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大寇……面具……平州李氏 文 / 蛇吞鯨
第一百三十九章三大寇……面具……平州李氏
"有刺客！"
寒光劃破長空，其他親衛終於反應了過來，只是遲了一點，暗處的利箭幾乎已經射中李元的面門。
"鏘……！"的一聲，火花四濺，利箭在離李元面門三寸的地方被小豹子一錘落，小豹子只覺得手上一震，砸落利箭的左手被一股大力反震過來，箭是被砸落了，可是手卻被彈了回來，就在這一瞬間，又是兩聲弓響，聲未到，箭已至。
這後面的兩箭竟然的速度竟然已經超過了聲音的速度，一箭追著一箭，小豹子此時的手已經被盪開，想要再掄錘擊箭，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過，他第一錘已經為李元贏得了反應的時間，幾乎在小豹子第一錘砸落利箭的一瞬間，李元冷喝了一聲，身體從馬上一翻，並沒有躍起，而是翻到了馬下。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小豹子出錘砸落第一柄長箭，到李元翻身下馬，再一他的馬被飛來的利箭定在地上，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三箭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周圍的空間在一瞬間，靜了一下，隨後，便被巨大的喧囂聲所掩沒。
親衛營已經自動的分成了三隊，一隊沿著那長箭飛來的方向搜索而去，一隊在周圍的街道上警戒戒嚴，最後一隊也就是小豹子所在的這一隊，則護在李元身周。
"小豹子，幹的不錯！"躺過了三箭，李元的面色有些蒼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臉上卻還掛著笑容，拍著小豹子的肩膀，親熱的道，"要不是你的話，我今天可就交待在這裡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小豹子恭聲道，態度沒有絲毫的僭越之處，也沒有因為自己立下大功而露出得意的神情。
"好，很好，非常好！"李元滿意的道，同時轉過頭來，對祁飛道，"讓他們回來吧，出手的人已經走了，這傢伙只有三箭之力，三箭無功，只能逃走！"
祁飛應聲離去。
"將軍知道是誰？"小豹子好奇的問道。
"一個老朋友！"李元強笑了笑，向周圍親衛們揮了揮手，"都散開吧，已經沒事兒了，讓他們去追吧，我們現在就去校場！"
"還去？！"
"為什麼不去，已經定好的事情，總不能因為那個傢伙射了三箭，便灰溜溜的跑回提督府吧，那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幾句話的工夫，李元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的馬已經被射死了，不過周圍的馬還是很多的，隨手便拉過一匹馬，翻身而上，"好了，小的們，都打起精神來，跑老子去校場！"
"是——！"一行人，再一次浩浩蕩蕩的向城東樣場奔去，不過速度卻是比剛才要快上許多。
小豹子後來也漸漸的明白了，這李元之所以要到校場繼續演武，倒並不是他對這一次演武多麼的看中，而完全是因為面子問題，因為他在演武的過程之中，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在演武時行到一半的時候，由汪雷前去追敵的那一隊親衛也回來了，只是沒有任何的發現，汪雷顯得有些鬱悶，一到校場就向李元請罪，李元倒是並沒有為難他，甚至還勉勵了幾句，一場演武，也就匆匆的結束了。
經此一事，小豹子在親衛營中的地位似乎又提到了一大截，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錘下的那一箭，救了李元一命，這也就相當於救了他們親衛營所有人的命，身為親衛，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待遇都要比普通的士兵高得多，但是相對而言，責任也十分重大的，如果李元在這一次的刺殺中身亡，那麼，所有在場的親衛自然也難脫其責，即使是不以死謝罪，也不可能在軍中呆了，前途也是黯淡無關的。
這對於這些前途無量的親衛來，可能是比死還要難受的事情，而小豹那一錘，不僅僅是救了李元的性命，更是將他們的前途拉了回來，你讓他們又如何能夠不感激呢？
對他們的各種各樣的示好，小豹子當然也不會拒絕，做為曾經光榮的公備員一族，他很明白和周圍的人搞好關係意味著什麼，當然，與這些老兵打起交道來也沒有什麼阻滯的地方。
所以，這小豹子在親衛營中，活的是越來越滋潤了。
對於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給親衛營造成了巨大麻煩的刺客來歷，小豹子也慢慢的打聽了出來。
武陽山，清風寨
三寨主雲洛。
雲洛與李元有大仇，三十年前的時候，差點被李元殺死，拚死逃得一條性命，而李元也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十年前，雲洛突然出現，第一次刺殺李元，雖然並沒有成功，但是卻也驚出了李元一身冷汗，蓋因洛雲竟然擁有一把次神兵，名曰寒月弓，威力巨大，只是當時雲洛只有一箭之力，並且剛得寶弓不久，報仇心切，也沒有練習熟練，因此並沒有一箭殺死李元，此後十年中，洛雲便不斷的尋找機會刺殺李元，從以前的一箭之力，到如今已經能夠發出三箭，可是李元自第一次被刺之後，便已經加強了防衛，而且官也越做越大，由原本一個不起眼的將領便成了如今節制一方的提督，刺殺他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這麼說來，這洛雲肯定是將軍的大仇了，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呢？！"小豹子有些不解的道。
在這大晉朗朗乾坤之下，刺殺朝廷大臣，乃是重罪，就算是李元自己能放過他，大晉的律法也不可能放過他，這都十年了，怎麼還讓他活的那麼舒服輕鬆，想怎麼刺殺就怎麼刺殺呢？
"談何容易啊！"此時祁飛坐在小豹子的對面，手裡端著一杯酒，滿臉的苦澀之意。
"這洛雲乃是武陽山清風寨的三寨主，而清風寨是我大晉三大寇之一，朝廷數次發兵征剿，都無功而返，便何況是我們呢！"
三大反賊？
小豹子聽了，不禁失笑起來，大晉朝廷的三大寇是類似於梁山泊的存在，獨踞一方，官府對他們的存在是無比的頭疼，可是又無力剿滅，只能盡全力壓制，武陽山清風寨便是其中之一，想來，那李元對此也是十分的困惑和鬱悶吧？
"好了，祁營管，不說了，這是將軍與那洛雲的恩怨，我們只管保護將軍的安全便是！"
"有理，那洛雲雖然厲害，可是十年來，他的刺殺從來沒有成功過一次，倒是有兩次差點被抓住，這一次，是最驚險的一次，不過，幸好有你在場，才沒有釀成大禍，現在全營的兄弟，可都是承了你的情了呢！"
"大家都是一營的兄弟，說這些做什麼！"小豹子笑道，"來，祁大哥，喝！"
"好，喝！"
日子漸漸的流逝，轉眼又是一月，除了那一日李元在街上遇刺之後，他們這些親衛們再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日子也漸漸清閒了起來，但是小豹子卻漸漸的忙了起來，每天除了固定的練功那幾個時辰之外，卻是無論如何也閒不下來。
因為烏家鐵器鋪的人已經到位了。
烏雲天死了，而且還是帶著罵名死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烏家在這中和郡城的勢力就沒有了，烏雲天雖然囂張，雖然霸道，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烏家的地方主管而已，只是因為他身上流著烏家的血，所以才會比其他地方的主管囂張一些罷了，現在死了，從理論上來講，烏家，只需要換一個主管就行了。
只是這個主管的人選卻讓整個烏家大傷腦筋。
因為，現在中和郡對烏家實在是太重要的，這裡有一個地底火脈的存在。
正是因為這個地底的火脈，原本處於烏家勢力邊緣的中和郡城現在成了一個香餑餑，但同樣，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接過來，搞得好了，則在烏家地位大增，利益無窮，搞壞了，則是烏家的罪人，地位一落千丈，所以，面對這樣的機會，大家都十分的謹慎，烏家內部也經過了一番不見血的鬥爭，終於把主管與大師傅的人選定了下來，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小豹子，現在小豹子可是烏家從地底火脈中獲取利益的關鍵性人物，所以，也給了他一個外務主管的位置，竟然就是讓他專門處理中和郡烏府與提督府的關係。
這一次，派來中和郡的主管是一名長老，這長老便是當日與徐雍一起來那名老者，名叫許安東，與徐雍的關係不錯，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自由的長老，在烏家並沒有什麼根基，純粹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修到了四品之後升為長老的，而在成為長老之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而已，並非什麼核心弟子，所以，也不像徐雍這般的繼承了烏家內部某一脈的地位。
因此，在烏家眾長老中的地位不高，可是卻很超然，他來這裡做主管，也符合烏家各脈的利益，而這位許長老第一天到中和郡，便將小豹子請了過去，商討那地底火脈之事。
小豹子這幾天被他煩的不輕。
不過這地底火脈事關重大，不要說是烏家，就算是大晉的朝廷也不敢怠慢，已經開始在這地底火脈之中建立冶煉室之類的地方了，管理權則在中和郡的郡守與提督李元處，同時，更高層面的談判與利益分配已經開始，但是在中和郡城，這個具體操作的層面上，因為有小豹子的存在，烏家就佔了很大的優勢。
比如說，前天小豹子就帶著一幫丘八，將簡家的匠人堵了兩個時辰，可憐簡家那為首的老頭兒差點要拔刀殺人。
"這個周豹，實在是太過份了，仗著立了一點些微功勞，竟然什麼事情都敢做！我們簡家，為了這地底火脈的使用權，可是花了大工夫了，他一個小小的親衛，也敢把人攔在外面！"
中和郡簡府，簡如雲暴跳如雷的吼著，他是簡家在中和郡的主管，而中和郡，一直是他們簡家傳統的勢力範圍，現在在這裡發現了地底火脈，按理來說，他們才應該是受益最多的一家，可是想不到，莫名其妙的就冒出來一個小豹子，不但完全把簡家在中和郡的優勢打掉，甚至還處處掣肘，饒是他一向性子溫和，也不禁為小豹子霸道的作法惱火萬分。
"師父，這周豹現在是李元身邊的紅人，一個月前還救了李元一命，整個親衛營都承了他的情，只要他做的事情沒有碰觸到官府的底線，官府那邊，是不會管他的。
"那你的意思呢？！"簡如雲問道，他的這個徒弟一向智計百出，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忍，等！"於東淡淡的道，"現在這個周豹借了官府的勢，背後還有一個不知道和他有什麼關係的王蛇，與他直接對抗是沒有勝算的，倒不如坐等些日子，看看情況再說，師父，您可別忘了，除了咱們簡家之外，還有裴羅兩家，對這地底的火脈也是虎視眈眈呢，先看看這周豹是只攔我們一家，還是連那兩家都攔吧，如果他連那兩家也一起攔，我們倒是不用擔心了！"
"如果他不攔呢？！"
"那就有些麻煩了！"於東皺了皺眉道。
"我瘋了我，冶鐵四大家，你讓我攔三家？！"中和郡城，烏府內，小豹子毫不退縮的看著許安東，彷彿在看一個白癡一般，"這樣的冤家，我招惹一個就夠了，你讓我一下子招惹三家，我還沒瘋呢？！"
"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許安東看著小豹子，一臉的為難之色，小豹子年紀雖然小，可是在烏家的地位，也不見得比他要低了，只能耐著性子道，"上頭的那邊正在談著呢，僵持不下，我們需要為那邊加重一些籌碼！"
"這我不管，也不管不了！"小豹子搖頭道，"將軍昨天已經跟我專門說過這件事情了，簡家的人已經鬧到了將軍那裡，他不希望看到裴羅兩家的人也去找他！"
"有這樣的事情？！"
小豹子沒有回答，只是道，"許長老，我現在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就拜託長老你了！"
"可是……！"許安東還想再說些什麼，小豹子卻已經自顧自的離開了，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時間。
"這個臭小子！"許安東無奈的罵了一聲，卻也毫無辦法，至於剛才小豹子的話是真是假，他也不會蠢到去找李元驗證，"罷了罷了，能夠給簡家找一些麻煩，也不錯了，中和郡中，以簡家的實力最強，將他們打下去，對我們的好處也是極大的，就不要苛求那麼多了吧！"
小豹子拒絕了許安東的要求，心情還是十分的不爽，他在這中和郡城只是想安心的修煉，本不想扯這麼多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卻已經處在了漩渦的深處，無法自拔。
"媽的，沒辦法了，還有三個月就要去秦陵郡城了，要是老子再攪到這件事情裡面去的吧，可就真的沒有時間修煉了！"小豹子暗自苦惱，"看來得想個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該死的地底火脈，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行在中和郡城的大街上，小豹子面色顯得有些難看，轉了幾個彎，卻是來到了一處市集。
中和郡城回到大晉手中已經幾個月了，中和郡的新任郡守也是一個難得的能吏，從原先的破敗，到現在漸漸的繁榮起來，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的工夫。
這處市集是中和郡城最大的市集，類似於小豹子前世的小商品市場，各種各樣的商品應有盡有。
一轉進這條街，便見到處人頭攢動，吆喝聲，還價聲，吵架聲，哭聲，鬧聲，混雜在一處，聚合成巨大的噪音，撲面而來。
小豹子毫不在意，慢慢的走進這條街的深處，這條街上的商戶大多數是沿街擺攤，小豹子一面走，一面看，彷彿在尋找著什麼一般，走了一段時間，終於，他在一處小攤子面前停了下來。
"這位小哥，要點什麼？"
小豹子剛從烏府出來，穿著一身的便裝，這街上的小販自然不會認得他是誰了，再見他的年紀不大，故而以小哥稱之，倒也貼切。
"你這裡的面具是什麼做的？"小豹子蹲下身子，隨後拿起一張面具，敲了敲，"木頭？！"
"呵呵，大多數都是皮紙和木頭做的，怎麼樣小哥，要不要來一個？"
小豹子放下手中的那面具，仔細的把地面上的面具看了一遍，指著其中的一個道，"把那個拿來給我地看！"
小販看了小豹子手指的方向，立刻笑了起來，把小豹子指的那個面具遞了過去，"小哥，這面具不錯，透氣性好，能戴很久的！"
小豹子把這面具放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還戴在頭上試了試，又放了下來，對小販道，"你這裡，能不能訂製面具？！"
"訂製？"小販有些迷惑的的抬起頭，望著小豹子，他做這面具的生意也好幾年了，可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樣的事情。
小豹子也不多說，直接從身上掏出一塊布來，上面繪著一張古怪的臉，上面還標注著每一處紋圖的顏色，"幫我按照這個圖樣作一個面具，透氣性要好，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小販看了那面具一眼，笑道，"這張臉畫的還真是不錯呢，不過小哥，訂製的話，這費用可能……！"
"錢不是問題，我後天來取，可以吧？！"說話間，便掏出了十文錢遞到小販的手上，那小販立必眉開眼笑了起來，要知道，這裡即使是最貴的面具，也只不過是五文錢一個。
他剛才雖然想著加價，但是也最多加到八文錢，小本生意，哪裡會想到小豹子一下子就拿出了十文錢。
"這只是一半，拿到貨後，我會再給你十文，夠了吧？！"
"夠了夠了！"小販忙不迭的點頭道，"小哥你放心，後天，你滿意！"
"那就好！"小豹子點點頭，站起身，離開了這個小攤，又在這街上逛了半個時辰，買了糖人啊，胭脂水粉啊，小掛件啊之類的東西，整整一大，往家裡走去。
這一大的東西，都是給周花兒和她的孩子們準備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那些小傢伙的舅舅不是？
大小的拎回家，自然又是惹得周花兒一陣子埋怨，什麼亂花錢啊，要存些錢啊之類的，聽得小豹子頭疼不已，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地主婆了，還跟以前在山村裡一般，見不得人亂花錢。
然後又是一陣嘮叨，這一次的焦點卻變成了小豹子耳上掛著的外丹了，周花兒自然不知道這是小豹子的外丹，怎麼看小豹子這像是耳環一般的外丹怎麼不順眼，小豹子再一次落荒而逃。
"靠，這可是我的外丹啊，幾個月以後我保命可就全靠它了，要是拿掉的話，我還混個鳥啊！"小豹子暗自嘀咕著，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這間宅子是他的，所以，他的房間自然也是這宅子中最大的，坐落在一個小小的獨立庭院之中。
小豹子進了院子，還沒有走幾步，便停了下來。
目光警惕的環顧了四周，神色微動，靈覺完全放開，三個呼吸之後，他的嘴角輕輕的抽動了兩個，目光鎖定前方石桌前的。
"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方法讓我看不到你，不過，你還是自己走出來吧，省得我一錘子砸下去！"
"好強的靈覺，比我想像中要強很多啊！"
來人見被發現，並沒有猶豫，也沒有在藏處逗留，慢慢的露出身形來。
這個時候，小豹子方才發現，原來這人身體的外表竟然與變色龍一般，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甚至連氣息，都與周圍的自然保持一致，所以在一進院子的時候，小豹子並沒有立刻發現，只是覺得周圍有一些不對而已，直到把靈覺放出去，這才發現了對方的蹤跡。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小豹子問道。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年輕人，年紀不大，應該說，很輕，和他差不多大，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模樣，面容很俊秀，充滿了稚氣，不過，在這稚氣之中，還隱約著帶著一絲的傲氣，這傲氣卻不是那種帶著狂妄的傲氣，而是一種來自於心底深處的，對自己極端自信的傲氣，這樣的人，以小豹子兩世的經驗來判斷，應該是一個出身極其良好，本身又有著足夠的實力人才擁有的氣質。
所以他才很疑惑，這樣的傢伙，跑到他的家裡來做什麼？
"平州李繡，特來領教閣下錘法？！"
"平州李……？！"小豹子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領教我的錘法？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元叔讚你是這一代年輕人中的佼佼者，我很想知道能夠被元叔如此稱讚的人究竟有多優秀，所以冒昧前來，還請閣下不要見怪！"
"靠……！"小豹子彷彿明白了什麼，心中暗自罵了一聲，這位是來挑戰的，這半年來，小豹子倒是做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讓他在武林中揚名，這是他在揚名，而在武林中，很多人都喜歡出名，而出名的最佳手段，便是擊敗名人，小豹子現在就是名人，只是一來他的年紀太小，二來貌似背景很硬，乃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所以才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眼前這位，顯然就是對他小小年紀便獲此盛名，心中不服來找茬了，最讓小豹子覺得麻煩的是，貌似眼前這位還很有來歷，平州李氏，那可是天下大大有名的門閥啊，他的頂頭上司，中和郡提督李元，便出自李家的旁支，眼前這小子嘴裡"元叔，元叔"的叫著，顯然是和李元關係匪淺，小豹子心中自然有顧忌，便是動起手來，下手也有顧忌，完全放不開啊。
所以，在聽到這李繡的話後，小豹子感到有些頭疼。
"你剛才說用錘子砸我，現在看來，你的錘子並沒有帶在身上！"李繡顯然沒有小豹子想的那麼複雜，只是看著他，"真是讓我意外啊，你的武器竟然沒有隨身帶著！"
說話間，握著腰間長劍的手緊了緊，彷彿害怕他的劍消失一般，幾乎與此同時，極銳利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絲？！"小豹子猛的一驚，渾身上下的汗毛在這股銳氣之下全都豎了起來，腳步輕移，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少年年紀雖輕，但是在劍道上面的成就卻是極高的，看他的修為，也和自己差不多，三品顛峰罷了，可是身上的氣勢卻是已經凝聚成形，化為實質，整個人就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劍意已經初步成形了。
劍意啊！
這麼高難度的事情，以他的年紀是怎麼辦到的，三品的修為，卻已經凝練出了劍意，這怎麼可能？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現在小豹子終於也有些明白當日在地底火脈之中見到自己凝練出拳意之後，簡裴羅三家長老的驚駭之意了。
正是因為他已經凝練出了拳意，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方面的困難，他之所以能夠凝練出拳意來，與他那雙神奇的眼睛是分不開的，如果沒有那雙眼睛，他是絕對不可能凝練出拳意來的，可是想不到，面前這個和他差不多的小子，竟然也與他一般，凝練出意來，難道他也有火紅睛？
"怎麼，難道我不值得你出手嗎？！"
放出了自己的氣勢，卻見小豹子只是先驚了一下之後，面上表情變幻不定，卻並沒有動手的徵兆，李繡不禁有些惱火起來。
"不，不是，你是我遇到過的所有對手中最強的！"小豹子搖頭道，"不過你要明白，這樣隨便的闖到別人的家人找人比武的行為是極不禮貌和很沒有教養的！"
"呃……！"銳利的氣勢頓時一消。
李繡被小豹子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句，弄得氣勢頓消，作為一個出身千年世家，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被寄予厚望，重點培養的未來之星來說，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平州李氏，他的一切言行舉止都要符合規範，這才是一個平州李家子弟所應該有的氣質，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闖到別人的傢伙，用劍指著別人逼他們來與自己比武，正如小豹子所說，這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
想到原本是來中和郡城散心的，卻不料無意中聽到李元稱讚這個周豹，把他誇得天花亂綴，彷彿這年輕一代除了這個周豹便再沒有人才一般，自己腦子一熱，便衝了過來，根本就沒有仔細想過自己的行為究竟對不對，應不應該，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對自己或者是李家帶來不好的影響。
不好的影響是一定的。
想想自己堂堂平州李氏的少主，突然竄到一個山村出身的粗魯少年家中，用劍指著對方的鼻子讓他和自己比武，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李家的臉和自己的臉可就要丟盡了，不管是輸贏，自己都是輸家。
這一連竄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轉著，也不過是瞬息的工夫，想通了這些，他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之極。
小豹子眉尖直跳，心中大笑著，對付這種好面子的世家子弟，自己前世可有的是經驗，見到他的面色變化，他自然明白是自己的話起了效果，趁著這李繡心神不定的時候，趁勢打鐵的道，"不過呢，如果閣下對地形不熟，偶然之間來到了這裡，又無意之中遇到了我，一時技癢，想要相互切磋一下的話，倒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李繡眼中一亮，"哦，對，對，就是這樣，我在街上閒逛，無意中遇到閣下，見閣下風姿，風姿綽約，一身，一身，一身英雄氣概，遂……！"
"好了！"小豹子聽他結結巴巴的說的自己的腦子有點亂了，打斷了他的話道，"切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光切磋的話，實在是有些無聊了啊！"
"那，那你說怎麼辦？！"
"不如我們賭點綵頭如何？！"
"綵頭，你要如何賭？！"李繡此時心情平靜了下來，也恢復了鎮定，剛才他只是被小豹子點到了心中的顧忌，一時慌亂而已，見小豹子顯然沒有把事情鬧大的意思，而且似乎還想要和自己切磋，心中自然清明起來。
"我需要一把劍，一把上等的真兵，如果此次切磋我贏了的話，你要幫我弄一把真兵級別的好劍來，還不能對任何人說，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如果我輸了，我就給你五塊火行屬性的靈石，你應該知道，這靈石的價格絕不會次於真兵！"
"成交！"李繡眼中一亮。
靈石
即使他乃平州李氏的少主，但是靈石這個東西，並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尊貴就會多出一顆來，對他而言，這靈石同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還一下子五塊，這可比真兵的價值強多了，所以，他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