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十九章誘 文 / 衰鳥
冰冷的飯,多少有些難以入口的感覺。尤其是快餐店把飯做的顆顆整硬,吃起來確實是有一種難以下嚥的感覺。葉山只到連扒了幾口之後,才明白為何那家快餐店到現在還有剩餘的飯菜,這與飯菜做的不好,有著莫大的關聯。尤其是那些菜,葉山總覺的有些怪怪的味道,不過他並沒有嫌棄,還是飛快的把那些難吃的東西全部掃進了肚子之中。
幾年來的單身生活,讓他早已經習慣了隨便對付解決自己的肚子。但是張媛卻不和他一樣。等葉山吃完飯出去丟飯盒的時候,他看到張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抽泣,盒飯被丟在一邊,那彈開的飯盒蓋子,讓葉山很容易一眼便看出,買給她的盒飯她一口都沒動。
「搞什麼嘛。」葉山在心裡嘟囔了一聲,然後眼神不屑的掃了張媛一眼。這麼一點點委屈都受不了,居然還來跟自己叫板。她刁難自己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自己的感受呢?
「活該!」再次咒罵了一聲,葉山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絲毫沒有心軟的念頭,人家說最見不得女人哭的說法,在他這裡根本就行不通。想讓他就這樣心軟,除非是自己熟悉或者是喜歡的女人才行。對於一個自己憎恨的人,他自是樂的見別人委屈不已。說起來這倒是失去了肚裡能撐船的氣度,不過他葉山就是這麼個人,要他去安慰一個刁難過自己的人,那他根本就辦不到。他甚至都懶的去和張媛說話。
不過他不去和張媛說話,並不代表張媛不和他說話。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之後,葉山就聽見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明知道是張媛,所以他沒好氣的叫了一聲:「進來。」當然是張媛,因為現在公司裡只有他和張媛兩個人,除了那女人,恐怕只有鬼才會敲響他辦公室的門。
張媛如他所想的走了進來,這女人眼睛紅紅的,毫不掩飾自己曾經哭過的事實。但是落在葉山眼裡,他覺的這女人是在裝可憐,以求讓自己放過她。對此葉山分外不屑,這女人佔到贏面的時候,就一副不饒人的勢頭,如今處於劣勢的時候,就會裝可憐來博取同情了。想的倒好,葉山覺的自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畢竟先前的一些事,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沒那麼容易就能完全忘掉,至少葉山以為,自己不是一個沒有記性的人。
「什麼事?」坐在高背的辦公椅了,葉山把腿翹了起來擱在辦公桌上,完全一副痞痞的模樣。
對於葉山這副神態,張媛應該早有料到,此刻她表現出軟弱的一面,肅手站在葉山對面說道:「我想問,我們今天加班,有什麼工作需要我處理。」
「沒什麼工作需要做的,只是今天有一個傳真要收,所以就需要加班。」葉山依舊是那副痞子一樣的神情,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生出自己已經化身成為痞子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葉山覺的非常怪,他想收回自己擱置在辦公桌上的雙腳,可他又不想就這麼放過張媛。
縮腳或者不縮腳,在他腦海裡忽然就和放過還是不放過劃上了等號,這確實是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事實上葉山也明白自己和張媛不同,他不是那種得勢不饒人的傢伙。所以站在高處之後,他心裡和張媛計較的念頭,已經淡薄了許多。甚至在柳月月到來打斷他思路的時候,他那時就根本沒有了報復之心。只是見到張媛,他才會想起自己和這女人,有過那麼一段過節。
至於買冷飯讓張媛吃,只是見到張媛的時候,一些報復念頭的殘留。這對於張媛辱罵農民工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至少葉山覺的自己做的實在是太小兒科。轉了轉念頭,葉山依舊把雙腳留在了辦公桌上。
「一個傳真,還要兩個人一起收麼?」張媛現在說話沒有以前那種驕橫跋扈的味道,至少在葉山已經成為她上司之後,她應該都不敢用以前的語調和葉山講話。葉山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揮揮手他說道:「加班還不好麼,加班才有更多的工資拿,你難道還擔心公司不給你加班費麼?」頓了一頓,他把雙臂互抱在胸前,撇嘴道:「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現在可以出去到外面等傳真了。」
「噢。」張媛應了一聲之後,卻是一動沒動,依舊肅手站在那裡。
葉山抬抬眼道:「你怎麼還不出去?」
「一個人在外面,我有些怕。」張媛輕輕的說了一聲,語調不無乞求的意味。這個葉山很容易便聽的出來,至少從現在來看,張媛已經是以一種低姿態在和自己講話。想想張媛無論怎麼兇惡,畢竟也只是一個女人,在一個空曠寂靜的環境裡,難免會有些害怕,葉山就覺著自己的心有些軟了。
「真沒用。」暗罵了自己一聲,葉山勉強硬起心腸來,拿下擱置在辦公桌上的雙腳,輕輕熱鬧感椅子轉了一圈,他面向公司大樓外面,繼續欣賞夜景起來。至於張媛,她願意站那裡就站那裡好了,反正自己轉個身,看不見了心裡清靜,看到她自己老喜歡想這想那的,實在是一件不太爽的事情。
「我可以坐麼?」看了半天的夜景,葉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幽幽的女聲,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叫張媛坐,她還一直站在那裡著呢。人家說強者對於弱者,總是情不自禁的會有一絲憐憫的心思,葉山這時候也覺的自己心裡開始軟化了,歎了口氣他沒有回過頭,緩緩的說道:「想坐你就坐吧。」
身後傳來人體坐入椅子中的聲音,葉山在心裡暗歎了一聲,便準備繼續開自己的夜景。有的時候,他真的摸不懂自己的心思,明明應該極度想要報復張媛的,卻在這麼一個晚上的功夫,自己就差不多快放下了這個心思。被張媛那麼侮辱農民工,自己應該是特別的生氣才對,可是這一刻,他卻覺的有些慵懶的再不想計較那些破事。
怎麼說呢,或者是自己坐在這個位置,是因為和唐婉的關係才坐上來的,如果沒有唐婉的話,自己在任何一家公司,恐怕位置都不會比張媛高。這樣一想起來,卻又是激起了一絲他大男人的心思,不過想想上午唐婉說的話,他又不得不把大男人主義的念頭給生生壓了下去。
人吶,有時候真他媽奇怪,跟本就弄不懂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或許只有和柳月月之間那份簡單的感情,才是在這浮華都市裡,自己唯一能夠弄明白的一個**。其他的東西,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情,左右著自己的思維,讓自己有那麼一種難以取捨和抉擇的心思。
就像這夜景,看起來明明非常漂亮。但是葉山卻難以想像,在這絢爛而又漂亮的外表之下,這個城市裡究竟有多少自己想不到或者看不到的骯髒。不過那些骯髒,卻依舊在活著,也有些人管那些骯髒的人叫做夜生活一族。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夜生活一族就是骯髒的。就向別人說世界的一切東西都可以轉換一樣,夜生活和骯髒,也同樣的在不斷替換和轉變。
黑可以變成白,白也同樣可以變成黑。
生活或許就是這麼一個由白變黑或者從黑變白的過程,誰還能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心思過日子。至少葉山就從來沒有只存一個心思,小時候渴望長大,長大後渴望回到小時候,這是一個思想上的轉變。當然,小時候想東西少,長大了卻會隨著思想的成熟,一步一不滋生出許多自己也弄不懂的**和心思。
就像現在一樣,葉山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是想原諒張媛,還是想進一步刁難她。想一想,葉山禁不住搖頭不停的苦笑,生活中弄不懂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又何必非要一個勁的往牛角尖上鑽,又何必什麼事都要弄的清楚明白。上午才決定不要那麼多的顧忌,不要再做什麼胡思亂想來折磨自己,可是轉個眼,自己似乎又把那些決定全部都忘記掉了。
為什麼自己老是喜歡胡思亂想呢,這是不是一種癡妄症狀。葉山有些鬧不懂,他現在也不太想弄懂,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太明白的好。別人都說難得糊塗,那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學著別人瀟灑一回,不去深究自己內心的種種想法呢。又有說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自己還真是那種庸俗的傢伙,喜歡用一些烏七八糟的想法,來擾亂自己的內心。
去他媽的什麼鬼心思,去他媽的什麼爛念頭。人想多了就是一個累,世界上的事多的去了,自己能想的過來麼,自己學那夜景中的某一盞燈不行麼,學那樣靜靜的呆在那裡,冷眼看著別人不行麼,為什麼總要剖析自己的內心,為什麼不能做到清風拂山岡時候,山岡那種巍峨挺立不動的氣概呢。
想想這些,葉山決定拋開自己心中那些亂糟糟的念頭。他甚至覺的現在就去找張媛說說話,也要比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胡思亂想要強上許多。至少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自己不會轉這些鬼念頭,不會想那些像漿糊一樣分辨不清的一樁樁事和一個個心思。搖了搖頭,他蹭著高背椅轉了個圈,然後直盯盯的看著張媛。
張媛被他這麼看著,顯然有些不敢和他對視,低下了頭張媛輕聲的說道:「以前的事,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葉山聽到這話,明顯的一愕。他根本沒有想到,張媛這女人會放下姿態向自己道歉。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張媛這女人應該是驕橫跋扈,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才對。雖然先前葉山已經感覺到她放低了姿態,可是他卻不敢想像,張媛居然完全放下了面子,跟他說出了一聲對不起。
這種變化,讓葉山多少感覺有些應接不暇。
在葉山呆愣的時候,張媛卻又抬起了頭,直盯盯的看著葉山,輕聲的問了句:「你會原諒我嗎?」
葉山的腦袋再度當機。他渾然不敢相信這是從張媛嘴裡說出來的話。他心忖要是自己和一個人對立,即使是打死自己,他也絕對不會這麼沒有骨氣的向對手說出道歉的話,更不要說去懇請對手原諒自己。葉山認為自己要這麼做,那根本就是一點尊嚴都沒有,那就沒他媽的沒有骨氣!
可是沒有骨氣的事畢竟有人做的出來,面對張媛的這一句話,葉山忽然有種意興索然的念頭,他甚至決定忘記以前的事,再不和這女人有什麼瓜葛和牽連,甚至連說話,他也不想再和這女人說上一句半句。可是在葉山還沒有開口讓張媛離開的時候,這女人卻自己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葉山的後面,學唐婉一樣給他按摩起了肩膀。
「舒服麼?」才按了兩下,張媛便柔聲的低頭問起了葉山。因為低頭的關係,她披散的長髮也就很自然的垂散了下來,只落在葉山的面門之上,一陣香水和女人髮梢的味道,直直的撲向葉山鼻端。
那撲進鼻端的味道,讓葉山感覺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心裡忽然湧起了一陣強烈噁心感覺,聳了兩下肩膀,葉山冰冷的用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麻煩你坐回原來的位置。」
張媛「噢」了一聲,然後離開葉山的背後,繞過辦公桌重新坐回葉山對面的位置。坐下之後她身體前傾,但是腦袋卻微微向後仰起,做出一副準備聆聽葉山說話的姿態。但是葉山卻隱約感覺一些不對,轉了轉眼珠子,他才發現張媛現在的姿勢,正好把自己的胸部高高挺起,而因為她又是一副套裝翻領襯衫的打扮,葉山能明顯的看到,張媛向自己袒露了一條很深的乳溝。
等等,怎麼可能看到乳溝?
葉山眼睛掃視了兩下,才發現張媛的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最上面的紐扣已經鬆開了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