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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十六 遼陽路斷海風險 文 / 秋無碩

    無論高藥師再如何正面側面的打問,老漢對遼東的情形也只知道這麼多。三句話離不開自己那沒了音訊的兒子,弄得高藥師也沒了再打探下去的心情。

    李爽進屋後,就蹲在門口顯亮點的地方,從自己懷裡掏出採來的那些草藥整理了起來。沒想到這一路來的收穫還真不少,什麼斷血流,十大功勞,金毛狗脊,八角金蓮,白花蛇舌草等林林總總採了不少。邱飛見李爽擺弄起了草藥,就涎著臉過來說:「我這胳膊,現在好像比前會兒又疼了好多,能不能再給我點那小紅花吃吃。」

    「那東西可是有巨毒的,用多了會要人命的。待會兒我整理出些草藥,讓煎成湯藥給你服下吧,免得你那胳膊發腫化膿。」李爽邊繼續擺弄著草藥邊說。

    一會兒老嫗煮好了飯,家裡也沒個飯桌,只能給每人沉上一碗,讓大家就著一盤鹹菜將就著吃。胡老大接過一碗黑黑的面疙瘩,皺著眉頭說:「直娘賊,這是什麼飯啊,讓人如何下嚥?」

    李爽見碗裡黑黑稠稠的,隱約看出來是漿糊一樣的面疙瘩,感觀性狀實再不好。但一天來沒怎麼進食,肚子裡早就飢腸轆轆了,見耶律沃燕和蕭蒲察干都是端著碗,聳著鼻子,一副難以下嚥的樣子,只好帶頭吃了起來。嘗了一口,對兩人說:「還真不錯,這麵食裡邊有油有鹽的。」

    兩人將信將疑,試著嘗一小口,耐不住肚子裡面的飢餓,都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胡老大是邊吃著飯,邊罵著說嘴裡淡出個鳥來了,埋怨著說,看著屋子後邊有羊子,也不見主人殺上一頭來招待招待大家。老兩口見胡老大滿嘴的粗話,邱飛的臉上又是冷得像掛著霜一樣,嚇得都不敢說話。

    等高藥師吃完飯,老漢引著他去看了他們歇息的房子,然後老兩口就躲進小屋裡不出來了。飯沒吃完,天就已經黑了,幾人去房前屋後查看了一下地形後,就進屋歇息了。

    屋子裡只有一張床,歹人們安排三個小孩在床上睡,一床破被子勉強夠三人蓋住身體。而三位歹人則或坐或臥地在草堆裡將就了。

    床鋪的下邊墊的是柴草,硬硬的很不舒服,蓋在身上的被子不但粗糙還有很難聞的味道。三個小傢伙雖然自小是野慣了的,但在家都是錦衣玉食,吃穿睡都有人侍候的,哪受過這樣的罪啊。走了一天的路,也著實累了,耶律沃燕雖然嘴裡喊著被子髒臭,不一會兒也就睡著了。

    李爽也困乏到了極點,但穿越過來兩天來經歷的事情太多,一時卻不敢睡熟,迷迷糊糊中,卻聽到了三個歹人商量起了後邊的行程來。「看來遼東的路是斷了,我們一行人,現在行李和馬匹都丟了,還帶著三個小生口,說什麼也不能從遼東過的。」高藥師說。

    「此去女真部,也只有遼東這一條路了,不經過遼東,又從哪兒走?難道繞到漠北去?且不說漠北氣候苦寒,那路上又是草原又是荒漠的,沒個嚮導,迷了路怎麼辦?」胡老大的聲音。

    「不行的話,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一段日子,等遼東的路通了再說吧。」邱飛低聲說。

    然後就是幾個歹人爭吵了起來:「幾個小生口都不省心,這兒離燕京也不是太遠,不盡快離開,萬一碰上官府,不但小生口帶不走,我們幾人的性命都會沒了。」又是胡老大的大嗓門。

    「不行的話,我們還是繼續往遼東走吧。聽說女真的兵馬已經南下,說不上走不了多遠,就能碰上女真的前部兵馬,我們也就算交了這趟差事了。」

    聽了邱飛的話,胡老大冷冷地說:「女真各部都互不相統的,我們這樣瞎走,誰知道會碰上哪位貴人的兵馬啊?大家的家小可都是在斡離不大人那兒押著,不把幾個小生口帶給斡離不大人,我們還是交不了這趟差的。」

    從幾人的交談中,李爽聽出這三人雖然各有各的主意,最終還是那高藥師主事,見胡老大和邱飛爭吵起來就沒個完,高藥師開口說:「遼東是走不通了,漠北那條死亡之路,更是萬萬走不得,看來我們只能走海路了。」

    「海路?那走起來豈不是更遠?」邱飛,胡老大同時說。

    「此去向東,應該不太遠就到海邊了,我們想辦法弄上一條船,繞過遼東,再繞過高麗,就能到女真北部登陸了。走海路雖然遠些,一方面少了車馬之累,另一方面又能避過遼東的兵亂,到了海上,也不再怕三位小生口生事逃走。我想來想去,覺得走海路是最為穩妥的。」

    「好到是好,只是咱們三個都沒出過海,這船隻和水手,又到哪裡去找。」邱飛說。

    「入娘的,咱們手裡有刀有劍,還怕找不到條出海的船麼。長這麼大老子還沒出過海,這次就他娘的坐船去看看海上的光景。」胡老大拍著腰裡的刀說。

    李爽聽三個歹人商量著要改走海路,心下不由得急了起來。如果從陸地上走,一路上逃跑的機會是很多的,但是萬一上了出海的賊船,茫茫大海,想逃也沒個逃的路子。看來到海邊前,一定要帶上兩個小傢伙安全的逃走才行。

    天還沒亮,幾人就被邱飛的呻吟給吵醒了。被打擾了磕睡的胡老大臥在草窩裡罵道:「入娘的不就是吃了一箭麼,能有多疼啊,一大早就叫個不停,還讓不讓人睡覺!」

    高藥師卻點亮了松燈,一邊幫邱飛解包紮的布帶一邊說:「看來邱老弟是昨天又受了風寒,這身子怎麼燙得像炭火一樣啊?」

    李爽本來想多睡一會兒的,聽邱飛叫得厲害,高藥師又說他在發燒,就爬起來過去摸摸邱飛的額頭,搖搖頭說:「看來是傷口沒處理好,感染了。這可怎麼辦,他這傷口得重新處理,可現在什麼家什也沒有。」————————————————————————————————————————————話說,要簽約了,大家繼續支持支持吧,收藏和推薦還很不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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