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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十七 離間 上 文 / 小娘子

    風玉翎走到晉王寢室之外,隔著門聲音恭敬,「母王,孩兒有事稟奏【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37章節】。」

    「進來吧。」室內,晉王側身靠在軟榻上,侍君劉氏立在一側親手為晉王打扇。晉王對他揮揮手,「你先下去,今晚你要去宮裡赴宴,本王叮囑你的話可記清楚了嗎?」

    「殿下放心,奴才又不是頭一回替殿下辦差,絕對萬無一失。奴才不妨礙殿下與大都督,奴才告退。」侍君劉氏給晉王行了一禮,他經過風玉翎身邊兒,故意拋了個媚眼兒,但由於他背對晉王,自然也不怕被晉王瞧見。

    風玉翎等劉氏關好門才說:「一切都按照母王的計劃進行,三日後就是壽筵,東西會在晌午之後運抵神武門,到時候自有咱們安插的親信接應。另外,劉侍君多次進宮,根據他的描述已經可以確定密道所在。」

    風玉翎說著將地形圖呈給晉王,晉王看後頻頻點頭,「幹得好【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三十七離間上章節】!對了,目前京畿大營的十萬兵馬由誰掌管?」

    「應該是甄武侯鎮國大將軍紀宛平。母王,這個人對憲宗甚為愚忠,憲宗也十分倚重她,就連前一段時間她用庶子冒充嫡子參選太女君都沒有實際追究,孩兒認為想要拉攏她勢比登天。」

    晉王沉吟,「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們此次行動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除掉鳳翱,而是要先斷掉她的臂膀。本王的這位皇姐雖然絕頂聰明,卻也是個生性多疑的人。本王要借壽筵這個機會叫她覺得草木皆兵,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風玉翎冷笑,「一旦憲宗對於紀宛平產生猜忌,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拿回京畿大營的兵權,到時候我們也就有機可乘了。」

    「嗯,你還是要準備從紀天驕下手。控制了紀天驕就相當於有了一半的勝算。」晉王的話風玉翎一一記下,晉王喝了口茶又問,「聽下人們議論你前些日子納了新寵,一直養在城東一處宅院裡,可有此事?」

    「回稟母王,孩兒尋到了多年不見的故人,所以在城東置辦了一處宅院供他安身。」

    「哦?故人?怎麼青樓的小倌同你這個鷹揚軍大都督也有故舊嗎?」晉王覺得好笑,「你當真以為母王什麼都不知道?你和軒轅沐風為爭美色在有鳳來儀門口大打出手,鳳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聽說後來那個小倌病死了,不過真死還是假死,你自己心裡有數。」

    晉王睨著眼眸打量風玉翎,風玉翎不敢再隱瞞,雙膝跪倒說道:「母王容稟,孩兒的確在有鳳來儀與軒轅沐風動過手,只不過當時孩兒是為了救人。相信母王一定聽了不少流言蜚語,可您知道孩兒所救之人是誰嗎?」

    「哼,難道還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不成?」晉王神情不屑。

    風玉翎仰起頭,「是寧書吏的兒子——寧千秋!」

    「什麼?寧音的兒子!」晉王聞言騰得站起身,她大步行至風玉翎跟前,雙眼緊緊盯著她,「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寧千秋的身份孩兒幾經核對,絕無差錯。」風玉翎望著晉王的神色心中隱隱納悶。看樣子,晉王似乎並未忘記寧千秋的母親,然而,找到故人之子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晉王略加遲疑道:「你把人帶來,本王要親自看看。」

    「是。」風玉翎起身告退,走到門口時晉王的聲音再度傳來,「本王說得是——即刻!」

    不到半個時辰,寧千秋便由專人領著進了晉王的房間。

    行畢大禮,晉王當著風玉翎的面親手將寧千秋攙起,眉目間儘是慈祥溫厚,「好孩子,你受苦了。你的事玉翎都已經和本王講了。其實,本王這些年一直叫玉翎四處打探你的下落,可回報都說你已經死了,本王還為此難過了很久。」

    「多謝殿下記掛,千秋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得見殿下。」或許是因為激動,寧千秋的眼角滑落了兩行清淚。

    晉王長歎,「你娘是多麼好的一個人!本王與她名義上是主僕,私下卻是知交好友。可惜她當年身遭不幸,也連累你背井離鄉十餘載。話又說回來,男大十八變,你如今這副樣子出落得明艷照人,再不復當年青澀,本王就算見到也不敢認了。」

    「雖然他樣子變了,可身上的胎記不會變。」風玉翎望著寧千秋一笑。

    晉王拉著寧千秋的手,「不管你曾經遭遇過什麼,現在都雨過天晴。玉翎是在冥冥牽引之中救了你,以後你就把王府當做自己的家,把本王和玉翎當作你最親的人。」

    「殿下,您和玉翎姐對千秋的大恩大德,千秋磨齒難忘。」寧千秋說罷撩衣袍伏跪,滿面淚痕,眼角卻帶著苦盡甘來的笑意。

    晉王於是安排寧千秋下榻晉王行館。風玉翎自去辦差,寧千秋獨自在房中來回踱步,忽然一回頭,他見晉王站在門口盯著自己眼中似有陰鬱之色,不免嚇了一跳。

    他忙趨步上前施禮,「殿下,您找千秋有事嗎?」

    「哦,也沒別的事,本王一時想起你娘,心中頗為感觸,所以過來問問你對兒時的事情是否還有印象?」

    寧千秋凝神思索,半晌悠悠歎了口氣,「當時我年紀尚小,很多事都恐怕記不得了。」

    「那你娘出事的情形你還記得嗎?」

    寧千秋聽晉王提到他母親遇害,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的神色,「說實話,我也希望可以看清那些兇徒的樣子給母親報仇,可惜當時事發突然,強盜們拿著刀逼向我們,我娘推我並叫我快跑。我一個勁兒的跑呀跑,忽然腳下一滑就從山坡上滾下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一戶農家,腿也摔折了。殿下,您說,我娘當時是不是因為救我才被強盜殺死的?」

    寧千秋捂著臉痛哭失聲,並且一頭紮在晉王的懷裡。

    溫香軟玉投滿懷,更兼嚶嚀啜泣之悲聲,晉王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她拿出長輩一般的慈愛安慰寧千秋,「往事已矣,想不起就不要再想。你放心,本王以後不會虧待你,定會拿你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殿下,千秋何德何能令您如此厚愛,千秋不才,願給殿下做牛做馬為奴為侍以作報答。」

    「哎,你別說傻話,本王怎麼捨得叫你為奴為侍……」晉王的唇邊掠過一絲覬覦的笑意。她一向喜好美色,詩有雲,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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