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結局（十二） 文 / 夜神翼
「等一下。舒榒駑襻」伊麗莎白連忙拉著蘇慕，好聲好氣的勸道，「somnus，你這是幹什麼呀，奶奶剛才是在說粟寧，又沒說你，你怎麼也生氣了？」
「奶奶，我和粟寧姐情同姐妹，我們做任何事情是達成共識的。」蘇慕不悅的說，「不瞞您說，今晚這件事是我的主意，不是粟寧姐的主意，如果您要責罵就責罵我好了，不要責罵她。您剛才說得對，現在您還是女王，鷹國由您說了算，既然如此，我和粟寧姐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一起離開好了。」
伊麗莎白看了粟寧一眼，耐著性子勸道：「傻孩子，我叫你和星澤回來不就是讓你們主持大局嗎？只不過有些事情，你們多少要跟我商量一下對不對，我應該有知情權的嘛。」
「呵呵……」蘇慕冷冷一笑，「奶奶，我們現在只是要處置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連這麼點小事都要找你商量，那我們還要怎麼主持大局啊？」
「我可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我是……」
「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伊麗莎白嚴厲的怒喝，打斷了泰妮兒的話，和顏悅色的對粟寧說，「粟寧，剛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你很討厭泰妮兒，其實我也很討厭她，可是，可是現在修羅已經不在了，我不能讓他無後啊……」
說到這裡，伊麗莎白的聲音哽咽了，傷感的說，「泰妮兒千不好萬不好，可她現在的確有可能會懷上修羅的孩子，你就算再憎恨她，為了帝家的後裔著想，也就再忍個十幾天吧，到時候如果她還沒有懷上修羅的孩子，就任你處置。」
「如果懷上了呢？」蘇慕下意識的問，問完之後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看著粟寧。
「如果懷上了，那就必須得讓她好好養胎，生下這個孩子。」伊麗莎白鄭重的說，「不過，孩子生下來可以讓粟寧帶，讓她當孩子的母親，她不能生孩子，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彌補自己的遺憾不是嗎？」
「怎麼可以這樣？」泰妮兒大驚失色，「我的孩子為什麼要讓她？認她當母親？憑什麼？」
「我讓你閉嘴。」伊麗莎白狠狠甩了泰妮兒一個耳光，厭惡的罵道，「憑什麼？就憑她有那個資格，她比你優雅比你高貴，比你識大體，比你登得上檯面，還能為修羅分擔解憂，而你呢？除了給我惹麻煩之外，還能做什麼？你不過是個卑賤的下人罷了，因為跟修羅上了一次床就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肚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趕走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泰妮兒委屈的捂著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咬著下唇，不敢哭出來，不想看粟寧看到她狼狽的樣子。10njb。
粟寧冷冷的看了泰妮兒一眼，並沒有多少同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選擇的路付出代價，泰妮兒既然選擇不擇手段達到目的，就應該想到會被人鄙視，否則，又怎麼對得起那些被她傷害的人？
只不過，粟寧也在心裡深深感歎，伊麗莎白永遠都是這麼勢力，看不起出身低微的人，以前對帝修羅的母親是這樣，現在對泰妮兒也是這樣，為了顏面和場面，她當初對外宣佈帝修羅和帝星澤是雅琪拉的兒子，現在，她又說將泰妮兒以後的孩子給粟寧養，真是嘲諷，荒謬。
「我告訴你，你以後少在粟寧面前囂張。」伊麗莎白指著泰妮兒的鼻子，趾高氣揚的罵道，「粟寧是修羅正名言順的女朋友，如果修羅還在的話，她就會順理成章的成為王后，哪裡輪得到你張狂放肆？？？以後見到她，要對她行禮，她罵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准忤逆她，聽見沒有？」
泰妮兒低著頭，死咬著下唇不說話。
「我問你聽見沒有？」伊麗莎白拍了一下她的頭。
「聽見了。」泰妮兒低聲說。
「大聲點。」伊麗莎白又打了她一巴掌。
「聽見了。」泰妮兒大聲回答。
伊麗莎白瞪了她一眼，轉眸笑米米的對粟寧說：「粟寧，你放心，以後這個踐人不敢在你面前囂張了，這次你就放過她吧，我們再等等，等幾天我讓醫生給她檢查一下，如果沒有懷孕跡象，你再處置她也不遲嘛。」
「我不是非要現在處置她。」粟寧淡淡的說，「我只是向她追問lily的去向，她不老實交待，我才要把她交給沈詩詩的。」
「lily？」伊麗莎白愣住了，其實她早就知道lily失蹤的事，也曾有那麼一剎感到惋惜，畢竟lily是她十分欣賞的女官，可是最近皇宮發生了太多太多大事，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一個女官。
「lily對我和修羅忠心耿耿，為我們付出了很多，卻落得如此下場，我一定要救她。」粟寧堅定的說，「所以，今天晚上泰妮兒不說出lily的下落，我是不會罷休的，如果女王陛下認為我沒有權力過問，那我就只得離開了。」
「如果粟寧姐離開，我也跟著一起走。」蘇慕馬上表態，說完之後又向帝星澤使了個眼色，帝星澤立即說，「奶奶，lily對哥哥真的很忠誠，粟寧姐這麼做也是有情有義，您不會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不成全她吧？」
伊麗莎白深深的看了粟寧一眼，她現在總算知道了，今晚這件事根本就是粟寧導演的一場戲，她故意拿泰妮兒開刀，讓她來看戲，然後給她一個下馬威，就是想讓她知道，蘇慕和帝星澤都站在粟寧那一邊，如果她不給她行使權勢，蘇慕和帝星澤都會跟她一起離開。
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更大的事情還在後面，看來粟寧這次是動真格了，從明天開始，她應該就會展開更大的行動。
伊麗莎白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她粟寧處事的態度和方法，雷厲風行，英明果斷，的確很有大將之風，如果她真是全心全意幫帝氏皇朝，那麼的確能夠給伊麗莎白分擔很多問題；憂的是，伊麗莎白擔心粟寧另有居心，萬一她是幫著龍千塵，而龍千塵又是向著帝文臻，那問題就麻煩了……
不過，現在伊麗莎白不能多想，她只得先留住蘇慕和粟寧，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想到這裡，伊麗莎白嚴厲的命令泰妮兒：「你知道些什麼？趕緊告訴她們。」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泰妮兒慌亂的搖頭，「lily不是早就離開皇宮了嗎？我一直留在皇宮，又沒有跟外界接觸，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
「我不想再跟你浪費口舌。」粟寧尖銳的盯著她，「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說出lily的下落，今晚我就放了你，如果不說，那我只能把你交給沈詩詩了，她的人現在還在皇宮外面等你。」
「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我怎麼說。」泰妮兒憤怒的瞪著她。
「給你十秒……」粟寧揚起手，開始倒數，「十、九、八……」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給我多少時間也沒用。」泰妮兒心裡很緊張。
「六、五、四……」
「泰妮兒，你知道就快說出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伊麗莎白急切的命令。
「我真的不知道……」
「三、二、一！」粟寧數完最後三個數，揮手命令，「把她帶出去，交給沈詩詩。」
「是。」唐簫和另外一個隨從立即上前拖走泰妮兒，泰妮兒驚慌失措的大喊，「女王陛下救我，女王陛下……」
伊麗莎白看著她被拖走，心裡很是著急，連忙對粟寧說：「粟寧……」
「女王陛下，您是要留她，還是要留我？」粟寧微笑的看著她。
「奶奶，如果您要留泰妮兒，那我就跟粟寧姐一起走。」蘇慕也看著伊麗莎白。
「咳咳……」帝星澤乾咳二聲，摸摸鼻子，低聲說，「我也一起走。」
「你們……」伊麗莎白氣得臉色鐵青，咬咬牙，狠下心說，「算了，我不管了，不管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說著，她轉身就走。
「不要啊，不要走，女王陛下……」泰妮兒慌了，連伊麗莎白都不幫她，她真的要完蛋了，這時，唐簫準備將她推上車，她心裡一急，突然大喊，「如果我說出來，你是不是饒我一命？」
唐簫頓住動作。
伊麗莎白立即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粟寧。
「如果你說出來，我就不再動你，將你交給女王陛下。」粟寧鄭重承諾。
「好，我說。」泰妮兒掙開隨從，向前走了二步，凝重的說，「其實，其實lily就被關在聖殿的地下室裡。」
「怎麼可能？」伊麗莎白皺著眉，「我從來都沒有關過她。」
「不是您關的，是……」
「是帝文臻關的吧？」粟寧接過泰妮兒的話，憎恨的低喝，「lily跟你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害她？」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她，我要害的人是你，那次我給你那瓶藥，是想毀你的容，可是lily卻做了替死鬼，那不關我的事，她完全是因為你才被毀容的。」泰妮兒理直氣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粟寧身上。
「你的邏輯真奇怪。」蘇慕覺得很可笑，「你下毒害人沒有錯？粟寧倒有錯了？」
「算了，不要跟她說了。」粟寧冷冷一笑，轉眸對伊麗莎白說，「女王陛下，麻煩您下令打開地下室。」
「好。」伊麗莎白向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恭敬的說，「粟小姐這邊請。」
粟寧、蘇慕、帝星澤帶著唐簫和一隊隨從跟在他身後，匆匆向地下室方向走去。
伊麗莎白沒有急著走，而是尖銳的盯著泰妮兒，陰冷的質問：「我差點忽略了這個問題，你跟文臻是一夥的，害死修羅的事，你也有份吧？」14965907
「我沒有，我沒有……」泰妮兒恐慌的搖頭，「我是真心愛殿下的，我怎麼可能會害他？」
「我不管你有沒有，你跟帝文臻是一夥的，你就有份害死修羅。」伊麗莎白憎惡的瞪著她，「以前你用嘯王的事情威脅我，現在又用孩子威脅我，我就讓你這條賤命多留幾天，如果你沒有懷孕，你會知道，威脅我的下場有多慘。」
「不，女王陛下，您誤會我了……」
「來人。」伊麗莎白凜然命令，「等lily救出來之後，就將她關在地下室，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離開聖殿半步。」
「是。」隨從馬上拖走泰妮兒，伊麗莎白厭惡的瞪著她，「讓你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宮殿真是太便宜你了，地下室才是屬於你的地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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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陰暗潮濕，冷風嗖嗖，還有令人作惡的腐蝕味道，蘇慕勸粟寧不要下去，但粟寧執意要去，她一定要親自去接lily上來。
蘇慕和帝星澤扶著粟寧，隨從們打著手電筒，一行人往地下室走去，走到下面，終於看到了一個身影蜷縮的躺在地上，全身不停的發抖，凌亂的頭髮將整張臉都遮住了，雖然看不清楚樣子，但粟寧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lily，可憐的lily。
「lily！！」粟寧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lily隱約聽見粟寧的聲音，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緩緩抬起頭，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粟寧，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可是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lily馬上用手擋著臉，虛弱的說：「粟小姐您別過來，我的臉都爛掉了，會嚇到您的。」
「樣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你有一顆世界上最美麗的心。」粟寧拉開lily的手，看到她爛得面目全非的臉，雖然心裡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她緊抱著lily，哽咽的說，「lily，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
「粟小姐，我身上又髒又臭，快放開我……」lily被關了這麼久都沒有洗澡，身上還有一些傷口都發炎了，散發著噁心的氣味，但粟寧並沒有嫌棄，她仍然緊緊抱著lily，流著眼淚說，「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去，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粟寧想要扶起lily，可惜自已力氣太小，身體又很虛弱，根本扶不動她，蘇慕上前幫忙，唐簫卻說：「粟小姐，王妃，讓我來吧。」
「好。」蘇慕拉著粟寧退下，唐簫抱起lily，快步離開，蘇慕和帝星澤扶著粟寧匆匆跟在後面。
……
粟寧親自給lily沐浴更衣，替她梳理頭髮，給她喂東西吃，還請來貝蒂替她治療。
lily的身體太虛弱了，還在輸液就睡著了，貝蒂將粟寧悄悄叫到隔壁的書房，沉重的說：「粟小姐，lily的情況不容樂觀，她之前受了很重的傷，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只是用了一些外用消炎藥，幾乎是沒有什麼效果，被關了十幾天，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貝蒂。」粟寧打斷她的話，強勢的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救好lily。」
貝蒂錯愕的看著她，想起以前帝修羅也經常會對她說這種話，心裡不免有些感慨，重重點頭：「我會盡力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皇宮，給lily貼身治療。」粟寧說，「下去吧。」
「是。」
……
貝蒂走後，粟寧捂著心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今天忙了一天，有很多情緒波動，雖然她已經極力讓自己淡定自右，但心臟依然受到了影響，跳得很亂，而且散發著隱隱的絞痛，只是她一直強忍著，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不管怎麼樣，現在lily救出來了，她總算完成了最大的心願。
一等事你生。「喝點水吧。」蘇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粟寧展開眉頭，揚起笑臉，接過水杯，「謝謝。」
蘇慕心疼的看著她，扶她坐下：「在我面前就不要假裝堅強了，疼就躺一會兒吧。」
「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我怎麼睡得著。」粟寧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傷感的歎息，「看到lily那個樣子，我心裡真的好難過，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她真是一個好人。」蘇慕感歎的說，「你也別自責了，現在好好彌補就是了。」
粟寧沒有說話，抬起手捂著額頭，疲憊的閉著眼睛，沉默了幾秒，她突然說：「蘇慕，我想離開這裡……」
「千萬不要。」蘇慕急切的說，「其實我一直都擔心這個問題，我知道泰妮兒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我更知道你的身體不容你太過操勞，可現在事情還沒處理好，局面沒有得到控制，你現在離開很危險的，萬一被帝文臻抓去了怎麼辦？」
「天下之大，總該有我們容身的地方。」粟寧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十分迷茫，「我現在想想，當初真應該聽千塵的，離開他，離開皇宮，置身事外，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云云和lily不會因為我受到那麼殘忍的傷害，我的孩子不會沒有，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蘇慕握著她的手，輕聲勸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錯了就是錯了，也許人生本來就是不完美的，正因為有這些不完美，我們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更何況，你是真心愛著帝修羅的，也許讓你重頭選一次，你還是會選擇留在他身邊的……」
「如果讓我重頭選一次，我不想認識他。」粟寧淒美一笑，「那樣，我的父母不會死，一切慘劇都不會發生，也許我會嫁給一個平凡的男人，生兒育女，過著枯燥平淡的生活，一輩子都不會經歷刻骨銘心、蕩氣迴腸的愛情，但至少，我身邊的人不會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反觀現在，我的人生真是夠驚心動魄的，可是到最後，我又得到了什麼？連一份純粹的愛情都沒有……」
蘇慕憐惜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知道粟寧最在乎的是什麼，其實她跟她一樣，將愛情當作自己的靈魂，願意為所愛的男人付出一生，她們要的，不過是一顆真誠的心，一段純粹的愛情罷了。
但粟寧認為，帝修羅對她的愛已經不純粹了，所以，她才這樣迷茫……
蘇慕想了想，又勸道：「其實，其實帝修羅也身不由已，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他當時是被人下藥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當時不是自願的，可是事後呢？」粟寧看著蘇慕，「他讓泰妮兒留在皇宮，難道又是被人勉強的？如果我不是不能生育，他還會讓她留下來嗎？」
蘇慕說不出話來，她想，換作是她，也無法理解的吧，沉默了幾秒，蘇慕輕聲問：「那麼，你是真的打算離開了嗎？就是現在？」
「不。」粟寧搖頭，淡淡的說，「現在lily傷得很重，我自己的身體也不允許。等到一個適當的時機吧，適當的時機，我再離開，遠離皇族的紛爭，遠離一切世俗的紛擾，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安靜的死去……」
「粟寧……」聽到最後這句話，蘇慕的聲音哽咽了，心裡如翻江倒海般難過，她很想安慰安慰粟寧，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蘇慕，別擔心我，我一生善良，就算死了，也會上天堂的。」粟寧拍拍蘇慕的手，微笑的說，「也許我還能見到你的夜傲風呢，我會轉告他，他的somnus活得很好，讓他安心……」
「你不要說這種話好不好？我會受不了的……」蘇慕的眼淚掉了出來，哽咽的說，「你不要太悲觀了，也許能夠找到合適的心臟呢。」
「我沒有時間等下去了，我累了……」粟寧深深的歎息，「我更不希望再發生小唸唸那樣的事，為了救我，要結束一個無辜的生命，太罪孽了。在我離開之前，我會協助你們處理朝政的事，我想，我多少能夠幫上一點忙的。」
「粟寧……」
「好了，我要去陪lily了。」粟寧站起來，留給蘇慕一個美麗的笑容，「晚安，somn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