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6、新婚之夜 文 / 月滿空青
這是一個冗長而又沉重的關於過去的故事【如嬌似妻:超冷情大叔,放鬆點!156、新婚之夜章節】。
倘若宗世勳不講,夏惟夕永遠也想不到人前光鮮亮麗活得有血有肉的兄妹兩人竟然會在如煉獄一般可怖的環境下長大。
不,與其說是煉獄,倒不如稱之為地獄,那裡是永遠見不得天日的黑暗,從他們父母死去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流離、漂泊、動盪,經歷常人難以想像的災難。
他們真的是相依為命,彼此支撐,他們甚至不敢在睏倦來臨時閉上眼睛,生怕當翌日再度睜開時就尋不到對方的身影,陷入孑然一身的痛苦境地。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氣息奄奄的麗蓮看到神采奕奕的哥哥回來了,她不知道他已經訂下生死契約,用自己半條命換兩個人苟延殘喘鬮。
他開始大筆大筆往他們破舊的容身處所帶錢,開始給她買新衣服新鞋子,她不知道這些錢哥哥從哪弄來的,只知道他們從此結束了逃命似的生活,那些苦難看似已經過去。
可她不曾知道的是哥哥每次帶這些錢回來都必定會傷痕纍纍,輕則觸及皮肉,重則牽累筋骨,他為了不讓妹妹擔心,每天強撐著自己,幾乎是以常人難以想像的意志力讓自己活下去,回到她身邊。
後來,宗世勳因為一個女人犯下大錯,命懸一線間,危急時候他們被人救起,從此他們融入到新的環境中,做著和傭兵們一樣的甚至更為嚴苛的身體訓練,那裡的人除了他們還有很多,各個都是身手敏捷的佼佼者哦。
他們被允許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家庭,他們可以自主選擇留下或是離開,唯有一事必須答應,那即是無論何時身處何時,都必須隨叫隨到,為組織效命【如嬌似妻:超冷情大叔,放鬆點!156、新婚之夜章節】。
對,組織。
這個世界上與其說是國家劃分,倒不如說是組織劃分,那些常人想像不到的觸手已經將野心送上地球的每個角落,連南極洲茫茫冰原的無人區都不放過。這些組織盤根錯節彼此糾纏又彼此制約,構成了看不到的新體系,每個人都身處組織中而渾然不察。
被救出,卻又從此陷入更大的囚籠之中,在組織裡每個人都如同籠中之鳥,籠雖大,雖美,卻永遠不能衝破這重束縛,獲得自由。
宗世勳是在中國避風頭時第一次遇到了夏惟夕,那時候他已經擁有自己的事業和產業,唯一發過誓的便是他不會再愛上別人。
不可否認那次事件在他心裡留下不小的震撼,他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會背叛的貨色,玩真的,他就輸了。
夏惟夕給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他以玩弄女人見長,而夏惟夕的樣子卻不是他中意的類型,當時的她只有歲,發育不良,身子太瘦,她是那晚在那不夜城前最明顯的異類,未施粉黛,穿著不搭調的裙子,卻主動挽上他的手臂求罩。
後來,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他固執的以為一定是那次她救了他,他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冰冷著一顆心命令她去陽台幫他把風,而她竟然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絲毫不知她可能下一秒就會丟了性命。
宗世勳見人無數,每個人都是一張利慾熏心的嘴臉,可夏惟夕同他素不相識,竟然能在他良心發現告知她危險的情況下依舊決定幫他的忙,他感受到她的那顆心,純真、善良、對這個世界沒有質疑,抱持著積極向上的執念和信任,這在他那顆蒙了一層灰的心上剝開一角,讓他開始學會接受她,相信她。
是的,她永遠不是最漂亮的那一個,卻是人海中最閃耀的那顆星子,她固執、自私、霸道、偶爾頑皮、認定你就恨不得為你奉獻一切。她柔弱,卻不肯認輸,執意想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所有的事。
這就是他眼中的夏惟夕,他每沉陷一次都有一種無法喘息的錯覺,從一開始的抗拒、利用,到如今的愛她就給她自由,她成長著,他的心境也豁然起了變化。
倘若不是麗蓮的離開,他真的會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同她在一起,這麼說未免有一種麗蓮用自己的生命換來這場婚姻的感覺,然而正因為這種錯覺,他才倍加珍惜,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段婚姻就會結束,他平靜等著那一天,但在此之前,他會不遺餘力愛她、照顧她、疼惜她。
不長不短的故事,從他灰白色甚至是充溢著血腥的童年,到現在的他——在市同冷逸傑各坐擁半壁江山的地產大亨,被迫成長的無奈,那些傷痛,那些不堪回首的噩夢都被他親手剝開,裸展現在夏惟夕面前。
她的小臉益發蒼白,她真的從未想到過宗少的過去竟然這樣沉重,這個如狐狸一樣狡黠和智慧,透著波瀾不興的男人,他並非本意圓滑世故,並非刻意亦正亦邪,一切都只是環境的逼迫。
他同麗蓮深情似手足,麗蓮的離去給他造成不小的震撼,當夏惟夕在思考她要不要嫁給宗世勳時,他卻在思考自己該怎樣面對沒有麗蓮的生活,那個從小就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的小丫頭,那個從小就喜歡漂亮裙子的臭美丫頭,他的小公主,他唯一的親人,他終其一生想要保護卻無力保護的麗蓮,她真的先他離開了。
他還記得麗蓮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說:「哥,我走了,等著我回來。」
他可曾後悔將麗蓮置於危險而不顧?以他的身份和能力,麗蓮明明可以像一個正常女孩那樣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被保護。
然而麗蓮就是那樣固執的性子,這點她和夏惟夕真的有點像,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他保護她,她也要保護他,就如同夏惟夕要保護冷逸傑一樣,當她們作出這樣的選擇,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別人撼動。
她不後悔,他也不會後悔。
這一餐飯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夏惟夕的心裡此刻已是波瀾湧動,坐在她對面的這個男人,他的一切都讓人心疼。
可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想起大叔,大叔的童年不會比宗世勳好到哪去,可是大叔至今卻還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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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強迫自己腦海中不要再想關於大叔的事情,她既然嫁給宗世勳,就要從一而終,不會給自己回頭的餘地。
「抱歉,因為這些事情攪亂了你的心情,我本意只是想告訴你我的身份。」宗世勳溫柔地笑笑。
他是個通緝犯,組織和警方的雙重壓力讓他不得不以另一副面貌示人,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並不好過,倘若以前和麗蓮在一起時還尚可以忍受,現在他則只想洗白自己,給她一個清白的丈夫,一個永遠不會有意外出現,能同她相伴終生的丈夫。
「你現在……有沒有後悔嫁給我的決定?有沒有恨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你我的身份,畢竟嫁給真實的我,這並不光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假象,很可能某一天,等待你的就是無休止的牢獄之苦,你會因為我而被牽累,被抓,你會不會……」
他說不下去了。
夏惟夕搖搖頭,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況且你並不是壞人,我很清楚。」
宗世勳搓著手,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緊張過,當他將自己那些塵封的過去都剖開給她看,他才發現自己的內心也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鎮定自若【如嬌似妻:超冷情大叔,放鬆點!156、新婚之夜章節】。
只是夏惟夕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他簡直不自然到了極點,他僵硬地摸摸自己那張臉,詫異地問:「怎麼了?我變形了?」
「你——的真面貌是什麼樣的?」夏惟夕小心翼翼地問。
宗世勳笑了,他捏捏自己的臉:「你以為我戴了面具是不是?」
見夏惟夕點點頭,他站起身來,走到她身旁,屈身在她面前。
「這就是我原本的樣子,那些通緝令上的樣貌才是假的,所以警方從未懷疑過我,你們中國的警察,嘖。」
夏惟夕聽著他的話,不知怎的,竟然顫抖著一隻手,貼上他的面頰,他的軀體一震,他分明看到她眼底的疼惜和柔情似水。
「你難過嗎?」她撫摸著他的臉,那張掩藏了所有痛苦的完美容顏。
一股火焰直竄入他的身體,他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都沒碰過女人了,他不可遏制地對她產生極其強烈的反應。
他猛地後退一步,夏惟夕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緊張地看向他,卻見他手攥成拳,皺緊眉頭說:「別碰我。」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夏惟夕立刻從椅子上起身,匆忙想要迎上去。
「不,不是——」
這可怎麼辦?宗世勳在心裡苦笑,結婚了,他卻沒有勇氣碰她,那副他渴望至深的小小身子,如果她不是心甘情願,他絕不會碰她。
那團火在他體內久久散不開去,他用力深呼吸,平復著內心叫囂的望,然而他到底是個男人,這些表面上的強壓只能讓他更痛苦。
「我吃飽了,要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吧,東西等我回來再收拾。」
「嗯。」夏惟夕點頭應著。
他頭也不回便大步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夏惟夕就聽到他車子發動的聲音,她手足無措在餐廳站了一會,隱約彷彿覺察出什麼,卻又不敢深究。
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乾淨,整齊碼放在瀝水架上。
無事可做,加上倦意襲來,她索性上樓去回到臥室休息。
路過宗世勳臥室時,夏惟夕停了一下,她在猶豫自己要不要換個房間睡覺,他們之間不能總是這種名不副實的夫妻關係。她瞭解他的心理,想要他們之間變得更自然,更無拘無束,這第一層「窗戶紙」,或許要她先來捅破。
然而當她將手放在門把上時,卻猛然發現自己鼓不起勇氣進入,她腦海中全是大叔的影像,令她喘不過氣來,那種鋪天蓋地的徹骨之痛再度將她原本就不堪重負的心擊得七零八落。
大叔現在在做什麼?他怎麼樣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到大叔身邊!
不等她的腦瓜反應過來,身子已經不由自主朝著門外走去,當她發覺自己是要回去她和大叔住的地方時,她已經關上房門走出好遠了。
她只著一件家居服,失魂落魄站在家門口愣了半天,這才苦笑——她現在回去算是什麼呢?回娘家?
夏惟夕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份衝動,她回到家裡,疲憊不堪地走回到自己臥室去,不多時便墜入夢鄉。
那些光怪陸離的夢讓她透不過氣來,在夢境中浮現的那些面孔讓她幾乎要窒息,她夢到麗蓮,她那張被血染紅的面龐她死不瞑目的雙眼都逼真得如同近在咫尺,她一遍又一遍對著她說「對不起」,她想醒來,想要回應,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那種感覺很痛苦,如同溺水的魚,她拚命掙扎,拚命想要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她在夢中明明醒著,她明明想要跟麗蓮說她從不怪她,可是這些話如鯁在喉,她的肢體竟然無一處能動。
就這樣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到房門響起,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說:「夕夕,夕夕,醒醒。」
她如獲大赦,拚命喘息著睜開眼睛,不知不覺間睡衣已經被汗水浸透,朦朧中她看到一雙關切的眼睛,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大叔,我難過。」
宗世勳身子一僵,嘴角立刻攀上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
「是我。」他沉聲說。
夏惟夕這才清醒過來,當她意識到自己叫錯人時,簡直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了,她竟然把宗世勳當成大叔……他會不會生氣?
「你做噩夢了是不是?我聽到你掙扎的聲音所以才過來看一眼,並不是有意想要進來你的房間。」
他解釋著,然而夏惟夕卻怔怔盯著他,半晌才喃喃說:「我是不是應該跟你睡在一起?」
她睡衣的領子滑落一半,露出肩膀上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無暇的肌膚,那些曾經的傷口在她身上都好像沒留下任何痕跡似的,她完美如初。
致命的誘惑,宗世勳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那團火,冷不防又被重新點燃,並且比之前還要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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