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五 一見鍾情終成魔 上 文 / 小娘子
慕容汐羽一通拉扯把紀明宣拽上岸,兩人身上都濕透了,慕容汐羽喘著粗氣,「這位公子,你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事要尋短見呀?」
「我、我……」紀明宣臉色慘白,亦不停手撫胸口,「我哪裡想死了?我的玉手串掉了,我只是看看水裡面有沒有?誰知你一嚇我我就……」
「啊?原來是這樣【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35章節】。對不起,我、我還以為你……」慕容汐羽見方才擺了個烏龍,頓時臉騰得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我、我下水幫你找找你的玉手串吧……」
不等紀明宣答覆,慕容汐羽緊跑幾步又一猛子紮下湖,紀明宣都來不及阻攔她。
慕容汐羽在水裡一上一下的,紀明宣生怕她有個好歹,站在岸邊大喊,「這位小姐,找不到就算了,你還是快上岸吧!」
「找到了!原來在這兒!」慕容汐羽興奮地舉著玉手串爬上岸,「你瞧瞧是不是這個?」
紀明宣面色一喜,「幸好沒丟,你在哪裡找到的?」
「在斷橋下的木樁子縫裡卡著,我一扯就扯出來了。」慕容汐羽見紀明宣笑了,自個兒也十分開心。
忽然,紀明宣的目光流露出驚惶之色,「這位小姐,你的手……」
慕容汐羽抬起右手,手背上很深的一道口子,想來是她拿玉手串的時候不小心被樁子上的木刺劃傷了。慕容汐羽呵呵一笑,「沒事兒,我是女人嘛,破個口子大不了留疤,不算什麼!」
「那怎麼行,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小心掉了手串……,總之,是我連累你受傷的。」紀明宣連忙掏出手絹替慕容汐羽包紮傷口。兩人都很專注,不經意額頭砰的一聲撞在一起,疼得同時避開,卻又各自都笑出了聲。
慕容汐羽問道:「不知公子怎麼稱呼?家住哪裡?」
「我……我姓紀……」紀明宣垂著頭。
慕容汐羽想了想,「我在鳳都只認識一戶姓紀的人家,就是甄武侯鎮國大將軍的府上。」
「這麼說你認識我娘?」紀明宣很詫異【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35章節】。
「你娘?」慕容汐羽先是一愣,隨即連連搖頭,「原來是紀公子,失敬了。我說實話,我沒見過紀大將軍,倒是我娘和她同朝為官,算是同僚吧。哦,對了,還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我複姓慕容,雙字汐羽。我娘是御前侍衛軍統領。」
「哦,原來是慕容小姐,失禮。」紀明宣對著慕容汐羽微微躬身,「今天多謝你出手相助。」
「不客氣!我和紀小姐也應該算是朋友吧。雖然上一次……」那三十大板可叫慕容汐羽著實疼了好些天,但她心裡並不責怪天驕。「紀公子,不如我送你回府。」
「我……」紀明宣猶豫片刻,「我這段時間住在離此不遠的普濟寺。」他因為身世曝露而被奪去既定太女君的資格心中傷感,又唯恐在紀府招惹薛崇璟的怨恨,所以暫且到寺廟中安身。
紀明宣生怕慕容汐羽有任何聯想,然而慕容汐羽大方的一笑,「普濟寺香火鼎盛,我正想去給爹娘求個平安符,咱們同往如何?」
慕容汐羽笑意誠懇,眼眸清澈,一絲雜念也無。紀明宣含笑點頭,於是兩人並肩而行。
百里夕見天驕倚靠欄杆看得有些發愣,便抬手拍了她一下,「怎麼樣,咱們還追不追?」
「還用得著嗎?既然紀三公子無礙,又有慕容小姐相伴,咱們何苦去討人嫌?」陸赫嶸搖著扇子輕笑,並吩咐船家轉舵。
岸上二人對於船上的注視毫無察覺。
微風拂面,樹木蔭蔭,正是情投意合的好時節。
到了普濟寺,紀明宣親自為慕容汐羽上了藥,又找小沙彌要了紗布給慕容汐羽包紮傷口。
一壺泉水,幾塊香片,房中談禪,林間散步。兩人興趣盎然,有說有笑,不知不覺身上衣衫早已乾透,不知不覺夕陽西下,日暮西陲。
慕容汐羽見天色已晚,這才匆匆告辭。
然不消一刻她又折返回來,一道平安符帶著她掌心的汗漬被塞進紀明宣手裡。
紀明宣錯愕,「你回來就為了給我這個?」
「是呀,我方才特意為你求的。以後你出門要小心,這寺廟雖然清幽,但畢竟地處偏僻,況且你一個男子只帶了一個侍從,定要格外注意安全。」慕容汐羽說罷頗有些依依不捨的離去。
夕陽餘輝之下,她一步三回頭,那誠摯的眼神瞬間佔滿了紀明宣全部的心。
定更之後,阿岱瞧著自家少爺拿著道平安符坐在燈下傻笑。
殊不知此時此刻,慕容府的後花園裡,慕容汐羽舉頭望明月,低頭思佳人。
次日一早,慕容汐羽以去書齋買書為名匆匆跑去了普濟寺。紀明宣打開房門瞥見慕容汐羽的一瞬間,當真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他面帶羞澀微微施禮,「慕容小姐您找我有事嗎?」
「昨天聽紀公子說有幾本佛經可以教化世人,汐羽不才,想借閱一番細細體會其中真味。」
「可惜了,慕容小姐來得不巧,那幾本經書昨晚上全還給住持師父了。」紀明宣見慕容汐羽眉間掠過一絲失望,忙又說:「不過我閒來無事抄錄了些,如果慕容小姐不嫌棄的話……」
「當然不嫌棄了!」慕容汐羽笑逐顏開,拿過紀明宣抄錄的經書嘖嘖稱讚,「想不到紀公子寫得一手好字,連在下都自愧不如。」
「慕容小姐過獎了,從小我娘就請了教習師傅教我讀書寫字彈琴作畫。」
「我知道,我聽說連皇太女都誇你……」慕容汐羽話說到一半,紀明宣的臉色驟然變了。慕容汐羽迫不及待地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其實是好意,我沒有別的意思……」
「不怪慕容小姐,明宣出身卑賤乃是事實,如今街頭巷尾恐怕都在看我的笑話。」紀明宣一時被觸動傷心事,不免側頭落淚。
慕容汐羽不知所措,「紀公子千萬別哭,你一哭我心裡也不好受。其實,人之貴賤在於人的品行,紀公子冰清玉潔,高貴大方,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才不在乎外頭人怎麼說呢!」
她一時情急,為了讓紀明宣破涕為笑,竟將心裡話和盤托出。
紀明宣呆了,「你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我的心意天地可鑒!」
紀明宣故作費解,「可你我畢竟才相識一日而已,你說出這樣的話叫我如何相信?」
「紀公子,我慕容汐羽絕對不是一個信口雌黃不負責任的人。雖說咱們昨天才認識,可咱們在湖過患難經歷過生死,又推心置腹,難道不該將對方視為知己嗎?」慕容汐羽生怕紀明宣拒絕自己,搶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我、我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我只知道我昨晚一直想著你,一直惦記你,以前從來沒有哪個男子會令我這樣!」
「你、你放手!」紀明宣紅著臉將慕容汐羽推出門去,然後關上門用身子抵住門板。「你、你叫我想想……」
慕容汐羽在門外大叫,「紀公子,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一天不答應,我就等一天,一個月不答應,我就等一個月!反正我這輩子非你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