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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建奴撤退 文 / 梁方陽

    黃太極心急如焚,因為他看得清楚,建奴騎兵的攻勢雖猛,但一直被擋在城牆外面兩百步的位置。如果說建奴騎兵是一片汪洋,那麼覺華島就是一葉扁舟,海再大,還能沒過小船嗎?

    建奴騎兵一批批倒下,黃太極的心在滴血。這都是建奴精銳啊,如果傷亡太大,被他們壓制了很久的蒙古人絕對會起兵造反。不過黃太極可不敢下達退兵令,兵權是奴兒哈蚩的命根子,如果越過奴兒哈蚩下達退兵命令,相當於染指兵權,就算他是奴兒哈蚩的老爹,恐怕也難逃一死。

    「父汗,退兵吧。這樣打下去,我軍的傷亡太大,就算是抓住蠻子皇帝,也是得不償失啊。」

    「絕不退兵!」奴兒哈蚩血紅著雙眼,他也看到了衝上前的騎兵像割麥子一樣,成片倒下,痛惜得五內俱焚,急得都快吐血了,但仍然咬牙道,「攻打覺華島不僅是為了抓住蠻子皇帝,更是為了大清八旗的前途。現在已經是春天,可是天氣還是那麼冷,覺華島的海面甚至都沒有解凍。這說明了什麼?我們要迎來更加困難的一年。咱們大清以漁獵為生,今年春天來得這麼晚,萬物生長變緩,食物肯定不夠。蒙古以放牧為生,也要受天氣影響,今年牛羊必定減產。就算把蒙古人的東西全部搶來,也不夠咱們八旗來分。只有覺華島,有糧有人。搶來糧,就可以度過春荒了;搶來人,就可以安撫軍心。如果運氣好,抓住蠻子皇帝,那就要多少糧,有多少糧了。」

    「父汗。不是不打覺華島,而是做好準備再打。您看,我們的騎兵雖然勇猛,但始終沒有攻進圍牆前兩百步。打了這麼久,我軍的傷亡恐怕已經超過四千,可是覺華島守軍恐怕連一個受傷的也沒有。」

    奴兒哈蚩觀察了一會兒。頹然道:「鳴金收兵。」

    結果比黃太極估計得更糟。收兵命令發出後,正在強攻圍牆的建奴騎兵如釋重負,紛紛撤退,當然覺華島還在盛情留客,一番銃炮下來,撤退路上,建奴又留下了幾百具屍體。退到六百步外一清點,進攻的兩萬騎兵,現在只剩下一千四百多人。這才多少時間。不到一個時辰!建奴不是沒打過仗,如果在戰場上殺五千人,從早上殺到晚上,也不一定殺得完。看來,武訥格死得不冤哪。

    奴兒哈蚩在敗軍中沒有看到兒子莽古爾太的身影,不由大喊道:「老五呢,老五怎麼沒有回來?」

    親眼目睹莽古爾太變成肉沫的建奴騎兵低下了頭。

    奴兒哈蚩知道不妙,抓起一個騎兵的領子大吼道:「告訴我。老五怎麼了?」

    「大汗,五阿哥……死了。」

    奴兒哈蚩如遭雷擊。無力地鬆手。建奴騎兵跌在地上,不敢喊疼,悄悄地溜回隊伍。

    「那老五的屍體呢?有沒有搶回來?」黃太極問道。

    莽古爾太的親兵畏畏縮縮地答道:「五阿哥是被火炮擊中,已經粉身碎骨了。」

    「老五!」奴兒哈蚩和黃太極同聲發出狼一般的嚎叫。

    奴兒哈蚩大吼一聲:「來人哪,把莽古爾太的親兵全部拖下去砍頭。你們是保護老五的親兵,主子死了。你們還好意思回來。」

    親兵的鮮血並沒有平息奴兒哈蚩的憤怒,他翻身上馬,拔出戰刀,叫道:「大清的勇士們,隨本汗一起衝鋒。不打破覺華島絕不收兵。」

    阿敗、唐古代也跟著騎上了戰馬。

    黃太極擦了擦眼淚,一把拉住奴兒哈蚩戰馬的韁繩,道:「父汗,老五的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覺華島守軍的武器實在是太恐怖了,我們得做一些準備。」

    奴兒哈蚩畢竟是一代梟雄,被黃太極一勸,立刻冷靜了下來。

    「老八,你說我們該做些什麼準備呢?」

    「楯車。」

    「楯車?咱們進攻寧遠城時,楯車不是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嗎?」

    「父汗,情況不一樣。寧遠城有城牆,守軍可以居高臨下,用火油燒楯車。而覺華島不同,他們的城牆只有五尺高,就算是有火油也澆不到楯車上,真要放火,恐怕會先引火鐃身。而且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戰場,覺華島上守軍的武器只有三種,大炮、火銃和少量的弩箭。這些武器的射程雖遠,但剛好被楯車克制得死死的,只要我們準備好足夠的楯車,就一定能把部隊安全地送到圍牆那裡。到那時,就是我們大清鐵騎發威的時候。」

    奴兒哈蚩聞言大喜,不過他看到覺華島城牆前的屍體不由沉默了,得找人收屍啊。雖然他天性涼薄,但如果把建奴騎兵的傷員和屍體留在這裡不管不顧,建奴的軍心恐怕會有些不穩。

    阿敗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父汗,先別管這些,等明天攻下覺華島再給犧牲的勇士們風光大葬。您不是常教導我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嗎?」

    奴兒哈蚩點點頭,一抖韁繩,道:「撤,明天再來攻打覺華島。」

    說完,他率先撤退,建奴部隊也跟著灰溜溜地撤離了。

    從望遠鏡裡看到建奴退兵,貪心不足的朱由誠心裡十分不滿意,這才消滅了多少建奴啊,還打沒過癮呢。奴兒哈蚩未免也太沒種了吧,損失這點人就被嚇跑了。不過這話他只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這話要是被金冠聽到了,怕不要哭死。明末的邊軍,打起仗來能消滅十幾二十人,就算是僥天之悻,哪怕碰上大軍團會戰,也不過斬首兩三百級。你這兩三天功夫,就已經消滅了一萬多建奴,還不滿足,是不是要活活羞死邊軍哪。

    不用朱由誠吩咐,陳國齊已經放出斥侯,而吳虎平和其他將領,則派兵越過城牆發死人財去了。喻嘉言似乎對解剖已經上癮了,帶著一群醫護兵抬著單架出去了。不過,沒有哪個錦衣衛會認為這幫醫生是去救死扶傷的,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躺在單架上的那些建奴傷兵。

    兩個時辰後,斥侯回來稟報,奴爾哈赤並沒有撤兵,他們又回到了寧遠城東邊的營寨。不過,回到營寨半個時辰後,營寨裡分出一路數萬人的隊伍,繞過寧遠城,去了城北,城東的營寨估計只留下五千人左右。

    奴兒哈蚩為什麼會繞到帳篷不足的城北,而不是留在城東呢?原因很簡單,城北有樹,而城東啥也沒有。奴兒哈蚩要製造楯車,就只能到城北伐木。

    看到奴兒哈蚩一大早沒有出來攻城,傍晚時卻派大隊人馬繞路回到寧遠城北。袁崇煥又是驚訝又是恐懼,建奴在搞什麼鬼,難道打算重新攻打寧遠城的北門嗎?城北的紅衣大炮可是全部搬到城東來了。沒說的,再搬一次吧。於是寧遠城樓上又忙乎了半宿。

    再說覺華島上,聽了斥侯的匯報,朱由誠陷入沉思,奴兒哈蚩損失了五千人還不撤退,說明了兩個問題:第一,建奴的春荒,比想像中的嚴重,奴兒哈蚩沒拿到糧食絕不敢退兵;第二,以建奴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現在一定在想什麼陰謀詭計,現在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朱由誠沒有當過邊軍,也沒有參加過慘烈的守城戰,不知道建奴會想出什麼辦法,但可以想像應該是一個惡毒的計劃。

    朱由誠用手指輕叩著桌面,想了半天,始終沒有想出奴兒哈蚩會用什麼辦法攻打覺華島,最後下定決心,想不通就別想了,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他把陳國齊叫進了帥帳。

    「陳國齊,你帶領的部隊是錦衣衛中訓練最早的純火器千戶,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就是夜襲建奴營寨。你有沒有膽量,敢不敢接受任務?」

    「屬下願意。」陳國齊樂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躲在城牆後射擊,雖然消滅了大量敵人,但怎麼能顯得出他們比別人多訓練幾年的效果呢?

    「你們給我打建奴留在寧遠城東的大營,今夜子時(現在的23點)出發,寅時四刻(現在的5點)應該可以到達。不要求你們打破大營,只要能燒掉建奴的物資就可以了。光憑火銃是沒法辦到這件事的,你再帶一個投彈百戶去,每個投彈兵攜帶3枚手榴彈。」

    「保證完成任務!」陳國齊行了個軍禮,匆匆忙忙出去了。雖然現在只是傍晚,離出發的時間還早。但他還有一個額外任務,就是向吳虎平吹噓一番,引起別人的羨慕、忌妒、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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