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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危機四伏 夜宴(9) 文 / 月神星

    叛國罪證的書信和兩國交好的文書靜靜的擺放在大殿的中央,寒遠素嬌小的身子就站在那臨時擺放的書案之前,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柔軟素雅的淺笑,「北陵的國花冰凌花配以粟籐,稍加調理便可以碾磨成最好的墨,而且這種墨為皇家專用,只要滴上特質的桂花釀便可以看到區別。」寒遠素輕輕將桂花釀倒在那書信和文書之上,很快那蓋著玉璽印記的地方開始出現了變化,書信上玉璽印鑒上沒有任何的變化,而那文書上則出現了一朵花,便是北陵的國花。

    「這是?」老皇帝微蹙了眉目。

    「這玉璽三年前便改了印記,這書信來往時間大抵在三年之前,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分明有人偷印了我北陵的印鑒,只是那隱藏的機關那偷刻印鑒的之人也刻不出來又或許他根本不知道三年前本宮一時玩心起弄了小玩意兒,這玉璽印鑒乃是有人請高手仿冒而成,倒是我北陵疏忽,如此重要之物竟然讓人臨摹了去。」寒遠素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太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皇帝嗓音清冷了幾分,目光似兩把刀子一樣落在殷離的身上。

    殷離好似回了神,卻又覺得整顆心都浸泡在冰窖中,目光帶著幾分復色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那是他的君兒吧,只是在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還可以擁有那個女子麼,「不知……」殷離不知道自己如何開的口,太多的情緒夾雜在一起,儘是讓他思緒全亂,君兒不是死了麼,可是那個女子若然不是君兒又會是誰。開不朕老。

    「太子,你可知曉你在說什麼。」皇帝拍案而起,臉色鐵青的可怖,暴怒的聲音夾雜著幾分隱忍的殺戮之氣。

    「皇上,太子可能有些喝多了。」皇后低聲說道,目光卻是訝異的落在殷離的身上,顯然很是不解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父皇,依照北陵公主所言,分明是有人誣賴詩家。」殷秀低低的開口,「兒臣以為應當召見詩家之人當面對峙,也好還詩家一個清白,詩家為我滄祈立下汗馬功勞,如今背上莫名之罪家破人亡,父皇理當讓詩家那些死去之人得意瞑目。」

    「馬上拿朕的手諭到天府提人。」老皇帝點了點頭,朝著身邊的老太監低聲吩咐道。

    「父皇,來不及了。」殷洛突然跪下身子。

    「何事來不及。」老皇帝微蹙了眉目。

    「昨夜裡詩家餘孽劫獄傷人,將天府炸的的七零八落,兒臣今晨已經將詩家夫婦押至午門斬首示眾,此刻看時辰應當早就已經行刑了。」殷洛低低的開口,「父皇,詩家如此膽大包天劫獄傷人,分明就是不將我滄祈法紀放在眼底,兒臣便做主以詩家夫婦引出詩家之人,好一舉滅了詩家餘孽,兒臣實在不知詩家之事還有貓膩在其中,請父皇責罰。」

    「你……」老皇帝氣得有些喘不過氣,整個人顫抖的愈發的厲害。

    詩艷色嬌小的身子微顫,滿臉的痛色,好似要承受不住整個人頓時後退了好幾步,脆弱的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殷離則是低垂著頭顱一言不發,好看的眸子微微瞇起,甚至不敢去看身後詩艷色的情況,詩家毀了,該毀了的,毀了的話詩家的事情再無轉機,他還是殷離,是太子,最崇高的身份,最君子的風範,可是為何會覺得如此的疼痛,好似心口上最柔軟的一塊肉被人硬生生的挖出去了一樣。疼痛是什麼,是見不到疼,見著了更疼,是君兒吧,那個女子就是君兒,可是他卻連跨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若然是他的君兒,是恨他,還是其他……他是否再一次將那個女子推離的更加遙遠一點,遠到好似再也觸及不到。大手突然死死覆住胸口的位置,鑽心入肺的疼痛甚至有時候會恨不得將心肺將骨髓全部都挖出來,這樣或許就不會這麼疼,這麼空蕩蕩的疼著了。v6oe。

    「父皇,兒臣只想著趕緊將詩家餘黨一網打盡,以免詩家再生風浪,詩家在我滄祁興風作浪多年,根底深厚,若然不除必成隱患,而且若是詩家當真帶著詩家餘下勢力與北陵合作,必然動搖我滄祁根基,所以兒臣才會自作主張,父皇若然覺得兒臣有錯的話,兒臣願意受到任何的責罰。」殷洛一臉堅定的說道。

    「太子,你幹的好事。」老皇帝看殷離的目光冷了幾分。

    殷離低垂著頭顱一言不發,面色無一點血色。

    「父皇此事乃是兒臣自作主張,與太子無關。」殷洛低低的開口,心底暗暗思索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赤足的男人又是誰,還有那個女子又是什麼身份,莫不是殷祁的計謀失敗了。

    「詩丞相與朕有救命之恩,詩家與滄祁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如今我滄祁竟然輕信賊人之言冤枉詩家,你竟然,竟然……」老皇帝氣的幾次都說不出話來,「你讓朕如何給詩家,給眾大臣一個交代,此事若然傳出去,黎民百姓會如何想,說朕黑白不辨是非不明,你讓朕的臣子如何相信朕,願意替朕守住這萬里江山。」

    「父皇,兒臣不知道詩家乃是遭人誣陷。」殷洛低低的開口,分明已經成了定局之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父皇一反常態,而且阿離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一個不知道便能推卸掉所有的責任麼。你貴為皇子,枉聽君命,朕早已下令詩家夫婦任何人不得妄動,你未得朕允許,便動用私刑,屬於欺君罔上,太傅,欺君罔上之人當如何懲治。」皇帝冷冷開口,,面上儘是慍怒之色。

    老太傅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子,「回皇上的話,欺君罔上當凌遲處死。」

    一席話所有大臣都變了臉色,皇上這意思是不打算放過三皇子了,三皇子一直都是太子的人,朝中許多重臣都是太子的人,當下禮部尚書站直了身軀,跪在原地,「皇上,三皇子也是一心為我滄祁著想,望皇上酌情從輕處置。」

    「皇上,三皇子……」後面立馬有附和之聲響起。

    「來人,將禮部尚書給朕拖出去斬首,朕金口玉言,若然人人都打著為我滄祁著想的口號,那朕威信何在,朕老了,莫非連話都不中聽了,還是你們都該聽太子的。」老皇帝冷著一張臉啞聲說道。

    一干大臣頓時臉色蒼白,全部跪倒在地,「皇上英明,臣等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皇上,饒命,老臣只是……」

    「拖下去……」禮部尚書的話尚未說完,已經被老皇帝冷冷打斷,很快那面無人色的禮部尚書便被拖了出去,只剩下淒厲的慘叫聲縈繞不斷。

    「父皇,此事是兒臣的錯,若非沒有兒臣的應允,三皇子豈能從天府中將人提出,而且詩家的事情是兒臣沒有明辨真相,讓詩家承受不白之冤,兒臣願意承受所有的懲罰。」殷離低低的開口,臉色依舊蒼白,聲音卻輕緩有度。

    「太子,你當初是如何同朕說的,詩家與北陵密謀吞併滄祁罪證確鑿,詩家將軍詩君翼與北陵公主早已暗有來往,你貴為滄祁太子,未來滄祁的君王,朕信任你方才將詩家之事交由你全權處理,卻不想你竟然如此辜負朕的厚望。」老皇帝歎了口氣,一臉的痛心疾首。「詩家在我滄祁有多大的號召力想必你比朕還要清楚,如今此事若然不能給詩家,給黎民百姓一個交代,以後如何在滄祁立威信。」

    「父皇,此事與太子無關,是兒臣的錯,要殺要剮兒臣願意一力承擔。」殷洛低低的開口。

    「夠了,三皇子,此事還輪不到你來承擔。」殷離冷了嗓音,單膝跪倒在地,「父皇,兒臣願意辭去太子一職,給詩家,給黎民百姓一個交代。」

    「太子,此事分明是我……」殷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殷離冷冷的打斷。

    「三皇子,你覺得你能夠承擔起什麼。」殷離的嗓音帶著幾分尖銳,目光沉沉的落在殷洛的身上示意他此事不准再多言。

    殷洛陰沉著一張臉,滿臉的不甘心,分明就是父皇故意為之,以他為餌,逼迫阿離不得不辭去太子之位,即便沒有太子之位那又如何,只要詩家沒了,這個天下誰人能夠和阿離爭,一個殷秀,既然三年前能夠將他弄得半絲,三年後照樣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難得阿離能夠如此深明大義,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一番平息詩家怨恨,平息民間流言蜚語的機會,望阿離能夠在府中好好反省。」皇帝思索了片刻之後低低開口。「太子府還是留著與你住,這一個月你便在府中好好反省。」

    「多謝父皇成全。」殷離低低的開口,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詩艷色的身上,卻見詩艷色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眼眸裡儘是疼痛之色。只要君兒沒死,沒死他就還有機會。

    皇后一臉的怨恨,雲若煙則是一臉的詫異,文武百官臉色各異,卻都感覺到一股陰謀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味道,好似這滄祁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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