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九十九( 買賣(二) 文 / 小娘子
與花魁巫山後,軒轅忠只覺得通身順暢,心裡湧出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199章節】。跟在軒轅沐風身邊,即便有人巴結她、討好她,也不過是打點些銀錢,絕沒有像今天這般豐厚的待遇。花魁這樣標誌的人物單憑她的實力是包不起的,她曉得沒有曹煥的吩咐,花魁根本不會如此賣力伺候她,甚至打照面的時候有可能連手都不會叫她碰一下。軒轅忠對曹煥除了好感之外,還多出了些親切與感激。曹煥在她面前沒有大富豪的架子,言語間也沒把她當作下人看待。像曹煥似的平易近人的大商賈她平時就沒遇到過一個,眼下真算是天上掉了只大餡餅。
軒轅忠摟著花魁問道:「聽說曹老闆這次是陪她父親回貴安祭掃祖墳的,我怎麼不知道貴安這地界還有姓曹的大戶?」
「呵呵,您真逗!曹老闆姓曹那是隨她母姓,她父親姓余。在咱們貴安城,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余家的。」花魁很乖巧的依偎在軒轅忠懷裡,並趁機在軒轅忠的前胸輕輕捏了一把,挑逗得軒轅忠渾身輕輕顫抖。花魁的聲音如銀鈴兒般悅耳動聽,「我小時候便聽老一輩人說余家祖上三代都是當官的,到了余大官人那一輩,他姐姐本也是官階五品了,卻不知因為什麼事情得罪了上峰,一氣之下辭官歸隱,然後便做起了紅紅火火的生意。余大官人後來嫁去了遼國,妻家姓曹,也是世代經商的。曹余兩家在生意上經常互通往來,余大官人隔幾年便回貴安來祭掃祖墳,貴安城許多人都認識他。」
「這麼說曹老闆並沒騙我」軒轅忠暗自嘀咕著。
花魁輕輕推了她一把,「大管家,我聽說您是軒轅大將軍的管家,果真嗎?」
「是呀!如假包換。」軒轅忠點頭回答。
花魁笑得花枝亂顫,眼神中還流露出崇拜之情,「聽說軒轅大將軍乃是當今朝廷最有權勢的人物,在京城跺一跺腳,方圓十里都要顫三顫。您老給她當管家,一定也很了不起!」
「哪裡哪裡,人都老了,不中用了」花魁的奉承在軒轅忠聽起來極為受用,她低頭親了花魁的臉蛋兒一口,「小心肝兒!你的小嘴兒擦了蜂蜜吧?特別甜!」
「大管家您好壞,您取笑奴家。」花魁裝作羞澀往軒轅忠懷裡扎去,聲調則帶著幾分勾引,「說句話不怕您嘲笑,其實您寶刀未老呢!」
「哎喲!小寶貝!你可真惹人疼!」有了花魁這句話,軒轅忠感到自個兒還能大戰三百回合。
曹煥站在門外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微微一笑。一名黑袍女子快步湊近她並壓低了聲音,「將軍,主子派屬下來問問情形如何?」
「一切順利,你去回稟主子,不出三日,必然定達成那筆生意。」
軒轅忠次日一早回到軒轅沐風身邊。整整一天,她都在盤算該如何跟軒轅沐風開口提曹煥的買賣。第三天,軒轅忠給軒轅沐風奉上當地官紳的孝敬,由於不是很豐厚,軒轅沐風有些看不上眼。這時,小廝送來一封鳳都的急件。軒轅沐風看後將信函惡狠狠摔在地上,滿臉的猙獰。
軒轅忠拾起信函,偷偷瞟了瞟內容。只聽軒轅沐風大罵著,「混賬!簡直是混賬!以為這樣就可以斷本帥的羽翼,鳳霆筠真是欺人太甚!」
當今世上敢如此毫無顧忌地辱罵皇上的恐怕只有軒轅沐風一人。軒轅忠滿頭冷汗,連聲勸阻,「大帥,大帥!皇上名諱不可隨意辱罵,小心隔牆有耳!」
「呸!我管她鳳霆筠是不是皇上!她欺負我,我就敢罵她!」原來信函密報,就在幾天之前,鳳霆筠忽然以貪墨的罪名將軒轅沐風幾個親信官員下獄抄家。由於事發突然,軒轅氏預先沒有防備,因此岑羨知率領大理寺差役們捉人拿贓,證據俱全,那幾名官員根本無從抵賴。
這件事在朝中引發了軒然大波,也給軒轅氏族、軒轅君太后都敲響了警鐘【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一百九十九買賣(二)章節】。其實,軒轅沐風並不擔心那幾名官員出賣她,因為即便她們供出了幕後主使,也會有君太后暗中擺平。況且那幾名官員並非傻子,她們還眼巴巴等著軒轅沐風的搭救。不過,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事情已經敗露,軒轅沐風必須丟卒保車,否則只會給她自己找一身的麻煩。
軒轅沐風鬱結難抒,又接連摔了幾個茶杯來發洩心中的怨恨。幾個親信被拔除她並不十分心疼,可關鍵是到嘴的鴨子飛了,年下那上百萬的孝敬一轉眼打了水漂,這才是她最不甘心的。
軒轅忠無奈之下歎了口氣說:「事已至此無可挽回,還望大帥暫息雷霆之怒。」
「你不懂!看門狗丟了可以再養,可馬上到手的銀子卻雞飛蛋打,本帥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大帥,也不怪您生氣。自皇上登基以來,一直對大帥多番覬覦、打壓,處處針對您。大帥出京前曾叮囑過錢大人王大人她們,叫她們務必謹慎小心。結果她們還是把大帥的話當作耳邊風,叫皇上抓住了短處。對了,大帥,萬一她們熬刑不過,供出您如何是好?」
「怕什麼?所有帳目都是她們經手,與本帥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們膽敢胡亂攀咬,君太后也不會輕饒了她們和她們的家族。」軒轅沐風的盤算是,叫軒轅元煦盡量保住這幾家不被滿門抄斬,但如果有人膽敢反水,必要剷除她整個宗族才能罷休。
軒轅忠覺得眼下進言是個絕佳的機會,思忖片刻說道:「想必君太后會妥善料理。不過經此一事,連累大帥損失上百萬兩銀子,實在令人心痛。」
「唉!就是呀!損失了這麼大一筆銀兩,年關時給君太后、君後的孝敬」軒轅沐風家大業大,進帳多出賬也多。軒轅沐風有些個犯愁了。
軒轅忠輕輕咳嗽了一聲,「大帥還記不記得齊三郎?」
「你是說那個閹人加瘸子?」軒轅沐風瞟了軒轅忠一眼,揮手驅散了大廳裡的閒雜人等,「怎麼,你有他的消息了?」
軒轅忠躬身回稟,「屬下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他死了。現在黑山金礦的掌控權已經歸了遼國一戶曹姓商賈。不瞞大帥說,就在百里將軍宴請大帥的時候,那個姓曹的商賈找到了屬下,說想和大帥繼續先前北院大王的生意。」
「有這等事?」軒轅沐風心眼兒轉了兩轉,「既是前晚遇見她,為什麼不早點兒向本帥稟報?」
「大帥,屬下第一次接觸那個曹老闆,對她的底細自然要詳細調查一番。」軒轅忠把曹煥的情況詳細說給軒轅沐風知曉,「屬下擔心有詐,所以昨天特意去余府打探消息,確定那個曹老闆沒有說謊,這才敢向大帥請示,是不是找個時間會會她?」
「嗯,你辦事倒是穩妥。」如果放在前幾天,軒轅沐風決不會這麼快決定和曹煥見面。可是眼下她被鳳霆筠擺了一刀,損失了大量的進項,曹煥提出的買賣成為了她斂財的意外之喜。於是軒轅沐風吩咐,「你找個隱秘的所在,約那個姓曹的見面。」
「大帥您打算親自和她談?」
「你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商賈嗎?」軒轅沐風眼中掠過一絲精光,「敢和本帥做人頭生意,要不是背後有人撐腰,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本帥到要見識見識她背後的大人物能藏多深!」
按照軒轅沐風的指示,翌日,軒轅忠向軒轅沐風引見了曹煥。
曹煥在軒轅沐風面前不卑不亢。賓主落座之後,軒轅沐風端起茶杯吹了吹茶葉,「聽說曹老闆是遼國人?」
「在下祖上住在康威,康威離秦遼邊界不過二十里路。在下出生在康威城,家母給在下取名一個威字,便是要在下記住籍貫家鄉。」
「曹老闆祖上也是經商的?」
「是,曹家世代經商,買賣遍佈大遼。當然,自從秦遼通商,曹家在秦國境內也投資了一些穩賺不賠的生意,填補一下不時之需。」曹煥發覺自己回話時,軒轅沐風都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她。她笑了笑,「能得到大帥的召見,曹某人三生有幸。客氣話就不多講了,想必軒轅管家已經將曹某所求轉告給了大帥,不知大帥意下如何?」
「呵呵,曹老闆,你對本帥和齊三郎做的生意似乎頗為瞭解呀?」
「頗為瞭解談不上,不過北院大王被處置後,黑山金礦遭到查封,齊三郎也被朝廷通緝。機緣巧合之下,我家主子抓住了齊三郎,並從她口中知道了黑山金礦的存在。」望著軒轅沐風探究的目光,曹煥從容一笑,「在下不瞞大帥,在下並非普通的商賈。黑山金礦雖然由在下負責開採管理,但在下並不是礦山真正的所有者。」
「北院大王暴斃的消息本帥亦有所耳聞,難道朝廷查封金礦後,金礦不歸遼國朝廷所有嗎?」軒轅沐風對遼國發生的政變也作過深入的瞭解,聽說在南院與北院的較量中,北院連輸了兩次。軒轅沐風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不知曹老闆你是否介意告訴本帥,你家主子究竟是什麼人?」據軒轅沐風推測,如果黑山金礦已經收歸國有,曹煥就不會千里迢迢跑來找她談買賣。可如果黑山金礦不屬於遼國朝廷管轄範圍,又是什麼人比蕭琛的勢力還大,令朝廷都不敢過問金礦的歸屬。
曹煥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說道:「大帥可曾聽過大遼敬王?」
「大遼敬王?」軒轅沐風似乎聽人提起過敬王乃是大遼新貴,與新遼皇,也就是原來的南院大王蕭宓為異姓姐妹,感情深厚。並且協助蕭宓登基,立下汗馬功勞,深得蕭宓倚重。
軒轅沐風與軒轅忠對視了一眼,「難道敬王就是黑山金礦的新主人?」
曹煥頷首一笑,「除了我家大王,旁人誰也沒這通天的權勢震得住黑山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