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百七十七章 陰謀的最高境界 文 / 一顆
第五百七十七章陰謀的最高境界
接下來的日子,寧沖每天的日常卻多了揣摩那份卷軸。
那份卷軸頗為怪異,雖然給寧沖一種神秘的吸引力,每每讓寧沖盯著卷軸,就難以移開目光,可是一連數十日,寧沖卻都沒發覺這卷軸有何特異之處,相反,越來越覺得這份卷軸除了執著材料不凡外,怎麼看都是平平無奇。
但寧沖沒有氣餒,也沒有放棄,這世上,收穫和付出往往是成正比的,若是輕易就參悟出了卷軸中的玄機,那寧沖反而要看輕這卷軸的價值了……
……
這一日,天氣晴朗,微風熏人,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叮叮叮——
「九死院」中,劍刃撞擊聲清脆悅耳,在院子一塊平整的的習武場中,兩道人影你來我往,比拚得熱鬧。
兩到人影,一個是寧沖;
另一個相貌憨厚,身材高大、強壯,竟然是寧沖曾經在翠竹峰上賣給巨刀的那黑漢鐵通!
原來,寧衝來到「九死院」後不久,就發現鐵通竟然也被送進了九死院。二人早就認識,再次見面後,自然越來越熟識了。
鐵通性格豪爽,為人直來直去,頗有真性情,雖然同樣是「九死院」炮灰中的一員,他卻沒有絕望,每日裡勤學苦練,增強自己的實力。
鐵通是武師境界中期的實力,他原本見到寧沖氣息微弱,修為低下,很是好心地要指導寧沖,誰知道寧沖僅僅用基礎劍法就把他虐得狼狽不堪。初時,鐵通還不願意相信,但接連遭受寧沖的打擊後,他總算心服口服,不敢再小看寧沖,原本想指點寧沖。已經變成了和寧沖的交流。
既然看鐵通順眼,寧衝到也不吝嗇指點鐵通一二。以寧沖的實力境界,自然不知道比鐵通強了多少倍,寧沖只略微一指點,鐵通就收穫極大。於是他更加積極了。對寧沖僅僅敬重起來,以「老大」稱呼,所謂的「交流」,最終變成了向寧沖「求教」。
叮!
刀劍交擊。濺出一長竄火花,鐵通刀身上的力量更猛,一下就擋開了寧沖的長劍,使得寧衝門戶大開,要害暴露在鐵通的刀下。
看到如此。鐵通大喜,正要趁機攻擊,卻眼前一花,寧沖的劍詭異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錯,鐵通,你進步得很快!前些日子,才能擋住我幾劍招,今日竟然就能擋下我十多劍了!」
收回長劍,寧沖讚揚了一聲。心頭還是有一絲驚訝的。
二人的切磋自然不可能生死相搏,寧沖也不會完全展現實力,他依然將修為壓制在武徒二階左右,以純粹的基礎劍法和鐵通對決。在首次實戰切磋時,寧沖幾招就勝了鐵通。
隨後的切磋中。鐵通的進步卻越來越快,現在寧衝要打敗鐵通,也得拿出點氣力來了,至少地十招以上才行。
「看來大塊頭也有大智慧。沒想到這個鐵通在武道上的天賦資質挺好的……」
讚揚的同時,寧沖心頭也低估一聲。
鐵通卻對自己的進步不滿意。搖頭苦笑道:「沒什麼好說的,終究還是輸給了老大一招……」頓了頓,他眉心也是一抹焦慮,歎息道:「距離進入『血煞秘境』已經只剩四個月,若只是以這樣的速度進步,只怕……」
話說到這裡,雖然停了下來,但寧沖很明白鐵通的意思,笑道:「鐵通,你應該這樣想——才一個月的時間,你就能有這樣的進步,四個月後,你又將進步到怎樣的高度!一般人已經難以想像了!」
寧沖這通俗易懂的一番開導的話,讓鐵通一怔,心中立即就輕鬆下來,頓了頓,他憨厚大笑道:「多謝老大的開導!」
……
和鐵通實戰切磋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寧沖習慣地從懷中取出卷軸,又一次仔細揣摩起來。
有那奇異的感覺相助,寧沖對於參悟秘籍等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大霉對這卷軸,他現在卻連續多日都幾乎沒有進步。這卻沒讓寧沖氣餒,反而心中來了一股狠勁,更加專心地鑽研這卷軸。
接下來的日子,「九死院」中卻並不平靜,先是有幾名精神徹底崩潰的瘋子被兩名執事捏斷了脖子,被拖死狗一般拉出去處理掉;
後來「九死院」中有五個人試圖趁著夜色逃離「九死院」,結果腳才跨出院牆,就被擊斃,屍體被掛在院子中一天示眾。之後同樣被拖垃圾一般,拖出去處理掉。
再後來,張胖子滿臉的不耐煩,罵罵咧咧地又補充送來了數名名戰戰兢兢、臉色煞白的新人。
有了前面兩個鮮活的例子後,「九死院」中不少蠢蠢欲動的人,均是安靜了下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計劃謀略,都是可笑而卑微的,除了被當做笑話外,就只能加速自己的滅亡。
寧沖早決定要去那血煞秘境中探索一番,所以「九死院」中發生的動靜對他毫無影響,他的一切心思都放在了研究那羊皮紙卷軸之上,因為行動不方便,他連找尋寶物的線索這事也暫時停了下了。
不知不覺,半個月之後……
正是夜晚,看不到星月。房間之中沒有光亮,一片黑暗,寧沖盤腿坐在床上,閉目修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寧沖忽然敏銳地捕捉到了屋外院子中有細微腳步聲,而仔細辨別,這腳步聲竟然大致朝著他房間方向而來!
寧沖冷哼一聲,立即外放神識一番掃瞄。結果讓他吃了一驚,來的人竟然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卻是已經好久不見的寧天香!
「她來這裡幹什麼?九死院是不准外人進入的,這麼說,她是悄悄進來的,而看她的動作,她竟然是來找我的?」
寧沖心頭思索著,當即下了床。
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修為低下、毫不起眼的普通弟子,所以他必須得繼續偽裝。微微搖頭,他貼身在房門之後,右手穩穩握住了出鞘長劍的劍柄。
嘩嚓——
輕輕的響動中。一柄長劍從門縫透了進來,輕巧地挑開了房門門閂。門閂被挑開後,屋門「吱呀」聲中,被輕輕推開了。
此時是深夜,五更時分。天氣正是烏雲遮月。星月無光,四處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夜色中,就見一道輕盈身影持著長劍。一閃而入,行動極為靈活、快速。
寧沖心頭感覺好笑,卻不得不繼續表演下去,長劍一揚,朝著闖入屋子的寧天香身上刺去。
劍到中途。寧沖自然是收住了劍,做出大吃一驚的樣子,驚訝道:「天香師姐……你怎麼來這裡了?」
闖入屋子裡的寧天香,沒有立即答話,屋子中一時有些顯得安靜沉默。
她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齒,一臉的堅毅,一把拉起寧沖的手,就將寧沖把屋子外面拉。
「現在不是多說話的時候,穆崖師弟。你快走吧!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你快點離開『九死院』,下了純鈞峰,遠遠地離開御武宗!」
「啊……」
寧沖沒料到忽然出現的寧天香竟然是來救他的,一愣一愣地被寧天香拉著走。
寧天香急急帶著寧沖一邊走。一邊說道:「穆崖師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放心,看守的幾位執事食物中被我下了『蒙汗散』,他們現在肯定在沉睡,不會阻止你離開!你應該能順利地下了純鈞峰。之後離開御武宗就相對容易了!」
寧沖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生生頓住腳步。哭笑不得,卻不得不繼續偽裝著,一幅無奈的樣子,說道:「天香師姐,你先停下來!」口中說著,已經甩開了寧天香的手。
「天香師姐,你覺得,以我目前的實力,即便下了純鈞峰,又能逃多久,能逃到哪裡去?」
寧沖有理有據的一句反問,讓寧天香怔了怔,面色已經急得通紅,可偏偏無法反駁寧沖的話,說不出話來。
「天香師姐,謝謝你,但我不能離開。我實力低微,『血煞秘境』雖然凶險,卻也有一線生機;而若我現在離開,最多只能下了純鈞峰,卻無法活著離開御武宗,而且還會連累到你。所以,我不能離開。」
寧天香沉默了,一身衣裙被也風刮得「沙沙」響,她眼圈微紅,咬著嘴唇,帶著歉疚,無奈地點了點頭。
「穆崖師弟,希望你吉人天相,能安全闖過『血煞秘境』!」
寧沖笑道:「謝天香師姐吉言!」
寧天香轉身離開了,寧沖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又發現了她和香兒相同的地方——心地都很善良。
寧沖思索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風聲嗚咽,夜色依舊,一切彷彿都沒發生過。
但在二人離開之後不久,院子中黑暗某處隱蔽的角落,兩道人影一閃。
黑暗之中,站在左首的左執事道:「這個寧天香真如峰主意料的一樣,竟然悄悄闖進了九死院,要帶走這小子。若那小子真的跟她走了,我們該怎麼辦?」
右首的岳執事說道:「峰主沒交待怎麼辦,但我估摸著峰主竟然是要一切順其自然,不露痕跡,若這小子真跟寧天香走了,我們做好不要出手阻攔……」
兩人說了幾句之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時光流轉,白駒過隙,三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過,進入「血煞秘境」的時間已經到來了。
宗主大殿之中,程冠恭恭敬敬地站著,向穩穩做著悠閒飲茶的司馬光匯報道:「宗主,那個寧天香主動申請進入血煞秘境。雖然按照宗門規矩,的確是准許弟子主動申請進入血煞秘境的,但……」
「准了。」
司馬光放下茶杯,打斷程冠的話,口中乾脆地吐出兩個字。
「這……」
程冠吃了一驚,說道:「宗主,這只怕……」
司馬光冷然一笑,說道:「程冠,你知道嗎,謀略的最高境界,應當是順其自然,不著痕跡!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聽司馬光這麼一說,程冠當即不在廢物,躬身一禮:「我知道了,我這就下去准許寧天香進入血煞秘境……」
……
第二日清晨,「九死院」中的寧沖等一百名弟子,早早地就被左執事和岳執事兩位執事叫醒。
兩位執事前所未有的表情冷酷,目光冰冷,在兩位執事所謂的「保護」下,眾人被帶離了純鈞峰。
除了少數人臉色慘白,惶恐喪氣外,大部分的人精神狀態還不錯,尤其是歷來樂觀的鐵通和寧沖,二人彷彿旅遊一般,腳步輕快,表情輕鬆。
差不多花費了近一個時辰,兩位執事帶著眾人上了「巨闕峰」。
這「巨闕峰」正是御武宗的內門所在,進入「血煞秘境」的入口也在「巨闕峰」上。
終於,兩位執事帶著眾人來到了「巨闕峰」上的內門廣場,之後將眾人交給了早就等候的門派執事後,任務完成,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寧沖看到這些平時負責管理門派各種事務的門派執事,此時均是一副冷漠的撲克臉,手中毫不掩飾地亮著寒光閃閃的長劍。他們時刻盯著眾人的目光,不時晃動的長劍,大有眾人一旦有所異動,就立即開殺戒的意思。
寧沖卻不知道,這並不能怪這些執事如此如臨大敵,在這幾百年來,御武宗的歷史上曾經發生幾次過不甘心去「血煞秘境」送死的弟子集體暴動的事件,殺害了部分執事,鬧得御武宗動亂了好一陣。
就因為曾經吃了這樣的虧,現在的執事在監視眾進入「血煞秘境」的弟子時,均是全神戒備,全副武裝。
一名執事站了出來,指了指身後已經有不少弟子的內門廣場,毫無感情地說道:「你們現在去廣場上集中。警告你們,想有什麼小動作前,先問問我們手中的長劍!」
聽到這警告的話,眾即將進入血煞秘境的外門弟子等均是一聲不吭,表情各異,分散之後,走進了廣場,混入人群中。