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9章 你的病…… 文 / 旖旎萌妃
容顏說，「其實我也是個很世俗的女人，我自己知道我有很多貪念，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什麼好女人，沈奕默，我其實也有嫉妒，我嫉妒過容毓，我嫉妒她為什麼會得到所有人的喜歡，為什麼爸爸和大媽都喜歡她，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她比我好，我嫉妒過蘇流郁，嫉妒她怎麼有那麼一個完美的家庭，讓她可以隨心所欲，不用像我這樣拚命，我甚至嫉妒徐瑛露，嫉妒她可以那麼瀟灑，什麼都不顧，我嫉妒天賜，嫉妒他被家人疼愛，做什麼都可以永遠那麼小孩子氣，我甚至嫉妒你啊沈奕默。舒骺豞曶」
沈奕默看著她，「沒關係，這些都是每個人都會有的。」
「不不，這不一樣，我不能嫉妒，我會想得到，我這樣世俗的人，我一定會拚命的想要，所以我逼著自己不要這樣，你不知道，我的貪念很重，是我的了，就要完全按照我的來，否則我會很難過，我會受不了，所以，我這樣的人，不配得到什麼東西，對不對？」
他緊緊的擁著她，「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你不要對自己太苛刻。」
她搖頭，撫摸著他的臉頰，「所以我不敢碰你，沈奕默，如果你是我的了，你就要只是我的，全是我的，但是你看，我根本沒辦法控制你，你有你的地位，你有你的世界，甚至，你現在是蘇流郁的男朋友了，你不愛我，你為了小蟲才來接近我……彗」
「誰跟你說，我為了小蟲才接近你呢？」
「或許你不是，但是我這樣的壞女人，不可避免的就會這麼想。」
「好，那你就這麼想，我會告訴你，慢慢的告訴你，我會讓你相信，並不是的。」他輕輕的撫弄著她的臉頰，看著她說勾。
她亦望著他，但是什麼都晚了，如果她真的會死，「如果有下輩子好嗎，如果有下輩子，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有下輩子，我就試著去做一個很美好的女孩子，去試著真誠的愛你。」
他皺眉，漆黑的眼睛，映著她的影子，只有她的影子，好像是一張大網，緊緊的鎖著她的影子，「什麼下輩子，我不要你的下輩子，我要你下輩子幹什麼？」
她咬唇，「如果我有什麼事，你記得照顧小蟲，我相信，你會對他好的。」
他眼神陰寒起來，看著她，越發的冰冷，「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小蟲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血脈，他還有你這個親人，你會對他好的對不對？不管你以後是不是還有你自己的孩子。」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襟，將她拉到了眼前，「容顏，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怎麼了。」
她只自顧自的說著，「我只擔心他，因為我的緣故，他現在一直病著，他不理任何人，我怕他以後到哪裡，都會遭到排擠，我害怕他不健康，老天一定是在懲罰我，我做過那麼多壞事，所以，我根本不該當一個媽媽，但是我卻執意生下他，現在，終於報應了，但是，卻報應到了小蟲的身上，他還是個孩子，但是，他卻總經歷那麼多事……」
他咬牙切齒，「如果你真的打掉了他，我才會恨你，幸好，幸好他還活著。」
她說，「不管怎麼說，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他說，「不，要照顧，也是我們一起，容顏，你別想逃，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你怎麼不說！」
容顏咬唇，看著他，知道，如果要拜託他，也就瞞不了他什麼，她低下眼眸，說，「今天，我去醫院……」
他緊緊盯著她，安靜的，等著她繼續說。
她說的緩慢，「我因為不舒服，去做了下檢查，結果……我可能，得了癌症……」
沈奕默那漂亮的臉頰。好似雕塑一樣，定格在面前。
許久許久，他都沒有動一下。
她心裡笑，她跟他多默契，當她知道這件事時，她也是這樣的反應，一動不動的……
這時，他終於，卻笑了起來，抓著她，說，「沒關係，我陪你去繼續檢查，只檢查了一下，並不準確，傻瓜，別怕，是什麼癌症？」
她看著他那溫柔的笑容，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子宮癌。」
他說，「哦，那沒關係的，就算是真的癌症，子宮癌，治癒率也非常高，完全可以治好的，你擔心什麼，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怎麼了。」
他這樣輕鬆的說著，容顏卻說，「你瘋了嗎，治癒率仔高，也有死亡的可能。」
他說，「不，我相信你不會死的，我不允許你死。」他聲音堅韌鎮定，好像一下定格在她的心裡。
那樣的霸道。
傻瓜，他跟老天還能這麼霸道嗎，他以為他是上帝嗎？
但是，不由分說，他讓她靠在了椅背上，然後，扭動鑰匙，發動了汽車。
車子穿過夜色，從海邊，往霓虹開去。
一路上，她只轉頭看著他，他不言不語，臉上，好像石頭一樣，沒有一點溫度和表情。
只是一直堅定的看之前放，好像，心裡執著著什麼。
已經是後半夜，他卻將車開到了醫院門口，她看著他，忙說，「很晚了，明天再說吧。」
他卻轉頭輕鬆的一笑，「沒關係，我讓他們來給你檢查。」
她只是看著他，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他想要檢查，就隨他去吧，也許，真的看到了結果，他才能死心。
她想著，打開車門要下去，但是，他卻繞過了車子，走過來，一把抱起了容顏來，容顏沒動，看著他，他始終對她保持著輕鬆的微笑，那麼抱著她，向裡面走去。
「哎，是不是有急症，先生，急診室在這邊，」值班護士忙走過來說。
他卻看也不看那護士一眼，只是抱著容顏，逕直往電梯走去。
護士跟在後面，「哎，先生，上面是病房，不能去。」
「婦科的陳逸寒醫生在嗎。」他聲音清冷的說。
「不在，今晚並不是陳醫生值班吧。」
他說，「打電話給他。」
護士一愣，這都幾點了……
電梯上升，到了五樓停下，他出去，踹開了一個vip病房的門，直接進去，將容顏放在了床上，然後看著她，說，「乖乖等一下。」
容顏見那護士一臉的擔心，她也跟著為難起來，「要不，等明天……」
但是他卻已經拿起電話來，明顯的自己直接打給了陳醫生。
電話裡，他口氣依舊，不急不躁，「你在睡覺？」他口氣隨和的明知故問，這個時間了，不睡覺在幹嘛。
陳醫生模糊的說，「二少，您還沒睡？」
「現在來醫院吧。」
「什麼？開什麼玩笑。」
「我耐性不多，你知道的，我數三聲，如果你不來的話，我不保證，醫院會怎麼樣。」
「哎，你幹嘛……」
「一！」
「沈奕默，你別亂來。」
「二。」
「哎呀，你先說到底出什麼事了好不好。」
「三……」
「好好好，我馬上來，你等著，二十分鐘。」
「十分鐘！」
「好好，十分鐘！」
容顏坐在那裡，無奈極了，有他這麼霸道的嗎？
雖然說是十分鐘，但是必定趕不來的，陳醫生在半個鐘頭後，氣喘吁吁的跑進了病房，衣衫還沒整理好，滿頭大汗，進屋便擦了下汗水，看著兩個人，說，「你……你到底怎麼回事。」
沈奕默回頭看了一眼容顏，隨即將陳醫生拉了出去、
在陳醫生的辦公室，沈奕默關上門，將他拉進去。
「二少，別拽，我衣服要散了。」陳醫生坐下，看著他。
他撐在桌子上，低頭灼灼的盯著陳醫生，「容顏的病，是你這裡檢查的嗎？」
「什麼病？」
他說，「你不知道，她說她得了子宮癌。」
陳醫生一愣，臉色也瞬間不好起來，低頭喃喃道，「那天我是建議她做一下癌變檢查，但是只是女人例行檢查而已，後來，結果出來了，她並沒有回來給我看，所以我不知道……怎麼會，子宮癌嗎？」
沈奕默皺眉，「現在，再給她檢查一遍，我要你親自去做。」
陳醫生看著他那深重的眉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不再玩笑，「好，我馬上去做。」
檢查要出來的幾個小時，十分難熬。
兩個人坐在病房裡，容顏靠在那裡，看著臉色如常的沈奕默。
他或許是怕她擔心吧，或許是在故作鎮定吧，但是，看到他這樣，她竟然也跟著沒那麼擔心了。
她就算是死了，至少他會跟著擔心是不是？不管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至少他是有擔心的。
或許，他的擔心，會比她想的更多一點？
容顏靠在那裡，看著他，「沈奕默，你在這裡好嗎，我一個人等好了。」
他搖頭，「不用，我陪著你。」
她低頭，「沒關係的，我沒事。」
他說，「我知道你沒事，但是我還是要等在這裡。」
她抬起頭看著他，「但是，蘇流郁那邊，你不用去嗎？」
他低眸，忽然走過來，靠在她身邊，將她拉過去，靠在自己身邊，看著她，「容顏，你願意相信我嗎？」
容顏抬起頭，靜靜看著他。
他說，「我會將她理清楚的。」
這算是他的承諾嗎？
他抱著容顏，親吻她的額頭，「雖然需要點時間。」
她靜靜的靠在那裡，感到他溫潤的唇，貼在她的肌膚上，算了，反正，現在也不想去管那麼多……
靠了一會兒，沈奕默說，「快早晨了，我讓人拿東西來吃。」
然後便走了出去。
出去時，正看見陳醫生過來，他熬了一個晚上，黑眼圈十分濃重，看見沈奕默說，「結果出來了。」
沈奕默回頭看了一眼，一把拉過了陳醫生，帶他去了辦公室。
「哎你別拉我，真是。」陳醫生將材料扔給她，「是假性的，只是有炎症。」
沈奕默臉上鬆了一下，陳醫生看著他，說，「告訴容小姐這個好消息吧。」
沈奕默說，「怎麼回事，你們檢查結果這麼不準確。」
陳醫生一臉冤枉，「本來之前那個檢查就很容易出假性的，女性生殖器是很複雜的，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所以之後才會要求患者再做詳細的檢查，確定是不是癌變，但是她還沒來得及檢查啊。」他打了個哈欠，說，「二少也鬧了一個晚上了，現在安心了吧、」
沈奕默濃重的眼眸盯著他，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後面，捏著那個報道，卻柔和的笑了笑，說，「暫時先別告訴她。」
陳醫生，「瞞著患者這種事，是不合法的。」
他卻將檢查報告直接撕成了兩半，然後看著陳醫生，說，「我說不告訴，就不告訴，我自己會告訴她的，先安排她住院，既然有炎症，肯定還是要治療的，按照你的來治療就是。」
「啊？」
「啊什麼啊，她這麼不聽話，不嚇唬一下，她會安心治療嗎。」他笑著，一甩手，唇角溢出一抹邪笑，讓陳醫生覺得有點不太好。
這麼瞞著人家……
沈奕默回到病房來的時候，手裡拿著餐盤。
上面有牛奶，水果，麵包，雞蛋，看起來食物樣子很漂亮。
將餐盤放下了，他笑著說，「我已經幫你辦了住院手續，暫時在這裡住著吧。」
容顏說，「什麼，要住院？」她眼睛動了動，「是，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他走過去，微笑著親吻她的額頭，「別的你暫時就不要管了。」
她抬起頭，「如果是有什麼問題，你告訴我就是了。」
他說，「哎，別想那麼多了，反正，不管有多少時間，我陪著你呢，以後，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要做什麼，去哪裡，你告訴我，我帶你去。」
她一頓，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卻依舊笑著，走過來，「你還管什麼別的，來，吃飯吧。」
她看著他似乎過分輕鬆了點，於是問，「你在騙我嗎？」
他眼睛一瞪，「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說，「不然我怎麼想。」
他說，「過來吃東西吧。」他直接拉著她，將她按到了桌邊，她看著給他在麵包上塗抹黃油，然後遞給她，「吃吧。」
她心裡總覺得不平靜，有些詭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接過了麵包，吃了起來。
吃的並不多，她吃過了，抬起頭說，「我還是去下公司。」
他眼睛一橫，「去公司做什麼，我會幫你打電話過去，說你要住院。」
她說，「但是我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一定會出問題的。」
「放心，地球少了你一個，也照樣轉，你只是自我了太久了，以為缺了你，什麼都做不了，其實你回去發現，他們還是一樣的。」
「我……」也許他是對的，沒了她，公司也不會倒閉。
看著她吃過了飯，他坐在那裡，說，「今天去哪裡呢，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她說，「哪裡也不想去。」
他看著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漆黑的眼睛，在晨光中轉動著，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說，「走，我帶你出去。」
「哎，不是住院嗎？」
「沒關係，你現在住院不住院，其實沒多大用途，想玩就去玩。」
他到底什麼意思嗎。
他一路開著車，應著晨光，一起往山上開去。
南方的城市，山上草木叢生，高大的樹枝，在路邊蔓延，遮住了斑斕陽光。
她抬起頭，許久沒有看過這樣漂亮的陽光，她不禁笑了笑，陽光灑在她的笑臉上，讓她看起來更加美麗起來。
他看著她，微微瞇起了眼睛。
車在山坡上停下來，他下車，拉著她一起往山上走去。
山頂上樹少了許多，草坪綠黃相間，看起來十分自然，這種天然的美麗總讓人很感歎，大自然，果然是最強大的調色師。
鞋子踩在草坪上，發出莎莎的聲音，十分悅耳。
她想掙脫他的手，不想被他握的那麼緊，但是他怎麼也不放，回頭看她，說，「你現在還怕什麼，你現在應該放下一切芥蒂。」
她看著他，不禁的一陣惡寒，他這樣，讓她怎麼放下芥蒂，話也不說明白。
到了山頂上，他選了一棵樹，先坐下，看著她，說，「來，坐下。」
她看了他一眼，懷著一種看你搞什麼鬼的心思，靠著他坐了下來。
他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領子上的扣子解開了，原本一本正經的襯衫，瞬間看起來多了幾分的散漫，他側頭，看著她，微笑，陽光斑駁的滲透在他的臉頰上，瞬間有種青春洋溢的感覺。
他拉著她，讓她一起躺下，說，「你看天，很藍。」
她順著他躺下去，看向了天空，果然很藍，幾點白色的雲，輕輕的點綴著，清澈的好像海浪的倒影。
他說，「是不是很久沒看過天空了？」
她默默點頭，真的很久了。
他說，「容顏，你看，那邊的雲像不像是一個小鳥趴在那裡。」
她順著他的指頭看過去，經他這麼一說，是有點像。
他說，「啊，那邊那個，好像兩隻烏龜在交配。」
她臉上一寒，看著他，他就不能想點純粹的嗎。
他說，「那邊那個，多像小貓在受.精。」
她說，「你想像力太豐富了，我沒看出來。」
他轉頭，看著她，搖搖頭，「容經理，虧你還是策劃部的經理，策劃是要靠想像的。」
她無奈的攤手，「是，沈總，我錯了。」
然而這時，卻忽然感到，他的手，劃過了她的胳膊，向她的肚子上劃去，她一臉黑線，低頭，果然看見，他的胳膊已經不老實的搭了上去。
她說，「沈總不僅想像力豐富，動手能力也很強。」
他說，「我們要貫徹真理與實踐的結合。」
說著，他乾脆直接翻身，一把將她壓在了下面，她忙撐住了他的身體，推著他，說，「喂，你現在要幹什麼，我可是病人！」
他微微一笑，低頭嗅她發間的清香，「因為體諒你現在的病，你不覺得，人生得意須盡歡，容經理，是時候放下一切，盡情歡樂了。」
她瞇著眼睛看著他，「沈總，我是子宮癌，子宮，生殖系統，不適合做過激運動吧！」
他卻說，「我問過陳醫生，這是做物理性治療，主要用做配合他的藥物治療！」
陳醫生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