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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倒霉的封疆大吏 文 / 梁方陽

    拋開帶子朱郎,眾臣開始集中火力進攻孫承宗。一年浪費三百多萬兩銀子的軍費,害得大明各地捉襟見肘,結果居然只帶出一幫軟腳蝦,真是天下第一可笑之事。

    天啟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孫承宗是他的老師,備受他的尊重。雖然在朱由誠或明或暗的提醒下,他逐漸明白孫承宗並不是戰神,但埋藏在心底對老師的敬服,讓他一直採取駝鳥心態,不願意面對。現在大臣指著鼻子罵孫承宗,偏偏還罵得有理有據,讓他沒辦法為老師辯解,怎麼能痛快得起來呢?

    朱由誠見天啟皇帝面色尷尬,趕緊啟奏道:「皇上,孫承宗大人鎮守遼東近三年,邊境太平,建起堅城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也該到功成身退的時候。臣聽聞,孫大人曾經多次上表請辭,皇上不如答應了他的請求吧。」

    天啟皇帝心領神會,不等別的大臣插話,便說道:「准卿所奏,讓孫承宗回鄉養老吧,賜蟒袍玉帶,加封太傅。」

    群臣愕然,這樣攻訐孫承宗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天啟皇帝都是乾綱獨斷,壓下反對聲音繼續使用孫承宗。怎麼今天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同意撤掉孫承宗了?眾大臣本來積蓄了力量,為了彈劾孫承宗,不惜鬧得天翻地覆。可是沒等到借題發揮的機會,皇上就把他們的要求給滿足了,讓眾大臣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雖然有效,卻相當不舒服。

    「大家議一議遼東經略的人選吧。遼東經略負責東北邊境,非常關鍵,孫先生離開,勢必要找人補上這個空缺。」

    內閣閣老施風來略一沉思。便朗聲說道:「王在晉是最合適的人選。廣寧慘敗,我軍一潰千里,那樣的危局,王大人都能穩定住,現在遼東的局面可比以前好多了,王大人必定能守住。」

    朝臣一片附和之聲。都認為這個人選不錯。王在晉雖然沒有收復寸土,但也沒往遼東那個爛泥潭裡砸錢。現在的遼東對大明來說,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無論換誰去督師遼東,都不敢冒著丟失國土的罪名,撤回山海關,只能憑借堅城,死守待援。耗光大明最後一點國力。只有王在晉那個愣頭青才敢放棄遼東的堅城,退守山海關。丟失國土,王在晉是個忠臣,拼著個人聲譽受損,為大明謀求切切實實的利益。朝臣們不傻,這麼多年下來,知道誰是最合適的遼東經略使。

    天啟皇帝搖搖頭,道:「王大人過於謹慎。並不適合做遼東經略使,此議不行。」

    內閣閣老黃立極異想天開。道:「不如請前遼東經略使熊廷弼熊大人出山。他善於守城,必能保得遼東的太平。」

    朝臣們這回沒有附議,因為當年在朝廷鼓噪,要求從重處分熊廷弼的就是他們,現在重新啟用熊廷弼,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天啟皇帝又搖了搖頭。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朝臣提出一個人選,天啟皇帝就否定一個人選。朝堂上,知兵的人被提了個遍,但不是年齡不合適。就是資歷不夠格,遼東經略使這一職位一直懸而未決。

    最後,內閣次輔文東來有點負氣地說道:「要不就讓兵部尚書高第高大人去吧,反正每個擔任遼東經略使的官員,不是掛兵部侍郎銜,就是掛兵部尚書銜,論資歷,他去最合適。」

    想不到天啟皇帝點點頭,道:「文愛卿果然深得朕意,不愧為先帝留給朕的股肱之臣哪。你的意見,朕准了。」

    文東來急了,高第這個人他太瞭解了,說得好聽叫謹小慎微,說得不好聽叫膽小如鼠,放財務崗位上,他能為大明的繁榮作出一定的貢獻,放在遼東經略這個需要浴血沙場的崗位上,一定會出大事的。可是,天啟皇帝認同了他的話,他總不能跟皇上坦白,我說的是氣話,您可不能當真哪。

    高第比文東來更急,他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雖然熟讀聖賢書,寫得一手好文章,可是並不知兵。擔任兵部尚書以來,他只是負責行政管理,真正軍事上的事,都是交給合適的下屬官員去做,他只是領導領導而已。現在到好,一下子把他丟到遼東經略這個專業性非常強的崗位上,立刻懵了。不過,他可不敢跟皇上說,我不懂軍事,您還是換人吧。這麼一說,他的腦袋估計也得換個位置了——既然不知兵,為什麼敢接兵部尚書的職務?哦,有了好處就上,有了困難就讓,皇上養你何用,不如一刀喀嚓了吧。

    這二人臉都變得像苦瓜一樣難看。其他大臣的心裡卻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遼東經略使執掌山海關以北的大片領土的軍事、民政,是大明數一數二的封疆大吏。遼東原來有兩百多萬人口,又盛產珍珠、人參,算是富庶繁華之地。可惜建奴肆虐,遼東殘破,遼東經略使這個封疆大吏變成了倒霉差使,誰沾誰倒霉。

    更何況遼東現在是死局,看起來太平,其實危機四伏。守不住,也退不得。孫承宗趁著建奴無暇南顧的時機,在遼河以西建立了幾座城池,號稱關寧錦防線,但守軍只敢據城堅守,不敢出城野戰。關寧錦防線便成了一座座孤城。如果建奴鐵了心要攻城,圍個一年半載,城池必破。而堅壁清野,退回山海關,耗死建奴,卻又會被朝廷內外視為放棄國土,無論是誰,也扛不起這份罪責。

    所以其他官員管他誰去遼東送死呢,反正不是自己就好。

    兩人正在盤算著怎麼開口,「哇」的一聲啼哭打破了金鑾殿的寧靜,卻是小丫頭朱淑媛發現大家都沒理她,覺得煩了,用哭聲抗議。

    天啟皇帝關心女兒,勿勿讓魏忠賢宣佈散朝,然後便帶著朱由誠和女兒回後|宮去了。朱淑媛很不喜歡室內,儘管那裡雕樑畫棟、金壁輝煌,所以大家就在御花園裡閒談。小媛媛一會兒摘花,一會兒捕蝴蝶,玩得可開心了。午飯後,媛媛睡著了,朱由誠終於得以脫身。

    朱由誠可是一夜沒睡,呵欠連天;而魏忠賢擔心皇帝,睡得不好,也是一臉倦容。

    天啟皇帝看到二人疲倦的樣子,不忍心再打擾,便讓他們二人回去休息。

    二人出了皇宮,一架豪華馬車馳來,停在面前,這是魏忠賢的專車。明代流行乘轎,不流行坐馬車。轎子有2人抬小轎,4人抬中型轎子,8人抬大型轎子,甚到32人抬的超級大轎,比如明朝第一首輔回鄉奔喪,坐的就是那種32人抬的超級大轎。但無論是哪種轎子,都不如天啟皇帝發明四輪馬車舒適。朱由誠有錢,不會虧待自己,特地在馬車裡安上了安樂椅,裝上了美夢思,無論坐臥都非常舒適,而且不像32抬大轎那樣扎眼,按朱由誠的說法,這叫低調的奢華。在朱由誠的帶動下,魏忠賢也喜歡上了馬車,無論去哪裡,都是車來車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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