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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二章 呼奴喚婢的日子 文 / 絕色清粥

    不過杜陽這些年因為二叔家沒兒子,一直跟在二叔跟前長大,外出跟人打交道的機會也多了,還不至於因為一時的不快就表現出來,很快就收起心思主動說話。

    七夕時而回兩句,疏離卻也讓這對話繼續下去了,只是聽著聽著就笑了。

    看吧,她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家就算開得起酒樓,在這縣城裡也根本不算啥,更別提酒樓還沒開張呢,誰知道是賺錢還是賠錢啊,所以指定是衝著別人來的。

    只是七夕想不通的是,在外人看來她們家已經重要到可以影響林家趙家了嗎?不過就是正常的生意來往,杜家以為她家有多大本事?又能通過她們讓林家趙家幹啥?

    七夕心裡明鏡似的,杜陽說來說去一直想要往這上頭靠,可好歹還有些自矜身份,不肯把話說得那麼明白,若是換了沈承厚還有可能時而被他纏得不知道該咋接話,七夕可不管那個,要論起饒人來,她天天跟她二姐二哥逗嘴皮子的,還能怕了這個公子哥?

    結果茶喝了有一壺,杜陽甚至都覺得一動肚子裡就有水聲坐不住了,沈家這丫頭還是不提沈敬博的親事也不提他想要說的趙家林家,他說得都沒話說了。

    直到臨走,七夕還是笑瞇瞇的,而杜陽顯然是白來了一趟,他真是不明白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會繞圈子,好幾次他說著說著自個兒都懵了。

    杜陽顯然很是不甘心,他原本就覺得二叔給堂妹這親事選得很是一般,沈敬博那小子說他大伯家家底不薄,可畢竟隔著房呢,又不是一家人,何至於應下這門親事?後來知道沈家三房有這層關係才覺得還算值得,可現在瞅瞅,這沈家三房根本是油鹽不進啊,不行。他回去得好好跟二叔說說了。

    送走了杜陽,七夕笑瞇瞇看著馬車走了,一轉頭就跟酒樓小夥計吩咐:「下次杜家人再來,就說我們不在。」

    夥計中有機靈的。馬上問道:「小姐是不是說,下次要是杜家人來送帖子或者親自上門,咱們就悄悄去後院告訴小姐一聲,前頭人就直接擋住就行?」

    「沒錯。」七夕讚許地點點頭,往前走兩步又回頭嚴肅叮囑道,「記得先把人打發走了再去後院告訴,別讓人看出來啥了。」

    這麼做是懶得應付杜家,一來二去的也該知道自家沒興致跟他們親近,不過表面上的一些還是要做到的,既然大家都維持著表面的和氣。她總不好顯得太過粗魯不是?

    「記住了。」幾個小夥計笑嘻嘻的,全都點頭應下了。

    想起剛才那杜家公子走得時候一臉勉強的笑,相互不住地擠眉弄眼的,這幫小夥計都是跟著錢掌櫃好生學了規矩的,那些個七夕立下的規矩現在他們個個都極為熟悉。也是最後全家人點頭才留下來的,自然相處起來就很是親近。

    送走了杜家人,七夕擺擺手進門了,真是,為了應付這杜陽浪費好長時間,本打算要去找秦家姐姐說話,這眼瞅著要吃午飯了。她還是先去廚房忙活忙活吧。

    想著中午做些啥好吃的,七夕卻不知道,她光顧著叮囑小夥計把杜家人給攔在外頭,卻咋都沒想到老沈頭會這麼迫不及待上門來。

    也是了,如今七夕家這酒樓就像是好大一塊肉,多少狼都眼睛冒著光地盯著呢。不管到最後能不能叼到嘴裡,這時候可都惦記著呢。

    來縣城的馬車上,老沈頭沈承才沈敬博三個都無聲坐著,忙著趕路中間路過鎮子也沒停下吃東西。

    沈敬博倒是幾次張了張嘴想說話,想停停車下車墊墊肚子。可瞅瞅他爺那張臉到底還是沒敢吱聲,心裡還頗不以為然,也不是啥大事兒,爺幹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再說有啥事兒那不也得吃飽了飯再說?可惜他也就敢想想,根本不敢吱聲。

    眼瞅著進了縣城,外頭車伕問去哪裡,老沈頭這才睜開眼看了沈敬博一眼,沈敬博瞅見可算能開口了,忙衝著外頭道:「南門樓胡同那頭,到了地兒差不多就能瞧見了。」

    真是的,可算要到地方了,他這餓了一天人都要發暈了,三叔家那酒樓可是在一片好地方,下車說啥也得好好吃一頓。

    別看沈敬博來縣城沒多久,可縣裡一些吃飯有名的地兒他可去過不少,有的是跟著同窗去長見識,還有幾次是勒緊褲腰帶打腫臉充胖子請客的,好在老沈頭對他的銀子把得不算嚴,南門樓那邊他跟人去過一次,當時就記住了,真是沒想到三叔家竟然在那開酒樓了。

    一旁的沈承才一直不吭聲,聽沈敬博準確說出老三家的位置,他還是當自個兒不知道一樣,他跟媳婦已經去過老三家的事兒他沒說,他相信老三也不會主動提,只是想到一次次自個兒跟媳婦夾在中間,說實話他是真煩了,想著就越發垂下了眼簾。

    老沈頭也又閉上了眼,手無意識一下一下點著膝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這幾天從知道老三家的酒樓開始,老沈頭心裡頭就沒平靜過,先是讓老二給遞了話,可那頭就跟小石子進了水裡,連給水花都沒濺出來。

    老沈頭急了正想親自問問,卻聽說老三又去縣裡了,老沈頭以為這根本就是在躲他,不由又發了脾氣,其實他還真想多了,七夕他們是為了忙活自家事兒,誰有功夫專門為了躲他來縣裡?

    沈承厚和七夕不回家,家裡剩下李氏老沈頭雖覺得能對付得了,可無奈即便李氏點了頭,只要七夕那死丫頭不點頭,他知道這在酒樓成親的事兒還是不能成行,所以仔細琢磨了之後才主動走了這一趟。

    他不信他開口老三會不給這個臉面,這又不是要讓老三家把酒樓給讓出來,不過是在這裡擺個酒席罷了,當然,能讓出來最好。

    「承才,待會兒進去有點兒眼力見,往常你跟老三家走動也還成,該說啥心裡有個數。」馬車進了縣城,又走了一段路,老沈頭這才睜開眼睛說道。

    沈承才聞言猛地抬頭看了他爹一眼,有一瞬他以為他爹知道了啥,可想想他跟媳婦就算向著老三家做得也不明顯,他爹不該發現啥,就收回心神,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卻沒開口說話。

    老沈頭其實真沒多想,只是想讓二兒子在中間緩和一下,見他點了頭就又去看沈敬博:「敬博你也是,這回到了你三叔家會來點兒事兒,不該說的話別說。」

    沈敬博見他爺皺著眉,其實對這說法頗不以為然,他打從心底裡頭看不起三叔家,這會兒見他爺這麼顧忌那頭,心裡還挺不樂意,但終究不敢說啥,就點了頭:「爺,我知道了。」

    馬車到了的時候也是下晌,只是七夕他們每次來都先在郊外轉一圈,瞅瞅自家的田莊魚塘啥的,這幾人直奔著酒樓來了,下晌正是日頭足的時候,老沈頭幾人突然的到來讓鋪子裡的夥計嚇了一跳。

    七夕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出來接人了,不管咋說這還是她爹的爹,沒有說拒之門外的道理。

    說起來老沈頭跟沈老三的仇怨算起來估計都沒有跟七夕的多,所以可以想見這名義上的祖孫倆相見是個什麼情形了,彼此都沒有話說。

    七夕在前頭領著人,後頭幾人無聲跟著,酒樓夥計都很知趣地該幹啥幹啥,他們酒樓規矩大著呢,而且該有眼色的時候他們還是能懂事兒的。

    說實話一進門老沈頭覺得自個兒眼睛都不夠看了,他以為老三家鎮裡的鋪子已經挺好了,可跟這酒樓一比實在不夠看,他們、他們咋就能把日子給過成這樣?

    七夕看在眼裡也沒說啥,看吧看吧,看了人不會少塊肉,看了鋪子也不會少張桌子椅子啥的,將人直接領進正房,客氣倒是夠了,可根本沒提要領著他們參觀一圈的事兒,沈敬博往後院走的時候還戀戀不捨地轉頭往樓上瞄,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恨不得把這裝飾得極為好看的酒樓用眼睛給裝走了。

    被讓進上房坐著,小夥計有眼力見兒地送了茶水上來,動作極為規矩,儼然是把老沈頭當成日後要來酒樓的客人招待了,那個樣子看得這爺孫倆越發眼紅,這老三家竟然已經過上了呼奴喚婢的日子了?

    雙方無聲坐了一會兒,剛要說話,沈敬博的肚子就先一步叫了出來。

    呦,這是餓了?七夕聽著沈敬博肚子裡傳來的動靜覺得好笑,再瞅瞅他那神色不難看出來,這是為了趕路應該路上沒吃東西,可那又咋樣,又不是她讓餓肚子的,再說人家那麼有錢的人家,還用得著她來操心餓不餓肚子了?

    七夕反正是不吱聲了,低頭繼續喝茶,桌上倒是擺著一盤點心,不過那小夥計上茶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竟然沒擺在客人桌前,而是直接放在了自家小姐跟前,七夕本不餓,也沒想故意吃兩塊饞饞沈敬博,不過也沒打算善解人意地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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