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六章 失敗牛耕 文 / 老酒裡的熊
萊夷長老們還是來過了,木駝卻不知道。
在他忙於安排我走後的事情時,一隊沒有帶任何商品,也沒有送學生來學習的「代表團」悄悄地進入了大元貿易城。
在大元宗廟前,兩名騎兵攔住了這隊代表,卻因為嬴山宣稱來祭拜大元宗廟而輕易地放他們進去了。在栩栩如生的大元墨龍前,最為年長的嬴山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拜了下去,後面緊跟著跪下了他所帶來的萊夷族人。
「這不是我們所拜的神鳥啊?……」一名萊夷戰士在後面嘀咕了一聲,嬴山用木杖在地面重重地頓了一下,那名戰士沒吱聲了。
「難道大元真是太昊族的部落?我在『那個地方』也沒有見過這樣精細的神獸圖啊!……」嬴山一頭霧水地離開了。
但大元族的存在卻沒有讓這片大山間的草原平靜,不斷的有來自皋陶各分支部族的代表帶著羊群和其他獵獲物,甚至帶著大元人特別交待所要的千奇百怪的石頭,前往皋陶旁邊的大元貿易城,換回各族所需要的陶器、木器、海鹽,也有更多的部族在長老們的要求下,送本族的少年前來學習大元的曆法、文字、建築法……
也有部族將本族的牛羊帶到大元城來和其他部族進行交換獸皮。
聽說大元貿易城最近還有一種好喝的東西賣,附近的部族一天不去換點,長老們就坐立不安。那是什麼東西?好奇的部族蜂擁而至。
同時祭拜皋陶的鳳凰圖騰和大元貿易城宗廟裡面的墨龍。
這一影響在持續半年以後,終於到達了更北方的萊夷族的其他分支那裡。
甚至最後到達了萊鷹那裡。
我能預見到這結果,卻無法預測具體的時間。我正忙於春耕的事情。
由於大量的骨幹人口遷往大元貿易城,大元城內的勞動人口有所下降,本來這對大元城也不構成壓力,但釀酒業的發展卻對糧食有特別大的需求。
開春之前,木青坐不住了,天天往宗廟來找我。
「村長啊!人手不夠啊!陶器坊和木器坊那邊那兩個壞小子已經跟我說了,他們的事情忙,春耕的事情就不參加了--真是有了吃的就忘了餓的時候啊!以前他們可都吃的是大元的粟米啊!……」
看得出來,自從上一年我讓土土和土魯獨立出去以後,木青在家裡的地位直線下降,現在經常到宗廟來跟我一起蹭吃的--土土已經搬到匠作區那邊去單獨開伙食了,卻沒有明跟木青說讓木青也跟他搬過去。本來木青住的離食堂就遠,年紀大了又懶得走,吃宗廟伙食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但皋陶那邊我們去了700多人從事商業和畜牧業,匠作區獨立以後也達到了近1500人,而且這都是以壯勞力為主的家庭。
剩下來的4000多人裡,還有大量連一個壯勞力都沒有的萊夷族俘虜家庭--壯勞動力們在萊夷修城時被萊鷹劫走了。
這下子,能從事農業生產的人口從去年的近3000人銳減為現在的1300多人,就算不拓荒,去年的2萬多畝地也是一個巨大的壓力,更別說還有大麻地和菜地了。
按後世的思維,這2萬畝地在哪裡都是搶手貨,可是那是在根本不愁勞動力的情況下,一是人口太多,二是耕種方法先進。
可是在刀耕火種的情況下,人數就很重要了。要按去年的生產質量,深翻土達到30厘米以上,加上起壟、打窩、播種、田間管理,儘管已經耕了一年的地算「半生地」,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怎麼辦?
人口是一時沒有辦法增加了,現在各族在大元城外種地基本不需要大元族指導了,他們自己都忙不過來。
另一個辦法是改進耕種方法。
特別是最費人力和時間的翻地這一項工作。
我們不是有牛嗎?人力不夠,那就用畜力代替。
同時我讓騎兵們給木駝帶了口信,我平時給他的粟米,至少要選2000斤出來,在大元貿易城外開1500畝荒地,而且這項工作不得使用一名大元族人作勞動力,必須全部用牛羊從各族換勞動力來做,參加者的部族越多越好,最好每個部族只來10來個人,覆蓋面越廣越好。
這幫傢伙很會享受生活,皋陶那邊的各族跟他們換來了大量的陶器,他們的畜欄裡也隨時在增加牛羊,連狩獵都不用,天天就有吃不完的燉肉,卻個個都不滿意,天天吵著要粟米飯。為此騎兵們不辭辛苦,往返多次,帶了6萬多斤粟米過去,據說只夠他們吃兩個月的--真是能吃的豬!
大元這邊的耕種面積不變,哪怕管理稍差一點,產量一定要維持,不能降得太多,所以到了開發牛耕技術的時候。
牛軛的製作在原來製作失敗的牛車時就已經做過了,但耕地用的犁卻沒有嘗試過,主要原因是犁頭,後世為了開土石,都是用的鐵製犁頭,才能遇土開土,遇石開石。
後世的歷史上,在沒有金屬犁頭之前,應該就在使用牛耕技術了,那時的犁頭是用的什麼材料呢?
青銅時代初期的金屬是貴重物品,不可能用於農業生產。到了商代才出現青銅農具的使用。
看來沒得金屬也是可能發展牛耕技術的,有了這個前提,我有了一點信心。
找來土魯,跟他商量了一下我的想法,土魯五天後拿來一塊像我畫的的j字形的曲木,1米多高,當然下面的鉤要大得多,在上面加了一塊水平橫木,是挖槽用榫結構固定進去的。
下面鉤的末端,按我的要求做成三稜錐,上端面是平面,下面是兩個相交的斜面,這樣頂端就是一個像三稜刮刀一樣的比較紮實而尖銳的工作部了。
帶這個初生的「木犁」,我和木青、土魯一起去做了一下牛耕實驗。
牛軛上好後,牛頸上一個木軛用兩根麻繩拴到犁的橫木上,我把犁尖插入土中,讓土魯牽著牛,讓木青和我一起扶著犁,然後高吼一聲:「駕!」
牛沒有任何反應。
我一手扶犁,用樹枝在牛屁股上抽了一記,牛才動起來,犁尖迅速將地面翻開,犁出一道槽。
我正沾沾自喜,聽見「咚」的一聲悶響,再「啪」的一下,犁尖在土中碰到了硬物,犁尾的橫木過於脆弱,已經斷掉了。
土魯一臉苦相,將壞掉的犁拿走了。
只有那條參加了偉大的初耕實驗的牛,喘了喘氣,美美地嚼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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