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六十 六王之亂 下 文 / 小娘子
「娘,孩兒給您上香【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六十六王之亂下章節】。」風玉翎對著風靜慈的牌位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響頭。身後,晉王的聲音響起,「靜慈姐,今天十五,本王也給你上柱香略表心意。」
她口稱靜慈姐,可見原本兩人之間關係的親厚。
想當年,大秦並立兩位舉世無雙的大將軍,一位是天驕的奶奶紀鸞慶,另一位便是風玉翎的母親風靜慈。別看這二人年紀相差二十餘歲,但功績卻不相上下,並且都是出了名的能殺善戰,忠勇耿直。晉王沒有掌管鷹揚軍之前就已經把風靜慈當作祟拜偶像,後來先帝將泗水霸州給了她這個最小的女兒作屬地,又將鷹揚軍的統轄之權下放,可見對其偏愛有加【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六十六王之亂下章節】。晉王初到鷹揚軍便與風靜慈一見如故。二人相交莫逆,常同吃同住,通曉達旦商討用兵之法,暢談人生理想。那段日子可以說是晉王此生最快樂的時光。如果不是後來的變故……
晉王念及此處悠長地歎了口氣,在心底裡默念,「靜慈姐,我雖負了你,你也負了我。如今我把你的女兒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撫養長大,你縱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母王,安恬長郡君昨日已經帶著全家離開鳳都了。」風玉翎陪著晉王回房。
晉王對安恬長郡君長期以來一直偏袒憲宗的立場始終耿耿於懷,「哼,他走了算便宜他,不然的話,本王遲早也會和他清算舊賬。」
風玉翎從懷裡抽出一封信函,「這是陸赫嶸臨走之前托人帶給孩兒的。」
「哦?」晉王起初有幾分詫異,但拿過信看後便哈哈大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本王這位大哥向來是個貪生怕死明哲保身的人,沒想到還能生出這樣一個有膽色的女兒!」
「那麼要不要孩兒暗中去接觸一下陸赫嶸?」
「也好。」晉王說罷命人傳膳。母女倆平日都是大忙人,難得聚在一處吃飯。晉王一個勁兒往風玉翎碗裡夾菜,弄得風玉翎有些受寵若驚。想來這二十幾年的悉心教養,晉王雖不乏母親般的慈愛,但大半時間總還是嚴厲和威儀多些。
風玉翎給晉王盛滿了湯羹,晉王拍了拍她的手背,「本王知道當年寧音的死你曾經多番追查,如今寧千秋口口聲聲說是本王派人殺害了他娘,本王不想否認,今晚索性把原因告訴你吧。」
見風玉翎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晉王神色頗有幾分哀婉,「這事還要從靜慈姐過世說起。當年靜慈姐不幸患病身故,本王悲痛欲絕。你父親在生下你後不久就過世了,本王受靜慈姐所托將你帶到身邊教養,那時你也只有幾歲而已。這許多年來,本王一直沒法忘掉與靜慈姐的情誼,常常會寫一些追悼她的詩詞然後燒給她。寧千秋的母親寧音在府中當書吏,本王的手稿多半由她整理。還記得本王有一次喝多了酒,在給你娘寫的悼詩裡面胡亂夾雜了些對朝廷不滿的話。其實本王只不過發發牢騷,未料寧音卻原來是朝廷的坐探,她將這封手稿偷去並當做本王謀反的罪證。本王也不想濫殺無辜,但為保住鷹揚軍幾十萬將士,也為了保住你娘的清譽,本王無奈之下才對寧音痛下殺令。而寧千秋之所以說握有本王謀反的憑證,或許就和那份遺失的手稿有關。」
「可孩兒想不通,如果寧千秋真有藏有那份手稿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他都不去告發母王?」風玉翎面帶不解。
晉王淡淡一笑,「本王當年平叛的功績是朝廷上下有目共睹的,誅殺六王時用的兵刃就是本王隨身配劍,單憑一份手稿想斷定本王謀反,簡直是癡人說夢!所以寧千秋處心積慮混入晉王行館,目的是找到更多的憑證。玉翎,你這次太大意了,被他利用了感情不算,還差點就破壞了咱們的大計。你要知道,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等咱們大業得成,半壁江山都是你的,你還怕找不到比寧千秋更好的男人嗎?」晉王說著緊緊盯著風玉翎。
風玉翎頻頻點頭並面帶愧色,「母王教訓的是,孩兒這次的確差點因小失大,還請母王恕罪!」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咱們目前無需再去理會寧千秋是否握有真憑實據,反正他根本逃不出去,已經不足為患。關鍵還是要盡快安排部署,通過紀天驕把先帝御賜虎符拿到手。」
「孩兒明白,孩兒一定會幫母王完成大業,鞠躬盡瘁在所不辭,以報母王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風玉翎說完跪倒,端端正正給晉王磕頭。
晉王含笑攙扶起她,「本王明白你的孝心,本王也相信任何離間我們母女的招數都不管用。對了,你不是約了紀天驕嗎?快去吧,別叫紀大小姐等得不耐煩了。」
這次風玉翎請天驕在有鳳來儀做客令天驕頗有幾分意外。然而只要風玉翎不跟她說長道短威逼利誘,她就樂得自顧自與羽寒喝酒猜拳風花雪月。自從邱牧嫁進紀府,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天驕已經刻意減少外出。最先慕容汐羽的發配令她失望,陸赫嶸的離京又令她失落,百里夕奉母命要參加春闈的武舉,兩人之間的走動也少多了。天驕見風玉翎不停向外張望似有心事便問道:「寧公子還好吧?聽說他前幾天回城東住了一個晚上,但清早又回行館去了。」
「沒什麼,我們鬧了點彆扭。」風玉翎一口酒灌進肚,覺得異常苦澀又不得不強顏歡笑。
天驕不再追問,玩鬧了一陣便起身告辭。羽寒執意相送,風玉翎說要去茅廁,可一轉彎兒逕自跑去了有鳳來儀老闆若清淺的院落。
院門半掩,院內有悠揚琴聲傳出,但隨著風玉翎漸近的腳步聲,琴弦卡的一聲繃斷。
若清淺吸吮著被琴弦割傷的手指抬頭觀瞧,「呦!原來是大都督,我說您怎麼跑到我的院子來了?我可是女人,伺候不了您的。您該不會是喝多了吧?」
若清淺起身迎著風玉翎走了兩步,風玉翎望著她微微一笑,「寧公子托本都督給若館主帶個話兒,那件保存在若館主手上的東西是時候要交出來了。」
「大都督您這話什麼意思?寧公子是誰?我怎麼不認得?」若清淺撲哧一笑,「可見大都督是真喝醉了,這胡話連篇的,我一點也聽不懂。」
「是嗎?那或許本都督有辦法叫若館主明白明白。」噹啷一聲,風玉翎腰刀出鞘,直奔若清淺襲來。她自問功力與軒轅沐風相較不相上下,然一擊之下竟然被若清淺閃身避開。風玉翎再攻,若清淺再避,如此幾經回合,若清淺並不正面與風玉翎交鋒,卻也沒叫風玉翎討到便宜。
風玉翎嘴角拈起一絲冷笑,「有意思,原來若館主深藏不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