揚縮了縮脖子,這種時候,白千陌和淳於瑾還真是相似,總是用那麼輕飄飄的語氣說出那麼可怕的話。
但是就算是這樣,今日淳於揚可是打定了主意要來探探虛實,測試一下白千陌心中是否有情的,可不能被這麼幾句恐嚇就給嚇得無功而返。
「哈哈,我這面若粉桃的容顏上,若是添上了傷口,怕是整個這天下女子的眼淚都能把京城給淹了吧!一直都聽說千陌的武功很是厲害,但是認識這麼久了,說起來倒還真是一次都沒見識過,那就擇日不如撞日,讓我看看究竟是多磨厲害吧。」淳於揚合上折扇看著白千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白千陌看著淳於揚眼神變得幽深了許多,卻也毫不畏懼。
「是嗎?我倒是也好奇日日流連溫柔鄉的九皇子的武功底子究竟如何,那就請了。」白千陌輕勾一下嘴角,目光如炬,緊接著一鞭子便向著淳於揚甩了出去。
淳於揚眼中也收起了那千年不變的玩味,在白千陌鞭子即將碰到衣服的一瞬間,用輕功向後飛了一段距離,眼中也猛地認真起來。
白千陌的鞭法,果然不俗。
白千陌鳳眸微挑,心中有些驚訝,淳於揚竟然能夠這樣輕易的躲過自己一鞭子,本想著淳於揚這樣不務正業的皇子,武功定然不會太紮實,所以剛才那鞭子自己只用了三成的力道,可是速度確實實打實的。
淳於揚竟然如此巧妙的化解了危機,看來上次只有淳於揚的資料查不出來並非偶然,九皇子,果然不是那種一無是處的紈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