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塵埃落定 文 / 延林
第一百九十二章塵埃落定
光影消失，風雅殿眾人耳中的聲音也跟著消失，可所有人並未因此而將心中的震驚和興奮宣洩出來，反倒是齊齊看向了劉楓身後的一位枯瘦老者身上。
這老者穿著滿是補丁的粗布衣服，身上的大褂之上插著一根根粗細不一的毫筆，更有鎮紙、墨條等一些書法作畫的工具。
且他的肩上挑著一個布囊，布囊破破爛爛，滿是墨跡，可上面卻插著許多的紙桶。
這位老者並不屬於風雅閣內諸位文人中的人，更不是大堂外武者的人，而是在方才李浩然畫卷氣息顯露之時，一瞬間出現在這裡的人。
此人的出現，竟然沒有引起甚為大武宗的幻無面的警覺，這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也在他開口的時候，李浩然睜開了眼睛，和老者對視在了一起，這一瞬李浩然只覺得星辰碰撞，一股劇烈的震盪，將他從星球之外，撞落大氣層，從九霄雲外落到九幽地獄一般。
可怕！太可怕！
僅是一眼，就讓李浩然差一點死掉，這種力量他前所未見，後背不由冷汗淋淋，幸而老者在最後的時候，目露暖意，才讓他覺得在落到九幽地獄的剎那，有被一團輕柔如棉花的雲團托起，送到了人間。
「拜見師祖！」
幻無面在聽到的老者聲音的時候，眼神一動，心中泛起了一抹劇烈的震動，趕忙擠過人群，來到了老者身前，叩首就拜。
這一拜，看的周圍眾人心驚膽戰，眾多武者眼中露出了一抹震驚，也跟著幻無面紛紛拜倒：「拜見前輩！」
「拜見前輩！」
心神震驚，險些失手的歐小白，在老者的聲音中回到了現實，可他的心神仍舊震動不已，腦袋嗡嗡直響，待看到幻無面拜倒在一枯瘦老者面前時，這才微微平復，跟著拜了下去。
「拜見老師！」
在風雅殿的諸位文人更是心頭大喜，一個個的好似吃了蜜一般，對著老者行了儒道大禮，高聲喊著。
整個殿內，唯獨沒有拜下去的僅剩下了江萬里、顏山河和李浩然三人。
江萬里是無知者無畏，在他看來周圍眾人拜，是因為認識這老頭，可他不認識，自然也就沒有拜的道理。
旁邊的顏山河沒有拜下去，是因為他知道這老者的身份，有一股力量拖著他沒有讓他拜下來。
李浩然則是因為方纔的對視，身體略顯麻木，拜不下來，更有一個原因是，他耳中聽到了老者的話：「事後到大千幻變宗迷幻鋒來找我！」
接著，李浩然就覺得自己懷中，忽然多了一個東西，他的手下意識的一抹，赫然發現竟是一枚金色的令牌。
「呵呵！老夫是被畫中精神引動而來，爾等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老者微微一笑，對著李浩然點了點頭，復又看向了李浩然的畫卷。
幻無面等人紛紛起來，一個個大氣不敢喘上一聲，殿內更是靜的連呼吸都不可聞。
「師祖！此畫乃是這位李浩然李先生所作，這幅畫乃是天朝學府藏劍閣歐公子所作！他們正在……您來評斷一下，這一場勝負如何？」
幻無面躬身陪笑說著，將李浩然他們和歐小白的對賭說了出來，請請求老者評斷勝負。
老者扭頭看了眼幻無面，這一看嚇得幻無面渾身顫抖個不停，大殿裡面忽然出現了一股威壓，這股威壓感覺起來虛無縹緲，可卻讓人心裡面難受極了，有一種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覺。
「……好！不過，這幅畫我要了！」
許久，老者輕輕點頭，指了指李浩然的畫，淡淡的說著。
從始至終，他始終沒有看一眼歐小白的畫，這足以說明了一切問題。
在一旁的歐小白更是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眼中泛起了一抹不甘，他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可他心裡面始終不能承認，不能承認自己的失敗。
「能得到前輩肯定，是浩然的福氣！此畫浩然贈送給了前輩！」
李浩然微微一笑，趕忙抱手說道。
老者哈哈一笑，心情大好，頓時周圍眾人心中的壓抑煙消雲散，變得空曠歡愉，似乎因為情緒而有所變化一般，讓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震，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歐小白的畫垃圾一個！李浩然的畫，已經深的畫道真意，虛幻無形，飄渺神音，這才是真正的畫，就連老夫也是佩服不已！此局李浩然勝！」
接著，老者抬手一震徑直將歐小白的畫震碎，心愛的將李浩然的畫收起，傲然的說著。
「我不服！憑什麼他的畫就是天下第一，難道我天朝新畫道領袖章小新，就比不過他麼？」
歐小白踉蹌的退後了兩步，不甘的喊著。
他知道自己徹底的敗了，可他不甘心就如此的成為李浩然的墊腳石，他對李浩然這天下第一畫的名聲發出了質疑。
聲音落下，周圍眾人都震驚的看向了歐小白，有的人眼中更是泛起了一抹幸災樂禍，其中尤以江萬里為盛。
哼！
一聲冷哼響起，接著一股無形之力在空中一震，將歐小白震倒在地，更將歐小白復又拿在手中的那一副小雞吃米圖震成了七八段。
「哼！真不知道現在的學府是如何教導的學生，竟然連這個都看不清！老夫在月前，已經見過了章小新這人，此人華而不實，沒有半點的真才實學！……對了，李浩然，你也別裝深沉了，就告訴他們吧！」
老者看也不看歐小白，逕直看向了李浩然，他的話音多有不平。
話音落下，李浩然這才一歎，他先是拱手一抱，接著看向了歐小白：「實不相瞞，這一副小雞吃米圖，乃是我在天朝熔爐山的火山口所畫！」
此話落下，周圍眾人一派震驚。
「怎麼可能？若是你畫的，為何不早早的說出來？」
接著，又些文人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李浩然也不多言，逕直走到了桌前，拿起了普通的筆，在普通的宣紙上一筆一劃的畫了起來。
正所謂事實勝於雄辯，李浩然方纔的畫已經展現了他非凡的實力，還有超然的意境，雖然眾人心中有疑問，可還是相信了七八分。
不過，李浩然也懶得跟他們解釋為什麼，反倒是提筆作畫。
眾人眨眼之間，李浩然已經將小雞吃米圖做了出來，這一次此畫比先前歐小白拿出來的那一幅還要生動，還要真實，竟有一種幻化為真的感覺。
「那幅畫，是章小新從我這裡拿走的！」
最後，李浩然輕輕說了一句，就閉口不言，看向了前方的老者。
老者哈哈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老夫吳道子，顏家小娃娃，記得來找我喝茶！」
話音落下，眾人眼前一幻，接著籠罩在他們身上的壓力消失，讓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長長出了口氣。
「好險！好險！」
幻無面扶起袖子，擦掉了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的說著。
李浩然則是微微一笑，逕直走到了江萬里和顏山河的身邊。
這最後一句話雖然是說給顏山河說的，可李浩然卻知道，吳道子之所以自說其名，就是為了李浩然。
「天啊！剛才那是誰？難道傳說是真的，當年的畫聖吳道子，真的成為了大千幻變宗的人麼？」
許久，風雅殿中諸位武者才開始議論了起來。
而殿內的諸位文人則是露出了一股傲然的表情，看著周圍的眾人驕傲的說著：「不錯！那正是畫聖吳道子吳老師，吾等皆在他的課堂上，聽過他的課！」
「好了！師祖他定不會偏袒任何一人！歐公子，你輸了！」
幻無面制止了眾人的談論，扭頭看著倒地不起的歐小白，淡淡的說道。
對於歐小白他先前還是有一些喜歡，可歐小白衝撞了吳道子，且還質疑吳道子的話，這讓幻無面心中的好感消失一空，化作了滿腔的不滿，說話的態度這才變得鹹淡起來。
歐小白長長一歎，閉目一吼：「願賭服輸，我歐小白輸得起！」
說話之間，他的手腕一翻已經將先前說好的賭約，如數利用元氣推送到了李浩然的手中。
李浩然微微一笑，拿著手中的精神之珠仔細看了一番，扭頭將它給了顏山河：「兄弟，這可珠子就送給你了！」
「這……」
顏山河心神一震，正要推遲，卻被李浩然那認真的眼神止住，當下也沒有猶豫，將此精神之珠收了起來。
接著，李浩然復又查驗了一下黃階絕品爆裂拳意圖，在此圖打開的瞬間，即刻有一種爆裂的感覺從畫中傳遞出來，引得周圍眾人紛紛側目。
「是真的！」
李浩然點頭將畫復又封印，放入了藏玉之中，看著前方正站起身來，欲要離開此處的歐小白說道：「歐公子，殿內的賭約你是完成了！可殿外的賭約你並沒有執行啊？這讓等了數個時辰的兄弟們，可是有些著急啊？」
「哈哈！是啊，歐公子，你莫非是想要賴賬不成？」
「不是吧！歐公子怎麼看也是個講信譽的人，他不會賴賬的！」
「是不是啊？」
……
一時間，在場中一些喜歡熱鬧的武者，肆無忌憚的擋住了歐小白的道路，且還出言擠兌，聽的歐小白羞愧無比。
「李浩然，做事留有一線，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歐小白見退路被擋住，深深吸了口氣，扭頭看著李浩然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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