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7章 分辨不清的夢（一） 文 / 枕下月
「飄影？」
林東緩緩的起身，原本凝滯的雙眸看到飄影時豁然一頓，心頭猛地一震。
「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記憶？」
見林東沉默不語，飄影瞥了一眼仍舊擔心的林母，繼續道：「林東，你可嚇死乾娘和我了。那天中午你正吃著飯就突然暈倒了，這一昏睡就是三天三夜。我還以為你……你……醒不過來了。」
到這兒，飄影眼眶一紅，同林母一樣，淚珠在眼眸中打轉。
「哪一天？」
現在林東只覺得腦子裡好像被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陣刺痛，下意識的問道。
「就是你給乾爹送丹藥的那天啊。林東，你……你真的沒事兒嗎？我看你……」
「嗯。」林東隨意的了頭，輕揉著額頭，揮手道：「娘，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你剛好，需要有人照顧，要不然還是我留下來……
話音未落，對林東最是熟悉的林母起身道：「影兒，既然東兒靜一靜，就讓他靜一靜吧。他醒了應該就沒什麼大事兒了。讓他安靜一會兒，我們先出去。」
完，又對著林東道：「東兒，等會兒把這藥湯喝了，這可是九爺把珍藏的藥材給你熬的醒神湯，喝完這個，對你有好處。」
「我知道了，娘。」
至於飄影，雖然不願意就此離開，但既然林母都開口了。只能欲言又止的看了林東一眼，最終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給你做些好吃的，你幾天沒吃東西了，需要補一補。」
「嗯。」
隨著屋內安靜下來，林東的一雙眉頭卻狠狠的皺在一起，心中喃喃道：「突然昏迷？為什麼？還是之前發生在幻林中的事情都只是一場夢。」
突地！林東深情一震，內心狂呼道：「魂祖，出來！」
林東想通了一件事情，如果現在是真實的。那一切都應該是真實的，魂祖是在回家的前一天晚上開啟靈智，那自己只要驗證他的真偽就可以斷定了。
良久，就在林東以為現在才只是一場夢的時候。魂祖慵懶又不耐煩的聲音漸漸傳來：「子，本座不是了不到萬不得已別輕易叫本座嗎。之前你讓本座吃了那兩子的靈魂，本座到現在都不舒服。這筆賬本座早晚有一天會和你算清楚。」
是張元和魯笑，林東聽得懂魂祖的話。不過眼下還不是這些的時候，不顧魂祖的不滿，當下問道：「魂祖，告訴我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昏睡？現在是真實的？還是夢境？幻林中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夢境？在我昏迷前你提示我不要迷失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意思？」
聽著林東一連串的提問，魂祖卻突然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言語。
「喂，話啊。」
片刻，魂祖才悠悠的吐出幾個字：「發神經。」
「什麼發神經？！我再問你！告訴我，我不應該迷失什麼？我明明是在幻林的，為什麼會突然回家？那就算是做夢，也不可能那麼真實的。告訴我。」
此時此刻林東真的心亂如麻，他發覺自己竟然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區別，好像進入了一個拐不出的死胡同。
「子，本座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你為什麼會昏迷三天，本座不知道。至於你後面的那亂七八糟的話，本座更不會回答你，省的拉低我的智商。本座要去沉睡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不要打擾本座。」
罷，任憑林東怎麼呼喚，魂祖沒有半回應。
「對了！我可以試試九身幻步，我之前已經凝聚了一具幻身，現在若是也能，就明那不是做夢。」
猛然間，林東眼睛一亮。身形在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床上。再度出現時，已經出現在門口處。
只是那熟悉的幻身卻只在空氣中留下一抹不易發覺的輪廓。
「沒有……明那真的只是個夢。可為什麼我對於九身幻步的理解這麼深，既然那是夢，我分明是第一次施展的。可施展的感覺卻和在夢裡一樣，什麼樣的夢才能那麼真實。」
待林東重新坐回到床上，一雙眼眸因為蒙亂的思維變得暗淡，口中只是輕吐一聲：「夢還是現實？」
夜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漫長，當天邊那道溫潤的白光，驅散週遭的一切。
狹窄的院子裡，林母和飄影早已準備好簡易的飯菜，包括妹三人圍聚在飯桌前，對於飯菜卻提不起半兒興趣。
二懶杵著腮幫子，一臉的鬱悶，盯著飄影道：「飄影姐，東哥沒事兒吧？你昨天他好像和平常不一樣，又不讓我去看。我都快擔心死了。」
「是啊，林東大哥上次混蛋都把我嚇壞了。不過他醒了應該就沒事兒了吧。飄影姐，乾爹乾娘，要不……我們先吃飯吧。飯都快涼了。嘿嘿∼」
妹眨巴著眼睛對著飯菜直流口水，可礙於其他人不動筷，只能同其他人一樣乾坐著，但那雙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飯桌上。
「妹！」飄影正準備開口呵斥，畢竟林東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這妮子卻把心思全放在吃上。
林母淡淡的一笑，寵溺的撫摸著妹柔順的頭髮，溫和的一笑道：「好了，影兒。妹的沒錯，既然東兒都醒了，咱們就不用太擔心了。來！先吃飯吧。」
突地，就在林母話音剛落的剎那，一聲老舊破門的開啟伴隨著吱呀一聲，瞬間吸引眾人的視線，轉頭望去。
縱然一夜沒睡，但對於現在的林東來毫無影響，嘴角掛著熟悉的微笑，走到院子見眾人投射過來的目光，笑道：「看我幹什麼？難道我的臉上有花嗎？」
飄影率先站起道：「林東，你沒事兒了？」
「嗯，昨天態度不太好，別介意。」
「額……沒關係，我只是……」
林東繼續一笑，將目光投向母親，輕聲道：「娘，害你跟著擔心了這麼長時間，你今天早些休息吧。我還有兒事兒，先回主院。」
林母本是想挽留，但略微思量也只能頭道：「那你自己心。」
不顧眾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林東大步走出門外，而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向主院。
當站定到偌大的主院門前，林東心底長歎一聲道：「或許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