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掛牌,第四夜 文 / 若兒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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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夫人.那我就明說了.江師長他不希望您再在這裡出現.恕小弟不能留您了.還請見諒.」齊飛陪笑.離開之前衝著儷姐命令:「儷姐.好好送客.嫂夫人要是掉一根頭髮唯你是問.」
「是是是.」儷姐喏喏稱是.目送老闆走遠.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嘖嘖稱歎:「小姑奶奶.你到底什麼來頭.唉喲.算了.我也不打聽了.你還是趕快走吧.」
喬景年氣惱地拍開她.「你們開門納客.我進來消費.怎麼.你們不做生意.」
「誰說不做.這不是不能做嗎.唉喲.我真是沒運氣啊.這麼好的一棵搖錢樹.硬是不能用.我肉疼.心肝肺都在疼呢.」
手機恰在這時候唱響.喬景年從包裡拿出來一看.按下接聽鍵的同時.輕瞇了魅眼.粉唇邊綻開一縷淺笑.「江sir.這麼晚有何貴幹.」
「無它.就是想問問你.鬧夠了沒有.」想必齊老闆將她不好打發的事匯報過了.江辰逸不得不親自出馬了.
呃.這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似乎還帶著一點點妥協和縱容的意味.喬景年有些吃不透了.「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鬧夠了.就回來.不喜歡去喬喬單位上班.可以再幫你找.或者.你有沒有中意的地方.說出來.我們來安排.」隔著電話.似乎都能感覺到江辰逸揉著眉心.一副很傷神的樣子.
又是」我們「.」夫婦「倆還真是默契.尤其從他的口裡說出來.她怎麼覺得那麼刺心.
喬景年算是聽出他的意思了.將她這個前妻安排好了.他就可以心無旁騖地跟現任攜手開創新的人生了.
這不正是她決定放手時所希望的嗎.為什麼又會心痛莫名.
「非親非故.就不麻煩你……們了.」心裡酸酸地.她故意在『你們』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景年.別逼我.」那邊耐心似已用盡.開始語帶威脅了.
看看.不耐煩了吧.
喬景年杏眼魅不下去了.眼珠子瞪得溜圓.氣呼呼地嚷了起來:「我怎麼逼你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逼誰.」嚷完.啪地掛斷.關機.
「威士忌.」
抬手打了一個響指.他不讓她鬧.她還偏就鬧了.他愛管不管.
第四晚.
華燈競放的時刻.喬景年出了酒店.站在路邊一招手.立即駛過來一輛車.她坐上去.張口報出「魅惑」的名字.便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欣賞美麗的夜色.突然感到一股溫熱沿著大腿向上蠕動.
腦子一麻.她低頭一看.將那只髒手撥開:「流氓.」
「裝什麼裝.說吧.多少錢一晚.爺出.」
喬景年這才發現自己上的不是出租車.看看自己的裝扮.再想想自己方才站在路邊招停車的樣子.上了車又報一大夜總會的名字.難怪人家會誤會.
「停車.」
男人似乎勾起了興致.「別裝了.痛快點直接說多少錢吧.難得小姐這麼正點.多少我都認了……」男人突然說不出話來了.捂著痛得不行的頭.「哎.你憑什麼打人呀.你這個瘋婆子.我要告你故意傷人.」
「告我是不是.那好啊.到了派出所.我先告你意圖強姦.看警察相信誰.」喬景年邊說邊撩起裙擺撕了幾個口子.製造出受害的情景.
男人趕緊將車靠邊停下.「好好好.我惹不起躲得起.你快下.我認倒霉.」
喬景年冷哼一聲.推門.下車.
半小時後.她一身「盛」裝.踩著妖嬈的步子出現在魅宮.儷姐早等在門口.一見到她.拖著她便往裡面走:「唉呀呀.小姑奶奶.您怎麼才來呀.客人都等半天了.再不去老闆要剝我的皮了.」
切.這儷姐風風火火的.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奇怪了.昨天不是下了她的封殺令嗎.怎麼今天就張開了熱情的懷抱.
喬景年擺掉她的攙扶.慢條斯理地整著被她弄皺的衣衫.學著她平素訓練手下小姐的話:「儀態.注意儀態.這可是吃飯的本錢.」
「唉喲.別擺譜了.等會客人一弄.還管什麼儀態.客人喜歡什麼樣.你就得擺什麼姿勢.」這話算說到點子上了.可聽在喬景年的耳裡.大女人派又煽起來了.不屑地切了一聲:「儷姐.誰呀.勞動您大駕在外面迎風而立半天.現在又急吼吼的把我往裡面送.」
不會是江辰逸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現.喬景年便覺得肯定是了.步伐不由自主地遲疑下來.這個冤家.他終於肯來了.可是她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厲害.走了兩步.索性掉頭往回走.
「哎.你可不能跑.老闆都發話了.今天您小姑奶奶沒侍候好.便剝了我的皮.玫瑰.儷姐待你不薄.你可別害我呀.」儷姐一把拉住她.又是勸又是求又是恐嚇.看樣子是真急了.
喬景年最見不得別人求.「不就是現個身嗎.好.我去就是.你也別怕成那樣了.」
等到了包房.裡面烏煙瘴氣的.幾個男人一邊抽煙一邊打麻將.每個人身邊都有小姐侍候著.透過煙霧果然看到江辰逸坐在一方.小姐正剝了進口的提子往他口裡喂.腥紅的指甲像血一樣刺目.
「弟妹來了.快進來.」
喬景年聽了一愣.朝打招呼的人看了一眼.倒也認得.市委副秘書長的公子.也是傳言中魅宮的幕後老闆.他這是順著江辰逸的關係套近乎呢.便不緊不慢地問:「齊公子.我記得司勒在世的時候.你喊我嫂子的.怎麼這一會變成弟妹了.」
「咳咳.弟妹真是會開玩笑.」姓齊的尷尬得要命.乾笑著不知如何作答.
江辰逸似笑非笑地看了對面一眼:「所以說不要亂套近乎吧.說你不聽.活該碰一鼻子灰.等等.」雖是聊著天.也是眼觀六路一點不含糊.將牌一推:「糊了.清一色門前清外加紅中癩子槓.開錢.開錢.」
看來他今天手氣不錯.旁邊箱子裡的錢快堆出來了.喬景年是明眼人.憑他那點水平.再好的手氣也不中.明擺著是人家放水.故意讓他贏.
「我來過了.走了啊.」喬景年沖儷姐嚷了一句.轉身便走.
江辰逸語氣淡淡地問:「李老闆.你怎麼調.教人的.」
只此一聲.李老闆已經變了臉色.「儷姐.還不把人給留住.」話音未落.喬景年便發覺自己被儷姐牢牢抓住了.同時.面前兩個彪形大漢像門板一樣擋住了去路.
「還站在那大眼對小眼的幹什麼.把人給帶過來呀.」李老闆扭臉陪著笑:「江少.您的人我們哪敢調.教.還是您親自來吧.」
儷姐帶著人連推帶搡地將她弄過去.一直傍在他身邊的小姐倒很識趣.趕緊起身讓坐.喬景年被強行摁在了椅子上.心猶不甘.卻又掙不脫.
「玫瑰.誰給你起的名字.倒是人如其名.我喜歡.」江辰逸打了一張牌出去.抽空別過臉斜斜地睨了她一眼.那眼底絲絲縷縷的冷魅.叫人生畏之餘又令她心弦一蕩.
蕩個毛啊.喬景年收了心緒.撇唇.冷對:「小心.玫瑰有刺.」
江辰逸右手夾著煙.送至唇邊吸了一大口.徐徐地噴向她的臉上.喬景年一向討厭煙味.加上屋子裡煙氣、酒氣、脂粉味已經嗆得人憋不過氣來.被他突然這麼一搞.喉嚨越發癢得難受.厭惡地捂起口鼻連咳數聲.
「我最喜歡撥刺了.」他湊近她的耳邊.雖然很小聲.卻又誰都聽得見.在場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江辰逸.」
她哪受得了這個.操起推車上的一杯酒向他潑了過去.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並就著她的手一飲而盡.滿意地匝著嘴巴:「好喝.玫瑰小姐真會……侍候人.」
那副輕狂的神態.十足的流氓加地痞樣.
喬景年爆了糊.全身的血氣往一個方向上湧.跳將起來大叫一聲:「侍候你個頭.」揮舞著大半瓶酒向他砸了過去.可憐半道上又被他截住了.這次他沒有送到自己嘴邊.等她會過意識來.發現酒瓶已經到了她的唇邊.
一口酒強行灌入.甜辛的味道直衝喉嚨口.
「咳咳咳……」
她一邊咳一邊怒罵:「江辰逸.咳.王八蛋……咳咳……下流坯子……」
「喬景年.你想玩.我奉陪.不是掛牌營業嗎.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你的職業操守也太差了吧.」江辰逸在小姐的侍候下擦拭著手上的酒滴.唇挑.諷笑.
「她是掛牌營業.不過.她的台.我包了.」
驀然傳來一聲.將一屋子人的視線全部引向門口.只見藍正龍手提公文包.一襲純手工的高級西裝隨意地搭在胳膊上.那樣散漫的裝束.又帶著些些長途過後的風塵.卻依舊掩不去他身上那股貴公子范兒.
「正龍.你終於回來了.帶我走.」喬景年正想脫身.見了他.猶如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顧不得其它了.大叫著飛奔過去.好像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情人一樣.
某人的黑眸一沉.波光冷冽裡是藏不盡的怒意.
「姐.我們走.」
藍正龍抬腕.喬景年一剎那的猶豫後.與他挽臂向外走去.
屋子裡陷入死寂一樣的沉默.
不過一瞬.江辰逸緩緩開口.「玫瑰小姐應該還記得欠我一晚吧.今夜.我要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