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5 蔣洪之死 文 / 勿明
果不其然,蔣洪一聽阿牢的馬屁,原本陰沉的臉色竟然一些,拍著他的肩膀道:「等下陪我一起吃晚飯。」
不多時,去聯絡趙進弘大狀的莫殘也回來了:「義父,趙大狀表示他會全力跟進此案,不過在價錢方面他想要高一點。」
蔣洪嘴角動了一下,不置可否道:「那你怎麼答他的?」
「我跟他說,大價錢沒問題,但揚哥必須無罪開釋,要是達不成這個目標,他一個子兒也甭想拿到!」莫殘言語間略微有幾分得意。
阿牢卻微微色變,低聲提醒蔣洪道:「洪爺,號爺死了,現在正興正亂,如果揚哥的案子拖太久的話,就算贏了也會失掉坐館之位啊!」
這話一出,蔣洪和莫殘俱都色變,剛才他倆因為緊張蔣祺揚的關係,一時沒想到這點,如今阿牢一提,兩人頓感事態嚴重。其實阿牢也是不得不提,否則一旦蔣洪想起這茬來,肯定會懷疑他的智商和人
「阿殘,你再給趙大狀打個電話,告訴他,如果能保釋阿揚出來那最好,不然也要盡快搞定這個案子。」
莫殘點頭應道:「我這就去!」
等莫殘去後,阿牢又提醒道:「洪爺,揚哥被抓這事兒,我看暫時不宜宣揚……」
「你說得對!」蔣洪隨即又扯起嗓子吼道:「阿浩——」
不到一秒,客廳側門就進來一位異常彪悍的黑大漢:「洪爺,有事您吩咐!」
「幫我把無線干擾打開,所有人通電話必須用座機。另外,不管什麼人外出,你都派兩個手下跟著,謹防阿揚被捕的消息散播出去。」
「好的,我這就照辦!」黑大漢阿浩待蔣洪吩咐完畢,一閃身就出了側門。
警察總部·飛審訊室。
「啪!」
一份筆錄影印本摔在蔣祺揚面前,方能冷笑道:「姓蔣的,你敢說你沒害關利一家?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筆錄上寫的都是什麼吧?」
蔣祺揚渾不在意,拿起筆錄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只瞄了眼影印的落款簽名,見是「鮑聞」二字,頓時啞然失笑道:「阿sir,你們別冤枉好人好不好?老鮑自己幹的事居然賴到我頭上,這還有王法嗎?」
「你敢說綁架關利不是你指使的?」羅志飛指著蔣祺揚道。
「不是,決沒有這種事?」蔣祺揚矢口否認,「這恐怕全是鮑聞自己的主意吧!」
「那關利的老婆和女兒呢?她們也不是你綁架的?」方能插話進來厲聲道。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為了避免警方讓他提供什麼不在場證據或時間證人什麼的·蔣祺揚話鋒隨即一轉,「是,我承認·上週末我是出過海,還見到了鮑聞阿開他們,不過我只是去船上玩,既沒有綁架誰,更沒有殺誰,總之有什麼的話,你們儘管去調查他們好了,別來煩我!」
「彭!」
方能重重地擂了桌子一拳,而後抖落著那份影印的口供·大聲道:「鮑聞可是你的心腹,他現在已經轉為了警方的污點證人,你覺得到了法庭上法官會信你呢?還是信他?」
蔣祺揚哂笑道:「有什麼區別麼?我跟他都是矮騾子·難不成他一做了證人就不是矮騾子了吧?」
「你、你還真是會信口雌黃啊……」
「我當事人的話有什麼問題?」這時門口傳來一把老而不蒼的男聲,跟著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頭髮花白、西裝革履、精神矍鑠的老傢伙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幫他拎包的女秘書。
隨後,蔡江走了進來,正想介紹兩句,老傢伙卻又搶在頭裡道:「我是趙進弘大狀,蔣祺揚的代表律師。
看到他是這樣的態度,蔡江心底也是一陣慍怒,道:「趙律師·如果你想瞭解情況的話,我可以讓你和蔣祺揚單獨待幾分鐘·但你剛才提出的保釋要求,馬浩生總警司已經給出明確答覆,不—可—以!」說完,帶著方能和羅志飛出去了。
聽到這話,蔣祺揚臉色微變,反倒是趙進弘一點也不奇怪警方會拒絕這樣的要求,畢竟現在蔣祺揚被指控的殺人大罪,就算他最後能無罪開釋,但在嫌疑期內,還從來沒有被保釋的先例,他不認為他的面子大到能令警察部改變原則的地步。
既然蔣祺揚交給了蔡江組負責審訊和羈押,費倫自然樂得輕鬆,早早地回回到了淺水灣家中,不過剛一進客廳,就瞅見了多日未見的薇蓮和古精靈。
「你們倆怎麼來了?」費倫奇道。
古精靈湊.挽著費倫的胳膊,撅嘴道:「你整個禮拜都不見人,就興我來見你一面麼?」說著,還幽怨地瞥了喬冷蝶和妮露一眼。
費倫自然明白古黑妞眼神的意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我這裡你想來隨時都可以······對了,製藥公司組建得怎麼樣了?」岔開話題的同時,他心底狂汗不已,還好這兩天由他出錢饒芷柔自己找了個專業地方練唱練跳,沒有回來住,不然這場面更熱鬧。
一說起製藥公司,古黑妞就來勁了:「這幾天薇蓮姐帶我飛了不少國家,到處挖人,製藥公司的大體框架已經差不多了,只等公司那邊裝修好就可以開業了。」
「別搞得著急忙慌的就好,總之開業的時候我一定會到。」費倫隨口敷衍了一句,正想擺脫黑妞,沒曾想薇蓮湊過來道:「老闆,關於飲食集團換裝的事兒……」
費倫一拍腦袋,道:「現在已經用不著了,你想換裝就換,不想換就不換,總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這個事當時也是對付蔣家的一枚棋子,不過現在看來,這枚棋子已經可以棄掉了。
薇蓮聞言翻了個白眼,不過對於這樣的事她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在歐洲費倫也幹過類似事情的,一些公司買了之後又覺不好就扔那兒了,最後都由薇蓮組建的專業運營團隊來經營,而搞笑的是,這些被費倫棄如敝屣的公司在千禧年都實現了淨盈利,其中幾家(淨)盈利額更是大幾千萬歐元,雖然在費倫眼中不算個事兒,但好幾十家公司加在一塊,這總盈利額就相當可觀了。
不過對於這樣的蠅頭小利或者說意外之喜,費倫向來不放在心上,更誇張的是,他從這些淨盈利中拿出一半獎給了薇蓮和她所組建的運營團隊。
當時,就算是團隊中最低級的分析員也分到了一百萬歐元以上的獎金,這些人嘗到了甜頭,喜不自勝的同時也更加賣命地為費。至於薇蓮,跟了費倫三年不到,已混成了億萬富婆,但她卻從未想過跳槽,箇中原因並非單純為了錢。
晚飯,費倫自然將古黑妞和薇蓮留下來吃,只不過席間,喬冷蝶帶頭、幾女爭先恐後往他碗裡夾菜的行為卻令他大感頭疼。
也在就費倫家吃晚餐時,蔣家亦在用膳,不過飯桌上只有蔣洪、莫殘和阿牢三個人。
不得不說,蔣洪什麼都好,平時用度一向從簡,但在吃飯時卻相當擺譜,一上桌就命下人端來燕窩潤口。
阿牢看著下人將一盆不大的燕窩分成三小碗時,眼底掠過一絲凝重之色,因為費倫給他的毒藥已經下在燕窩盆裡了,現在分成三碗,豈非藥力會減弱?
殊不知,費倫給他的毒藥並非一小瓶才能致一個人死亡,而是一滴就夠,關鍵處在於,這服藥之人不止要在限時內接觸醋酸,還必須是a型血,混毒才能最終完成。
這後一點費倫沒有告訴阿牢,但蔣洪是a型血早已經確認無疑。
桌上,莫殘見阿牢面無表情的樣子,緊盯著燕窩,當下揶揄道:「阿牢,燕嫂熬的燕窩尋常人想喝都喝不到,你那是什麼表情?」
阿牢不動聲色道:「沒什麼,我只是在分辨這燕窩是血燕呢還是其他什麼的······」
蔣洪聞言笑道:「你說對了,這還真就是血燕燕窩。」說著,親手遞了一碗給阿牢,同時更似有意若無意地瞟了莫殘一眼。
阿牢裝作沒看見蔣莫之間的啞謎,欣喜異常地雙手接過溫熱的燕窩,當即就了一小口:「嗯∼∼這口感不錯!」
蔣洪和莫殘見狀,這才釋疑,各自端過一碗燕窩,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阿牢看到這一幕,忙把頭低下去,怕二人瞅見他眼底的得意,對著燕窩碗一個勁地猛啄。
之後一系列的菜餚中並沒有跟醋沾邊的,所以倒也吃得賓主盡歡,等到蔣洪坐在太師椅上剔牙的時候,阿牢才趁機道:「那個······洪爺,我今晚上住哪兒?」
蔣洪愣了一下,道:「此誠多事之秋,你今晚就住我這兒吧,如果有什麼急事,我也好多個人商量!阿殘,你去幫阿牢收拾個房間。」
「多謝洪爺!」阿牢裝出驚喜的樣子,實際上心底早把蔣洪的租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因為若一直待在蔣家,一旦蔣洪毒發,他就沒法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