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歸京 十三章 大結局（一） 文 / 祁晴寶寶
快馬加鞭，終於在黎明之前趕回了皇宮。
墨然宣來太醫，太醫戰戰兢兢地等候在養心殿，卻遲遲不見皇上的身影。
墨然無奈，只得讓太醫退下，心知，皇上一定是去昭寧殿，去見皇后娘娘了。
昨夜是皇上和皇后的洞房花燭夜，遭燕南天攪局，皇后娘娘一定是等了皇上一夜，皇上一趕回皇宮，毫不顧忌自己的傷勢，立即趕回昭寧殿去見娘娘，慰藉娘娘。
換了別的女人，墨然怎能放心？燕南天的那一劍刺得有多深他可以看見的，可是，那是皇后娘娘，那是神醫門的人，醫術遠勝過太醫，他自是不必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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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煙躺在本應該和他一起共眠的床上，看著窗外的夜空，從深黑至深藍，從深藍至墨藍，從墨藍至淺藍，為何還見不到他的身影？
紫煙知道他和燕南天之間的約定，若是他輸了，自己便再也不能留在他的身邊，他也不會再見自己。
如果說這天下，還有一個人可以和辰一較高低，就只有燕南天了，那個和辰一樣俯視天下的男人。
說不擔心是假的，可是這終究是辰和燕南天的事情，自己是不能插手的。
一夜無眠，也毫無睡意，只盼這辰能早點歸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步入紫煙的耳膜，「叩見皇上！」門外傳來宮女的參拜聲。
紫煙心一緊，他回來了？
洞房的門被驀然推開，一股帶著秋天晨曦的風吹了進來，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紫煙起身下床，撲向他的懷抱，他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抱著紫煙，低聲呢喃，「雲，我回來了！」
紫煙是什麼人？立即聽出他的聲音裡面透出淡淡的虛弱。
他受傷了！
紫煙立即推開他，看著他因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龐，他的左胸上面的傷口尚滴著血，看傷口，很深，不用想，一定是燕南天刺的。
紫煙的心一陣抽痛，他受傷之後趕著來見自己，連傷口都沒有來得及處理。
紫煙扶他到床邊坐下，輕輕地解開他的外衣，直至裡衣，他的上身暴露在紫煙的面前，他始終含笑地看著紫煙，似乎感覺不到疼。
「傻瓜，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不去處理傷口，這麼著急趕回來幹什麼？」傷口和衣裳連在一起，撕下的過程紫煙看見他的眉頭緊皺了幾下，一定很痛！
「趕著回來見你！你如此信任我，我怎能讓你失望？」他字字珠璣，眼眸深邃地凝視著她。
紫煙起身對外面的宮女吩咐道：「去太醫院去金創傷藥！」
她們領命而去，很快就送來了金創藥，紫煙吩咐道：「你們全都退下！」
「是，娘娘！」
一陣晨風吹進來，紫煙回頭看辰，他沒有穿衣服，紫煙將窗戶關上，坐到了辰的身邊。
紫煙動作輕柔地替辰塗傷藥，「忍著點，有點痛！」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沒事，來吧！」
紫煙將金創藥塗好之後，又找來繃帶替他包紮，待全部完成之後，紫煙疼惜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否則，這一次受傷有你受的！」
「我才不擔心，有我夫人在，就是傷及骨頭也不礙事！」他反而雲淡風輕一笑。
紫煙生氣道：「還說不礙事？都刺得這麼深了！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
他笑的波光蕩漾，伸手抱過紫煙，「我怎麼也不會讓夫人失望！」
他不安分的手又開始解紫煙的嫁衣，紫煙驚道：「軒轅浩辰，你幹什麼？」
他語氣曖昧，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止，「我和夫人的洞房花燭夜，還能幹什麼？」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想著這事？紫煙抓住他的手，看著他，「你受傷了，我們可以等！」
他將薄唇貼在紫煙頸脖上，說出魅惑至極的話，「夫人，我那裡沒受傷！」
紫煙道，「那也不行！」
「我說行就行！」他開始不悅起來。
紫煙也生氣了，「我是大夫還是你的是大夫，你現在需要的是養傷，不是做這事！」
他看著紫煙生氣的臉龐，愈加酡紅，心底更加蕩漾，他驀地將紫煙壓在身下，紫煙一聲驚叫，「你的傷…」，後面的話就被他堵住了。
他壞壞一笑，不放過雲的櫻唇，教纏的唇舌，纏綿的流連，說不出的憐惜不捨。
馬鞭前回洞。紫煙的眼神也不復清明，卻努力堅持道：「辰，真的不要，我可以等你！」
「雲，別讓我再留下遺憾好嗎？」他的聲音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聽起來更加低沉，更加邪魅，卻輕易地擊垮了紫煙堅守著的心房！
洞房花燭夜，他再一次捨棄自己而去，許是心底不願再留下這樣的遺憾！
紫煙臉色更加緋紅，低聲道：「那你輕點！」
得到了雲的許可，他脫下自己剩下的衣裳，終於解開了紫煙繁瑣的嫁衣。
十指教纏，輕輕的，死死扣住。輾轉糾纏間，他拔下紫煙頭上的髮釵，紫煙的長髮傾瀉而下，低眉不敢看他，再也無力和他抗爭。
阿雲今日格外的美，生生耀了他的眼，他眼眸迷離，大手撫上她的俏臉，高大的身軀緩緩而下…
不一會，就響起了教纏的喘息，教纏的兩人情濃如斯，恨不得化作了一處，再也不願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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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朝之後，軒轅浩辰照例在御書房批閱朝臣的奏折。
自從他和雲大婚之後，再也沒有朝臣敢上疏奏請納妃充實後宮，但是背地裡，卻時有言官非議，皇家子嗣單薄，他聽之以後置之一笑，不作理會。
子嗣，他相信他和雲早晚會有的。
外面傳來宮裙拖曳的聲音，一陣熟悉的香味傳來，他知道是誰來了，也只有她，才敢不要殿外宣駕，直闖他的御書房，只有她，才有這份他特許的縱容。0561
她亦任性地享受著他的寵溺，在他面前，她依然任性，依然我行我素，展現著她性子裡面的那個最原始的性情。
阿雲為了他捨棄了自己嚮往的生活，身在皇家，有太多的桎梏，只能盡力地補償著雲，讓雲在他的面前有著足夠的自由。
依稀記得，無論阿雲有著紫煙的聰慧絕倫，有著怎樣的風韻雅致，在她的哥哥平南王面前，卻總是一副任性刁蠻的小女兒模樣，平南王護妹愛妹之心，滿朝皆知。
現在，平南王百般疼愛的妹妹成了他的女人，他要讓她知道，她所受到的疼愛一點也不會少。
「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思緒間，阿雲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依偎在他的龍案旁邊。
「想你！」他含笑看向她。
阿雲癡嗔道：「又胡說什麼？」
「真的是想你！」他笑意不減。大手攬過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你怎麼來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歡迎我來？」紫煙有些薄怒。
「怎麼會？不歡迎誰也不會不歡迎我的寶貝夫人來？」紫煙怔住，依稀記得這話好像曾經大哥也對自己說過，趕誰出葉家也不會趕我的寶貝妹妹出葉家，片刻之後莞爾。
「剛剛聽完內務府監使關於今年宮裡的支出預算，有些事情想來尋求你的恩准才行啊！」
他毫不在意，淡笑著撫摸她如月臉龐，「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來問我！」
「我當然知道，可是剛剛他們告訴我說，因為現在後宮沒有別的妃子需要供養，今年皇室的預算大大少於去年的預算。」
「你想說什麼？」他有些狐疑，以阿雲的聰慧，要處理這些事情自不在話下，他也特許她可以自由做主一切她想做的事情，還來問他這種瑣事幹什麼？
「你還聽不懂嗎？」紫煙白了他一眼。
他知道了，這些內務府監使不知道又授命於誰，明裡是說皇室節儉，只需要供養皇上的一位皇后，暗地裡卻還是勸皇上納妃，充實後宮。
「這事不是早就塵埃落定了嗎？朕已經下旨了，自你之下，不設御制，還有誰敢這麼大膽？」
「你又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他知道阿雲為什麼會生氣了，他只好安慰她道：「要想一勞永逸，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紫煙立即來了精神。
他壞笑著貼在紫煙耳朵上面說出了他的辦法。
紫煙失望的地看著他，還以為他有什麼好辦法呢。
「我也知道，可是這種事情急的來嗎？」紫煙嘟起嘴巴，苦惱著。
只要他們一日沒有皇嗣，那些人就遲遲不會死心，誰都知道，皇上沒有子嗣，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
皇上不可能沒有子嗣，要不然，皇上百年之後，又要將江山傳給誰？到時候為爭奪江山，不是又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別撅著嘴了，我們現在就去！」
「現在是大白天！」紫煙嗔怒地看了他一眼。
「我們又不是沒在大白天做過！」他依然不在意。
紫煙看著他，「不行，你的傷還沒完全好！」
他卻霸道地扶起紫煙，朝昭寧殿方向走去，含笑道：「不影響！」
昭寧殿芙蓉帳內，一室光，旖旎萬千。纏綿過後，紫煙嬌喘連連，伏在他胸前，不肯離開，他溫熱的男子氣息拂在頸間。
「雲，別擔心，我們會再有孩子的！」他淡淡地聲音卻透著無邊的肯定。
紫煙微閉雙眼，還沉浸在剛才和他的晴欲之中，也是，自己太心急了，學醫之人，豈不知，欲速則不達？
「阿雲，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他的聲音給紫煙一種堅定的力量。
紫煙知道，縱是他能頂著所有的壓力只要自己一位皇后，可是自己遲遲未能懷上他的皇嗣，便是自己和他最大的軟肋。
他只愛自己一人，群臣無話可說，可是他膝下若沒有子嗣，就算他是九五之尊，也不能不顧江山穩固的大局，自己和他在一起，共赴巫山芸雨的時間也不短了，為什麼還遲遲沒有懷上呢？
自嘲一笑，自古有多少夫妻結婚數年才懷上孩子，自己和他在一起不過短短數月，不過，要是真的數年才能誕下皇嗣，那這期間，自己和他又需要頂著不可想像的壓力。
他在安慰自己，無論是什麼，都有他在自己身邊，紫煙只好定下心來，靜候佳音的到來。
紫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剛才的旖旎萬千忽然不見，正色道：「我問你一件事！」
他見紫煙這種神情，奇怪道：「什麼事？」
「你到底去過幾次青樓？」紫煙看著他，一字一頓。
他面露尷尬之色，咳嗽了一聲，阿雲到底還是提起了他上次在醉月樓的事情。
「其實，沒去過幾次！」他企圖矇混過關。
紫煙卻不允許他裝傻，「你騙我，你上次很坦然地告訴我你去了不止一次！」
哪裡想到紫煙會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他們這些王孫公子，少年時去青樓尋歡是常有的事情，雖然他自恃身份，並沒有真正做出什麼事情，而且，他發現青樓是個極好的情報機構，他的鷹衛的一處秘密地點就建在一處青樓裡面。
雖然他從來沒有和青樓的姑娘們尋歡作樂，可是他對於青樓的熟悉卻是實實在在地被紫煙看在眼裡的。
現在阿雲提起這件事，叫他怎麼和阿雲解釋？她那麼高雅的人，在他眼裡，自己去經常青樓鬼混，現在她要和自己算賬了。
見他遲遲不回答，紫煙生氣了：「軒轅浩辰！你到底說不說？」
他只好哄她，「我是去過青樓，可是我沒有…」
「夠了！」紫煙冷冷地打斷了他。
他伸手去抱阿雲，被阿雲推開了他的手，「髒手！」
他猛然站起來，掀開被子，將裸身的阿雲抱起來，一路往溫泉疾馳！
紫煙掙扎道，「快把你的髒手放開！」
很快他就到了池邊，他抱著紫煙，飛速進入了冒著白煙的池內，溫熱的池水迅速沒入了兩人的身體。
紫煙怒氣不減，看著他：「軒轅浩辰！」
他在池水中抱著紫煙的雙臂也沒有放開，壞笑道，「你不是說我髒嗎？洗洗就乾淨了！」
紫煙哭笑不得，在水下用力踹了他一腳，卻因池水的阻力，沒有什麼力道，反而是軟軟地踢到他的腿上，他反而更加邪魅地笑，「打是親，罵是愛！夫人下手越重，就是對為夫的愛越深重！」
紫煙水性沒有他好，在深水之下只能依偎著他，卻不甘心，張嘴就在他右肩上面咬了一口，他吃痛悶哼了一聲，卻不掙扎，任由紫煙在他右肩留下一個月形的牙痕。
紫煙見他不掙扎，反而鬆了嘴唇，看著他，「你這傻瓜，怎麼任我咬？」
他眼眸深視紫煙，「今生得你為妻，實在是我軒轅浩辰最大的幸事，我想不到，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繁華過後，你還在我身邊！」
紫煙閉上眼睛，讓他的柔情蜜意沁入自己的心底，柔聲道：「你的傷還未全好，不可在水中呆太久，我們出去吧！」
他恢復了那種紫煙怎麼也看不夠的笑容，「好！我也洗乾淨了！」
紫煙也不知自己竟為何如此介意他去過青樓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這京中豪門貴公子，沒去過青樓的又有幾個？多多少少在青樓都有幾個紅顏知己，像哥哥那樣的男子畢竟太少了，更何況，他原是皇子，是王爺！
知她在想什麼，他將她從池水中抱出，溫柔地用絹布擦拭著她雪白如雲的嬌軀，輕咬著她的耳垂，「夫人，我雖然去過青樓，可我從來沒有找過姑娘，青樓是個很好的情報機構！」
不知為何，紫煙無端的相信他，他不會騙自己，紫煙歉疚地看著他，咬著櫻唇，說出的話卻不是道歉的，「以後不許去了！」
他不羈大笑，「當然，以後這種事就交給墨然去做好了！」
兩人站在池邊，紫煙亦溫柔地替他擦拭身體，雖然外面是末秋，溫泉池裡卻溫暖如春！
「夫人，我們回房吧！」
紫煙點點頭，還是任由他抱著自己，紫煙的雙手纏在他脖子上，他將紫煙放在床上，「你再睡一會，我去御書房！」13acv。
紫煙點點頭，他穿好衣服，走到門口，忽然退了回來，露出魅惑的笑意，附上了紫煙的朱唇，「今天我還想吃你做的菜！」
紫煙含笑點頭，他滿意一笑，輕柔地替紫煙蓋好被子，方才輕輕離去！
★★★
軒轅浩辰今日下朝之後沒有回昭寧殿，這個時候的宮中女官正在向阿雲稟報宮闈事務，亦沒有空陪他。
於是他打算在宮裡四處走走，不知不覺，竟被前方的一陣談話聲吸引。
「你說這天下還有誰有我們大小姐漂亮啊？」一個男聲傳來。
軒轅浩辰站住腳步，看了看四周，原來自己竟不經意間走到了御林軍在宮中的休憩之處，幾名御林軍正在那裡聊天。
軒轅浩辰正想離開，卻聽到了下面的話，「就是啊，我們家大小姐的美貌只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張宏，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唸書了？開始咬文嚼字了？」旁邊一陣哄笑聲。
那名叫張宏的年輕的士兵漲紅了臉，說不出話。
大小姐？軒轅浩辰暗笑，這些軍中士兵平日和女人接觸地少，稍有姿色只怕也會被奉為天仙。
「不過，張宏說的還真不錯，我一直都記得那日王爺帶領我們去平定南疆的時候，那次那個南疆的小王爺看我們大小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