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文 / 若兒菲菲
兩名交警這時才一前一後趕到了,叭地敬了一個禮:「請出示您的證件。|」
江辰逸掏出派司扔了過去,手一指邁巴赫:「這輛車涉嫌拐帶婦女,以及當街逆行、超車,給我帶回去好好查查。」
那氣勢,真是張狂至極。
「是,首長。」
小交警接過去一看,臉色都變了,腳後跟當即趴地一碰,立正,敬禮,雙手恭恭敬敬地交回派司,轉身走向邁巴赫司機位。
「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李大偉大概從來沒吃過這種癟,跳下車,指著小交警的鼻子叫囂:「睜開你的照子好好看看,這是誰的車?省委勒書記長公子的車你也敢攔。」
「對不起,不管是誰,犯了法一樣接受處罰,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喬景年一聽,憤憤不平,狗仗人勢的傢伙,平常怎麼沒見這麼大義凜然。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明明是這個人緊追不放……江辰逸,放開我,你幹什麼?」
嚷嚷到一半,雙腳突然被提離了地面,她再也沒空打抱不平了,又是踢又是咬又是叫地專心對付江辰逸,不出一分鐘,就被他塞進了車裡。
喬景年當然不甘就範,拉開車門便準備往下跳,耳邊傳來一聲警告:「你要是不想在看守所過夜,就給我老老實實坐著。」
一條腿已經落了地,只得又慢慢收了回去。
外面相距不足半米的地方,邁巴赫在陽光下散發著冷冽黑色,李大偉還在罵罵咧咧,車中的男子懶洋洋地開了腔:「長這麼大還不知道看守所是什麼樣,去逛逛也無妨。」
「祝你旅行愉快。」眸底寒光凜冽,江辰逸薄唇勾勒出意寓不明的弧,丟下一句,發動了車子。
車裡的氣氛很凝重,她人是上來了,那口氣始終吊在那裡,不肯嚥下去。
他呢,臉色鐵青,看了叫人害怕。
兩人都不說話,似乎在比拚誰比誰更沉得住氣。
「景年,那邊有個超市,不如去買了菜晚上自己做飯。」
明知道這種時候,誰先開口誰先完蛋,江辰逸還是投了降。
驀然想起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他自嘲地一笑,也不知道這是哪位仁兄或者是姐們發明的,真是太有才了。
喬景年一張俏臉凍得像寒冬臘月的天氣,冷風嗖嗖的,崩出的話比崩緊的臉還要硬:「我去我媽那。」
「好啊,有些時候沒吃岳母大人做的菜了,正好沾你的光。」江辰逸很沒骨氣地歡呼起來,她當即火了,「你還有臉吃我媽做的菜?不去了,回家。」
江辰逸反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態度:「所以還是買來自己做啊。」
「我不會做飯,而且有那時間可以做多少事,我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柴米油鹽上,又不是沒外賣。」喬景年不耐煩地否決了。
「你成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點也不會享受生活。不要你做,我來做你負責吃,但有一樣,我做的時候你必須陪著我身邊。」
少來,還要她陪在身邊,做夢吧你。
她撇撇嘴:「享受生活那是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大小姐的事,我只知道自己一天不努力,明天就有可能挨餓。」
「景年,別一天到晚牢騷滿腹的,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似的,今天晚上在家裡做飯吃,好不好?」江辰逸涎著臉,抓起她的手央求。
剛才是誰拉長一張臉不理人的,這會又來求她,真是不要臉。
喬景年一副我要瘋了的表情,「好啦好啦,你說怎樣就怎樣,行了吧?」
就他那樣,純粹十指不沾洋蔥水的大少爺一個,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來,看她到時不發揮毒舌吐信的功夫,把他鄙得再也不敢拿鍋鏟把,她就不姓喬。
廚房裡,江辰逸圍著花格子圍裙,少了幾分飛揚跋扈,完全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卻又絲毫不掩那股天生逼人的帥氣。
喬景年「奉命」倚在門上,看他低著頭切菜,手指白皙而修長,骨節分明。
他的掌上指端覆了薄薄的繭,平素看不出來,只在觸及肌膚的時候,就像昨晚,他的手在自己的肚皮上輕輕揉捏,才能感覺得到,粗粗礪礪的,每一下都讓你感官分明。
「你在想什麼,滿面桃花的,噢,有人春心蕩漾了。」
他抬起頭,正好看見她粉腮紅潤,眼泛絲絲漣漪,神態份外誘人,當即衝著她一邊眨眼睛一邊不懷好意地笑。
該死,好好的想哪裡去了。
喬景年覺得臉上像被火烤似地發燙,氣惱地啐了他一口:「呸,你才春心蕩漾,不理你了,流氓!」
一邊惱,一邊扭身去了客廳,打開電視邊吃板栗邊欣賞節目,還是他剛才特地彎到老周記買的呢。
她不知道自己平日潑辣慣了,這樣一扭一捏的有多可愛,江辰逸抿嘴一笑,忙得更歡了。
等做好了端上桌子,三菜一湯,色香是全了,不知道味道如何。
喬景年打定雞蛋裡挑骨頭的主意,嘗了一口,唔,眉頭一揚,忍不住叫出聲來。
「怎麼樣,不好吃?」第一次在她面前秀廚藝,順便表現一下自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優秀老公范,江辰逸可不願意搞砸了。
喬景年眉頭蹙得更深了,筷子在空中指指戳戳:「你自己嘗嘗。」
「不會吧。」他自言自語地挾了一筷子丟進口裡,「哈,你騙我,我就說嘛,憑我江辰逸在部隊伙房受罰一個月的經歷,怎麼會不好吃。」
搞半天是罰出來的手藝,也好意思恬不知恥地吹噓。
喬景年嘴角向下一彎,雙手指著他做了一個鄙視你的動作。
不過,她這個人向來是不肯吃虧的,既然味道這麼好,放過了豈不可惜。
江辰逸看著她大快朵頤,一副很是心滿意足的樣子,那話怎麼講的,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須抓住他的胃,抓女人亦是。
吃完了誰洗碗又是個問題,兩人決定扔硬幣決定,說好了五打三勝,結果江辰逸要什麼是什麼。
丫的,連運氣都站在他那一邊。
不對。
喬景年忽然有些明白了,二話不說,搶過硬幣剝奪了他做莊的權利,而且提議不用那麼麻煩了,一盤定輸贏。
小小的硬幣在桌子上旋轉,她一把按下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