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一八章我當然不想做太監 文 / 衰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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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我當然不想做太監
等葉山和唐婉邊下樓邊說事，慢吞吞的走到唐婉的車旁邊的時候。韓茵早已經捂著肚子撅著嘴一臉不爽的在那裡等著了。看她的樣子，大概對葉山和唐婉這麼慢才下來有些怨言吧。果然在唐婉招呼著她往車裡坐的時候，她一屁股坐到車後廂裡，就打開了話匣子：「你們兩個傢伙，怎麼下來的這麼慢，是不是想讓姐姐我餓死啊。」
「又把自己當姐姐，小丫頭你還想不想吃飯了。」聽完了葉山向自己講述的事件之後，唐婉一直在保持沉默。韓茵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泡葉山，這讓她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不過這個溫婉的女卻沒有說些什麼，因為她明白在有些事情上，葉山自己會處理，卻是不需要自己在旁邊添加一些讓他為難的話題。不過這不說，並不代表著唐婉對這件事完全釋懷，小氣吃醋那是女人的天性，唐婉自然也帶有那麼一點，所以韓茵在那裡埋怨的時候，唐婉還是不輕不重的堵了她一句。
因為事關自己肚皮溫飽的關係，韓茵即使是被唐婉堵了一句，也照樣沒了聲音。這就好比葉山現在在韓茵面前一樣，因為某種東西被別人把握住了，所以在沒有辦法之下，只好任人給牽著鼻子走。所謂天生一物降一物，好像說的就是現在的這個狀況。最底層的葉山，克制人又受人克制的韓茵，以及克制別人的唐婉。
社會，也如同這樣階層，在一點一點的發展。
唐婉找的一家餐廳，看起來不算是低檔。至少葉山覺著這家餐廳，比自己以往吃飯的那家簡陋的小餐館，卻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是，唐婉現在好歹也有了那麼一家公司，雖然是很小的一家公司，至少在層面上來說，她已經是老闆階層了，開著車的她自然也不會去吃那些路邊餐或者是盒飯。
吃飯之前的功夫，韓茵一直在那裡小聲的嘖嘖嘀咕，說著那些跟著大老闆吃飯，果然是檔次好了很多。這惹的唐婉一陣陣的白眼，甚至都想把這多嘴的丫頭給趕出去。不過想在葉山那男人的根本尊嚴，還要靠這丫頭來維繫，唐婉在沒有辦法之下，也只得任由這丫頭在那裡喋喋不休。
不過這一個人的忍耐力，終究還是有個限度。在韓茵大點特點了一桌子的菜，吃著飯依舊堵不上她的嘴的時候，唐婉終於沒了耐性的白了她一眼，然後瞪著眼向她問道：「茵茵，我聽葉山說，你把那老中醫開的藥材，藥方都給拿了，而且還不讓老中醫繼續給他治療是麼？」
「哪有的事。」韓茵一邊扒拉著桌子上的菜，一邊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我都沒去那老中醫那裡，你想想啊，我都餓的沒了力氣，哪還能去老中醫那裡去管這臭小子的事，況且我今天出門急了點，連錢都沒帶。你讓我步行去老中醫那裡麼，我可不想空著肚子去受那份洋罪。」
「哦，真的是這樣？」唐婉斜著瞟了葉山一眼，打了個你明白的眼神，然後又向韓茵問道：「那你是不是把葉山家裡的藥材給丟了，藥方也給拿了啊？雖然那些藥方，是古代的平民藥材，不像人參、海馬配方那麼名貴，但是那好歹也花了葉山的不少錢啊，你可不能這麼給糟蹋了的說。」
「嘿嘿，這個……」韓茵聽唐婉這麼說，停下了往嘴裡扒拉食物的動作，抬頭朝唐婉訕訕一笑，然後又狠狠的瞪了葉山一眼，那威脅的意味明顯之極。葉山大抵也能讀出韓茵這一眼透露出的意思，那就是「小子，你居然敢出賣姐姐我，看以後姐姐我不好好收拾你。」
對於這樣明顯的訊息，葉山只能是裝做沒看見。現在的他就是最底層的那種隨時等候奴隸主剝削的奴隸，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因為沒有資本，他也就少許多的權利。至少到現在，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顧慮，或者在韓茵面前大聲的吆喝和反駁她的話，葉山依舊沒有這個心思。
不過唐婉卻和他不一樣，看到韓茵瞪葉山的動作，她微微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才朝韓茵說道：「茵茵，你別那麼瞎胡鬧，那些藥材都關係著葉山的身體，你也不想看到以後葉山變成……變成……變成那啥吧。」唐婉猶豫了一下，大概是覺著有些東西說出來不雅，所以到最後她終究沒有明白的表達出來。不過即使是這樣，三人都應該明白唐婉說的是什麼。
韓茵看著唐婉猶豫的表情，忽然俏皮「咭」的吃吃笑了起來。笑的時候她還風情萬種的橫了葉山一眼，然後調侃著唐婉道：「我說姐姐呦，你還是小女生麼，什麼那啥那啥的，不就是這小子會不會變成太監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給說出來的。」說著她皺了皺鼻子哼哼道：「我就敢說，死太監，死太監，死太監……」
「呃！」葉山左右看了看，因為韓茵說話是對著他在說，而且一點都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量，這一下就弄的整個餐廳裡吃飯的人，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看向葉山。這其中偷偷看著葉山的女人，有露出吃吃笑的模樣，亦有臉上一片潮紅者，更有那些像多嘴的婦人一般的女人，在偷偷的對葉山指指點點。餐廳裡所有的男人，則都帶著頗為玩味的眼神。
葉山縱是有長城一般厚度的臉皮，在這一刻在眾人的矚目下，也不由躁的一張老臉通紅。唐婉見到這模樣狠狠的瞪了韓茵一眼：「這死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亂說，也不閒躁的慌。」唐婉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聲量也是非常大，很明顯的在為葉山解圍。但是這樣的一個解圍，卻沒有收到半點效果。至少葉山是這麼認為的，因為那些看著自己的人，都露出了明白似的眼神。大抵是認為葉山原本是什麼痿哥，這樣也算是太監合理的一種解釋。
唐婉也明顯的注意到這樣的情況，明白葉山現在的窘狀下，她對韓茵的語氣就變的更加嚴厲：「茵茵，開玩笑也該有個度，你這麼在大眾面前說話，不是明擺著讓葉山難堪麼。難道他難堪，你就獲得了快感不成！」唐婉這麼一說，韓茵似乎也預料到自己說法的方式，太過於欠缺考慮了，吐了吐舌頭，她低頭繼續吃起自己的東西。
在大眾面前損害一個男人的面皮，除非是於他有仇的人才會做這事。葉山所在的小城，雖然早已經被改革開放的春風吹到，到一些骨子裡重男輕女的現象，還是存在於很多人的心中。韓茵也是從小城裡走出來的人，這樣一個觀點她自然也是非常的明白。所以低頭自顧自的吃東西，算是她認錯的一種方式吧。
唐婉見到她的這副模樣，也只能看了葉山一眼後，自己歎了一口氣朝葉山招呼道：「吃飯吧。」
「你吃吧。」葉山也是無奈的緊，在大眾面前丟了面皮，雖然這些都是不認識的人，但是自己心裡那種很糗的心情，卻是一時半會都沒有辦法消除。唐婉在招呼他的時候，他只是讓唐婉去吃，自己卻默然的點然了一口煙，有一口沒一口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的抽著。
韓茵也看了葉山現在模樣，在低頭扒拉幾口吃食之後，她好像也忽然對原本很可口的飯菜失去了興趣，一推筷子她鬱悶的嚷嚷一聲：「不吃了。」
唐婉愕然，轉眼看葉山和韓茵都停下了筷子，她在心裡歎息了一聲，然後招呼服務員結帳。三人各懷心事似的離開了餐廳，這一餐飯，三人都沒有吃多少。大抵是沒有進食的**，所以三人也沒有一個人感覺到餓。
「我送你們回去吧。」走到唐婉的車旁邊，唐婉對著韓茵說了一聲。至葉山則不需要她招呼，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會把葉山邀到家裡，讓葉山在她那裡留宿。有時候能夠讓男人心情好起來的，可能只有柔情似水的女人。在這一點上唐婉有著足夠的自信，她完全相信自己能夠讓葉山的心情好起來。
不過在她問完韓茵之後，韓茵卻告訴她讓她就回去，她想讓葉山陪自己走走。唐婉看了葉山好幾眼，其中流露出許多的訊息之後，也只得說了一聲好吧，然後獨自駕車絕塵而去。
韓茵見唐婉消失在可視範圍之外，也歎息了一聲，然後朝葉山小心的說道：「小子，陪姐姐走走？」
「去哪？」葉山的神情明顯流露出一絲不願意，不過迫於某種淫威，他還是挪動腳步，跟上了沒有回答自己的韓茵的步伐。兩人一起在這江城車來車往的路邊，緩慢的步行著……
「其實月月是坐今天的飛機離開。」默默走了半晌之後，韓茵忽然丟出了一句炸彈似的信息。這條消息讓葉山不可抑制的呆了一呆，回過神來之後葉山奇怪的問道：「她不是說要過幾天才走的麼，怎麼就是今天的飛機啊。」
「她是騙你的。」韓茵默然說了一聲。這個時候的她，再沒有先前的俏皮和灑脫，在街道旁的霓虹燈和路燈的照耀下，葉山分明的看到，她那一張俏麗的臉上，流露出濃烈的傷感。
葉山看到她這副神情，心裡也湧現出許多不忍。拋開了柳月月的離開話題，他低聲的安慰著韓茵：「你也不要傷感了。離開的終究還會回來，而留下來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說這句話的時候，葉山似乎都把自己融入了其中，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奇怪的是，他自己的心中好像都沒有了傷感的情緒。
或許這句話，不僅僅是他在對韓茵說，更多的成分，他是把這句話再說給自己聽吧。
在葉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韓茵仔細看了葉山好一番，見葉山臉上沒有絲毫傷感的成分，她忽然就把一張帶著哀傷的臉，轉換為嬉笑的模樣：「吁，我還怕你小子傷感的會哭，現在看來，姐姐我這是白擔心了。」說完之後，她又忍不住低聲的嘀咕一聲：「果然跟我一樣，是沒心沒肝的傢伙。」
「你說啥？」沒聽清楚韓茵最後一句話的葉山，迷惑的問了韓茵一句。這又惹來韓茵的一個白眼，撇了撇嘴韓茵也拋開了柳月月離開的話題道：「好話不重複！」頓了頓她又嘻嘻朝葉山笑問道：「小子，姐姐還沒跟你算賬了，現在姐姐最後問你一遍，你小子是讓我泡你，還是想做太監？」
葉山一愕，隨即低頭踢了踢光滑平整的水泥路邊，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當然……當然是不想做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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