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崛起天南 第三十一章 砸臉 文 / 戲水金魚
郭海迎了過來的時候,卻也是如同那些旁人一樣是愣了愣,剎那失神,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自然是明艷得如同仙女般的鸞兒。
只是郭海是見過世面的老江湖,旋即便神色如初,繼續微笑打招呼,立即在前面引路,並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帶著楚河等人直往街尾而去。
街尾盡頭之處,有一豪氣牌坊,上書南劍派三個大字,熠熠生輝,底下有南劍派的弟子在把守著,他們身後並有層層禁製法光輪轉著。那處,應是南劍派進出的門戶之一。
郭海之所以這般急匆匆,也是因為見到那幾人過來的緣故。這幾個傢伙,可不是什麼好鳥,上來肯定是要跟自己搭訕的,然後順籐摸瓜,不懷好意。
初見這一位青靈島的元丹境女修,便是自己道心非常,也是為之悸動了一下。這等絕色風采,偌大南風海域,萬千女修,便只有洛明月與南雲嵐才能擁有。
以己身的修為都要為之目眩神離,後面那幾個有名的紈褲公子,只怕此際早已是心急如爪撓,恨不得飛過來一親芳澤了。
「郭坊主近來可好。」一英俊青年見郭海急走,連忙小跑到了前面,朗聲說道,看他的樣子,若是郭海不理他的話,甚至有可能伸出手來攔。
不止郭海眉頭一皺,楚河與白璃的臉色也有了些變化:這般沒禮貌的傢伙,一向都不討人喜的。
不過,這傢伙來頭不簡單,帶著的兩名手下,之中竟然有一位是元嬰真君。
世上哪一位元嬰真君,無論在哪裡都是屬於上層地位的存在,何以要落得跟人身後,俯首聽命甘當打手這般輕賤?!
無非那幾種可能:大勢力壓服,或自己沒心氣,或有所求……由此可知。這小子的來頭並不簡單,指不定是那一家大勢力的紈褲子弟。
果不其然,接下來那傢伙與郭海打過招呼後。便自吹自擂將自己的身份表明了,裝作文質彬彬的樣子與鸞兒打招呼。
至於楚河與白璃,他是當成了空氣或輕風,彷如沒看見似的。
真是卑劣傢伙啊!楚河瞬間便是給他打上標籤。旋即聞知他身份的時候。更是暗地裡冷笑一聲:此處若換做沒有旁人的黑海中,你小子指不定連屍骨都不能保留!
這傢伙竟然是公孫名劍的仇敵,獵妖盟夏侯家三少,夏侯威。
這個混蛋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說其他。淨是從他與公孫名劍所結下仇恨之事來看,便可以知道他是欺男霸女,手段殘忍的惡男。
由於公孫名劍之事,楚河也曾翻過他的資料,對他往昔的昭著之事是十分瞭解,對於這個人,他是前所未有的憎惡:簡直是極品人渣來的。
只是他行惡事頗有心思,又得兩位隨從的相助。不輕易惹上有勢力之人。這些年來,竟是讓他在南風海域風流快活,毫髮無損。
且讓你多快活幾年,今日忍你一忍。楚河在心裡暗道,方將那絲怒火按了下去。
這一筆債,是要留著等公孫名劍歸來之時再算的。何況現在修為所致,還真不能與對方翻臉。對方背後獵妖盟這勢力,不是眼下的自己能惹得起。
對於這忽然從一邊閃出來不知廉恥的夏侯威。鸞兒是很討厭的,是挽上楚河右手臂,不管他說什麼,只當是經過耳邊的風,繼續往前走著。
楚河被她這突然宣示所屬的舉動是驚訝了一下,雖然覺得有些過於親暱想要微微掙脫放下,但是見到夏侯威那張臉黑下來,他又打消了這個主意。
旋即,楚河心中竟是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有些自鳴得意:鸞兒挨了過來,那渾圓飽滿的胸脯在胳膊上略有擠壓,傳過來溫軟中帶有驚人彈性的感覺,如閃電般讓自己手臂小酥麻,是很愜意的感覺。
典籍上面總說男女為陰陽之別,天生便相吸引,若是情投意合,更可以生電生火,一發不可收拾。
楚河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渴望:若是真將這般美人兒摟抱在懷,想來感覺會更上一層樓。
很快,他又有一些鄙視自己:怎麼一與鸞兒接觸,就會心猿馬意,當真磨練道心。
「三少爺沒什麼的話,本坊主就失陪了,下次有空再一起喫茶。」郭海見夏侯威這個樣子,也是有不滿生出:便是獵妖盟又怎麼樣,本真君還不是和你父親同起同坐。
若不是顧及他家老子,自己早就一袖拂了過去,讓這眼中無人的後輩吃吃苦頭。
「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歡琴樂,我這裡有一張三天後柳琴宗師清茗會的貴賓票,還請姑娘笑納,未知姑娘芳名?」這廝果然臉皮厚,不顧一旁臉色開始冷下來的郭海,是雙手捧著一張白光盈盈的玉票奉上於鸞兒。
柳琴,在音樂之道上面造詣不凡,已然一代宗師,不光在南風海域享有盛名,便是整個南陸,也是有數的幾個樂道宗師之一。
柳琴其人所舉行的清茗會,在現場上面與楚河前世的那些演唱會有些相同,但迥異更多。一般像這樣的清茗會,主旨是以音樂入心,滌蕩神魂,替在場諸人削弱心中積累的煩雜,對道心頗有裨益,其效果在某方面上面更勝長期服用丹藥之效。
能夠助益道心與神魂,而且完全沒有丹藥餘毒,所以,一直以來,像柳琴這樣宗師的清茗會,都是一票難求,甚至是有靈石都買不到。
還有一點讓諸修動心的,便是參會者,大多都是一方人物,可謂名流齊集,領一時盛況。從某種意義來說,能參加清茗會,也是一種頗有榮耀的資格。
如今這一位紈褲少爺拿出這麼一張玉票來邀請,確是誠意十足。若是尋常知道柳琴聲名的女修,只怕恨不得立即跳入夏侯威的懷中,以資獎勵。
只是,深居簡出的鸞兒,從來心思一半在修煉上面,一半在楚河上面,哪裡有功夫知悉這些。只見她柳眉一皺後,很爽快地伸出手來拿起那玉票。
在青靈山的時候。楚河便知道柳琴的聲名,早有幾分神往之意,只是當時限於身家微薄。也只能想想罷了。見鸞兒拿起那玉票,心下不禁暗道:女孩子還是很難抵擋羅曼蒂克的攻擊呀。
英俊的多金少年,曼妙上檔次的演奏會,再加上別具一格的晚餐。實是攻陷女孩子的不二法寶。或許在浩元大陸上有所差別,但是在前世,這般手段幾乎是攻無不克。
雖然楚河心中有一絲不自然的感覺生出,但是他對於鸞兒接下來的舉動更有興趣。
夏侯威見鸞兒拿起自己手上的玉票,立即喜意上臉。心裡面早就樂開花了:這就好辦了……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鸞兒拿過玉票,旋即一甩,那玉票便是砸了回來,由於自己完全沒有想到,是給那一面玉票狠狠地砸在臉上。
「啪!」玉票雖然薄如棉布,但是經由鸞兒灌注真元砸來,所含蘊的力量非同小可。便是夏侯威已經元丹境上階的修為。護體真元極強,依然給砸得半邊臉巨痛,連退好幾步,整個頭都為之有些發麻發暈了起來。
「滾!本姑娘沒興趣認識你!」原先還笑吟吟宛如一朵花的鸞兒,此際卻像是發怒的小母獅:柳眉幾乎倒豎,俏臉生寒。彷彿下一刻,隨時會拔劍而出。將眼前的數人一斬而盡。
「砸得好!」在數十丈外圍觀眾裡面,是忽然傳出了一個叫好的聲音。
「嗯!」夏侯威的一名隨從立即轉身瞪眼。要尋找那叫好之人,只是他轉得身來,所有的圍觀眾已經振臂叫好,無一漏下,讓他鬚髮皆張,不知如何下手好。眾怒難違,說的便是這種境況。
夏侯威的惡名早就傳得人盡皆知,對於這一位後台非常的紈褲公子,很多在這裡討生活的修士是敢怒不敢言,今日難見得他被打臉,那口氣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忍不住叫出來那是必然的。
這麼久來,楚河沒有見過鸞兒發怒,沒想到今日看來:原來她生氣的樣子也是這般好看,去了那分嬌柔,卻添得幾分颯爽的英姿,別有一番風采。
「你敢!」主子受襲,另一名隨從立即搶身而上,要討回場子。
元嬰真君的威壓滾滾而出,並在瞬間鎖定方圓數十丈內的氣機,讓數十丈內化為了類似法域的所在。
「哼!」楚河就在鸞兒身邊,頓是冷哼一聲:對方忽然發難來,雖然迫於南劍派定下的規矩不敢出手,但是純以威壓襲來,分明是想禁錮住鸞兒,再將臉面掙回一二。
「嗤嗤!」細細的割磨聲乍起,楚河已經將鸞兒護於身後,渾身氣息為之暴漲,更有纖細的劍意如潮而出,只是剎那,便是將那真君所布下的法域沖得稀里嘩啦去。
「什麼?!」那名真君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止於此,對方劍意精純至極,蘊帶寒炎兩種截然相反相剋的屬性,相互間的激發迸射極為厲害,便是與己身所發的氣息正面相抵,也不落絲毫下風,衝擊散開來還沒到法域層次的禁錮,自然輕鬆之極。
「什麼時候,南風海域是出了這麼一位了不得的劍修?!」他心中驚歎不已,但是不敢怠慢,連忙護住身後的三少爺,不讓劍意趁隙而入半絲。
「烏山真君,休得在此放肆!」郭海臉帶慍怒,大袖拂來,一股沛然至極的力量滾滾如同奔潮,輕易地將那名元嬰真君震得步步後退,是將身後的三少爺與另一位隨從撞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楚宗主,不要跟這種人計較,南天長老在裡面等著,我們先過去吧。」郭海一招震退烏山真君等人,也沒有再趁機做些什麼,而是讓楚河等人先進去,他隨後在警惕著。
連番不給自己面子,那自己也不用客氣,再來無禮,便是好一頓揍再說,即使是真一宗師弟子又怎麼樣!郭海心中已有了主意。
「烏山真君,不得為難,今日夏侯威魯莽無禮了,還請姑娘見諒。」夏侯威制止住手下,是衝著鸞兒的背影大聲說道,卻沒有追上去。
「三少,我們便如此放過他們麼?你的臉都受傷流血了。」那烏山真君轉頭看到夏侯威的臉,不禁說道。
何曾,夏侯家吃過這種虧,便是南劍派與玄機宗那等巨擘高層,也沒人敢輕易得罪夏侯三少的,今日卻是讓一聞所未聞的女修打破了臉,無可奈何,傳出去,必是大快許多人的心懷,夏侯家的臉面定要落下一層。
「沒事沒事,打是親罵是愛嘛,我喜歡這妞的火辣,灰蚊,你且去查清楚這三人的消息,速速回報於我。」夏侯威摸了摸給砸出深深血痕的臉頰,尤望著鸞兒的背影,喃喃說道。
「謹遵三少之命。」另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隨從恭敬說道,然後疾步走開。
「我們先回去吧,師父很快就要過來了,可不能怠慢。」夏侯威甩了甩袖,悠然走開去,臉色恢復正常,彷彿這事情沒有發生似的。
夏侯威的師父,南風海域五大真一宗師之一,甚至是超過獵妖盟主的存在。也可以這麼說,沒有宗師坐鎮的獵妖盟,能夠在南風海域核心區站得這麼穩,並欣欣向榮,便是借助了這一位真一宗師的力量。若沒有夏侯威的師父照拂,獵妖盟早就危機四伏,難以有這些年的快速發展,眼下這般強大,所以,夏侯威即使性子再囂張跋扈,對於己身的這位師父還是畢恭畢敬,不敢疏忽半分的。
那些圍觀的人,早就見機不妙,紛紛散了去,便是烏山真君這時有些鬱悶,想找一兩個不開眼的出出氣,卻沒有了目標。
在這每天來往萬千人的熱鬧區域,發生這樣的爭執是很正常,它便像是一朵浪花般,很快就幻滅於湖面,歸於平常。
但是,此事在一些旁觀人的眼裡,卻是引起了關注,例如說,那數百丈外,明月樓的最高那一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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