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三章 誅殺淳於太后 文 / 冰藍紗X
雲兮輕聲歎息，聲音幽幽：「貴太妃答應臣妾前來覺明寺中已是存了死志，何須臣妾再多此一舉呢？只是貴太妃如今心願未了，所以還苟活在這個世上。舒嘜鎷灞癹不知臣妾說得對還是不對？」
那邊沉默了許久，久到了衛雲兮幾乎疑心她已不願再聽。黑夜沉沉如墨染，覆蓋在眼前，濃得令人無法呼吸。衛雲兮靜靜等著，等著那一頭的回應。
「那你說，本宮的心願到底是什麼？！」牆的那邊冷冷傳來舒太貴妃怨毒的聲音，猶如地底不甘冤死的女鬼在向人索命。
衛雲兮隱在黑暗中清麗的面上露出一絲隱約幽冷的笑意：「貴太妃的心願是——恆王到底是怎麼死的！」
木牆的那一邊猛的「砰」地一聲，衛雲兮饒是心中有了準備也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大跳餿。
「說！」木牆隨之傳來令人驚恐的沙沙聲，像是什麼獸在抓著這薄薄的木板牆，急於破牆而出。
衛雲兮定了定神，看著虛無的黑暗，紅唇緩緩開啟：「恆王，是被害死的。」
「衛雲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兒是被害死的？！可是所有的人都說他是死在亂軍之中！是去西北突襲不成所以就死在了亂軍中！嗚嗚……」壓抑的哭聲傳來，聲音不高，但是卻撕心裂肺圪。
衛雲兮清清冷冷地打斷她的哭聲：「恆王是死在了亂軍中，被敵人斬首，屍首分離。但是舒太貴妃知道恆王為何要急功冒進，好好的泗水不攻，反而去了西北一帶嗎？」
木牆那邊一片死寂，除了那急促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半點聲息。
衛雲兮輕歎：「害死恆王的人，舒太貴妃一定知道那人的手段高明。那人命人唆使了恆王殿下，說西北大營有隙可乘，於是恆王殿下就帶領了大軍暗自繞道到了南楚西北一帶，結果南楚的西北慕容修正在此等候多時。恆王敗走，慕容修其實並未追擊。因為恆王兵敗之後已逃到了北漢境內風峽谷。他卻不知，風峽谷中埋伏的卻是假扮南楚士兵的北漢刺客！」
一字一句，皆是當時的真相。她並未說謊，只看舒太貴妃如何理解。衛雲兮說完，木牆那邊久久沉默，只有那急促的呼吸聲提醒著她，舒太貴妃還在。
「我兒……」木牆那邊說了兩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衛雲兮眼中掠過痛惜和黯然，喪子之痛，痛徹入骨。失子後的舒太貴妃不知這一切的真相，可是身為母親的直覺和在宮中歷經風雨的宮妃令她生了癲狂的殺心。她下了奇毒，毒死了北漢少帝——那個與她為敵一輩子女人的兒子！
淳於皇太后！
「臣妾今日所說的句句是實。貴太妃想必也曾將恆王之死徹查過無數遍，也知道臣妾這些話不是憑空捏造。那人要的是恆王的命，奪的是恆王的權。只有恆王一死，就再也無人可制止那個人的野心……」衛雲兮的聲音猶如冰雪中浸出，不帶一絲溫度。
「別說了！」木牆那邊的聲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要再說了！本宮知道了！」
衛雲兮長吁一口氣，淡淡道：「既然貴太妃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今日臣妾給貴太妃兩個選擇，一是今夜就走，山高水長，必有頤養天年的地方。二是……」
「不用了！」木牆那邊的人笑了起來，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癲狂絕望：「本宮不用你來可憐！我與她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如今是最後做一個瞭解的時候了！她殺了我的兒子，我又殺了她的兒子！哈哈，冤冤相報，因果循環……」
「好好！如今她是太后娘娘，她以為她一句話就可以致我死地嗎？淳於斐，你以為你就真的贏了嗎！哈哈……」
她的笑聲一陣一陣，怨毒詛咒的話不停地從口中罵出，十幾年的怨恨如江海一般滔滔不絕。衛雲兮心中黯然歎息。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舒太貴妃罵完，終於問道。
她冷笑如癲：「不論你要什麼，我只要淳於那老妖婦死！」
衛雲兮定定看著這薄薄的木板牆，沉默許久，忽地她冷冷地道：「你我目的相同。我要舒家秘密養著的三十六名一等一死士傾巢而出！誅殺淳於太后！」
「轟隆！」
驚雷震開天際。一條巨大蜿蜒的閃電也撕破了漆黑的天幕。淳於太后皺眉看著禪房外的天色，捏著佛珠也無法令自己的心頭平靜下來。不知怎麼的，她心底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哪裡不對卻無法說出。舒太貴妃太容易就範，皇后又太過輕易落網。來覺明寺中目的功德圓滿。可是，為何心中還是覺得不安呢？
「太后早點安歇吧。明日一早就回宮了。」身旁有年老的嬤嬤勸道。
淳於太后歎了一口氣，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問道：「是不是哀家老了，怎麼這個時候反而瞻前顧後，心裡不安了。」
嬤嬤安慰道：「太后是不是擔心那舒太貴妃還會有翻身的餘地？不可能了，證據確鑿，這次回京就是將她交給了宮正司。舒家再勢大也保不住一介毫無用處的宮婦了。」
淳於太后聞言冷笑一聲：「哀家與她鬥了大半輩子卻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麼快。總以為她還有後招，可是竟是什麼都沒有。」
嬤嬤亦是道：「恆王一死，舒太貴妃就再也沒有依憑了。」
淳於太后鳳眼中掠過黯然：「她的兒子死了，哀家的兒子……也死了。這爭到底到底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嬤嬤見她傷懷，心中不安漸漸蔓延。從未見過叱詫北漢宮廷幾十年、比男人還堅強的淳於太后這麼傷感。
她剛想要開解，淳於太后已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了，哀家要歇息了。」
「轟隆」再一聲傳來，今年最後一場冬季前的暴雨嘩啦下了起來，閃電和雷鳴撕破了黑夜的寂靜，淳於太后躺下的時候，忽地腦中掠過了一張絕美清冷的面容。
竟是衛雲兮！她是不是太過安靜了？淳於皇太后還要再想，卻已抵擋不住睡意的召喚，沉沉睡下。她，終究老了，累了。
第二日，淳於太后帶著犯上的舒太貴妃與皇后玉和浩浩蕩蕩地向京城中而去。這一次，宮中針對她的隱患統統拔除了，再也沒有人是她對手。淳於太后端坐鳳輦，蒼老的眼中露出傲然。
眼前延綿平整的官道通往了那全天下權力最核心——北漢京都。她瞇起鳳眸，笑了。
……
鳳輦悠悠，一路向著京城而去，經過昨夜暴雨的清洗，今日的天空一片湛藍，淳於太后在鳳輦中神情輕鬆。走到一半路程，忽鳳輦一頓，停了下來。
淳於皇太后不禁撩開簾子，不悅問道：「到底怎麼了？」
話音才剛落，前面就傳來一陣驚呼聲。淳於太后之聽得頭頂處響起轟隆隆的巨響。她抬頭一看，不禁嚇得臉上失色。只見路邊的山頂上一塊巨大的岩石從天而降。四周的侍衛們紛紛驚呼小心。
淳於皇太后急忙縮回了鳳輦中，只聽得外面轟隆聲漸近，鳳輦中猛的震了震，這才平息。淳於皇太后小心探出頭看了一眼，頓時傻眼，只見一塊巨石把鳳輦前的官道給堵得嚴嚴實實。長長的隊伍被橫腰攔斷成了兩截。
她臉色發白，喚來驚魂未定的侍衛，抖索半晌才道：「快！快回去！這有蹊蹺。」
侍衛安慰道：「太后娘娘不必驚慌，這不過是昨夜暴雨所致的山石滑落。」
淳於太后心中稍安，可是依然厲聲道：「現在這樣如何回京！回去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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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個更晚的問題，我就不解釋了。各種身不由己，各種悲催……
以後的更新問題，我只能說盡量保質保量。廢後九月份應該會上市。
但是還是得說一句，因為篇幅限制，個人認為還是網絡版的更好一點，雖然結局都是一樣的。讓大家等這麼久實在是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