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疆風雲 第139章 離月樓往事 文 / 長鋏歸來
葉歸與靈槐攙著鍾離郁在離月樓中穿行。
從外面看去，離月樓似乎並不很大，但進到裡面葉歸方才發現這個離月樓實在大的可以。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鍾離郁這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外孫的名字呢。
「外公，我叫葉歸，這是靈槐。」
鍾離郁點了點頭，道：「好孫兒，我聽說後來你父親出事了，之後便沒了你們的消息，這些年，我一直有派人去尋找你們母子的下落，但卻音訊全無。」
鍾離郁微微歎了口氣，道：「你娘她還好嗎？」
想起女兒，鍾離郁眼中竟有淚光在閃動。
「外公，我娘，我娘他很好。」眼見外公已時日無多，葉歸想了一想，還是對他說了個謊。
「這個傻孩子，還怕我怪她，不敢回來吧。」鍾離郁喃喃自語著，伸手打開一間房門，道：「這裡，便是你娘以前住的地方。」
房間很乾淨。地上、牆上均是一塵不染。
忽然，葉歸與靈槐俱是呆住了，癡癡的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像。
畫像中人，赫然便是夜月穎的母親。
「這……這……」想起夜月穎的母親知道關於天盤的口訣，一瞬間，葉歸已是明白過來了，沒想到自己一直想念的母親竟然早就見過了。
葉歸心情的激盪，當真不是三言兩語所能夠形容的。
見到兩人臉色突變，鍾離郁已是奇道：「怎麼了，這是你娘年輕時的畫像。」
葉歸趕忙定住心神，道：「是是，外公，見到我娘年輕時的畫像，有點激動。」
鍾離郁點了點頭，道：「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先把正事交代了吧。」
說話間，鍾離郁已是領著兩人出了葉歸母親的閨房，到了外邊。
但見鍾離郁轉過身去，右手對著北牆輕輕揮過，也不見他如何發功，適才還十分平常的北牆上，已是出現了一條浮動著的梯子的幻影，如水波一般，在空中緩緩的顫動著。
「我們上去吧。」他說著，腳步輕抬，已是踏在了梯子的幻影之上，一步，兩步，待到第九步的時候，幻影與身影一起消失，牆面已是恢復了平靜。
葉歸與靈槐驚奇的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二樓了。
二樓。南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獨眼的老太婆，剩下的一隻眼泛著紅色的光芒，顯得甚是詭異。
待鍾離郁走近一些，那眼中的紅芒更是暴漲了不少，泛著危險的光芒，似乎在警告著這個闖入者。
鍾離郁在畫像前站定，欠身，口中喃喃著什麼，念了一道咒語。
咒語剛完，那幅畫已是整個亮了起來，同時，那獨眼老太婆的眼球已是轉動了起來，紅芒掃過天花板，經過北牆，終於，在三人身前三寸處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那道光柱也迅速向外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圓圈。
鍾離郁朝兩人點了點頭，示意站到光圈之中去，葉歸與靈槐對視了一眼，站了進去，只一瞬間，一陣吸力從那光中傳來，三人已是出現在了三樓之上。
……
半盞茶之後，鍾離郁等三人已是站在了第七層樓上。
第七層樓，便是傳說中收藏靈藥的地方。待到三人身影出現在樓中的時候，從空中，已是響起了一個聲音：「你來了。」
那聲音飄飄渺渺，不喜亦不憂，似乎早已料定鍾離郁三人一定會來一般。
只有聲音，沒有形體。
這就是離月樓最終的守護神，千百年來，就是這個不喜不憂的聲音，在守護著靈藥，也守護著離月樓最深的秘密。
鍾離郁微微欠身，道：「我把他帶來了。」
「很好，天書傳人，果然是一切自有定數。」那個聲音似乎有些無奈，但總算默認了葉歸離月樓主的身份。
「孫兒，我時間不多了，等我走後，你有疑問，就問樓神爺爺，他會告訴你的。」
葉歸道：「知道了，外公，你休息一下吧。」
鍾離郁講了一會話，又開始不住的吐血了。
葉歸與靈魂扶著鍾離郁在一張檀木椅子上坐定，過了一會，鍾離郁方道：「孫兒，離月樓樓高七層，每層都有上古大神的咒術守護，一旦口訣念錯，就會引來守護咒術的攻擊，後果不堪設想，你可要千萬要小心。」
葉歸聽到這裡，心中不由的暗暗驚懼，適才他跟著鍾離郁上樓來，見各層都有不同的圖案閃爍，似乎是上古之物一般，想不到竟然是上古大神的咒術。
原來上古大神所創的功法一共有兩路，一路是修身之功，修道之人通過各種修習之法，將自身的極限不斷的突破，最終達到不死不滅的境界，像神州浩土各派修煉的玄天九清功，葉歸修習的玄空遁等都屬於這一路；另一路則是咒術，咒術是通過對天地萬物的把握來利用天地之力的術法。
簡而言之，便是修身之功是對人自身的不斷挑戰，而咒術則是對天地之力的不斷利用。是以不管人怎樣修煉，所得到的力量終究比不上天地之力，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咒術修習者一直控制著天下。
但萬年前天劫來臨之際，上古大神自知難逃寂滅，深怕咒術過於繁盛最終會毀滅了宇宙，便在天劫來臨之際全力滅殺了一部份咒術修習者，只留下些威力小些的咒術，又在天下各險要之處布下了術法禁制。
這一場滅殺行動，使得咒術幾乎絕跡。
後人不知上古大神的一番良苦用心，便用一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來形容上古大神的肅殺，卻不知道，大殺方是大生。
葉歸聽到上古大神的咒術，不由大吃了一驚，要知道，即便是明光宮、赤摩崖這等地方，也僅僅只有術法禁制而已。
離月樓中，竟然用咒術守護，可見上古大神對離月樓的重視了。
難道，僅僅是為了幾顆靈藥嗎？
這樣想時，並不說話，只看著外公。
鍾離郁卻並不做解釋，道：「你知道就好，離月樓之中，藏著一個萬年前的秘密，至關重要，口訣只有歷代樓主以及樓主身邊最親近的人才有資格知道，口訣既傳，上代樓主命不久矣，切記切記。」
「是，孫兒記住了。」葉歸含淚記下了外公的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