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76章 文 / 權掌天下
第276章
陳羽凡此刻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因為他想聽聽這位校長到底會說些什麼。
校長愣神的良久,抽著煙,看著窗外的楓葉樹,只是淡淡道:「今年的楓葉似乎紅得又些早了!」
沒有人知道這位校長到底心中是一個什麼想法,其實所謂的校委會只不過是個幌子。作為金陵大學的校長,他是有官階的。幾乎和金陵市的市長一樣屬於廳級幹部,所以校委會的決定,正常就是校長的決定。
「校長,您到是拿個主意啊,這事情一旦鬧大,那對於學校的聲譽……」張老似乎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
校長只是搖了搖手,臉上露出一絲若無其事的笑意,道:「張老,您就放心好了。那個孩子不是普通的公子哥,就好像這楓葉一樣,火紅得早。但是卻並不是一無是處,他的手法繼承了政治家族的良好血脈,能夠將侯震天和一幫記者整治得團團轉的孩子,那就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頓了頓聲音校長,接著道:「其實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只是擔心這樣年輕的副院長會誤人子弟。但是我只想告訴你們,如果我們的學校,光光就一個老師,甚至說一個大男孩就能左右學生們的思想,那我們還辦個狗屁的學校。我這個校長,你們這些院長就全部回家抱孩子去吧!」
話確實如此,似乎陳羽凡的存在並不能改變一些什麼,或者看得見的改變都還算不錯的改變。
張老無奈道:「可是年輕人總是會衝動,會惹事的?」
校長拍著張老的肩膀道:「張老,我們誰沒有年輕過?如果學校裡面出來的都是我們這種明哲保身的學生,年不過而立,對於這個社會已經沒有了半點衝動和激情,那他們還能做些什麼。我們華夏還能做些什麼,難道還是只會抗議和囔囔兩聲嗎?這個民族還有未來嗎?」
這話說得似乎有些過火,如果有心人聽到了,那絕對構成誹謗政治的罪過。不過這位校長年輕時候的憤青似乎都被勾引出來了,毫無顧忌:「我們要的不是那些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活忙忙碌碌的接班人,我們要的是不畏強權,團結一心的接班人。如果今天面對外面的紛爭和壓力,就將一個副院長拿下,那學生們會怎麼想,對他們今後的人生會有什麼影響,會不會一點血性都沒有了呢?遇到黑暗勢力是不是就不敢做鬥爭了呢,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孩子們將來的榜樣。這是民族的需要。我想看看今天這個年輕人到底還能給我帶來什麼震撼!」
李問道忽然笑了起來,道:「校長,你還是有點憤青的嗎?」
校長默默不語,良久才微笑道:「自然,學校處於金陵城內,還是需要和陳省長有一個良好的關係!」
這句話是重點,也是這位校長理性智慧的表現。
作為一所國內知名大學,校長又是副廳級的職位,自然不用向陳羽凡低頭,但是他們需要和陳隨風保持良好的關係。畢竟再過兩年,鍾鎮就要退下,到時候陳隨風接掌江南省的大權,學校需要依賴於陳隨風的地方還有很多。一旦教育經費被卡死,那就完完全全沒有了半點翻身的機會。
不過這個金陵大學的校長確實有點憤青,不論這話是故意說給陳羽凡聽的,還是發自內心的,能夠說出來,那就表示這位校長確實,至少曾經有這方面的考慮。
推開半掩的校長辦公室的大門,陳羽凡的臉上依舊是掛著若無其事的笑意,掃視了一下在坐的老者,道:「都在呢!」
李問道老人十分鄙視的看著陳羽凡一眼,吧嗒著嘴巴道:「不都是你搞出來的這些ど蛾子,讓我們這些老人家在這裡等了你半天,你可是倒好,還一副姍姍來遲的模樣。太不像話了,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老人家我可是不幫著你擦屁股!」
這話明著是指責,但是暗自卻有些維護和近近的意思。陳羽凡和眾人心中都好像明鏡一樣。陳羽凡只是笑了一聲,尷尬道:「抱歉,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張老冷哼了一聲,輕蔑的眼神看著陳羽凡,不說話,只是默默抽煙。而邵老則是有些詢問的目光,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又不能表現出和陳羽凡太過親近,所以只能饒有深意的看著陳羽凡那張俊俏的臉龐。
到是校長從自己的真皮軟椅上站了起來,笑呵呵道:「小陳,你就沒有什麼要交代一下的嗎?」
陳羽凡默默搖頭,笑道:「我能有什麼要交代的,那些不過是學生時代的往事。也算是瞎胡鬧吧!」
校長沒想到陳羽凡居然如此的倔強,一點認錯的意思都沒有。這不禁給了張老說話的機會,張老冷冷的帶著嘲諷道:「瞎胡鬧?我看你從來沒有正常過,你說說你來學校之後都做了一些什麼?我們為這個學校奮鬥了這麼多年,學校的聲譽一下子就毀在了你的手上,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內疚?」
陳羽凡瞇起眼睛,看著張老,他骨子裡面不是很喜歡這種倚老賣老的人。在陳羽凡看來這個世界上,想要和自己倚老賣老的人還真是不多。自己雖然剛剛二十出頭,但是加上在逍遙洞窟的百年光陰,也算是一百二十多歲了,你我和倚老賣老。
似乎察覺到了陳羽凡臉上不是很愉悅的氣息,張老依舊擺著一張臭臉,有點裝相的味道道:「年輕人,別不服氣,年輕的時候沒有人不犯錯的。知錯能改,才善莫大焉。要不然,唯恐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百年身啊!」
這些搞教育的人,幾乎都是一番一番的大道理,看著張老這把年紀,陳羽凡也不想和他爭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整個辦公室就是死一般的沉靜。李問道依舊在吧唧著嘴巴,品嚐著校長辦公室裡面的極品大紅袍。
而邵老則是將目光轉向窗外,帶著一絲疑惑,想看看外面的局勢到底發展得怎樣了?至於校長,再次落坐在自己的真皮軟椅上,雙手放在胸口,一臉無奈的神色,幾度欲言又止,到是張老看著陳羽凡半天,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張老一身清廉,不喜歡人事交往,所以對於陳羽凡的態度並不是很好。在他眼中,陳羽凡依舊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既然不學無術,那就要聽聽自己這些老者的意見。說到底,張老還是自尊心在作祟。他希望能夠壓陳羽凡一頭,畢竟體育系侯震天的事情,讓他感覺很不好。
一個新來的副院長,居然壓得一個老主任喘不過氣來。這讓他有些物傷其類。
一直在等待著陳羽凡的認錯,但是陳羽凡似乎沒有一點認錯的意思,不解釋,不掩飾。更可氣的是,這位年輕人似乎站累了,居然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看上去悠然自得,到是有些陶淵明悠然見南山的意思。
終於,張老忍不住了,狠狠的站了起來,一臉肅穆道:「小陳,你難道就沒有話要交代嗎?」
陳羽凡無奈的攤了攤手道:「沒有什麼要交代的?雖然我是這裡的副院長,但是副院長也有私人生活的。對於這方面,我想我不需要向你們交代什麼。至於校委會到底有什麼決定,我也無從干涉。你們自行決定好了。」
最後,陳羽凡終於忍不住說出了一句很強硬的話來:「其實,我並不在乎一個副院長的職務。英倫皇家學院,劍橋,牛津,以及美國的著名大學都在等待我的回音呢?」
這話確確實實扎痛了張老,也讓張老有些無可奈何。畢竟那些傳真和邀請函都是真的,校方也查實過這些事情。雖然不知道陳羽凡用了什麼樣子的手段,但是能夠有如此手段的年輕人,自然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的金陵大學醫科院副院長的職務。
沒有在乎,那就沒有漏洞和把柄,陳羽凡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你們開除我好了,我又不是沒地方去。正所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校長也是有些慌亂,笑瞇瞇的看著陳羽凡,道:「小陳,不要意氣用事。華夏畢竟是中醫藥學的發源地,我們華夏老祖宗的東西怎麼能夠教給外國人呢?」頓了頓聲音校長開始軟下語氣來,說道:「小陳,我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弄清楚來龍去脈而已。你不要多心了!」
陳羽凡並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看著校長軟了下來,心中雖然笑罵著:真是個老狐狸。但是臉上依舊洋溢著笑意,道:「沒關係,我只是說一些事實而已。」
就在陳羽凡的嘴角一張一合,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三四名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是一臉無奈的保安,保安看著這些學校大佬,道:「校長,對不起,我沒有攔住他們!」
警察一臉肅穆的目光,只是那有些扭曲的警帽和這一臉肅穆有些格格不入,冷聲道:「誰是陳羽凡,跟我們走一趟!」
在這個高度發達的社會體系中,金錢的價值開始充分的體現出來,拜金主義橫流。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想法,越發的深入身心。看著這群氣勢洶洶的警察,陳羽凡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金錢在作怪。要不然,這些警察不會是這個態度。
從他們的眼睛裡面,陳羽凡能夠看到一絲陰冷的寒意,以及嘴角翹起的玩味弧度。
校長立刻站了起來,道:「我是金陵大學的校長,你們是哪一個分局的,你們的局長是誰?要帶著我們學校的人,總要給我這個校長一個交代吧!」
金陵大學的校長,那可是有兩把刷子的。他可以說是正宗的廳級幹部,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上金陵大學來搞一搞事情的。領頭的警察很顯然神情有些慌亂,那張養君處優的白皙臉龐上,立刻浮現出一絲諂媚的笑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這裡的校長,多有冒犯了。有人舉報陳羽凡昨天當街動手打人,將被害人打成了傷殘,所以我們前來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