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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老子的擔憂 文 / 人生無恨

    玉鼎真人匆匆駕雲朝著那崑崙山趕去,為了趕路根本顧不得內斂自身氣息,一路上不知驚擾了多少飛禽,嚇壞了多少修士。

    不過成效也很明顯,只不過半個時辰便飛完了平時半天的路程,來到了崑崙山腳下。

    「哼!萬載修行都枉費了嗎?」

    玉鼎真人正要上山,忽然一聲冷哼自崑崙山上傳來,語氣中濃濃的不滿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因這一路疾行看上去有些狼狽,衣冠上也沾滿了塵土,顯然是失了闡教的臉面。

    當下趕忙運轉功法將一身塵土清理了個乾淨,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默念清心訣,待平心靜氣之後才繼續朝著山上走去,只是從他那急促的腳步來看,這清心訣顯然無法平息他的心情。

    「弟子恭賀老師萬壽無疆!」

    「平身吧!今日因何事如此倉皇狼狽?」元始天尊素來注重儀表禮節,講究氣度風采,最是見不得門人慌慌張張心神不定,此刻看著外表鎮定內心卻還是跳動不定的玉鼎真人,微微有些不滿。

    玉鼎真人自是聽出了元始天尊的語氣不善,但今日遇到的事實在太過重要,當下便詳細說了起來,不敢有絲毫隱瞞。

    「鳳鳴岐山,口銜丹書?龍氣?」聽了玉鼎真人的話,元始天尊面上平靜如常,但眼中卻是千萬般景色流轉,瞬間把玉鼎真人經歷的一切回溯了一遍。

    天機混亂,只是將命運線繞成一團,讓聖人無從推算未發生之事,但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只要沒有同級修為的人遮掩,由果推因卻是最簡單不過的了,儘管消耗要比平時大上一些。

    只片刻,元始天尊便已經心中有數,雙眼也恢復了正常,從手中取出一塊玉珮,交予玉鼎真人說道:「此事我已知曉!你且先回西岐,將這玉珮送予那西伯侯之子,讓其日夜佩戴不可摘下。」

    「弟子遵命!」

    玉鼎真人自是知道西伯侯之子身負龍氣這消息的重要性,當下雙手接過玉珮,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朝著元始天尊施了一禮,轉身朝那西岐飛去。

    待他走後,元始天尊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玉虛宮中。

    大羅天,玄都洞,八景宮。

    太清聖人老子正端在高台之上講道,一時間整個洞府霞光道道瑞靄沉沉,時而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時而大道彰顯天音陣陣,可謂是慢搖麈尾噴珠玉,響振雷霆動九霄,三言道盡天下法,一語點醒夢中人。

    只聽得玄都**師如癡如醉,時而點頭深思時而恍然大悟時而眉頭緊蹙時而欣喜若狂,正聽到妙處,太清聖人老子聲音卻是一頓,讓他從沉醉之中醒來。

    看著台上太上老君眉頭輕皺,玄都**師忍不住問道:「不知何事發生?竟是打攪了老師講道?」

    老子每一次講道短則十天半月,長則十年八年,有時簡單易懂,有時晦澀難明,但無論哪一次都是一貫而終,從未像今日這般講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是以玄都**師才有此問。

    「今日便到這裡吧!玄都,你且去宮門口迎接一下你元始師叔!」老子輕搖拂塵,淡淡說道。

    聽聞竟是元始天尊親至,玄都**師自是不敢多說什麼,起身朝著宮門口走去。

    這大羅天玄都洞八景宮和那離恨天首陽山兜率宮一樣,均是太清聖人老子的道場所在,只不過這八景宮多用來講經論道,而那兜率宮則多用來煉丹。

    少時,便見玄都**師引著元始天尊走了進來。

    兩聖人見面自是有事要談,玄都**師當下朝著老子施了一禮,帶著旁邊的幾個道童,離了這八景宮。

    「元始見過師兄!」元始天尊朝著老子稽首說道。

    「師弟無須客氣!不知師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老子回了一禮,面露疑色,問道。

    聖人出行,從來都是力士灑水仙童開道,而元始天尊素來看重面子,場面還要比其他聖人更大上一些,似今日這般低調行事,顯然是有大事在身。

    元始天尊也不隱瞞,直接把西伯侯之子身具龍氣一事,告知了老子。

    老子自然知道這龍氣與其說是龍的氣息,不如說是天道對皇者的一種認可,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二龍呢?

    當下便知這是封神將起的徵兆,臉上不動聲色,隱藏在袖中的右手卻是不斷掐算起來,半開半闔的慧目之中精光閃爍。

    半響,才開口說道:「不知師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問題看似沒變,但語氣已變,表達的含義也是截然不同。

    第一次問是問元始天尊來這裡做什麼,第二次問卻是在問自己能幫他做什麼。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是以聖人間的相互算計,棋子的多少和力量大小雖對成敗有一定一定影響,但卻不是決定性因素甚至連重要因素都算不上。

    真正能影響勝局的,是先機!

    借力打力,順勢而為,驅狼趕虎…………

    「蝴蝶效應」、「槓桿原理」這一說法,現代人僅僅是知道罷了,而聖人們卻早就運用的爛熟於心,借動一個不起眼的事情造成一連串的變化,沒有誰比這些活了萬萬年的聖人們更擅長了。

    是以一步領先便是步步領先,佔據了先機便差不多相當於贏了一半。

    也是因此老子對於封神一戰闡截二教勝負的天平,才會開始傾向於元始天尊。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若是必須有一個受傷的話,他自然是選擇站在沒有受傷的一方。

    「截教人多勢眾,但請師兄派遣門下弟子相助一二!」元始天尊望著老子,懇切的說道。

    其實截教人多勢眾什麼的,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之所以這般說,只是為了讓老子站在他這一邊,助他一臂之力罷了。

    從玉鼎真人那裡得到這個消息起,元始天尊便清楚,此次封神之戰自己便已經贏了一大半,知道了封神之戰將發生在商周之間、應在那西伯侯之子的身上,他便可以判斷出封神開始的準確時間,以此來從容落子佈局。

    這一優勢表面上看似不大,但放在聖人手中卻是恐怖至極。

    比如說,依此找到那主持封神之人收入門下,以便掌握封神的主動權;或者是多收些在封神大劫之中有大氣運在身之人,以便順應天道事半功倍;或者是溫水煮蛙暗中算計,亦可主動出擊打截教一個措手不及等等。

    不過元始天尊卻是不滿足於此,既然已經勝了一大半,那為什麼不把這勝算擴大到百分之百?

    是以,他當機立斷,一邊以法寶掩蓋西伯侯之子身上的龍氣,一邊以此消息為籌碼拉攏其他聖人。

    他第一個尋找的對象,便是掌握著封神榜和打神鞭的太清聖人老子。

    「可!」老子略一沉吟,點頭應道。

    「多謝師兄相助!」元始天尊心中大喜,有了老子這一表態,封神之事便幾成定局,只看他如何應付便是。

    「唉!」老子輕歎一聲,從袖中取出封神榜與打神鞭,遞予元始天尊,勸道:「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本來是一家。通天師弟門下雖良莠不齊,但到底是我道教中人。師弟切記過猶不及!勿要讓外人佔了便宜!」

    「自然!」元始天尊接過那封神榜和打神鞭收入懷中,心中卻是大定,對於老子的提醒隨口應了一聲,卻是沒有放在心上。

    身在劫中往往便會被大劫蒙蔽了雙眼,聖人也不例外,元始天尊此時一心是要勝過通天教主,卻是忽略了西方教的威脅。

    三清師兄弟在一起無數年,相互之間自然熟悉無比,老子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是毫無辦法。

    元始天尊素來高傲,從未把西方二聖放在眼中,若他此時反覆開口,反而會起到反面作用,是以只得無奈的看著元始天尊告辭離去。

    他知道,元始天尊下一步肯定會前往那西方極樂世界,畢竟通天教主有著非四聖齊聚不能破的誅仙劍陣,只是不知元始天尊會許下何種承諾,結下哪般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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