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零二章 群芳爭春 文 / 冰藍紗X
蕭世行看著她一雙明眸，微微一笑：「那就讓朕一直對著你這般笑就好了。舒嘜鎷灞癹」
衛雲兮心中感傷，依在他的肩頭黯然道：「萬一臣妾做了錯事呢？萬一臣妾……」
她的唇被他摀住。蕭世行慢慢道：「不會有這麼一天的。朕相信你的心是善良的，是是非非你都能知道哪才是正確的方向。」
衛雲兮低下眼簾，掩住眼底的黯然，點了點頭。蕭世行看著她臉上落落寡歡的神色，將她摟在懷中。內殿中紅燭高舉，一室搖曳……
…煢…
前邊大戰一觸即發，一決勝負最重要的時刻即將要來臨，雙方都不敢輕易懈怠。過了兩日，舒太貴妃忽地前來請旨，她要去西山的覺明寺中為北漢祈福。祈求北漢在這一場大戰中勝利，一統南北。
舒太貴妃的請旨很快得到蕭世行的讚賞，舒太貴妃又道請春於皇太后一同前去，這樣才會顯得天家心誠。淳於皇太后聽聞這個提議自然不能反駁，只能也一同請旨。蕭世行感佩兩宮太后太妃如此深明大義，親自頒下聖旨稱頌兩位的賢德，又下旨賜了五十萬貫香油錢給覺明寺中。
淳於皇太后心中氣極，可偏偏不得不成行。舒太貴妃到底懷了什麼心思竟想出這個主意？可恨她現在在後宮中方有了起色就要離開，這一招果然狠佃！
聖旨已下，兩宮太后和太妃齋戒五日後一起去天覺明寺中為國運祈福。淳於皇太后召來衛雲兮，皺著鳳眉道：「哀家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宮中……」
衛雲兮面上立刻憂色重重：「母后不能不去嗎？」
淳於皇太后聞言眉心越發緊擰：「這事關國運還有對佛主跟前發下的誠心，不能不去。這宮中你就多費費心思吧。」
衛雲兮推辭道：「臣妾哪能擔此大任呢。」
淳於皇太后歎了一口氣：「不擔當也得擔當了，不然要哀家把那一位放出來不成麼？」
衛雲兮自然知道她說的「那一位」是誰，除了中宮的皇后還有誰呢？她正要說話，忽地，淳於皇太后道：「哀家也知道這後宮事務太繁雜，哀家給你選了個幫手，私心也是有的，只望雲兒你好好調教她。」
衛雲兮心中一動，不由抬頭看著淳於皇太后。只見女官們從屏風後推出一位宮裝美人。衛雲兮看清楚那人，心中不由冷冷一笑，她當是誰呢。原來是淳於卿。
「原來是淳於小主。」衛雲兮淡笑著上前，細細打量她。
淳於卿被她一雙明眸看了，心底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寒顫，連忙跪下道：「臣妾拜見衛國夫人。」
衛雲兮扶了她起身，轉頭對淳於皇太后道：「淳於小主是個伶俐的人，有她相助，臣妾也不擔心了。」
淳於皇太后見衛雲兮滿口滿意，心中也放下一塊石頭，笑道：「哀家也是存了私心的，就這麼個族中的閨秀，特別希望她能好好地盡心盡力伺候皇帝，將來得了一子半女的，也算是極好的福分了。」
衛雲兮聽到「一子半女」這個詞不知怎麼的心中一慟，臉色也跟著一僵，心中滋味複雜。淳於皇太后接下來說的話她聽得有一搭沒一搭的。
出了永壽宮，衛雲兮這才緩緩回過神來。秦公公見她神色不樂，問道：「娘娘是在煩心太后的安排麼？」
衛雲兮美眸幽幽，不置可否。
秦公公勸道：「娘娘不必擔心，這淳於小主奴婢看樣子也不是個成大器的人。恐怕比那中宮那一位更不濟。」
衛雲兮這才道：「本宮不是擔心她，相反知道了太后把她放在本宮身邊，倒是鬆了一口氣。本來本宮還擔心太后把皇后放出來與本宮相爭呢。如今看來太后果然是除了她自家人誰都不信。」
秦公公點頭：「娘娘，這宮中都是這樣，太后是不會輕易在自己面前放一塊不容易除去的石頭的。」
衛雲兮默默點了點頭，回到了露華宮中，自是不提。可是淳於皇太后說的那一句話卻在她心中不知怎麼的揮之不去。殿中無人，她輕撫自己平坦依稀的小腹，看著銅鏡中瘦削的自己，心緒複雜。
她自從在南楚服了息子丸至今無孕，是先前小產傷了身子的緣故？還是自己的身體太弱被息子丸禁錮了孕育生命的希望了嗎？她想來想去，心中那一點渺小的希冀如風中殘燭，搖搖曳曳，似乎要隨之湮滅。
可是若是萬一有一日懷了孩子呢……
萬一有一日她懷了蕭世行的孩子呢？
她心中一痛，猛的揮掉面前的菱紋銅鏡。巨大的聲響令殿外候著的宮女紛紛一顫，秦公公急忙進殿中來查看。
「娘娘……」他看著臉色煞白的衛雲兮，疑惑問道。
「沒事。……退下吧。」衛雲兮摀住心口道。這樣的念頭她從未想過，可是為何心中會那麼痛，左右皆不是，左右皆是為難……
她到底還在期許什麼？她到底還在想什麼……
衛雲兮定定看著地上自己破碎的倒影，第一次真的不明白了自己。
……
五日後，兩宮太后太妃離京去往明覺寺中祈福。皇后也被允許出宮領著眾宮妃恭送。許多日不見，皇后玉和消瘦不少，臉色煞白，只是一雙眼越發深沉。她看著衛雲兮亭亭玉立地站在眾妃之首，慢慢走過去，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道：「看來太后娘娘是真的相信了衛國夫人，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放心地讓衛國夫人代掌後宮。」
衛雲兮一笑，她自然不會說淳於太后其實誰也不信。只淡淡道：「以後若臣妾不懂的，一定會去中宮請教皇后娘娘的。」
皇后玉和看著她波瀾不驚的面容，忽地欺進一步，一字一頓地道：「衛雲兮，本宮就好好看你怎麼掌管這個後宮吧！」
她話中帶著隱含的恨意。衛雲兮瞇著美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希望不會讓皇后娘娘失望。」
皇后玉和冷笑一聲，轉身便傲然走了。衛雲兮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唇邊的笑意漸冷。看來皇后還是不會輕易甘心的。
此時不遠處的淳於卿也看到了這一幕，上前嗤笑道：「不過是被禁的皇后罷了，等於沒有爪牙的老虎。衛國夫人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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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執起她的手道：「不說這個了。聽說皇上快下御書房了，淳於小主要不要去看看？」
淳於卿眼中一亮，低頭嬌羞道：「這個……臣妾怕皇上會不高興。」
衛雲兮只輕笑：「皇上今日心情挺好的。淳於小主若是不去就算了，改日吧。」她眼角瞥到了不遠處凝神靜聽的一抹粉紅影子，又歎了一口氣：「本宮今日起早了，有些累了。就先回宮了。」
她說著由秦公公扶著上了肩攆。淳於卿立在當場出神，連恭送衛雲兮離開都忘了行禮。
衛雲兮緩緩放下鮫紗簾子，淡淡吩咐：「回宮吧。」
肩攆走了老遠，她再回頭，淳於卿早就不見了蹤影了。衛雲兮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笑意。太后要看著皇恩澤被後宮，她就給她們機會吧，至於究竟是怎麼樣的，她當真是管不了。
衛雲兮回到了宮中，睡了一覺。才剛起身，就看見秦公公憋著笑走了進來。
「什麼事這般好笑？」衛雲兮問道。
秦公公一個撐不住就笑了起來，他上前道：「娘娘恕罪，實在是娘娘沒瞧見可惜了。早上娘娘點撥了淳於小主去御書房，淳於小主不是猶豫麼？」
衛雲兮也不由一笑道：「是呢。她說怕皇上怪罪。」
秦公公忍俊不住，眼中掠過不屑：「娘娘聽她胡扯。她一回宮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了。結果晚了一步。被單貴人搶先了。皇上被單貴人纏著下棋。那淳於小主的臉簡直氣得綠了。可偏偏又不能說。」
「皇上還不知情，贊淳於小主今日穿得好看。那邊單貴人就不依了，非要纏著皇上去了她宮中用午膳。淳於小主哪肯受這種委屈，趁下棋的時候，潑了單貴人一身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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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咋的，人不舒服，渾身酸啊，難道是春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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