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71.生或者死 文 / 子月

    泉水落在老龍王身上，他再次發出一聲龍吟，不過這一次，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歡欣舒暢，彷彿舒服到極點。

    蘇翩紫什麼都沒聽見，自從開始召喚生命之泉，她的意念便無比集中。也許是醫仙顯形的關係，龍威對她的影響徹底消退，先前讓她覺得心頭惴惴壓力巨大的老龍王此刻看來就如一隻普通妖獸，沒有任何值得懼怕敬畏的地方。

    玉池裡的泉水越來越多，漸漸漫過了龍王的身軀。

    泉水之中，老龍王的鱗片脫落殆盡，崩裂的皮膚不斷湧出血水，就是生命之泉也無法令他身上無數傷口癒合止血。

    血水與泉水混合在一起，變得混濁不清，雖然泉水有止痛治癒的效果，但是蛻胎重生豈同一般，那是從內到外將身體重新塑造的過程，完全就是死而復生。

    正如他們先前推測所料，生命之泉也只能保住老龍王的一口氣，令他不至於在極度痛苦煎熬中耗乾生命力就此隕落，並不能夠徹底解除過程中所要承受的疼痛。

    老龍王的驕傲使他沒有再發出任何嘶吼慘叫，他只是死死咬住牙關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保持現有體形，好讓生命之泉能夠充分浸透他全身上下，疼得忍不住了也只能在玉池裡翻騰顫抖。

    口中的牙齒也在蛻胎過程中剝落，緊咬的牙關咬到的是傷痕纍纍的牙床，滿口儘是鮮血的味道。

    老龍王疼得幾欲瘋狂，朦朧中忽然想到，如果不是有生命之泉減少痛楚提供無盡生機，只怕他如何堅持也熬不過這可怕的一關。

    是生是死，他只有這一次機會！

    蘇翩紫竭盡全力調動生命之泉，在玉池將滿之際終於耗盡真元支撐不住全身發軟倒在池邊不省人事。

    老龍王正在極度虛弱之中，龍威對於洞裡妖獸以及伏希的壓制也降到了最低，幾乎不再對他們造成影響。

    伏希幾步上前扶住蘇翩紫，摸了摸她的脈搏，登時臉色盡變。蘇翩紫體內的真元被虛耗一空！

    他記得伏天龍說過不久之前在學宮，柳千凰為了救一個被附魂毒蛆所傷的學生耗盡真元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她才剛剛晉級不久，竟然又來一回，這可如何是好？

    這是非常容易損傷根基的事啊！

    熊達發現蘇翩紫暈倒，也跑過來看她的情況，眼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就知道情況不好，再得知她真元耗盡，更是一陣感動感激。

    人家為了他們老大是真的拼了命的！

    想到自己先前在杏林山上的無禮舉動，熊達後悔得直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洞府之內無人敢多說半個字，靜得只有玉池內泉水翻湧激盪的聲音，原本還能聽到老龍王的身體拍打泉水之聲，到了後來也許是老龍王的力氣不繼，只能勉強在水中翻動，再沒辦法用力掙扎了。

    又過了一陣，玉池裡的泉水一點一點歸於平靜，連波紋漣漪都看不見了。

    三隻妖獸外加伏希都一直關注著玉池，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得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