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9章 開顱手術 文 / 吳笑笑
青暮的天色之下,數道身影直奔青煙燃起的地方,一刻也沒有耽擱,最先趕到洞口的不是別人,卻是西雪的蕭北野。
蕭北野一知道雲染在相國寺裡失了蹤,一顆心焦燥不安起來,領著數名手下潛入了相國寺尋找雲染的下落,此時青煙燃起的地方離得他是最近的,所以他閃身疾射了過去,一趕到燃煙的洞口,便對著下方叫起來。
「雲染,是你嗎?」
下面的雲染一愣,沒想到蕭北野竟然是第一個趕過來的人,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她嗎?雲染挑了挑眉,顧不得多想,飛快的應聲:「是我,蕭世子。」
蕭北野一聽下面雲染的回答,不由得大喜,一顆心終於落了地,自從聽到雲染失蹤不見了,他的一顆心就提在了嗓子眼,這會子聽到雲染沒事,他終於放下了一顆心。
「你別急,我想辦法救你。」
蕭北野在上面安撫雲染,生怕她著急。
雲染飛快的開口:「蕭世子,你在上面用內力轟炸洞壁,我在下面接應你,我們兩個人一起合力,定可以毀掉這狹小的洞口。」
蕭北野武功很厲害,若是和她合力而行,定然可以以內力轟掉這狹小的洞口,如果能毀掉這洞口,那麼她和燕祁就得救了。
雲染的話音一落,上面的蕭北野飛快的應聲:「好。」
雲染聽了,立刻抬手運力準備和蕭北野一起轟炸洞口,可是她的手抬到半邊的時候停住了,臉上瞬間攏上了冷霜,瞳眸摒射出冷颼颼的氣流,因為她想到了剛才蕭北野的話,她說和蕭北野兩個人合力炸毀這洞口,蕭北野竟然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個好,要知道這梁城是沒人知道她會武功的,燕祁知道,是因為先前自己在他的面前施展了武功,雖然他昏迷了,但是還是有一些感知的,但是蕭北野如此毫不遲疑的答應,說明一件事,他早就知道她會武功。
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雲染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是從寧景的嘴裡知道的,也許他知道的還不止這些,還有她是攬醫谷攬月的事情,所以這個男人從一出現,便懷有別樣的心意,對她處處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雲染正想得入神,上首的蕭北野聲音響起來:「雲染,你準備好了嗎?」
雲染回神,收斂起眼神中的凌厲,眼下還是先出去的要緊,她不要緊,燕祁卻是撐不住的。
「好了,開始吧。」
雲染一言落,手指一凝,一股強大的內力凝在她的指尖上,她抬手揮了出去,一道強勁的波動峰湧向頭頂上方的洞口,而同一時間蕭北野也抬手轟了下來,上下連接,轟隆隆聲不斷。
雲染沒有停,蕭北野也沒有停,兩個人兩下合力,很快便把那狹小的洞壁給轟炸了,上面的蕭北野飛快的開口:「雲染,我來接你。」
雲染淡淡的收手:「不用了,我可以上去的。」
她說完轉身扶起燕祁,伸手攬著燕祁的腰,回首望了一眼不大的密牢,想到這裡曾經關押的一個女中豪傑,不由得心疼,最後一抬手,直接的毀掉了這個密室,方含丹的事情到此結束吧,再多的人知道又如何。
雲染攬著燕祁的腰,足下一惦,飄然而起,頭頂上方蕭北野和他的幾個手下正焦急的等待著,眼見雲染沒有出現,蕭北野忍不住想下去把雲染接上來,不過一道飄逸的身影從洞中脫穎而出,飄然若仙的落在了洞口一側,。
蕭北野不由得欣喜的望過去,不想卻看到從洞壁出來的除了雲染外,還有燕祁。
此時的燕祁臉色蒼白,眉眼憔悴,整個人昏迷不醒,一隻腦袋歪靠在雲染的肩上,雲染的一隻手攬著燕祁的腰,雖然有些不協調,但卻分外的和諧,這一幕使得蕭北野只覺得心痛,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沒想到這洞穴下面,除了雲染還有一個燕祁,燕祁還受了重傷。
蕭北野心痛之餘,忽地想到一件事,若是現在除掉了燕祁,對於他可是有利的,燕祁是一個強勁的對手,現在除掉他,永絕後患。
蕭北野一想到這個,眼裡一閃而過的嗜冷,飛快的望向雲染。
「雲染,沒想到燕祁燕郡王受了傷,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現在可以把他交給我,我來替你處理這件事。」
雲染抬眉望過去,看到蕭北野的眉間一抹戾狠,分明是想藉機除掉燕祁,雲染臉色微暗,淡淡的開口:「這就不勞蕭世子的手了,我若想收拾他,自己會動手收拾他的。」
蕭北野瞳眸攸的一暗,感受到雲染對於燕祁的態度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為什麼會這樣。
蕭北野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隱有一些痛楚,望著對面的雲染:「雲染,你不會是想救這個男人吧,你忘了他曾經退了你的婚,害得你被大宣所有人嘲笑,他不但退你的婚,還三番兩次的找你的麻煩,算計你,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蕭北野,你的目的我是知道的,但是對不起,我不會在這種時候把燕祁交給你,若是他沒有受傷,你們愛怎麼鬥就怎麼鬥,但是現在他受傷了,我是絕不會把他扔下的。」
雲染話一落,蕭北野的眉深深的蹙了起來,滿臉的若有所思,現在怎麼辦,是就此放了燕祁,還是現在搶了燕祁殺了他,憑雲染一個人的能力,肯定打不過他們這些人,因為她的武功並不是頂尖厲害的,她厲害的是她的醫術。
蕭北野心裡盤算著,對面的雲染,看到蕭北野臉上神色變幻,不由得笑起來。
「蕭世子這是打算從我的手上搶人了。」
「雲染,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但是燕祁我真的想要,不為別的,就為了一直以來,他三番兩次的算計我們,我也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只是教訓沒有別的嗎?」雲染冷諷,恐怕是想殺掉燕祁吧。
她手中的人如何會讓別人搶去呢。
「蕭北野,我勸你別企圖從我的手中搶人。」
蕭北野雖然知道,若是自己這時候從雲染手裡搶人,誓必要和雲染反目,但是他看著重傷昏迷的燕祁,心裡不停的交戰,一方是不想惹惱雲染,就此罷手,另外一方卻堅定的叫著要從雲染手中搶人,他身為西雪的蕭世子,有野心有謀略,燕祁很可能是他此生最大的敵人,眼下他手無縛雞之力,自己完全可以一舉拿下他,殺掉他,至於雲染的責怪,他可以慢慢的再彌補。
蕭北野念頭一落,唇角漫開濃烈的笑意:「雲染,那我只能得罪了,今日我是一定要教訓教訓燕祁的。」
雲染挑高長眉,冷諷的開口:「蕭北野,以往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你不過是十足的小人一個,若是眼下燕祁好好的,你想對他動手,我斷不會多說一句話,可是現在他是個重傷之人,你竟然打算殺他,你這樣的人,還是正人君子嗎?」
蕭北野一愣,看到雲染眼中的嫌厭,心裡十分的刺痛,事實上他對雲染的心是真心的,他喜歡雲染,她週身的光芒深深的吸引著他,讓他不由自主的喜歡上她,但是除了喜歡她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燕祁留不得。
蕭北野抬眸望向雲染,瞳眸之中滿是心痛的光芒:「雲染,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小人嗎?」
「如果不是,為什麼要乘人重傷的時候下手呢?」
雲染反唇相譏,蕭北野挑高了眉,一抹苦笑逸於唇邊:「這是因為燕祁太難纏了,這是一個機會,若是現在不動手,等他好了,我就失去了最好的機會了。」
蕭北野話一落,身子疾射了出去,雲染飛快的攬著燕祁旋轉了一個身,手中幽光一閃,一柄軟劍入手,冰冷的劍抬起,對準了蕭北野。
眼看著兩個人要交起手來了,不遠處的山道間有兩道身影飄了過來,正是寧景和雲紫嘯兩個人。
寧景一看到蕭北野竟然和雲染打起來,不由得臉色陡變,飛快的開口:「蕭大哥,住手。」
蕭北野一怔,雲紫嘯已經閃身疾射了過來,人未到,一掌便拍向了蕭北野,而蕭北野此時已到了雲染的身邊,伸手便去搶雲染手中的燕祁,雲染手中長劍一揮,一道殺氣凌空破雲一般的對著蕭北野狠狠的揮了過來,寶劍的光華瞬間割破空間,直朝蕭北野殺了過去,雲紫紫的一掌也襲擊到了,蕭北野臉色陡變,心裡疼得無以復加,雲染剛才的一劍似毫沒有留情面,一劍可看出她心中對他全無半點的情意。
為什麼,為什麼她對他連一絲一毫的情意都沒有,連一點小小的憐憫都沒有。
蕭北野往後急退而去,飛快的避開了劍芒和掌風,他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其聲十分滿是痛楚。
寧景看得心疼,不由得叫起來:「蕭大哥。」
蕭北野已退到安全的地帶,往日肆狂霸氣的瞳眸此時攏著的是無盡的痛:「雲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最初的相遇,也許有他的自私,可是接下來對她,他是真心的,真心實意的想娶她為妻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聽到她不見了的時候,他整個人快瘋了,想也沒想便帶著手下前來搜山,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可是到頭來,她對他竟無半點情意,哪怕有一絲一毫也是好的。
「蕭北野,你應該知道,你對我從來不是真心,你從一開始出現,就是有所謀算的,在你當街救我的時候,那箭究竟是從何而來的,我想只有你知道吧。」
雲染冷冷的說道,這個人從最初的出現,便是有所謀算的,他謀算的對象正是她,所以她懷疑,最初初見面的街頭刺殺之事,根本就是出自於他的手筆,就只為了為他贏得一個最有利的見面機會。
蕭北野愣住了,瞳眸深深,望著不遠處,山道間臨風飄逸的女子,眉眼清冷,嬌艷如一朵開在山林間的花兒,那般的吸引人,那般的奪目,可是她卻不屬於他,不,他不會放手的。
「雲染,就算最初有些什麼,但是我對你的心從來都是真心的。」
雲染挑了挑眉,不再說話,望向身側的雲紫嘯和寧景:「我們走。」
寧景望了一眼蕭北野,發現蕭北野滿臉的傷痛,不由得開口:「雲姐姐,蕭?」
雲染抬眸冷瞪了寧景一眼:「閉嘴,信不信我把你攆出雲王府去。」
寧景一下子住嘴了,不敢說話了,乖乖的站在雲染的身邊,雲紫嘯已經發現了雲染手中的燕祁,只見燕祁臉色蒼白,昏迷不醒,雲紫嘯不由得大驚:「燕祁怎麼了?」
「他身上的傷太重,昏了過去。」
雲染話落,本來昏睡的人竟然難得的醒了過來,費力的睜開眼睛望著雲紫嘯:「雲王爺,我一一沒事。」
雲染望了一眼燕祁,心裡鬆了一口氣,立刻吩咐雲紫嘯:「父王你抱著他吧,他背上的骨頭斷裂了,現在不能行走。」
「好,」雲紫嘯二話不說伸手抱了燕祁,燕祁一下子彆扭起來,掙扎著開口:「我可以自己走。」
雲染冷瞪了他一眼,喝道:「逞什麼強啊,你再耽擱,只怕以後就廢了。」
一言落,她當先轉身便走,雲紫嘯抱著燕祁,燕祁還想掙扎,可是斷骨之痛實在是痛入心肺,他一動就疼得陣陣發暈,最後承受不住的再次昏迷了過去,臨昏迷前心裡還在叫著,我不要雲王爺抱,阿染,我想你摟著我。
不過這句話根本說不出來,雲紫嘯抱著燕祁,一行人閃身直奔相國寺的山腳外。
身後的蕭北野融在青暮的光芒之中,週身升起濃濃的寒薄,一眨不眨的望著那遠去的一眾人,身後的手下走上來。
「世子,現在怎麼辦?」
「下山,」蕭北野的聲音少了往日的狂野魅惑,多了冷澈的寒意,手下一句話也不敢說,眾人直奔山下而去。
雲染和雲紫嘯等人帶著燕祁離開,路上遇到了逐日和破月等人,逐日和破月一看爺受傷,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逐日更是從雲紫嘯手裡搶過了自家的主子護著,一路隨著雲染的身後離開了相國寺,直奔雲王府而去。
茹香院的某間房裡,雲染和寧景二人正在替床上的男子動手術,雖然知道燕祁受傷不輕,但是等到她真正的看到他背後的傷勢,還是看得倒抽一口冷氣,心忍不住全抽了起來,不過她檢查了一遍後,發現後背的主要骨骼還完好,這是因為燕祁運了武功護住了身體,但是在最後一塊大石砸過來的時候,他功力施展不開的原因,才會砸傷了他的背。
房間裡,一片忙碌,雲染和寧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接骨的手術,把後背裡面的骨頭接起來,又把裡面的碎肉和一些斷裂的碎骨清理乾淨,床上的燕祁被施了麻沸散,所以此時並不感覺疼痛,安靜的睡著。
寧景難得的沒有說廢話,因為雲染先前告訴雲紫嘯和寧景,燕祁是為了救她才會這樣的,若是沒有燕祁出手相救,只怕她就死了。
所以雲紫嘯和寧景二人對燕祁現在還是有些好感的。
門裡緊張的進行著,門外雲紫嘯和逐日破月等人皆緊張的等候著,幾個人不停的踱步,其中逐日和破月二人都要哭了,主子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啊,若是有事,王爺回來,我們如何向王爺交待。
一個時辰後,手術結束了,雲染鬆了一口氣,望著寧景笑道:「好了,結束了,出去告訴大家一聲,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好,」寧景走了出去,門外的人一聽拉門的動靜,個個衝了過來,逐日和破月二人不等寧景說,便衝了進去,寧景無語的瞪了這兩傢伙一眼,望向雲紫嘯說道:「雲王爺,燕郡王沒事了,現在只要靜養就行了。」
雲紫嘯鬆了一口氣,燕祁所做的曾經讓雲紫嘯惱火,但是後來他瞭解了燕祁的苦心,便又原諒了他,現在看他為染兒所做的,他不禁感動,所以希望燕祁沒事。
房間裡,逐日和破月二人望向床上的主子,飛快的問雲染:「長平郡主,我家爺他?」
「他不會有事的,現在只要靜養就行了,你們兩個帶他回燕王府休養就行了,對了,要一直讓他趴著睡覺,不能躺到床上。」
雲染叮嚀,逐日飛快的點頭:「是,我們明白了。」
「帶他回去吧。」
雲染回首,她現在雖然武功回來了,但是好長時間沒合眼,實在是太累了,所以還是睡一會兒。
逐日正想上前抱起自家的主子離開,破月一把拉住逐日,小聲的湊到逐日的耳邊嘀咕:「你確定爺想回燕王府,你說爺連命都不要了,要救長平郡主,會不會想留在這裡,讓長平郡主照顧呢?」
逐日一怔,望向床上的主子,還真有這個可能,他若是把主子帶回去,肯定會讓他惱火的。
逐日停住手裡的動作望向雲染:「長平郡主,要不就讓我家爺留在雲王府養傷吧。」
雲染微蹙眉,她倒不是不想留燕祁,但是眼下燕雲兩大王府在外人眼裡還是針鋒相對的兩大王府,若是燕祁留在這裡,別人如何想,現在又發生了相國寺的火藥炸祭壇的一幕,所以燕祁不適合留在雲王府裡。
「你們帶他回去吧,明天晚上可以過來帶我去雲王府,我每晚會去替他換藥的。」
雲染如此說,逐日和破月總算不再堅持把自家的主子留下來,逐日走過去,一伸手欲抱起燕祁,不想燕祁竟然醒了,逐日和破月一看主子醒了,立刻跪下向主子請罪:「屬下該死,害得主子受傷了,請主子責罰。」
燕祁瞄了兩傢伙一眼,倒也沒有責怪他們,當時那種混亂的場面,他只想著阿染沒有武功,不能讓她被炸傷,等到他看到有炸藥在阿染的身邊炸開,他想都沒想便撲了過去,別說這些屬下了,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所以他如何怪這些屬下。
「起來吧。」
燕祁此時神色好多了,背上因為上了麻沸散,一點痛感都沒有了,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他必須趴著說話,這姿勢讓他覺得實在不雅。
燕祁抬眸望向雲染:「阿染,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雲染沒說什麼,一側的逐日和破月二人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爺終於打動了長平郡主了嗎,連這麼親熱的阿染都喚上了,看來苦肉計是百試百靈啊。
「嗯,讓逐日帶你回燕王府吧。」
雲染說道,燕祁立刻臉上攏上了一層落寞,十分的不想和雲染分開,他發現和雲染待在一起後,越來越不想和她分開了。
燕祁的神情一起,逐日和破月滿臉的黑線條,爺你這是搞哪樣啊,這傲嬌的樣是你嗎,是你嗎?
雲染看燕祁的落寞倒是不忍心了,走過去笑望向他,溫聲軟語的開口:「明晚上讓逐日過來帶我,我去替你換藥。」
燕祁的落寞立刻不見了,唇微勾,眸中光華瀲灩,笑意徐徐的點頭:「好,那我等你,要是你不來,我一定疼得睡不著覺。」
雲染一聽到他說便心疼,心裡不好受,燕祁可都是為了她所受的傷。
「放心吧,明晚我會去燕王府的,不會讓你疼得睡不著覺的,這疼痛也就是最初的幾天,後面就好了。」
雲染溫聲軟語的開口,這樣的她是很少見的,逐日和破月二人望著兩個人相處的模式,這樣也行啊,爺,你太牛了。
俺們佩服你了。
燕祁終於不再說什麼,雲染取了一盒藥丸遞到破月的手上:「等他疼得受不了,讓他服這個。」
麻佛散開始並不疼,但等藥性散去後,接骨的地方肯定會鑽心的疼,這個藥服下去後,就會好受一些。
破月應聲,逐日上前一步抱起自家的主子離開,燕祁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叮嚀雲染:「阿染,明晚記得來替我換藥。」
「知道了,」雲染無語的說道,這傢伙怎麼這麼粘人,不過她似乎不反感。
逐日和破月二人展身離開了雲王府,等到離開雲王府後,燕祁恢復了一慣冷漠溫雅的態度,沉聲命令逐日:「把爺放下來。」
逐日受驚:「主子,你?」
「死不了,」燕祁冷冷的說道,絲毫不以為意,他可以在阿染面前示弱,在別人面前可沒有這個示弱法,不需要。
「爺,那你先前在長平郡主面前怎麼讓屬下抱啊。」
「本郡王是不想讓她擔心,知道嗎?男人要時時刻刻的不讓自己的女人操心,這才是一個好男人。」
燕祁想到了追妻三十六計上的一計,時刻不讓喜歡的人擔心自個兒,因為她若傷心,不好過的還是自個兒。
逐日和破月無語了,看主子傷得這麼重,實在不想放主子下來,燕祁卻臉色冷冷的瞪著逐日:「爺讓你放下來沒聽到嗎?」
逐日不敢違抗,放下了自個的主子,小心的扶著他,燕祁疼得臉色發白,不過依然堅持著,不但如此,還能調侃逐日和破月兩句:「跟爺學著些吧,以後追女人好用。」
逐日和破月二人同時開口:「爺,屬下不想追女人了。」
「為什麼?」燕祁冷問,逐日和破月飛快的開口:「因為追女人是玩命的活兒,屬下等不敢試。」
兩人飛快的望了一眼主子,主子這樣鳳翥龍翔的人物,為了追長平郡主,還差點把小命玩完呢,何況是他們,所以他們追不起啊。
「等你們遇到了,就抗拒不了了。」
燕祁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很快不說話了,因為背上太疼了,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數道身影融於黑暗中,直奔燕王府而去。
茹香院的房間裡,雲紫嘯看女兒一臉很累的樣子,叮嚀雲染去休息。
雲染點頭,想起什麼似的問雲紫嘯:「父王,祭天大典上,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受傷了。」
一說到這個,雲紫嘯臉色難看了,這一次祭天大典,傷亡挺大的,朝中不少的官員死了,還有不少人受傷了,現在的大宣可謂一團亂,最主要的皇帝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御醫院的御醫個個都出動了,可愣是沒有把皇帝給整醒了,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皇上命不久矣。
若是皇帝駕崩了,很可能是定王上位,定王對於燕雲兩大王府一直反感,如若他登基為帝的話,首先收拾的就是燕雲兩大王府。
想到這個,雲紫嘯的眼神暗了,沉重的開口:「現在梁城內外一片混亂,宮中的皇上未醒,眾人更是惶惶不安,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朝中有些大臣已經開始去巴結定王殿下了,看風頭似乎有擁戴定王為帝的意思。」
雲染眼神暗了,若說楚逸祺不是個東西,這楚逸霖也不是個東西,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他們兩個誰都不要死,讓他們兩個人去鬥,這樣他們就無暇顧及他們燕雲兩大王府。
皇帝死不得,不過雲染也不好冒失的前往宮中,這件事稍後再說吧,自己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
「父王,你也別太急了,事情沒到最後的關頭,什麼都說不準,我先睡會兒,你去打探一下朝中的動向,看看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好,」雲紫嘯應聲,吩咐人準備沐浴水給雲染沐浴盥洗休息,自己則離開前往宮中去了。
雲染盥洗一番休息,這一躺下就睡到天近黑才醒過來,還是被荔枝給叫醒的,荔枝看主子醒過來,飛快的稟道:「郡主,皇后娘娘過府來了。」
「皇后?」雲染一驚,飛快的起身,床前的荔枝俐落的侍候她起來,問她:「皇后娘娘是私自來的,還是公開來的。」
這話有技巧,皇后若是私自來的,是皇后一人的意願,皇后若是公開來的,是朝中眾人的意願。
荔枝一邊替雲染穿衣,一邊回道:「奴婢瞧著皇后娘娘是私自來的,因為皇后娘娘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夜行服,還戴著黑色的斗篷。」
「娘娘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茹香院的花廳裡,王爺正陪著娘娘。」
雲染點了一下頭,待衣服穿好,讓荔枝替她簡單的挽了一個髻,便急急的走了出去,荔枝和外面進來的枇杷都跟著她一路往花廳走去。
花廳裡,雲紫嘯正和皇后唐茵兩個人在說話,聽到腳步聲,兩個人飛快的掉頭望過來,看到雲染從門外急急的走了進來,皇后唐茵急急的站了起來:「長平,本宮找你進宮一趟。」
雲染挑高了眉,花廳裡的雲紫嘯也站了起來:「染兒,皇上到現在還沒有醒,眼下朝中不少大臣已隱有靠向定王的動向,宮中被安插了不少人進去,皇后擔心今晚會有動作,所以讓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悄悄的送她出了宮。」
雲染點了一下頭問皇后:「皇上眼下究竟怎麼樣了?」
唐茵焦急的說道:「御醫個個束手無策,用了不少的藥,皇上都沒有醒,本宮想起你來,所以連夜出了宮,就是想讓你進宮替皇上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救皇上一命。」
唐茵並不是為了救皇上,也不是貪戀自己的皇后之位,而是眼下皇帝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定王上位的話,朝中便要大清洗,燕家,雲家和唐家都會倒霉,所以他們不能讓皇帝這時候倒下來。
唐茵知道的道理,雲染也知道,所以她一點也沒有遲疑的開口:「好,那我們進宮一趟吧,我會替皇上查清楚,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后立刻伸出手緊握著雲染:「長平,謝謝你。」
雲染笑望向唐茵:「謝什麼,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住雲王府。」
只要皇上不死,雲王府就不會有事,皇上有時間還要對付定王呢,又如何會有空理會雲王府。
雲染說完望向身後的荔枝,吩咐她:「立刻去把寧公子請過來。」
荔枝應聲飛快的奔出去,雲染則帶了藥箱和雲紫嘯唐茵一起出了花廳,直奔府門外而去,等到他們急急的走到府門外時,寧景已經出現了,寧景迎了上來:「雲姐姐,你這是去哪裡?」
雲染簡單的說了一句:「我進宮,你隨我一起進宮吧。」
她是怕進宮後,皇上要做手術,需要人打下手,寧景可以做她的助手,使得她順利的完成手術。
她現在腦海中有一個初步的構想,當時那火藥是從祭壇的方向開始轟炸的,那麼皇上有沒有可能傷的是腦子,所以才會一直不醒,皇上的腦子裡很可能有血塊之類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要做開顱手術,這是一種高難度的手術,必須要有助手才能順利完成這樣精準的手術,所以她才會帶著寧景。
寧景應了一聲,一句話也沒有多問,跟著雲染的身後往府門外走去。
雲染和唐茵兩個人坐了前面的一輛馬車,雲紫嘯和寧景坐了後面一輛馬車,別的還有數名護衛保護著,再沒有帶別的人。
兩輛馬車數匹駿馬疾駛而過,直奔皇宮而去。
一眾人剛走出去不遠,便被人阻住了去路,前方黑壓壓的人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雲染眉頭微蹙掀簾往外看,馬車裡的唐茵不由得心急的開口:「怎麼會有人攔截。」
「你說誰會攔截我們的去路。」
唐茵的臉色一白,飛快的開口:「難道是定王楚逸霖。」
「肯定是楚逸霖得到你離宮的消息,所以才會迅速的派人攔截我們。」
雲染肯定的說道,宮中有定王楚逸霖的眼線,所以唐茵一出宮,那人便送了消息出來,定王立刻派了大批的手下攔截了她們,其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他們進宮救皇帝。
定王對皇位誓在必得。
後面一輛馬車上雲紫嘯從馬車之中脫穎而出,指著前面攔截去路的黑衣人:「你們是什麼,竟然膽敢攔截本王的馬車。」
對面的黑衣人不說話,一揮手身後黑壓壓的人峰湧而上。
雲紫嘯臉色難看的飛身迎了上去,身後的數名手下從馬上躍起,直撲向那黑壓壓湧過來的黑衣人。
雲染回望了馬車裡的唐茵一眼,叮嚀道:「皇后娘娘小心些,本郡主出去會會他們。」
雲染一抽腰間的軟劍,軟劍耀出銳利的冷芒,流瀉了出去,皇后心焦不已的點頭,心裡不斷的祈禱著,但願什麼事都沒有。
外面打鬥成一團,雲紫嘯和雲染二人並肩作戰,一邊戰一邊說話。
「染兒,我來阻擋這些人,你帶皇后娘娘衝出去,先去救皇帝要緊。」
「不行,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對付這些人。」
雲染冷冷的拒絕,她不放心把父王一個人留在這裡,要走一起走,要殺一起殺,這些人人多又怎麼樣?
雲染一言落,手持一劍斷魂的長劍,閃身躍進了黑衣人群中,長劍如虹劃過,那劍峰殺氣瀰漫出去,竟然以一擋十,數十名黑衣人,眨眼人頭滾落到地,不少人驚駭的望著雲染,沒想到長平郡主不但會武功,還武功很厲害。
雲染則是詫異,她沒想到這一劍斷魂,竟然如此的厲害,她感覺到這柄軟劍上殺氣很濃烈,只要一感受到對方的殺氣,威力便會大增,這真是太好。
雲染持著軟劍,閃身再殺,如魚入大海一般盡心盡力的發揮著,眨眼間又有數十人死在她的劍下,。
為首的人眼看著雲染的劍法厲害,不由得臉色難看,一揮手數名高手圍在了雲染的身邊。
雲紫嘯一邊殺敵,一邊叮嚀雲染:「染兒,你要小心點,千萬當心。」
寧景也叫起來:「雲姐姐,你要小心些。」
幾個人正殺得激烈,暗夜的街道上,忽地響起潮水一般的馬蹄聲,很快奔了過來,雲染和雲紫嘯飛快的掉頭望過去,便看到逐日和破月二人帶領著大批的兵將奔了過來,兩個人人未近前,身形騰空一躍便閃了過來,直撲向雲染身邊的黑衣人。
逐日和破月一靠近雲染,叫起來:「長平郡主,你先走,我們來斷後,我奉我家爺的命令,帶了五城兵馬司的兵將前來替你們解圍,你們立刻進宮去。」
雲染應了一聲,閃身便走,人群中的雲紫嘯和寧景也閃身上了馬車,馬車衝破了黑衣人,直奔前方衝去。
身後的黑衣人想追上來卻被逐日和破月二人領著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攔截住了。
馬車上,皇后唐茵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手指輕握起來:「楚逸霖真是太膽大妄為了,他這是公然的奪皇位。」
「皇上眼下昏迷不醒,他的夢眼看就要實現了,他不敢大意。」
雲染冷諷的輕笑,不過很快感受到外面有人再次的出現,數十人齊齊出現,為首的竟然是一身黑衣,臉白如雪的監察司二統領君熇,雲染認得君熇,看到他便想到燕祁,心裡提起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馬車外面的君熇飛快的開口:「長平郡主,屬下奉主子的命令,悄悄的護送長平郡主和皇后娘娘入宮,宮門口定王殿下正帶人親自盤查,你們要想從正門入宮,是進不了宮的,所以請隨臣下從別處入宮。」
雲染立刻同意了,伸手拉著唐茵的手:「娘娘,我們從別處入宮吧,先前的黑衣人攔截,很可能是第一個關卡,真正厲害的乃是這定王殿下,定王是不會放我們進宮的,所以我們還是從別處進宮吧。」
唐茵雖然臉色蒼白,但意志力卻堅強,立刻同意了。
「好。」
兩個人下了馬車,和後面的雲紫嘯說了一聲,寧景也下馬車和雲染一起離開。
雲紫嘯則帶著人從城門口進入。
兩幫人分頭行事,臨離開的時候,皇后唐茵忍不住望向雲紫嘯離去的馬車,眼裡是深深的焦慮。
「長平,你父王不會有事吧。」
雲染搖頭:「不會有事的,那定王殿下再厲害,難道還能殺了我父王不成,他現在還沒有成為皇帝呢,要殺我父王,得等他登上帝位。」
雲染說道,拉著皇后唐茵的手施展了輕功跟著君熇和數名黑衣太監的身後,一路直奔皇宮而去,寧景緊緊的跟隨著他們。
君熇對於宮中的情況十分的熟悉,所以領著雲染和唐茵寧景等人一路進了皇宮,七拐八彎的繞到了皇帝所住的宮殿,不過宮殿門前,裡裡外外不少的人把守著,除了楚文浩的宮中侍衛,還有不少京衛軍的人在裡面,這些人是定王楚逸霖的人。
君熇和雲染等人在暗處商量對策,很快決定了由君熇帶領人擾亂這些人的視線,雲染和寧景還有皇后從後面進入皇上的寢宮。
君熇很快帶人去擾亂了視線,很多守衛的兵將被他們給吸引住了,全都往前面奔去,雲染帶著皇后一路繞開侍衛,直奔皇帝的寢宮。
寢宮之中,燈光幽暗,有人守在皇帝的床前,一聽到窗外有動靜,飛快的望過來,這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宣平候府的江襲月,江襲月一看到雲染和皇后從窗外閃了進來,驚駭的望著雲染和皇后,一反應過來,張開嘴欲大叫。
雲染搶先一步點住了江襲月的穴道,使得她動彈不得。
雲染望著臉色黑沉難看的江襲月,想到了一件事,江襲月喜歡定王楚逸霖,她現在出現這裡,不出意外,乃是楚逸霖下的命令,不讓任何人靠近寢宮,定王真是好籌謀,裡裡外外全是他的人手。
雲染冷冷的開口:「江襲月,你真可憐,你喜歡定王,他喜歡你嗎?他只不過利用你罷了,你這樣幫助他來謀害皇帝,你知道你江家最後的下場嗎,因為你一人,你江家所有人都會被下入大獄,你就是你們家族的罪人。」
江襲月臉色慘白的望著雲染,拚命的搖頭。
她以為最後定王一定會贏的,皇上都受了這樣的重傷,他還怎麼可能翻身啊,她不相信,她江家不會有事的。
雲染已經不理會江襲月,飛快的走到了大床前看床上的皇帝楚逸祺,說實在的,若是單從楚逸祺這個人出發,她是不會救他的,但現在他是一個皇帝,他們留著他還有用處,所以她只能救他。
雲染俯身替皇帝檢查,很快直起身子望向皇后娘娘:「果然如我所猜測的一般,皇上傷的是腦子,他腦子裡有血塊,現在需要立刻做開顱手術,只有取出腦中的血塊,才能使皇帝醒過來,但是這種手術是很複雜的一種手術,稍有差池,不但救不了皇帝,還可能讓他當場斃命,所以在我開展手術的時候,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是攔住外面的人,記著,不惜一切代價攔住外面的人,若是攔不住,我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會死。」
雲染沉穩的開口,若是來人擾亂了她的手術,使得手術中斷的話,皇帝就會一命不保,最主要是這個世界的人不了解開顱手術,很可能因此而把她們當成怪物,甚至於會認為她們謀害皇帝的性命,所以若是有人闖進來,她們很可能性命不保。
皇后唐茵對於雲染所說的開顱手術不太瞭解,但是卻知道此事十分的重要,事關在場所有人的性命,所以她用力的點頭:「好,這事包在本宮身上,若是有人想進來,除非從本宮的身上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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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小燕子現在叫雲染阿染,不叫染染,這是有親建議的,我也感覺不錯,所以前面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