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千年神戰謎 文 / 忘葉如痕
「好!我就從九宮天路登臨上去,踏破極境,看一看這所謂的仙池,究竟隱藏著什麼玄奧。」湛洛年輕氣盛,意氣紛發,言語之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氣質風采罕有人及。
湛洛這樣的年輕人,才情驚世,戰力無雙,長年累月的生死歷練讓他心中無所畏懼,唯一害怕的就是迷茫與無知,碰到未知的狀況容易衝動,不知如何去下手。可一旦確立目標,明亮的雙眼立刻就會煥發出驚人的光彩,儘管深知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世間最為恐怖的絕地,湛洛的言語中依然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長黎隱隱感覺到,湛洛很可能早就有心挑戰一番這傳說中的天路,只是因為心有顧忌,未能如願而已。
「天路極境葬枯骨,敢笑世間無英才。自神話時**始,世間從無人自信說可以從天路平安歸來,此行實在太過凶險了。長黎,你幫我們已經夠多了,至於尋找仙池,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希望你還是安心留在這兒等湛洛的消息吧,沒必要以身犯險。」枯木畢竟是活了幾百歲的老人,不會像湛洛那樣盲目樂觀,仔細思量一番後,還是決定勸解長黎不要前去冒險,因為確實沒這個必要。
「老人家,你不必勸阻,我相信生死有命,若我真該死,早就葬身星空了,根本沒機會來這所謂的詛咒之地與您暢談。更何況我也想去見識一番,所謂的仙池天路究竟是什麼樣子,如此也不枉來這片星域做客一回。」長黎婉拒道。
「黑鳳老祖沒有看錯人,你果然是有魄力之人,相信他日定然能將他的道統發揚光大。也罷,既然你們執意要去,那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唉……歲月不饒人啊,人一上年紀,就沒了你們年輕人的心氣,什麼事都想著求安穩。年輕,可真好啊!」枯木露出一絲神往之色,似乎是回憶起了當年的自己。
「枯木爺爺,那您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我回村中收拾一番,現在就趕往九宮星。」湛洛手握鐵槍,魚躍而起,俯身向枯木告別道。
「呵呵……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行事不夠沉穩,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哪用得著著急這一會兒?仙池天路危機四伏,有許多難以預料的狀況,你既然有心要去踏破極境,那就先回村中好好準備一番,將自身狀況調整到最佳,更何況長黎也受傷了,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枯木臉色一沉,鄭重告誡道。
「是!湛洛謹記爺爺教誨。」湛洛很老實很乾脆地低頭認錯,清澈的目光中隱晦地閃過一絲依戀和不捨,躬身聆聽枯木老人的話語。
湛洛生性狂傲,天不怕地不怕,即使是面對神靈,也從不低頭服軟,唯獨對枯木老人很尊敬,簡直是言聽計從,從不會去質疑與反駁。
「長黎,拜託你了,一路還請多照顧照顧他。湛洛雖然自小到大經歷過無數腥風血雨,但骨子裡其實還是有點小孩子心性,從未與人勾心鬥角過,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你們二人同行,若見他行事有不妥之處,請儘管直言,就當是代我教訓他。」枯木向長黎輕施一禮,細心叮囑道。
「老人家還請放心,我會盡力而為的。」長黎急忙答應道,不敢去接受枯木的大禮。
這個可敬的老人,給長黎的感覺就如同邢老爹一般,以一己之力承擔起了整個族群的興亡大任,堪稱族群脊柱。長黎自北海一路南下,路過的部落無論大小,總有一兩個這樣的老人,德高望重,受人尊敬,他們一切以大局為重,真心實意為族人的安危考慮,即使是許多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本心的決斷。這些人雖然大多數都老邁不堪,可往往這樣的人,卻是最是容易封神成道,登臨大衍聖境,無人可以輕視一個擁有聖者之心的老人,哪怕他已是手無縛雞之力。
湛洛的村子距離魔樹扎根處大約有三里,對長黎和湛洛這樣的修者而言,用肉眼就可以清晰看到村中的一切,若是全力奔行起來,三里之遙彈指即至。不過兩人向枯木老人告別之後,並沒有著急趕回去,長黎選擇了如普通人一般,一邊散步欣賞漫天紛飛的流星,一邊聽湛洛講述有關他們村落的故事。
據湛洛所說,詛咒之地原本非常廣袤,「罪人」始祖人為創造的生域遍佈整片星域,可惜七千年前的神戰過後,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廣袤的星空一戰而毀,徹底化為宇宙塵埃,九成九的原住民甚至連原因也不知,就被天災**無情的吞噬了,隕落在了聖者戰火的餘波中,只有湛洛祖上居住的那顆星辰,因為有黑鳳的守護,才沒有完全解體崩毀。
最終,黑鳳聖者在隕落前,拚死將這顆隕星放逐進大衍星內部的時空亂流中,讓世人再難尋找到它的蹤跡,這才保留下了詛咒之地最後一點火種。
「那你可知七千年前神戰之末,遠在神州的戰火,為何會蔓延到這片星域?而且,你們都言稱詛咒之地的毀滅與天帝有關,所謂的天帝,究竟是何人?神州流傳的傳說中,七千年前的四大至強者分別為姜皇問天、妖皇長贏、戰聖黎淵和魔尊殷契,根本不存在天帝這個人,難道他是七千年前第五位至強者?如此驚天動地的人物,世人豈能不知?」長黎好奇道。
「天帝究竟是何人,真實的答案早已無存考證,畢竟七千年是一段很久遠的歲月,他若成道較晚的話,恐怕早已化道消逝。聽聞村裡的老人說,天帝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統御者,在人神混戰,天地大亂的時候,他很小心地隱藏了自己的存在,始終沒有捲入至強者的戰火中,時至今日,他都沒有遺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唯一一次主動征伐,便是針對我們這片星域。即便這樣,他行事依舊很小心,差點全滅我們所有人,徹底掩蓋自己的存在,所幸詛咒之地遺留下來了我們這一支,從黑鳳聖者口中得知了他的存在。不過,我們的祖先也只知他是仙域之主,統御諸神,至於其他信息,我們追尋了七千年,還是一無所知。」湛洛沉聲道,**的身體爆發出滔天戰意。看得出來,天帝是他為數不多打從心眼裡忌憚的人物,此前即使談到妖皇時,長黎也沒見他的神情也沒有這麼肅穆。
「天帝……看來此人圖謀甚大啊!七千年前神戰的最終結果是,魔尊殷契被妖皇等三人聯手鎮殺,戰聖黎淵與妖皇長贏,雙戰千日消逝於北海,姜皇問天整合人族各部,即位百年後神秘失蹤。除了魔尊殷契外,其他三位至強者的消逝都很離奇。很有可能,那個天帝成為了七千年前的神戰的最終贏家。」長黎撫摸著額頭,心底忽然產生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昔日他在淨土時,曾被戰聖印記附體,與另外兩大至強者印記聯手推演古今,得知神州巨變七千年,幕後隱藏著一個恐怖的人物,暗中主宰著一切,至於那個人是誰,縱然是三大至強者聯手也難以推演出來。如今看來,那人的行事風格,簡直和這個神秘的天帝如出一轍,難道兩人真的是同一人?
「天帝征伐詛咒之地時,難道其餘四位至強者什麼都沒有感應到,為何未聽聞他們中有人出手阻攔?修者修行越深靈覺越是敏銳,修行到至強者的人,據說能看穿古今萬年時間長河,洞悉世上一切隱秘,更何況妖皇本身就出生於此,母星遭劫,按理說他應該和第一時間趕到才對,為何始終沒有出現?如果四大至強者中能有一人趕至,結局恐怕就完全不一樣了吧?」長黎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到底天帝是如何蒙蔽至強者的感知,悄悄毀滅詛咒之地,甚至殺死妖皇長贏的胞弟黑鳳聖者,都令他毫無所覺,只能在事後刻畫星陣創造幽黎洞天,幫黑鳳招魂重生。
「詛咒之地毀滅時已到神戰之末,那時神州戰事初平,各族無論勝敗,都已元氣大傷,需要長時間的休養生息,所以不得不在幾位至強者的調停下宣佈停戰。當時,魔尊殷契已遭鎮殺,姜皇問天忙於整合各族,重畫疆域,無暇理會其他。至於戰聖黎淵與妖聖長贏,兩人都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據說有幾十年吧,就在這段時間裡,詛咒之地遭劫,黎族也在那段時間沒落了下去。那兩人歸來後也未管其他,就直接約戰於北海,直至最終消逝。」湛洛平靜地說出了他所知道的故事。
「千年神戰,謎團重重啊!畢竟我們不是至強者,他們眼中的世界與我們完全不同,很難用常人的行事準則去判斷那些人孰是孰非。不過我相信,他們當初之所以這麼選擇,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真相也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既然有人在暗中布好了棋局,那我們就靜坐棋盤中,安心等待他來收子吧。」長黎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