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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零七章 一箭三雕 文 / 鍵盤的灰

    第二零七章一箭三雕

    沒有人想過,兩名實力不過只有初階尊級的年輕成員,在這第一輪第一場,竟然會上演出了一幕如此刺目的畫面,而整個過程也是一波三折,一次又一次的讓人們意外再意外!

    對於觀眾席上的玄者們來講,這場玄斗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點,甚至完全可用「詭異」二字來形容,因為他根本想不通,不過區區初階尊級實力的龍辰,究竟是如何能夠在烏敦魯即將碰撞的千鈞一髮之際與烏敦魯擦身而過,而且還恰到好處的使用出那麼一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低階植系能力讓烏敦魯狼狽無比的跌下擂台。

    在瞬息變化的戰局中,一個年齡才十七歲的初階尊級玄者,怎麼可能擁有如此精準的時機把握能力?!要知道,剛才那種情況,龍辰無論是早一些使用能力,還是晚一些使用能力,烏敦魯都不可能被那株綠色蔓籐抽中腹部跌下擂台。

    也許是運氣吧!這是所有人唯一能夠想到的不是解釋的解釋。

    只不過,那被龍辰抓在手中還滴著血的烏敦魯的斷臂,卻實實在在的讓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

    龍辰並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這般弱不禁風,在他與烏敦魯之間相比之下,顯得有些單薄的身體內,其實隱藏著絲毫不亞於獸系玄者的強大力量!否則,也不可能在剛才那一剎那間,硬生生的撕掉烏敦魯一隻處於地階強力狀態中的手臂!

    當然,這也不乏有外力的作用,畢竟烏敦魯處於高速衝刺狀態中,他被龍辰撕掉手臂中至少一半以上的力量都是來與自身,但龍辰如果體質不夠強韌,也是不可能穩得住身形的。

    與外表絕不相符,堪稱變態的堅韌體質,這便是人們對龍辰最清晰的一個認識!

    在所有人的關注中,站在擂台上的龍辰神色有些冰冷的將手中的斷臂「啪」的一聲扔到了跪在地上的烏敦魯旁邊,接著轉過頭,望著那漂浮著的蒼家長老再度詢問道:「我算是贏了麼?」

    「嗯。」

    蒼家長老眼神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得到準確答覆之後,龍辰也不再過多逗留,逕直走向擂台邊緣,穿過了那層光幕快步走回了通道內,觀眾席上坐著六大家的家主,個個都是高階宗者,尤其還有一大批長老級人物,再留著台上說不定就有誰意控玄者氣息來探查自己的實力。

    這層屬於防禦型陣法的光幕,明顯是只針對玄者以玄氣凝聚而出的能力,並不會對實物造成阻礙。

    其實,沒有人知道,龍辰在第一次與烏敦魯交錯而過時,就完全可以用拔獠直接將其割顱斬殺,他之所以要多此一舉的用綠色纏繞將烏敦魯擊下擂台,說到底也是狠不下心。

    對於這麼一個無冤無仇的年輕玄者,龍辰不可能像對付其他仇人或者生死之敵一般冷血無情。

    但,直到與烏敦魯交錯而過之後,龍辰才霍然發現,對方竟然是想殺了自己!

    尤其,在已經跌下擂台的情況下,烏敦魯居然還敢衝上來進行偷襲,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衝動可以解釋的。

    龍辰完全相信,一定有人在背後讓教唆烏敦魯,否則,在這樣的玄斗大會中,有哪一個成員會一上來便想奪對方的性命?!

    在背後教唆烏敦魯的人,龍辰很容易就能猜得出來,整個宮家也只有宮月和自己有過節,況且昨天在抽籤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宮月和另一個站在她旁邊的年輕成員投來的目光非常不善。

    也正是因為這樣,龍辰才放過了烏敦魯,只取其一只手臂,否則,就不是一隻手臂這麼簡單了,對於任何一個想取自己性命的人,只要有機會他從來都是必將其殺之!

    以這種方式取烏敦魯一隻右臂,固然會將一部分秘密暴露於眾,但,如果不這麼做,龍辰很難保證,下一次若再遇上宮家的對手,還會不會出現這種一上來就想取自己性命的事情,有了烏敦魯的前車之鑒,他相信對方至少也該把這個心思收斂起來。

    當龍辰走進通道口時,漂浮在擂台上的蒼家長老這才抬起頭,高聲宣判道:「第一輪第一場,寧家外部成員,龍辰勝!」

    在蒼家長老的宣判聲徘徊於觀眾席上方時,氣氛也從寂靜中立即恢復如常,觀眾席上漸漸升起了一陣陣沉悶的議論聲,其中多數都在歎息和咒罵,因為不少人都在烏敦魯的身上下了重注,本以為會穩贏,怎料開場不到兩分鐘,烏敦魯便以先落擂台下,再失一隻手臂而徹底賠的精光!

    當然,也有部分人在慶幸不已,慶幸著幸虧沒有在這第一輪第一場的對決中下注,否則他們的下場便與那些滿臉怨氣的玄者一樣了,畢竟換誰恐怕都會選擇將魔石壓在烏敦魯身上,而能拿到入場憑證的這些玄者們,一旦下注幾乎都是千枚以上的五級魔石,只要輸上一次,損失便相當之大。

    這時,跪在地上痛失右臂的烏敦魯臉色慘白的捂著血淋淋的斷口處,站起身低著頭咬牙走向了擂台邊緣,走出兩步,又回過身拾起擂台上的斷臂,跑向了宮家參賽成員暫歇的通道,背影狼狽不堪。

    倘若剛才直接認輸,烏敦魯也不可能會落到這種局面,可這能怪得了誰?如果說第一次被龍辰避過是巧合,那麼第二次還被避過,這便是他實力不如龍辰的最直接證明。

    烏敦魯不可能不恨龍辰,但有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龍辰並未要他的命,而且也沒當場毀掉斷掉的手臂,雖然右臂就算接好治癒,也無法吸收魔石了,但這至少讓他不至於落得殘疾,一雙健全的手臂,對於玄者而言重要性相當的大,尤其是獸系和禽系玄者。

    因此,就算對龍辰恨之入骨,烏敦魯也找不到有什麼理由來報復龍辰,說到底,也是他貪婪宮熙明承諾的魔石,最終自食其果。

    其實說千道萬,這些都是烏敦魯自己安慰自己的理由,因為他根本不是龍辰的對手,龍辰連禁典能力都不使用,便可硬生生撕下他一隻右臂,這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絕對是永世難忘。

    就在烏敦魯跑進通道時,宮家長老席最前端,本一直閉目養神的宮尚書這時忽然睜開了眼睛。

    之前為了不被打擾清淨,宮尚書以意控之境後期的玄者氣息環繞在身旁,隔絕了四週一切雜音,原本是打算運轉一周煉玄法門之後再接著觀看下一場宮家與蒼家的對決,但莫名其妙的忽然想看一看對面寧常德在第一場輸了以後的會露出何種表情,也便終止了剛剛運轉沒多久的煉玄法門。

    宮尚書睜開眼之後,微微低頭望向了擂台,發現擂台上已經沒人的,只能瞧見兩灘未乾的血跡,勾嘴笑了笑,然後望向了對面的寧常德。

    察覺到宮尚書望過來時,寧常德自然迎上了對方投遞而來的視線。

    兩人剎那間露出的表情幾乎一摸一樣,都是帶著淡淡笑意,然後夾雜著一絲嘲弄。

    宮家與寧家平時雖然交好,小輩之間的來往非常密切,但,歷代家主之間似乎都有些過節,宮尚書與寧常德也是同樣如此,兩人年輕時便經常較勁,誰也不服誰,在不使用禁典的情況下,兩人私下打鬥的次數非常頻繁,一直到兩人都過了而立之年後才漸漸平息下來。

    寧常德曾經在嘉和殿外對寧家參賽成員所講的那一通話中,他所言的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教訓其他家的人裡面,就有宮尚書。

    「居然還笑得出來,莫非忘了這第一輪輸一場便會損失千枚十級魔石麼?」

    宮尚書自言自語的冷笑著挖苦了寧常德一句。

    第一輪的淘汰賽,若是出現六大家之間的成員相互對決,那麼每一場便有一千枚十級魔石作為賭注,這是六大家的家主彼此間私下的商定,無關最終的利益。

    接著,宮尚書回過頭想詢問一下身後的宮家大長老剛才有沒有出現死傷,因為擂台上有兩灘血跡,可他回過頭時卻發現,坐在他後面的眾名長老臉色都些怪異,一副想開口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莫非寧家那個叫龍辰的死了?」

    宮尚書頗為疑惑的淡笑著問道。

    眾名長老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那位有著宮姓的大長老神情複雜的開口說了一句:「不是,是我們宮家的外部成員烏敦魯斷臂所留下的。」

    宮尚書本舒展的眉頭當即鎖了一分,從長老們的神情來看,他已經察覺到事情恐怕不是他所預料的那樣,當下遲疑道:「莫非,我們輸了?」

    宮姓大長老微微點了點頭。

    「廢物!」

    宮尚書冷聲斥了一句,轉頭望向對面的寧常德,卻發現寧常德正捋著鬍鬚含笑盯著自己,甚至還豎起一根手指比出一個「一」,這讓他本就十分不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不已。

    在觀眾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處,坐著一群實力皆是宗級以上的強者,這群人的打扮與周圍玄者明顯不同,衣著顏色分為六種,以禁典書脊上代表各系玄者玄氣的顏色為準,分別紋繡著一些遠古中的六大系攝取物圖案,看上去頗為尊貴。

    一行十八人坐在那裡散發出來的強者氣勢,無形間使得周圍的玄者們都有些拘謹,不少人都在猜測著這群人的真實身份。

    事實上,只要是來自海內大陸的玄者都能一眼分辨出這行人的身份,這群宗級強者正是從海內大陸玄宗殿趕赴天之城商討關於六域城異變事件如何應對的玄宗殿宗主與副宗主,但因為這場玄斗大會的關係事情被迫延遲,他們只好在天之城暫時逗留了下來,同時也拿到入場憑證,也便順道進場來觀看一番。

    「卜兄,你怎麼看這場玄鬥?」

    蟲宗殿副宗主沙中虜望向身旁的卜天機問道,他所指的自然是龍辰。

    卜天機沉默了半響,一臉平靜道:「出人意料,想不到這孩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已經發展到如此程度,確實超出了我原本對他的預估,單從對禁典能力的控制,便已經超出了普通的初階尊者。」

    沙中虜冷冷笑了笑,道:「也難怪他會捨棄我們蟲宗殿的執法堂副堂主一職,原來已經找到了更好的去處,看來我們蟲宗殿的池子還是太小了。」

    蟲宗殿當初那麼厚待龍辰,只不過十六歲便讓其擔任執法堂副堂主一職,這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事情,可龍辰一走便再也沒回去,這件事一度成為其他殿挖苦蟲宗殿的一個笑話,沙中虜身為蟲宗殿副宗主,臉面上也很是難堪,心中自然對龍辰沒什麼好感,而且頗為厭惡。

    「誰都有選擇的權利。」

    卜天機一臉淡然的回道,似乎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裡,但自從得知龍辰加入了寧家麾下,並且將母親和妹妹都接到天之城後,他便一直有一個難解的疑惑,他總覺得龍辰這麼做,並非只是單純的替親人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居住而已,更像是在刻意迴避玄宗殿。

    卜天機實在想不通龍辰為何會這麼做,他雖然與龍辰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看得出龍辰是一個極重恩情的人,蟲宗殿如此厚待,龍辰本該全力效忠才對,而整個海內大陸會刻意迴避玄宗殿的人,只有兩種,要麼是被通緝的要犯,要麼就是兩閣三殿的人,龍辰顯然不是前者。

    「兩閣三殿?」

    卜天機微微瞇著雙目,低聲自語了一句。

    一旁的沙中虜聽見後,當下問道:「什麼兩閣三殿?」

    「我在想,這孩子會不會與兩閣三殿有關係。」

    卜天機面色有些複雜的回道。

    沙中虜眉頭一鎖,道:「如果此子真與兩閣三殿有關,照現在這樣發展下去,那麼遲早有一日會變成像葉如雪諸葛裕那樣的存在,到時必定與玄宗殿勢不兩立。」

    卜天機微微笑了笑,道:「這也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

    沙中虜卻是一臉凝重的問道:「如果,真的是呢?」

    卜天機微微怔了怔,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如果真是,那我便親自除掉他。」

    說完這句話,卜天機便閉上雙目養神了,離下一場玄斗開始還有好一段時間,他當然不可能一直盯著空蕩蕩的擂台。

    這場玄斗以龍辰獲得勝利告終,最高興的人自然是小龍靈,紅撲撲的臉蛋上洋溢著極其燦爛的笑容,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前一刻那不看好龍辰並在烏敦魯身上下了重注的兩名玄者,兩人都是一臉鐵青。

    就是剛才那麼一場,兩人損失了足足八千枚五級魔石。

    雖然徹徹底底的揚眉吐氣了一回,但小龍靈倒是規規矩矩的坐著,沒跑過去耀武揚威,她其實覺得那兩個玄者挺可憐的,畢竟輸了那麼多魔石,如果再去火上澆油,實在有些太過分了。

    從小便被蕭芸管教的小龍靈,雖然某些時候有些任性和衝動,但這也是她在這個年齡難以避免的個性,在大的方面,她一直都很遵從蕭芸的教導。

    龍辰和烏敦魯的比賽只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但這並未影響第二場玄斗的時間安排,依舊是在原本計劃好的時刻開始進行。

    第一輪第二場的玄鬥,是蒼家與燕家之爭,兩名參賽成員年齡都在十八歲,同為初階尊級玄者,從表面上看不出孰強孰弱。

    順利拿下了第一場勝利獲得了第二輪比賽資格的龍辰在走回通道之後,明顯察覺到除了朱自成之外的寧家參賽成員們朝自己投來的目光與以前有著明顯區別,包括寧信穎也是一樣,她完全沒有料到,龍辰竟然如此輕鬆便獲得了勝利,甚至還擁有那般強橫的力量。

    站在這處通道內想看見擂台上發生的事情不難,只需使用禁典內的御風漂浮起來一些高度就可以了,每一場比賽後獲勝的成員,都有可能是自己第二輪時要面臨的對手,因此,參賽成員們沒有人會放過這種觀看的機會。

    所以,龍辰撕掉烏敦魯一隻右臂的那一幕,完完全全的落入了這些曾經對龍辰不太注意的年輕玄者們眼中,而如此刺目的一副場景,直接使得他們對龍辰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當然,這還不足以震懾到讓這些天之驕子們對龍辰產生懼意,甚至,他們大多都認為當時若是換了自己也有可能做到那種程度,更有人認為龍辰實在是多此一舉,既然能避得開,為何不讓蒼家長老去制止烏敦魯,而是愚蠢的暴露出自身體質過人的秘密。

    而唯一一個知道龍辰如此做的真實意圖的人,只有朱自成。

    龍辰並不習慣被人這麼盯著,默默的走到通道石壁旁坐在了地上,從藏物袋中摸出一張布巾擦起了沾著血跡的手,而朱自成主動走了過來,挨著龍辰坐下之後,一臉玩味的低聲歎道:「你這麼做,確實算得上一箭三雕,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龍辰依舊低頭擦著手,沒理會朱自成。

    朱自成卻是自顧自的低聲道:「經過這第一場,宮家那邊肯定不敢在做小動作了,而下一輪抽中了和你對決的人,也會有頗多顧忌,至少不敢靠近你,而不敢靠近你的後果……」

    朱自成笑了笑,並未把話說完。

    龍辰瞟了朱自成一眼,淡淡道:「這也只能算一箭兩雕。」

    朱自成當即道:「第三隻雕不就是讓人以為你禁典內有一項……」

    「好了。」

    龍辰止住了朱自成的話,確實和朱自成講的一樣,為了達成前面兩個目的,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他除了用手硬扯掉烏敦魯的右臂,怎可能再使用拔獠?

    龍辰使用拔獠時相當隱蔽,是藏於衣袖之中,他相信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而匿形是蟲系的一項輔助型能力,別人不知道自己用了拔獠,那麼必然會認為自己禁典內有這項能力,這多多少少也可以蒙蔽別人的視線。

    因此,如果當時用拔獠去斬斷烏敦魯的手臂,朱自成剛才所講的三個目的,恐怕一個都達不到。

    在龍辰擦完手後,忽然聞到迎面飄來一陣清幽的香風,寧信穎神色有些古怪的走了過來,眨了眨睫毛長長的眼睛,輕聲問道:「你……應該沒事吧?」

    見寧信穎過來了,朱自成當即起身跑去了別處,龍辰微微愣了愣,笑道:「我當然沒事。」

    寧信穎似乎也發現自己問的問題有些太白癡了,臉頰微微紅了一下,接是竟是不顧堂堂寧家二小姐的身份,挽了一下裙角蹲在了龍辰身旁,一臉好奇的低聲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沒多久。」

    龍辰在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情況下隨口回了一句,但總覺得這麼說實在有些怪異,不禁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排在第幾場?」

    「第七場。」

    寧信穎輕聲細語的回道,似乎擔心龍辰又習慣性沉默,一臉笑意的主動解釋道:「不過,我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對方是燕家的外部成員,只有初階尊級的實力,而且才剛剛入尊級不到半年時間。」

    「還是要小心一些。」

    龍辰善意提醒道。

    「嗯。」

    寧信穎輕輕抿著嘴點了點頭,伸手捋了一下耳畔垂下的青絲秀髮,左右看了看,一臉神秘的小聲問道:「對了,上次在冰雪區拿到的那塊琨玉,你後面用了麼?」

    龍辰再度愣了一下,既然寧信穎知道那塊玉的名字,看來也應該知道了用處,但他顯然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告訴寧信穎。

    只是,一想到就算現在說謊,日後也有可能被揭穿的一天,龍辰也便點了點頭,說到底能拿到琨玉還是多虧了寧信穎,否則,以他當時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靠近那片區域,就算靠近也沒辦法在數名尊者眼皮底下奪走。

    瞧見龍辰點頭,寧信穎笑著道:「那便好,我就擔心你不知道用來幹嘛的,白白浪費機會呢。」

    在這種沒辦法閉口不言的情況下,龍辰也只有和寧信穎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與寧信穎之間三年未見所產生的少許生疏,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也在不知不覺間完全適應了與寧信穎相處,心裡也不再有那種彆扭和尷尬。

    只是,與寧信穎聊著的同時,龍辰心裡卻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另一處,他已經有好一些時間沒有看見濮陽清清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拿到玄斗大會的入場憑證。

    濮陽牧至今還在古煉塔內,進去以後足有近半年的時間了,與濮陽牧一起的,還有皇甫嘯和相晉,三人都在進行著衝刺宗級的破脈通玄,龍辰估計不出三個月,濮陽牧三人便會從古煉塔中以宗級強者的身份出來。

    在臨近第二場玄斗開始之前時,從廣場那邊忽然傳來的一陣石門開啟聲,龍辰與寧信穎之間的悄聲交談也總算是停止了,而那些一直有意無意投遞在龍辰身上的帶著嫉妒色彩的目光也紛紛收了回去,寧家所有參賽成員都將紛紛從原地漂浮了起來望向了廣場擂台處。

    這一輪由於是蒼家對燕家,所以輪到了另外四家的長老在廣場上抽取督戰裁判資格,過程很快,最終是敖家長老負責督戰。

    「天之城六大家年輕一輩尊級成員玄斗大會,第一輪第二場,蒼家外部成員……」

    伴隨著敖家長老的話音落下,蒼家與燕家的成員也躍上了擂台。

    雖然接下來幾天的玄斗都與自己無關了,但龍辰還是得一場不缺的觀看下去,寧家給的那些資料,終究是浮於紙上,一個人真正的實力如何,光憑一個年齡一個大概實力以及幾項能力,很難做出正確的評斷。

    第二場的玄斗比龍辰預想中的慢了很多,離十分鐘的時限僅有不到三十秒時才分出了勝負,整個過程也是淡而無味,有了第一場他與烏敦魯之間見血斷臂的開幕,後面上場的玄者們都明顯有些拘束。

    說到底,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們,其中一大半都是依靠吸收魔石,並長年累月閉門造車之下才在二十歲之前晉陞尊級,真正涉世並經歷過生死之鬥的玄者,始終還是少數,尤其是面臨這種數萬人在場的大場面,甚至有些玄者能發揮出的實力,不足平時的一半。

    不過,只要經過第一輪的淘汰,那些玄斗經歷稚嫩的年輕玄者也必將被淘汰掉,就算有少數僥倖獲得勝利,也絕對走不遠。

    在龍辰一場不漏的關注下,上午的六場玄斗很快便結束了,中間又有一場是寧家對宮家,但最終是是寧家落敗。

    五場玄斗之中,並未出現讓龍辰值得注意的六大家成員,說起來也有些奇怪,上午的六場,包括龍辰與烏敦魯在內,全部都是一群初階尊者,一個中階尊者也沒有。

    但下午的第一場玄鬥,便是寧信穎對燕家的成員,龍辰倒是很想知道,闊別了三年,寧信穎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而且,下午的六場玄斗中,還會出現一個龍辰關注的人,也就是他曾在古煉塔聽人提起過的那位奪頭名的熱門人選,藺家的內室成員藺玉卓,一個十六歲便突破了中階尊級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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