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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三十二章 暗流 文 / 戲水金魚

    所謂元神金身,便是能duli於道體之外,能夠長久停留。:不會像赤子元嬰那般,一旦長時間停留在外面,便會有本體元氣逐漸消散的問題。

    或可以形象一點的比喻:道體是一個瓶子,赤子元嬰是它裡面的一塊糖,而天地便是汪洋大海,不管這個糖多硬,材質是什麼都好,它一旦從瓶子裡面出來,在水裡泡久了,遲早要給融化。

    而元神金身,則更像是一塊鐵,汪洋大海只能對其外層慢慢侵蝕,尋常的消磨根本不能影響到它的核心,便是它脫離瓶子的庇護,也能長時間在天地間逍遙,雖然在實力上面可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有些折損。

    再往上的高境界仙人,由於渡過雷劫,它不但能化成鐵,也能化成海水,融於天地中,變化無窮。

    赤子元嬰蛻變成為元神金身,從形態上面來看,似乎是嬰兒成長為少年或青年,但事實上面沒那麼簡單

    先天境,元丹境,元嬰境。這些前面境界的蛻變,皆是發生在道體之內,而元神境,則要開始由內至外,與天地法則接觸。

    之中牽涉到的億萬氣機變化,便是一絲一縷也容不得疏忽,都有可能造成金身的潰散。

    所以,元嬰每成長一分,楚河不但要依據所得推演,還要為之調整,此間綜合起來的信息,便是魂力號稱同階無雙的他,也要感到有些力所不能及。

    不過,星元後續不斷地補充魂海。再加上溯流推演術的效率極高,讓他的進度遠超尋常元嬰大圓滿修士。

    讓赤子元嬰成長不是難事,與天地法則的「接洽」,那才是要命的。最穩固的形態,整個郭成用千錘百煉來形容都不為過。

    與煉體大為不同的是,此時楚河的心態,立即由真我換為了另我,由無上獨尊轉為了順應和鳴。

    煉氣之極,便是要和應天道,得到它的「允許」。才能長存於天地間。這個情況。或者可以用煉體士的粗鄙語言來形容:成為天道的狗腿子,它怎麼殘暴怎麼變態都只能是默默忍受。

    當然,元神境的境界還低,這樣的形容是話糙理不糙。將來修行到至高的境界。自然能擺脫天道的鉗制。成為並存的所在,長生久視不在話下。

    煉體之道自稱堅定真我,而煉氣則是尋找另我。可謂南轅北轍。究其本質,一個靠自己,一個靠借力,孰是孰非,難有高下,反正都是能直指大道的修行之法。

    深韻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之法,此時的楚河,神魂不免有些分裂的樣子。不過他也自知缺點,平時對這方面的早有針對性的預防,一時間,他還是能承受得了。

    只是那該死的心魔,是抓住了這心念衝突的弱點,又是將其浸染放大,讓楚河有些恍惚遲滯了起來。

    旋即,八瓣的淨蓮真火有些許火力伸延過來,又拉了楚河一把。

    這個閉關的過程,便是這麼操蛋,楚河無時無刻不遊走在沉淪的邊緣,雖然有一根堅韌的保險絲繫著,但總有一絲擔心。

    而且,楚河很明白,時間在此時,最多只是過了數十息,接下來,至少還要面對數十萬個這麼長的時間,甚至數百萬都有可能。

    如此漫長的心神折磨,便是心志堅韌到極點之人,能夠堅持下來的,一萬個都難以找出一個吧?!該死的,還要同時面對海量的神魂運算與調節真元塑形!

    …………

    南劍島上,明月樓。

    伸了伸懶腰的十五,有些意興闌珊地從後門走了出來,在他肩膀上,小白正趴著呼呼大睡,小肚子有些滾圓,看樣子在前不久應該是飽餐了一頓。

    「最近怎麼不來了?難道閉關了?人類真是無聊,愈是修為高絕就愈是閉關久不出,天天只知道修煉,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十五嘟囔了一下。

    「嗯,等下一次南雲嵐那丫頭來青靈島,再藉機問一下。」他定了主意,便是加快腳步。

    他的身形逐漸消失在人流中,一直盯著他的目光也是收了回來。

    在離明月樓不遠的一家客棧的七樓上,兩名神色陰沉的修士低聲輕語了兩句後,便是將窗戶關了起來。

    他們關上窗戶後,然後放出一件品階不低的鍾狀法寶,掐訣激發,一層明晃晃的法光罩下,兩人才是暢所欲言了起來。

    「經過這些天來的打探,如果沒錯,那只白色小貂,應該是冰風神貂來的。」說話的是一位面容瘦削的高個子。

    另外一人個子比較矮,但是極為敦實壯碩,高個子對其語氣很是恭謹,地位應該在高個子之上。

    「嗯,這一次你做得不錯,確實是冰風神貂,不過關係到青靈宗,我們得好好謀劃一番才行。」矮個子摸著鼻子回道。

    青靈宗,曾經是神將大人格外關注的存在,他這一位先鋒之士是早已知道。

    「或許等下一次機會,我們半路截擊那傢伙?他不過是化形中階的修為,不足為懼。」高個子提議道。

    他一身修為,已經是化形大圓滿,自問對付十五,還是能手到擒來的。再加上這一位妖王大人,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那扁毛容易對付,只是,冰風神貂可不容易。我便是妖王境中階,要想擒拿七級的冰風神貂,幾率不大。算了,還是等豹兄來了再做決定。」冰風神貂遁速超然,他又不是以這方面見長,一旦有所疏忽,還真難以追及。

    而且,在南風海域的核心區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一次失敗,下次想再來,可要三思而行了。最好是一次成功,然後逃之夭夭。

    所以,還是等另一位擅長遁行的妖王前來,助力這擒拿之事。

    「這,那我們的功勞豈不是要給他分去不少。」高個子有些不爽,不禁嘟囔了一下。

    「哼,眼睛長在屁股上面,若是趕不上進度,你我的下場可想而知,神將大人近日來雷霆頻繁,催促不已,萬事最好完美,若不然,嘿嘿……」矮個子妖王冷笑著說道。

    「妖王大人教訓得是,小的卻是眼淺了。」高個子想起某張怒氣橫生的臉,不禁打了個寒顫。

    前不久,就有一位妖王壞了事,硬生生給神將大人煉得形神皆失,成為一劑大補藥。

    …………

    南天府上,後院的小山坡。

    經過這麼多年,南風行的住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匱乏生氣,而是鳥語花香,流水潺潺,風景宜人。

    「閉關了麼?我還想下個月去看看那小子呢。」南風行握著一壺酒,說一句喝一小口,斜躺在特製的太師椅上面,很是愜意。

    南天見到他又喝起了酒,心裡面的那絲擔憂也化為了雲煙:師叔的傷終於好了,南風海域的安平,又是穩固了不少。

    不過,師叔對那小子,似乎很是喜愛,這一點,讓南天有些不平。

    天星宗,在久遠之時,究竟怎麼樣地幫過南劍派,才能夠讓掌門與師叔如此關照。

    「也罷,我便多休息一些時間,這傷好得不大利索。對了,黑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那兩個混蛋有沒有搞出什麼動靜來?」南風行又是問來。

    昔日斬了那九神上分身,卻走了十一與十九,有這兩個神將分身在,便是如魚刺在喉,時時得警惕著。

    「大獸潮之後,黑海那邊的情況是好了很多,雖然也有一段時間混亂,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現在的情況,與當初相差不遠。師侄沒有在這方面放鬆過警惕。」南天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由於上一次大獸潮的衝擊巨大,南劍派在過後的重建中,是給牽扯了很多的精力。便是探尋黑海周邊的事情,南天與南麟前去,也只是大略轉了一下,做個樣子。

    之後都是派遣派內的元嬰境長老去,並沒有異樣,於是近年來在這邊的精力是攤薄了許多,不再像大獸潮之前那般,時不時派遣高手去深入黑海。

    「那就好,不過,這麼平靜的話,也不像是他們的作風,難道這兩個混蛋轉道去了赤陽域麼?」南風行捋了一下山羊鬍,喃喃猜測道。

    「若是如此,前些年赤陽域的妖獸暴動,也有了足夠的理由。可憐那赤陽宗,一路逃竄,連盟友的地盤都要搶,簡直跟落逃的敗犬般,哪復當年的赫赫聲名。」南天想到了一事,立即回道。

    「赤陽宗勢力不小,這般不堪,只怕那赤陽仙人是出了狀況。」南風行有些訝異。

    赤陽宗有仙人級的高手坐鎮,便是大勢所趨,但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最起碼,也能保得幾成根基元氣在,以便將來再東山再起。

    「不過師叔別擔心,我從掌門那裡得到的訊息是:那一條空間通道已經給玄機宗毀了去,妖界的那些蝦兵蟹將再也不能源源不斷進入本界了。」南天回道。

    南風行全力恢復傷勢的那段時間,諸事不理,在訊息上面確實有些匱乏,此番南天說來,倒是讓他心鬆了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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