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4.不敢認 文 / 子月

    蘇翩紫與浮雲一起趕到周素問的住處時，就見蘇桐扶著母親坐在屋外的長凳上，另外還有三個也似是前來看病的病人由家人陪同著坐在其餘幾張長凳上，看樣子她來得早了，還未輪到蘇桐的母親就診。

    這些病人家屬中也有像蘇桐母親這樣，由一名學宮學生陪同的，其餘都是外來人員模樣，最大的共同點就是窮，看衣著都是破破舊舊的。

    蘇翩紫的出現引來了不少目光，她的出眾容貌與代表修為的長髮足以讓這些外來就醫的病人驚艷羨慕。

    蘇桐靠著她的衣服與她身邊的浮雲，一下子就認出了她，卻怔怔地不敢上前相認。

    他雖然之前就知道蘇翩紫的身份，也聽不少同窗傳說過她的容貌如何美麗，但見到她沒戴面紗的樣子還是覺得自己再多的想像力都不夠用。

    太美麗了！簡直就像是天上遙不可及的聖潔仙子，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美麗的女子竟然就是在船上溫柔體貼地替他娘親治病，陪他們聊天的那個少女。

    「蘇桐！」蘇翩紫走上前去笑著招呼道，又對一旁同樣瞪大眼睛看著她的老婦人道：「蘇伯母，現在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好、好！」老婦人覺得在如此聖潔出塵、修為奇高的女子面前，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正在這時，周素問的房門一開，一對老夫妻千恩萬謝地退了出來，他們身後一個生了一對濃黑眉毛的中年大漢探出頭來道：「蘇桐，扶你娘進來！」

    「是！周先生。」蘇桐大聲答應，連忙伸手去扶自己的娘親。

    這名大漢順著蘇桐的聲音望向他們，自然也望到了如鶴立雞群一般出眾的蘇翩紫。

    他楞了一下，一手指著她道：「你是柳千凰？」這是問句，不過語氣肯定。

    「對。見過周先生。陀爺爺讓我替他向你問好。」蘇翩紫點頭道，自己這張臉，對於醫學世家老一輩人而言，簡直就像註冊商標一樣，一眼認出來很正常。

    「這些事稍後再說，你來了正好，給我打打下手。」周素問毫不客氣道。

    蘇翩紫想起杏林山上叔公和其他長老、高級弟子們提及周素問的性情，沒說什麼就點點頭，順手扶著蘇桐的娘親一起跟了進去。

    這個地方大概是周素問專門用來替人看病的地方，只有一張簡單的鋪了白布的木床，一套桌椅，一個放滿各種行醫工具的大架子，和一個引了山泉活水的水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周素問示意他們將老婦人扶到床上躺好，仔細看過她的臉色與五官，讓她吐出舌頭來看看，然後就開始問她的症狀，接著才替她把脈。

    過了片刻，他忽然抬起頭問蘇翩紫：「你有沒有替她把過脈？」

    「有。」蘇翩紫點頭道。

    「你看她這是什麼病症？」周素問又問，似乎是有心要考考蘇翩紫。

    「我不敢確定，似乎是塵肺症加上積勞成疾。」蘇翩紫老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