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三十九章 無法左右的命運 文 / 延林
第二百三十九章無法左右的命運
「兄弟,你說人活這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
江萬里醉眼朦朧,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迷茫的問著。
客廳裡面十幾個空壇滾落一起,滴滴酒液從壇口低落,發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個聲音很小,可聽在兩個醉醺醺的人耳中,根本就沒有聲音,僅有一絲輕微的震動,在兩人敏銳的精神之中感應出來。
李浩然依靠著一個酒罈,側目看了眼江萬里,輕輕一笑:「我覺得人活一生,就該轟轟烈烈的活著,為了夢想,為了當初的心動努力!」
「呵呵!沒想到到了現在,你還說這般幼稚的話,夢想是什麼?有個屁用?能給你帶來什麼?失敗、失敗、還是失敗?人活著就該好好的享受,自由的去享受……」
江萬里呵呵一笑,嘲笑似的說著,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聲音忽然低落了起來,看向天花板的雙眼中忽地擠出了兩滴眼淚。
淚珠沿著臉頰滑落,落入他的耳邊,緊接著滑落在了地面上。
這個時候,李浩然才發現,醉眼朦朧的江萬里竟清醒無比,那一雙明亮無比的眼睛裡面,泛著一股令人不可言喻的憂傷。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將最喜愛的人拱手送人一般,又好似信仰破滅,心灰意冷……
「你自由麼?」
李浩然仰頭一歎,喃喃的問道。
旁邊的江萬里也跟著一歎,聲音略帶激動的說道:「我以前以為我活的很自由,可現在我卻覺得,我一點都不自由,我活在別人安排好的框架中,活在別人的計劃中……兄弟,你說我可笑不可笑,都這麼大個人了,武師級的強者,堂堂萬里飛鵬堡的少堡主,我竟然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這真是荒謬啊……哈哈……」
說著,江萬里哭了起來,他哭的很是暢快,似乎要將這些年壓抑在心中的一切都哭出來一般,猶如雨水般的淚珠,將地面打濕。
哭聲聽得李浩然心頭一酸,也想到了自己的一切,覺得自己也無法擺脫命運的禁錮,始終活在別人的算計之下,不知不覺的走入別人的佈局之中,他很想暢快一場,可他卻無法左右周圍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無法改變什麼,可就是因此,他並未放棄心中的一切,仍舊在努力的修煉著。
「哎!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傀儡,本來高高興興的來這裡招親,參加試煉,把個妹兒,調戲個妞,快快樂樂的找兄弟喝酒聚會,這多好的事情!可他瑪的這些老怪物,竟將這一次當作了陰謀的場地,我他媽的好痛苦啊,我被騙了,這幫老東西,我日你們的祖宗!……」
房間裡面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江萬里一個翻身側向了另外一邊,偷偷的將眼中的淚水擦掉,越想這一次的事情,越是憋屈,不由嘟囔著說了起來,說到最後的時候,竟破口大罵了起來。
肆無忌憚的辱罵在翁鳴不斷,聽的李浩然哈哈大笑,也跟著江萬里痛快的大罵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罵的口乾舌燥,心有靈犀的同時閉上了嘴巴,翻身起來去找水喝。
「哈哈!」
當兩人爬起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頗有默契的對方,還有對方臉頰上滑落的淚痕,不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他們的聲音略顯嘶啞,可笑聲中卻帶著一抹爽快。
「兄弟,大千幻變宗將要滅宗,天下十大宗門將要變成九大宗門了!你找個機會,離開這一個戰場吧!」
江萬里看著李浩然,眼中真情流露,鄭重的說著。
李浩然哈哈一笑,搖了搖頭沙啞答道:「我已經捲入了進來,離開又怎麼會那麼簡單!再說,我心有羈絆,無法離開!」
「……好吧!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在關鍵時刻,幫一幫碧落他們!在片營地裡面,所有人都是有背景的人,來的時候目標已經明確,唯獨我昨日才知道,而你才是真正的被拖累之人,我對不起你!可你既然要留下來,那就請你不要有任何的顧忌!……倘若,到時候我與你為敵的話,請你不要有任何猶豫,殺了我!」
江萬里沉吟了片刻,這才看著李浩然鄭重的說道。
他的話十分真誠,出自真心,聽的李浩然心頭感動,尤其是最後那一句話,更是讓李浩然感受到了江萬里是真的將他當作了知己。
看著江萬里,李浩然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幫他們可以,殺你我做不到!」
「不!我是說,倘若我不再是我的時候,我請你殺掉我,我不想做一個傀儡,說實話,我已經厭倦了陰謀詭計,厭倦了這樣的活著!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無牽無掛,逍遙天地……」
江萬里搖頭,話語中似乎另有隱情,可有些話他不能告訴李浩然,這是為了李浩然好,也是為了李浩然的生命著想。
李浩然聽的心動,也知道其中定有隱情,不過江萬里不說,也也不會去問,這是一個人的秘密,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探究他人心中最深處的秘密,那都是大忌。
「好吧!我答應你!……顏山河他……」
說著,李浩然從客廳桌子上將水拿出,先是狂灌了三口,接著遞給了江萬里,心思一動,接著問道。
江萬里聽後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看著李浩然歎了口氣說道:「顏老大是個好人,可惜他比我還慘,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自由的……以後,若是你們為敵的話,饒他一命吧!算我求你了!」
……
房間裡面陷入了沉默,李浩然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團難受的感覺,他有一種感覺,似乎今夜過後,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不多時,在外面天色大亮的時候,江萬里離開了樹屋。
李浩然留在裡面,心情鬱悶,想了很多的問題,在正午的時候,他離開了樹屋,來到了外面的營地。
廣場上,那一面玉碑上李浩然的名字排列在第一名,其下顏山河、陽九還有一些李浩然不認識的名字。
而夏洪等那十幾位武宗,都是名列最末尾。
李浩然知道,此刻這些成績都已經無用,正待他將玉碑上的名字一個一個的念出的時候,在遠處天際邊飛馳來了一個片黑影。
「膽敢傳入宗門禁地者,殺無赦!這兩個人,擅闖我大千幻變宗禁地,當場被抓,反抗殺人,按照宗門對待外來賓客的門規,這兩人罪無可恕,廢棄修為,斬百年壽元,以儆傚尤!今日起,將被逐出大千幻變宗!」
不多時,黑影來到了樹屋營地的上空,那是一個頭緒花白的老者,他的手中提著兩個鮮血淋淋的血人,這兩人李浩然認識,乃是這一次前來招親試煉的人,成績位於中等,好像是某一個宗門的弟子。
話音落下,頓時樹屋營地中走出了一個個的人,眾人面色陰沉,看著天空中被廢的兩人,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腦袋。
做賊心虛,此話是半分不假!
這些人除卻少有的一些人面色不變,依如平常的看著空中的兩個血人,其他人心中都泛起了一抹悲意。
傳話的老者離去,營地裡面的眾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了一起,李浩然並未發現江萬里和顏山河他們,也沒有看到夏洪等人,似乎這些人都莫名的消失了一般。
「哎!殺雞儆猴非是長久之計啊……」
李浩然一歎,也不願意在回樹屋,身形一動,朝著一側的林蔭小路行去。
這條小路是李浩然第二次來了,第一次是跟著碧落,在這裡碧落提出了令李浩然想要哭的要求,也讓李浩然知道了碧落心中所想。
若非如此,還有接下來在李浩然身上發生的事情,他恐怕早就離去了。
復又來到瀑布下的涼亭,李浩然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感受著空氣中飄蕩的濕氣,呆呆的看著石桌,不由想起了那一夜的場景。
「呵呵……可真是一個傻孩子……」
李浩然忽地一笑,自言自語的說著。
「浩然哥哥,你個死人,竟然騙我!說好的要吃我的飯,人家等了你一晚上你都不來……原來你竟在這裡想情人,真是氣死人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李浩然的身後響起,聽的李浩然一愣,不由扭頭看去。
「幻馨?」
他這一看不由露出了一抹尷尬的表情,只見身後幻馨正挑著扁擔,怪異略帶生氣的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發現你?」
李浩然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趕忙起身,走下了涼亭,就要從幻馨的手中,將扁擔接過來。
啪噠!
幻馨輕盈的一閃,躲過了李浩然,撅著小嘴說道:「你一直都在事情,哪裡會看到人家?你不要理我好了,我要打水上山了……」
說著,幻馨朝著前方清潭走去。
李浩然知道小丫頭生氣了,嘿嘿笑著,快步走上前去,關心的問道:「你怎麼能幹這種粗活呢?來,讓你浩然哥哥來!」
「哼!不用了,這可是我每天的功夫!師父說了,我下盤不穩,手腳無力,要我每天這個時候,來這裡取兩桶水,圍著迷幻峰跑兩圈!」
幻馨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仍舊是略顯怒氣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