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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當眾拒捕 文 / 梁方陽

    良久,駙馬鬆開公主,這是明朝,當眾親熱怕是要招來非議的。看到綁在樹上已經斷氣的趙進朝,冉興讓有點後悔,一臉煞白,道:「軒偉,我殺人了,恐怕這一輩子都要關在宗人府了,你快快準備幾件衣服給我送過來吧。」

    軒偉是壽寧公主的名字,在冉興讓心中迴旋了多少次,一直不能叫出口,因為梁嬤嬤一直宣揚皇家血統的高貴,不允許駙馬直呼她的名諱。甚至在床第之時,這變|態的老妖婆還要聽牆根,一聽到犯忌之語,她不管裡面進行到了哪一步,衝進來就給駙馬一巴掌。現在折磨他的太監被他咬死了,監視公主的嬤嬤被朱誠綁了起來,他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喊出公主的名字了。

    壽寧公主杏目含淚,道:「你安心去吧,我會散盡家財搭救你的,即使救不出來,你也別擔心,我會為你守節的。」

    朱誠哈哈大笑,道:「兩位要演梁祝的話,以後再演吧。這件事,我扛了。」

    兩人不可置信地望著朱誠,世界上有三大艱難的事,借白銀、戴綠帽、背黑鍋,就算是至親也不肯分擔,何況是和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呢?

    朱由檢見二人不信,說道:「我的誠哥哥是天下最厲害的人,無所不能,他說能扛就一定能扛下來的,不能不信哦。我的封號是信,我替誠哥哥作保,這下你們放心了吧。我替你作保,你說好嗎,誠哥哥?」

    最後一句話,他的臉轉向朱誠,徵求他的意見,朱誠微笑著點點頭。

    朱由檢一臉賊笑地看著朱誠,道:「誠哥哥,我聽到了哦,《梁祝》,是一個新故事喲,你要講給我聽哦。」

    朱誠有點奇怪,問道:「你沒有聽過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嗎?」

    「聽過了,不過他們講得沒有你好聽啊。我一直有點奇怪,為什麼同一個故事,從你嘴裡說出來那麼好聽呢?」

    看到朱誠和朱由檢一臉淡然地談天說地,壽寧公主和駙馬都尉這才放下心來,信王是天啟皇帝心愛的弟弟,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宗人府再牛,也牛不過皇帝吧。

    答應下朱由檢講故事的請求,看著樹上血肉模糊的趙進朝的屍體,朱誠心中感慨萬千,這是多麼深的仇恨,才會將人活活咬死啊,真是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

    出了人命,朱誠沒了打人的興趣,吩咐吳虎平把梁嬤嬤放下來。他準備把梁嬤嬤交給東廠,讓她把公主的財產全吐出來,順便再招出她的九族。朱誠不做則已,一做就要把事情做絕。趙進朝是無根之人,無牽無掛,沒有人為他復仇,可梁嬤嬤不同,有家有業,斬草不除根,睡覺也不安。

    吳虎平剛要解繩子,門外傳來一個太監尖利嗓聲:「大人有令,保護現場,院裡的人別動,等宗人府的人驗看現場。」

    朱誠揮揮手,讓吳虎平暫時停手。他雖然不怕宗人府的人,但也不想飛揚跋扈,樹立不必要的敵人。

    過了一會兒,一群人走了進來,當中除了一群太監,還有幾個傲氣凌人的官員,為首的一人,身著蟒袍,正是宗人府宗人令秦王朱誼漶。

    朱誼漶看到樹上血肉模糊的屍體,皺了皺眉,道:「你們這些鳳子龍孫哪,就不知道為太祖高皇帝留點顏面,看,鬧出人命來了。」

    他揮揮手,一個杵作上前,一邊驗屍,一邊高聲報出屍體所受之傷,另一個書記員填寫屍格。

    這樣驗屍,本意是讓加害者與受害者雙方都聽清楚驗屍過程,可惜趙進朝是無根之人,沒有家屬,而朱誠又自恃深得聖眷,根本不在乎,這番作做基本上是白費了。

    驗屍完畢,朱誼漶一指駙馬,道:「來人哪,把他帶走。」

    兇手很明顯,趙進朝頸動脈斷裂,現場只有駙馬一人身上濺滿血跡,不是他又誰呢?

    「慢著,」鄭太后說道,「冉興讓是神宗顯皇帝與哀家共同選定的駙馬,就算犯了天大的錯誤,也該原諒一二,何必抓到宗人府呢?」

    「太皇太后,」朱誼漶行了一禮,道,「宗人府主管皇家事務,但凡犯錯的宗室成員,無論地位、品級高低,均由宗人府審判、處罰。別說只是一個駙馬,就算是太子、皇孫犯了錯,也一樣抓進宗人府。」

    說到這裡,朱誼漶有點心虛,理論上宗人府確實可以管理太子、皇孫,不過有明以來,宗人府哪裡敢和太子、皇孫斗呀。其實宗人府就相當於外面大世家的族長罷了,可是世家的族長也不敢動家族強橫的成員,何況是皇帝這一級的猛人呢?宗人府宗人令雖然是一品高官,又是王爺,但還能鬥得贏沒有品級的皇帝嗎?別說皇帝,太后也不敢動呀。

    這次聽說殺人的不是太皇太后,是太皇太后的手下,而且下令的也不是太皇太后,而是外來的一個多事鬼,再加上外面傳言天啟皇帝與太皇太后關係不太和睦,朱誼漶才有膽量進來的。

    朱誠插口道:「朱大人,兇手不是駙馬,而是在下。」

    「你當我是瞎子嗎?現場就他一個身上滿身是血,兇手不是他是誰呀?」

    「我聽說駙馬被一個太監嚇唬以後,膽子變小了,少了男子氣概,公主很苦惱,所以我自作主張,把元兇的鮮血噴在他身上,練練他的膽量。這樣,倒讓大人誤會了。」

    朱誼漶正想說話,鄭太后軟中帶硬地說道:「朱大人,現在有兇手投案,你有交待就可以了,難道非要欺負哀家孤兒寡母嗎?」

    朱誼漶連聲道不敢,轉向隨從,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人哪,上刑具,把這兇手押進宗人府。」

    兩個大監拿著大木枷上來就想把朱誠扣上,朱誠退後兩步,一腳就把一個太監踹了個後滾翻。吳虎平見朱誠動手,哪裡肯把所有敵人留給朱大人,一鞭子就抽在另一個太監背上,抽得那太監大聲慘叫。然後吳虎平上前,右腳勾住太監的腳,右手用力一推,那名太監就重重地拍在地上。

    朱誼漶大怒,太皇太后欺負我也就算了,你一個無名小卒也敢捋虎鬚,真真活得不耐煩了。

    他怒發戟張,大喝道:「你敢拒捕嗎?」

    朱誠冷笑一聲,道:「你在太皇太后那裡受了氣,想在我身上找補回來,那你可打錯了算盤。我不是軟柿子,任你想捏就捏。我這回去宗人府,是配合你調查,而不是被你抓回去受審,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你已經犯下殺人重罪,為防止你暴起傷人,上刑具理所當然。」

    「首先,我承認是我殺了他,但我為什麼殺他,你知道嗎?其次,你說防止我暴起傷人,可是你現在離我這麼近,你就不怕嗎?說一千,道一萬,不過就是你想抓駙馬的意圖失敗,覺得丟了面子,想從我身上把面子找回業罷了。」

    朱由檢見朱誼漶針對他的誠哥哥,大聲說道:「秦王殿下,我是信王,是皇上的弟弟,你這樣徇私舞弊,我可要向皇上告狀的喲。」

    朱誼漶心中大怒,挑了個軟柿子,想不到卻捏到個硬釘子,這下面子可丟大發了。不想緊,讓你先得意一下,等到了宗人府,還不是想怎麼捏你,就怎麼捏你呀?

    他心中發狠,臉上卻沒露出任何表情,道:「那好,你跟我走吧。」

    朱誠走了過去,見朱誠要走,吳虎平也跟了上去。

    朱由檢自然也不會獨自留在慈寧宮,蹦蹦跳跳地走到朱誠面前,挽著他的手道:「誠哥哥,一起走吧。」

    朱誼漶見三個人一齊去,趕忙阻攔,開玩笑,讓信王跟著去,他還怎麼使陰招惡整朱誠呢?

    朱由檢對這個遠房的親戚,沒有一點好感,冷笑道:「宗人府的審訊不能公之於眾,那還怎麼讓大明的宗室信任你們?要麼,你們把朱誠當眾釋放,要麼讓我跟著一起去。」

    朱誼漶無言以對,心中對朱誠的恨又多了幾分。感覺到秦王目光中的殺意,朱誠心中不由暗歎,為什麼自己想息事寧人的想法往往總會落空呢,難道自己是戰神蚩尤下凡,注定在鬥爭中成長嗎?

    從慈寧宮去宗人府的路很長,朱誠便在路上給朱由檢講起了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講到有趣之處,朱由檢笑得前仰後合。

    眾人不由側目,被押到宗人府的宗室,無不是滿面愁苦,如喪考妣,怎麼這三人卻如此歡樂,究竟他們是傻得離譜,還是靠山很硬呢。

    好在快到宗人府的時候,故事講到梁山伯與祝英台化蝶的部分,朱由檢和吳虎平感動得淚水漣漣,這才挽回了一點秦王朱誼漶丟得差不多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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