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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道之痕 (第三更一萬一) 文 / 戲水金魚

    尤其淨凡仙火能夠轉化其他的力量為它用,更是在後續之力更上一層樓,輪番使用,根本沒有次數的限制。

    似乎,拉開一定的距離,對於楚河來說,並非壞事來的。

    也該紫微仙尊倒霉悲催,竟然碰上了擁有隕心磁暴的楚河,每一記襲來,簡直是傷上加傷,將那顆道心摧殘得他自己都幾乎認不出來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無需回頭,結果只能是兩個:要麼殺掉對方,獲得其他的三顆大天星;要麼給對方殺死,成就對方七星道統的圓滿。

    「咕嚕!」

    他喉嚨湧動,吐出了一口鬱結的精血後,天沖天衡兩道星光再度衝起,竟是學著楚河當初的演化法,赫然兩顆大天星現出真體!

    與之異動一致的,還有百萬里的天地。

    剎那間,元氣顛覆,法則混亂,彷彿天地在轉換,在旋轉……

    對方不知道要發動什麼神通,楚河是難以兼顧那麼多,此時的他,正吃力地抵擋著重重星核神火的炙燒。

    對方分明發動了隱入星核裡面的天璇星,才有這般海量的星核神火燒來,連所有的空間都給燒熔了去,根本不給楚河遁行的條件。

    就算楚河再遲鈍,也是知道大概:應該,是到了決生死的關鍵時刻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似乎,很簡單。

    他長嘯驟起,沖天劍嘯則在其後半拍,清濁分離的乾坤劍,亦在此時脫離天樞天璇兩大主星的周邊,匯合而來。化為兩團各上下盤旋的清濁元氣,在楚河頭上與腳下流轉。

    「霍!」

    又有淡青風柱沖天而起,其勢滾滾沸沸,連帶著混亂的天地,都是為之忽然一窒。

    淡青風柱之中。三顆天星緩緩攀升著,然則快到了極點,只留下了一道道迅速消失的殘影。

    在天穹的高處,已然有四顆大天星在輝耀著,散發億萬清輝,之中各有顏色不同。而楚河的那三顆大天星,此時赫然加入裡面,與之形成了北斗布列。

    七大天星布列?!

    自七星仙帝成聖不得,從而隕落來,已然上萬年都沒有出現過這等勝景

    北斗初成,便有無名的奇光洞天徹底。遙遙穿越過千萬里,乃至更遠的地方。

    其沿途所至,都是諸塵辟易,渾蒙盡消,星光垂照,明亮千里。

    又有無數星空呈現於奇光所至的周圍,或一角。或全貌,或化形星宿,或星雲浩瀚……諸般形態,諸般異景。

    宛如聖器出世一般的驚天動地,整個眾帝之墓在這剎那,都要為之顫抖一下,自有冥冥至偉之威從虛空真空透出,帶來了令人呼吸難以自如的壓迫。

    無數的目光,無數的念頭,無數的驚歎。無數的貪婪,無數的修士……都想竭力找出這個源頭。

    只是,除卻有數的帝者,便是仙尊妖皇,都難以知道真源之始在哪裡。連半點的線索都難以捕捉到。

    神來之光,說得便是這道恢宏無比的星輝。

    見者皆猜測道:莫不是那一件絕品帝兵,甚至聖器出世了?!

    又有不少惋惜的:唉,可惜這種大機緣,己身摸不到邊,想來是沒有緣分了。

    …………

    「竟敢祭出來行這等干擾之事,無知小兒,且讓我教你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而紫微仙尊,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帝星位置,領袖七星北斗,赫然顯化出萬餘丈巍然的帝御法相,看樣子要執掌七星,融貫如一。

    七星呈北斗布列,雖說各為其主,但之中卻有無形偉力制衡,造成奇妙的牽制。這種力量,不是紫微,也不來自楚河,而是七星關聯後所生的。

    有關這方面,精擅煉體的楚河,哪裡有主星在手的他詳細,不禁心中暗爽,直道機會難得……

    只是當下,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群星拱簇,化演三垣二十八星宿的無上氣勢,從其法相有些地方模糊晃動來看,能夠如此,他也是盡力了。

    他要執掌七星,使其貫連起來,楚河豈會如他意,仙神合一的剎那,巽風本源亦是沖天殺入七星之中,成為攪局者。

    而乾坤劍所化的清濁氣團,一道直入天穹至深處,一道載著楚河飛起。

    他腳下的坤地劍氣,嗖忽間千萬里伸延,神通驚人無比,此際又有「天蓋」落下,上下合圍,赫然是天地磨盤演化成功。

    之中有各種神妙顯化,幾近天道之根,又有天生地載的大神通加持中,無懼各種星力本源的催伐,誓要將七星合圍在裡面,進行慘無人道的研磨。

    當然,要想憑著乾坤劍的本源偉力,就像困圍對方的四顆大天星,委實是吃力的事情,若在平時,確實不可能。

    只是,七星竄連,本源之力相互間交流,又有無形偉力制約,再有兩人的意念抗衡分散,委實都削弱了不少本源星力。

    又有巽風之源攪局,更是再削弱一層。

    似乎,乾坤劍有戲!

    …………

    「轟!」

    星輝經天,帶出諸般異景,橫亙整個眾帝之墓,幾乎所有進入其中的修士,都能發現此等神跡。

    就連某一位在真空深處深藏已久的白衣劍修,也是給這股難得一見的波動打破修煉狀態,續而睜眼來關注。

    心念一起,他已然洞破萬千虛空,穿透百萬星辰,找到了正主的所在。

    稍即,他是輕輕笑了笑,續而閉目靜修去,並不以為意。

    若楚河與青靈宗修士在此,見到這一位,定然要歡喜幾分。

    這一位白衣劍修,不是他人,正是此前飛昇到仙界,婉拒楚河邀請加入朱雀仙宗的公孫名劍。

    不知何時,他也是進入眾帝之墓裡面。但沒有進入核心區域,他修煉的地方,更是奇怪,赫然是真空之域。

    真空不比虛空,凶險與惡劣更是百倍千倍。若裡面有大異動,連大羅金仙都有可能給撕裂開去,更能重創仙尊境的強者。

    而他,所在的地方,更是空間狂流咆哮,渾濁與暗黑的種種寂滅氣息充斥。天下間哪裡能找出一二這等險地來。

    偏偏,他在其中靜修,並面容帶著些許甘之如飴的表情,看起來很愜意的樣子。

    他的週身,有一層清濛濛的劍光。

    太初劍,已經是給他徹底煉化。成為本命之物,太初劍道後面的真意與訣法,也是陸續給其盡曉。

    太初之妙,直指道之根本,他要徹底消化,何其難,甚至。不得不冒著風險,來到這一處宇宙初始之地,尋找天地初開的痕跡,和融劍道真意。

    此時的他,心不在凡塵,亦不在上下界,青靈宗等一切,都給他在劍心中抹消開去,茫茫宇宙,無垠虛空。萬般求索,苦苦琢磨,為的,則是那一線靈真!

    便是楚河身陷險境,他也沒有心動半分。握劍前去救援。

    若不然,以他現在的修為,前去相助相救的話,委實是一劍兩劍的事情。

    這些,自有定數,天道不仁,就且讓它不仁吧,各人的命運,只能自己掌控。

    貿然伸手進去的話,或許,不是好事來的……

    再說了,那兩位!

    心念翻轉之際,他的目光往上一抬,就轉到了正在把酒言歡的某處去。

    他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某一位前輩就怒罵了一聲:「老是看過來做什麼?有什麼好看的!臭小子,老夫這就給你好看的。」

    接著,清晰的景象立即零落紊亂,彷彿碎成億萬片塊的虛空,那種到極處的扭曲敢與拉伸感,讓他有些難受。

    旋即,忽然間又有景象入眼來,讓他不禁囧笑出口:何曾想到,對方竟然將一處艷女出浴的景象傳送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這番輾轉,究竟攝取了幾億里外的光影過來,再強行「塞入」自己的目光中,甚至,他還撥弄自己的感知,讓己身感同身受,某處為之騰起了一些火焰來。

    只是,劍心幾乎不朽不壞的他,又何以會落到沉迷這等紅粉骷髏上面,便是同階的帝者,擁有再厲害的魅惑神通,也難以沾染到他如今的劍心。

    前輩終究是前輩啊,這等手法,當真神妙無比,己身與之相比,還真是差了一籌不止。公孫名劍歎了歎,然後繼續閉目修煉,心無其他。

    隨著他進入修煉的狀態,週身那層清濛濛的劍光,陡然間是伸延開去,瞬息萬里,赫然將萬里區域鋪滿。

    那清濛濛的太初劍光,無塵無質似的,不管多麼洶湧澎湃的真空狂流,更為複雜的異力,都難以將其折損一二,它在其中穿梭,所遇的力量,都視若無物。

    直到,它伸延到某一處狂暴千百倍的地方,才是停止了這般勢如破竹。

    那一處,就是開天闢地的原始痕跡之一。

    海量的混沌之氣,正在那裡滾動沸騰的,深裡,則像是無底的黑洞,連什麼都可以吞噬了去,連種種異光經過,也是無影無蹤。

    但是,裡面又藏有一絲鋒銳無比的氣息,卓爾不群,固然極為稀少,但在諸多元氣中,乃至可怕的混沌之氣,在其面前,都像是見到了王者,一一懾服,不敢混融一二。

    它每一絲出現,則像是古時候的帝皇出巡,早早有一條康莊大道「清理」出來,任其暢遊無礙。

    也是有了這種特性,公孫名劍的劍意想越過混沌之氣去「觸摸」一二,都是很難的事情。

    不過,公孫名劍在此靜修,就是奔著它來的,如果連它都吃不透,將來何以去這個宇宙的那原始之地,進行更深層次的探究與修行呢?!

    再往上的層次,更有諸聖飛昇的聖界呢!

    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對此,他終是好奇無比,也雀躍無比。更是神往無比。

    多想,見識一下聖人,乃至更在其上的聖祖啊。

    雖然,他們終將會成為己身路過的風景,不過。那也很有趣,不是麼?!

    想想,人生路上有趣,值得回味的風景,己身,似乎也經歷不少呢……我的宗主。楚道友,你說是不是……

    一絲久而未至的雜念嗖然出現,讓他的探索之事出了點偏差,差點連累到神識,讓他禁不住輕歎一口氣,續而。將所有的劍意都收攏回來,彷如陷入了沉思中去。

    昔日的種種,或許再也回不去了……「先天五太,至境五階!」……

    他口中吐出幾個字,目光冷冽了幾分,定了定心神,才是重新開始。

    …………

    「開什麼玩笑!」

    五蘊魔帝陡然從悠然之中暴跳起來。

    本來。楚河與紫微仙尊的爭鬥,已經是到了最後的階段,只要分出生死來,道統定主,他所領的命令,也是圓滿完成,續而可以輕輕鬆鬆離開眾帝之墓,不管去魔界還是其他的地方,都能逍遙無比。

    豈知,七星出現。布列北斗,所生出的異動,宛如聖器出世般轟動,遠超他的意料。

    這還不是最為糟糕的變化,更讓他驚愕的。則是最後對決的兩者,在那橫貫諸天的輝耀中,是無影無蹤了去。

    玄青界化為億萬里的碎塵,混著滾滾的空間風暴,續而遮掩了一切去,所有的真相,似乎都掩埋難見。

    但其裡根本變化,他這一位帝者還是能知道幾分的:竟然,竟然是一片不小的道痕出現在兩者之間。

    續而將他們吞沒了去,連帶造成可怕動靜的七大天星。

    去哪裡了?根本查不到痕跡,帝者的神識也不濟事,也找尋不到方向。是的,連大方向也找尋不到。

    也是那可怕道痕的出現,久封的無力感,才是重新體味一二,讓他心中狂瀾不斷。

    道痕,又名為大道之痕,之中蘊藏的玄妙至偉至深,若能在這方面有所收穫,更能直指修行本質,大道真理。

    它亦是諸多進入眾帝之墓的帝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就連尋常帝兵,都難以比得上這等的存在,遜色不已,若以眼下這一大片的價值,只怕天品的帝兵,與之相比,都是望塵莫及。

    當然,也絕不是愈大片就愈好,在眾帝之墓裡面,愈多的收益,則代表著愈加可怕的風險。

    那一片吞沒楚河與紫微仙尊的道痕,其面積之廣,固然只有數十丈的樣子,但也是五蘊魔帝見所未見過的。

    當年,他與諸多魔帝聯袂進入眾帝之墓的核心區域來,也曾搜尋過許多地方,在裡面經歷了數千年之久,道痕自然也是見過一二。

    但是,所見過的,莫不是數寸之大,稍縱即逝,要麼短時間毀滅,要麼帶著可怕的力量,難以掌控,多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溜走」,或者毀滅去,又或者陷入真空中的風暴去……

    何曾見過,數十丈之寬的道痕,又是帶著濃烈至極的毀滅之力與分解之力來的。

    這等道痕的厲害,若加臨在己身上,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要麼將其完全吸收,得證聖位,要麼就此身隕道消,一命嗚呼去。

    只憑這一點,他敢九成九斷定:這兩個傢伙,絕對是死路一條,沒有翻生的可能分!

    如果是這樣,自己豈不是要哭了。

    任務眼看就要完成了,忽然出現的可惡道痕,卻是將那兩個混蛋吞噬了去!

    天啊,你是在故意捉弄本帝麼?!

    五蘊魔帝在懊惱著,不停埋怨著老天爺,只是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讓他猛然激靈起來。

    將忽如奇來的傳音全部接收後,他又有喜色在臉上出現,並朝著虛空某處抱手深躬,致禮非常恭謹。

    然後,他才是施施然離開。

    幸好,那位前輩比較開明,還是原諒了己身!

    他心中如是喜道。

    可惜,前輩的己身不怎麼順眼啊,想為之效力一二都不能……

    …………

    楚河與紫微仙尊在最後的死鬥時刻,忽然給沒有徵兆的大片道痕吞噬去,不止修煉中的公孫名劍一躍而起,嗖然穿越億萬里虛空趕往消失之地,就是在喝酒的老修士與權叔,也是按捺不住,都豁然而起。

    「萬萬沒有想到,如此的大道之痕竟然出現在眾帝之墓裡面,簡直是匪夷所思!」就是曾為聖人之上的老修士,也是要感慨幾分,心緒頗為波動,難以在一時之間平靜。

    曾經的他,貴為聖祖,任是神通蓋絕天下,乃至壓過天道都好,但大道依然在其之上,冥冥中執掌一切的運轉,更是主宰他們這些聖祖的命運。

    大道之痕的出現不在他的掌控中,如此驚愕,那是當然。

    按理說,他已經隕落,這個宇宙之中,不會有這等層次的大道之痕出現的。

    關於這一點,他難以在短時間裡面想得通。

    而權叔的面色,更是難看之極,大道之痕的厲害,他也是知曉,更是知道其不在老修士的掌控之內。

    難道,楚小子就這樣逝去了?

    雖然,他跟楚河的淵源不是很深,也沒有過多的因果相連,但終究是在眼皮下遭此厄運,讓他如何能淡定如初。

    不過,經過老修士指點的心境,讓他在這方面淡定許多,一些不必要的情緒,甚至連萌生的機會都難有。

    「福禍難知,不過,得看他們兩的造化。畢竟,七大天星依然在。」老修士在閉目好一會兒,才是緩緩睜開了眼睛,溫聲說道。

    「他們倆的造化?看來,他們的機緣,亦是不相上下啊。」權叔聞言,也是明瞭裡面的意思,不禁嘴巴喃喃了一下。

    「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兩人是生是死,還是都隕落了去,都不在我的控制之內。魔潮已經起來了,你且快些找個地方落腳吧,這個宇宙,只怕不用多久就待不住了。」

    稍後,老修士又接著說道,說著說著,他的身軀開始淡化開去。

    「你這是?前輩你不必如此!」

    權叔如何不知道他在作什麼,不禁大呼著,想要阻止對方的道化。

    如此突兀的道化,消耗殘餘的那些力量,或許,他還想挽救楚河或紫微仙尊兩人?!

    裡面的究竟與計較,權叔不知,但是對方與己身有點化之恩,見其如此,當然是不好消受。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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