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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十一 醋海波瀾 上 文 / 小娘子

    「你能肯定紀三公子的親生父親是有鳳來儀的小倌嗎?」戴著斗笠遮著臉的青衣人背對著蘇垠雪【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31章節】。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兩個人貌似毫無瓜葛,實際卻在互通消息。

    蘇垠雪聲音極輕,「是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我能肯定。」

    「紀天驕不知道你在跟蹤她吧?」

    「放心,我提前離開,她沒有任何察覺。」

    「那就好。最近世道不太平,短時間內如果沒有必要我們就不見面了。」青衣人話音未落,身形已經混雜在人流中分辨不出。

    不遠處,買菜的小侍一溜兒小跑趕過來,連聲抱歉,「對不住蘇主兒,我剛才肚子疼得實在厲害,叫您久等了。菜籃子還是我來拿吧。」

    兩人一前一後有說有笑往紀府走。青衣人的影子從一家店舖的門後閃出來,目送蘇垠雪翩翩離去。

    離憲宗壽誕還差整整一個月,這天,君後忽然得到稟報,說皇太女回宮了。君後大喜,正欲傳令起駕景泰宮,不料皇太女鳳霆筠人已到了玉衡宮外。

    行罷父女之禮,君後笑盈盈地打量著多日不見的女兒,「皇兒瘦了,外頭始終比不得宮裡,你可要保重身子呀。」

    皇太女聲音很平淡,「多謝父後體恤,兒臣自有分寸。」

    「要不要父後陪你去見你母皇?」君後親自將茶端給皇太女,皇太女接過卻沒有喝。

    「兒臣就是打母皇那邊過來的。金剛經的事多謝父後替兒臣擔待。」皇太女對君後點頭致意。

    君後微微一笑,「那不算什麼。咱們是父女,你的事還不就是父後的事嗎?哦,對了,父後正有兩件事想同你商議。」

    皇太女抬起頭,「父後請講。」

    「這第一件嗎……?」君後輕嗽一聲,「是關於你母皇壽筵的事【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三十一醋海波瀾上章節】。」

    「父後不必多說……」皇太女放下茶杯。

    君後笑容微滯,「怎麼?皇兒還在為以前的不愉快耿耿於懷嗎?」

    皇太女搖頭淡淡一笑「父後多慮了,兒臣想說的是,兒臣方纔已經向母皇請旨,壽筵的事會由兒臣全權操辦。」

    「啊,那敢情好!」君後聽罷喜上眉梢,「你母皇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她對你的期望與疼愛遠非尋常人可比。如今有你為她親自操辦壽筵,她一定萬分欣慰。」

    「父後,兒臣以前不懂事,有什麼得罪母皇和父後的地方還請您不要計較。」

    「傻孩子,父後還是那句話,你是我生的,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當然了,父後以前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別往心裡去,畢竟咱們是親父女。」難得女兒終於肯和自己冰釋前嫌,君後對這突如其來的示好還真有三分受寵若驚。

    皇太女言辭鑿鑿,「父後放心吧,兒臣這次回宮不打算再走了。」

    「好!好孩子!父後早就盼著這天呢!」君後激動得聲音哽咽,他一把摟住皇太女,眼角噙滿了淚花。

    玉衡宮內從新上演父慈女孝,沅琦趁機將內府呈送的備選太女君的名冊放在君後面前。

    君後拉著皇太女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卻沒個妥貼的人伺候,父後總不能放心。你母皇說想把你的婚事借壽筵的機會給定下來。這是內府報送的名冊,裡面記載了三品以上大員、王侯公卿家的嫡子,你對誰感興趣,不如就詔誰進宮來瞧瞧。」

    在君後殷殷期盼之下,皇太女縱不情願,也勉強翻開名冊來看。

    邱牧的名字列在頭一個,君後見皇太女很快往第二頁翻,不免奇怪的問道:「邱丞相家的公子可算得上鳳都第一才子佳人,怎麼,你不中意?」

    「父後,堂弟們也在這名冊上嗎?」皇太女沒有直接回答君後的問題,卻把君後的興致全然吸引了過來。

    以軒轅家的背景和勢力來論,名冊上怎麼會少了軒轅氏的男子。皇太女拾起書案上的墨筆分別在幾個名字處作了記號。「父後,找一天宣他們都進宮來,兒臣想考較一下。」

    「好!父後都依你。」目的已達,君後親自送皇太女出了玉衡宮。

    名冊上一共勾了五個名字,兩個軒轅家的、兩個紀家的,還有就是陸赫嶸的親弟弟陸秋陽。

    紀明宣與紀明哲剛從宮裡回轉紀府,薛崇璟便派人把紀明哲叫到他房裡去了。

    紀明宣回屋沒坐一會兒,天驕笑呵呵地走了進來,「恭喜呀!三哥的好事近了!」

    「臭丫頭,你別耍貧嘴,連你也編排我不成?」紀明宣臉羞得通紅。

    天驕挨著他坐下,順手打開桌子上的錦盒,「我可聽說今兒君後宴請五位公子,唯獨得到皇太女賞賜的就是……」天驕笑得促狹,又夾雜著幾分頑皮,「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就要喊皇太女作嫂子了,那樣我也成了她的便宜小姨子!」

    「哎呀!你又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紀明宣臊著臉,追著天驕玩鬧。

    天驕一把架住他的手,雙眸清澈,「三哥,說正經的,你喜歡皇太女嗎?」

    「瞧你這話問的。」紀明宣咬著嘴唇,「能伺候皇太女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裡容我喜不喜歡?」他雖這般說,臉頰卻燙得更厲害。

    天驕嗤笑,「喲,還不好意思了!」

    紀明宣雙手絞著腰帶上的穗子沒言語。

    天驕尋思片刻道:「皇宮不比家裡,以後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還有就是,別怨恨父親,畢竟這些年他也挺不容易的。」

    「我怎麼會怨恨父親呢?」紀明宣望著天驕一笑,「是父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雖然平素對我嚴厲些,我卻知道那是為了我好。」

    「三哥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天驕暗自鬆了口氣,「聽說母親晚上就回府,如果她得知三哥的喜訊,也一定會非常欣慰。」

    「瞧你說的,就算今兒皇太女對我格外厚愛,可八字始終還沒一撇呢!」能得到皇太女賞賜的玉珮,就標誌著已經得到皇家的認可,賜婚的聖旨只是早晚。

    天驕這裡替紀明宣真心高興,而薛崇璟那頭卻捶胸頓足怨憤難平。

    薛崇璟指著小兒子一個勁兒埋怨,「你模樣比你三哥生得好,年紀又比他相當,我就想不通皇太女放著你們這樣如花似玉的不要,偏偏要一個臉黃肩削年紀比她還大兩歲的!」

    「爹,您別這樣說三哥,連皇太女都誇他知書達禮才情橫溢,又能做詩又會對對子,講話恭謹,為人謙和。再說了,三哥也是您生的,他做了太女君,您的臉上也有光不是?」紀明哲雖然沒被選上,可也打心裡為紀家開心。

    薛崇璟連聲歎息,「你個不開竅的蠢東西!我要怎麼跟你說你才明白!」

    父子二人正較勁,門外荀生快步走進來,附在薛崇璟耳畔嘀咕了幾句。

    薛崇璟臉色一變,招呼也沒打,便同荀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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