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二一七 怨軍將領 文 / 秋無碩
興中府的地獄之夜,李爽的搶掠令一出,自己帶著五百人守著東門,其餘一千人則在各部將的帶領下分頭進了城。不一會兒只聽得城內喊殺聲,哭叫聲,爆炸聲四起,幾十堆火光由近到遠陸續燃了起來。
興中府內還有兩千多守軍,在金兵的各級將領的指揮下對這些殺殺搶掠的強盜進行了阻擊,但是進城的遼兵,見到有金兵過來,就是一陣手雷轟炸,加之城內一會兒就四處起火,金兵們不知道有多少遼兵打了過來。已經全部出去的金兵一旦碰到遼兵隊伍,就先被霹靂彈炸得近不了身,碰上牆高宅深的院子,強盜們也是先扔上兩個手雷,然後再進去放上一把火。這些怨軍出身的遼兵,最早幹的就是殺人放火的勾當,今天終於有機會再幹上一把,一個個豈有不玩個盡性的。
僅僅一個時辰的折騰,這慕容皝修建的龍城便被李爽弄成了一堆廢墟,離開的時候目測城內著火的房子,至少在八成左右,走的時候還炸毀了東門。清點士兵,有十多人受了輕傷,都還是搶東西的時候被老百姓傷的。另外有隊將匯報死了六人,是被金兵射殺的,還有一支二十人的隊伍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被金兵殺死了,還是搶得過癮,忘了集合的時間。李爽特意又多等了一柱香的時間,並讓吹響了幾次集合的鳴號,還是沒等到這支隊伍,只好帶著大部隊撤離了。
寥兒窪不遠的另一處谷地,李爽早就讓人搭建好了營帳。輜重,多餘的馬匹以及幾百俘虜都在那兒,有兩百兵守著。帶兵回到營地,李爽讓大家趕緊休息。而他自己還得忙活著給那些傷兵清理傷口。連同寥兒窪內受傷的,總共只有二十多位傷兵,大多都是箭傷,傷口也都不嚴重。但是就這樣,李爽一個人也是忙活不過來的,不得不找幾個機靈的士兵來幫忙。
兩個學醫的弟子還在燕京歷練,看來得把他們派進軍隊了,另外組建軍醫隊也事在必行。在冷兵哭時代。直接戰死的減員不到三萬,大多數是因為傷口沒有處理好,或者繼發感染而死的。
歷史留給李爽的時間實在不多了,他要幹的事情還很多。要組建什麼軍醫隊,看來也只能由他牽個頭,讓兩位弟子折騰去了。
幾乎是忙了一夜才把傷員處理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人馬啟程了。陳南向李爽提出要求。自己要帶五千人馬留下來,繼續在金人的腹地活動。經過李爽這一折騰,中京道已經是比較亂了,李爽先是沒同意陳南的提議。經過陳南的一再堅持,李爽覺得分兵而行。會給金人帶來更大的混亂,就分了一半的兵。讓石鎖,盧巖跟著陳南,向西南澤州方向開拔。並建議陳南一路以破壞為主,不要和金兵正面衝鋒,最遲十五天後從古北口回到南京道。萬一碰上金兵的大部隊,可向蕭家奴的部落求援。
李爽則帶著另一半人馬和傷兵,俘虜向東而行,一路用詭計偷襲了來州,遷州,潤州,抓了上萬的渤海和女真百姓,和金兵的小股追捕打了兩三次,最後從榆關回到了南京道。
榆關就是李爽前世的山海關,在關前卻被守衛的遼兵給擋住了,守榆關的遼兵是郭藥師的前錦營,董小丑和前錦營多有接觸,對方的將領確認了他們的身份後,才開關把李爽一隊人馬放了進來。
進榆關後行了有二十多里,迎面來了五百騎左右的遼兵,卻是郭藥師帶著甄五臣,張令徽,劉舜仁等一干怨軍將領前來迎接李爽。
取道平州,本就是準備挾大勝之勢闖闖郭藥師的怨軍營的,沒想到這些將領還算知趣,接到自己入榆關的報告,就立即前來迎接了。
五百騎兵馬列陣立在李爽一行人前邊二十步開外,隊列雖不是太整齊,但這些略顯得有些慢不經心的騎兵身上卻透著濃濃的戾氣和殺氣。騎兵坐下的馬色很雜,一匹匹卻都是精良的遼東馬。馬背上的強弓和盾牌都是統一的遼兵制式,手裡的長武器卻是五花八門,有手握長槍的,有馬背上橫著長刀的,有用錘用鑭的,還有什麼流星錘,熟鐵棍,月芽鏟的,在這隊騎兵中,幾乎傳說中的十八般兵器都能找到。
騎陣前邊四位披甲將領躬身站在地上,遠遠向李爽拱手道:「屬下郭藥師(甄五臣,張令徽,劉舜仁)見過詳穩,甲冑在身,不能全禮,還望詳穩恕罪!」
雖是套話,一個個的態度裝的還算恭敬,李爽不得不下馬把這四個人一個個的扶起來,也客氣道:「各位營將客氣了,進行雖有意讓我斬攝怨軍八部詳穩,聖旨和官印,統軍司的虎符都還沒下來。現在大家還都不是某的屬下,如此稱呼,豈不是要折煞我?」
想像中的郭藥師,應該是位五十多歲的粗壯漢子,卻沒想到這郭藥師卻是位四十開外的儒雅大叔,白淨的臉上掛著半尺長的鬍鬚,舉手投足間顯得方方正正,如果不是披著盔甲,這形象就是標準的學士或漢族大臣了。甄五臣則是位神情有些猥褻的胖子,笑起來兩隻眼睛咪成了一條縫,四人當中就這甄五臣的笑容最為燦爛,但臉上雖然堆著笑容,眼睛卻骨碌骨碌地看著李爽後邊的兵馬。
張令徽是位三十多歲的高大漢子,個頭只比李爽矮了一寸左右,身子卻比李爽粗壯了有一倍多,李爽扶他起來的時候,這廝竟然暗自用力,用了千斤附的功夫。李爽穿越以來幾乎天天用打鐵來鍛煉臂力,又學了邱飛身上搜來的內功,見這傢伙暗自用力想讓自己下為了台,當下手上也便是了勁,托著他的兩個肘腕,輕輕一托,把躬著身子不肯挺直的傢伙的身體扶正,嘴上淡淡地說:「張將軍骨骼強壯,實在不下燕人張翼德的風範。如此壯士不用在戰場上殺敵,實在是可惜了。」
劉舜仁則是位相貌平平的四十多歲漢子,臉上堆滿了市井味,如果不披這一身盔甲,扔在燕京街道上的人堆中,估計是很難撿出來。
客氣過後郭藥師說道:「詳穩大人督領怨軍的聖旨前天已經傳到了我等軍中,欽差大人在薊州沒尋到詳穩,就直接到了平州,現今還在平州府衙等著詳穩。我等的軍需糧餉本月也比往常多了一倍,聽欽差大人說,我等的糧餉全托詳穩在陛下面前爭取才有所增加。我等怨軍各部放過詳穩大人的厚愛。」
「聖指已經到了?這個我卻是不知。去中京道折騰了十來天,想來統軍司的任命也該下來了。走吧,我們一起進平州見過欽差大人。」李爽呵呵笑著說。
騎上馬後,幾位怨軍將領分別跟在李爽左右,邊走邊說著話。郭藥師先問起李爽帶人出兵中京道的情況,李爽再次呵呵一笑,回答道:「這次出兵,也是某臨時決定的,不過是去金人佔領的境內瞎折騰了一番,攻破了幾處城池,自己帶的兵少,只造了些聲勢就撤了,只是四處放放火,殺殺韃子的官吏,搞搞破壞罷了。」
李爽說的平淡,隊伍後邊一萬多的俘虜和數萬牛羊,卻讓幾位怨軍將領看著眼熱。張令徽擠到李爽跟前說道:「詳穩要出兵,怎麼也不知會一下我乾顯營,莫不是看不起我乾營兵馬?」
「某為次到薊州,本來是有別的差遣的。無意中攻打了飲馬川,得了些兵馬,又正好碰上前宜營和後宜營集結在薊州,就臨時決定去中京道探探女真韃子的虛實。某還沒拿到怨軍詳穩的大印,怎麼敢私自調動怨軍全部兵馬啊。對了,各位營將以年齡都是某的長輩,不要以詳穩稱我。大家可隨意些,叫我二郎就是了。」這詳穩的稱呼,讓李爽感到很不適應。
張令徽還沒接話,郭藥師卻搶先說道:「這是軍中,自然應以軍職相稱。詳穩可不能亂了軍中的規矩。」
這傢伙擺出一副嚴正的面孔,拒絕了李爽和怨軍將領套近乎,氣得李爽在心裡暗暗罵他的十八代祖宗,臉上卻是打著哈哈說:「郭營將說得有理,不過某覺得佈兵點將時大家應該以軍職相稱,平時儘管隨意些,是不是,郭大哥。」
李爽在前世早就修煉出了一副鐵臉皮來,郭藥師借軍營當中不宜隨意相稱來拒絕和李爽走得太近,李爽卻是假裝糊塗,弄得郭藥師只能尷尬地回答道:「如此,屬下聽詳穩的就是了。」
「哈哈,郭大哥你又稱我為詳穩了,你該叫我二郎才是。」說完也不理郭藥師的尷尬,一打馬,把眾人甩在了身後。
和這幫怨軍中的牛人們初次接觸,沒有一番試探和勾心鬥角,這些人又豈能真正聽命於自己?李爽心中暗暗盤算道:等著吧,等到了平州,讓你們知道爺爺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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